“法笠?就是某種跟鬥笠一樣的法器唄?這個怎麽看也不像是鬥笠,倒有點像個頭盔。”鼎羽問道。


    丁瑞銘又犯了職業病,開始侃侃而談:“說是頭盔也可以,畢竟在考古領域還從沒出土過古黎族的‘法器’。”


    “現在我跟你說的一切都是在有限的線索基礎上進行的推斷。”


    “況且古人所謂的‘法器’很可能都是象征意義的,也許就是個藤編的鬥笠之類的東西。”


    “加上現在遺留下來的許多石刻壁畫都采用的是誇張的手法,說句難聽點的話,真實到底是什麽樣,在考古領域基本都靠‘猜’。”


    “得,說了跟沒說一樣!”鼎羽冒出了一句胖子常說的話。


    “那關於這道石門後麵會有什麽,你有什麽看法沒有?”


    丁瑞銘光棍的迴答道:“沒有!”


    “我剛才不都說了,不太像是墓穴。”


    “如果我要是在現場興許能看出點什麽,就幾張照片實在是不好判斷。”


    “你想來現場?讓你來恐怕你也來不了!”


    “你小子什麽意思?對我還保密?你丫就是真挖出什麽不知名的墓,我還能把你給舉報了?”


    “少廢話,有那功夫多研究研究未知符號的破解。”


    “沒你事兒了,迴頭再聯係。”鼎羽準備掛斷電話。


    “臥槽,過河拆橋啊!你小子不會想把石門破開看看吧?!”丁瑞銘急道。


    鼎羽有點不滿意的說道:“是啊!怎麽著?你還有什麽別的想法?”


    “沒有,沒有,我是想提醒你小心點。貌似凡是出現類似符號的地方都挺危險。”丁瑞銘解釋道。


    “這你放心,不打開箱子你永遠不知道那隻貓到底是死是活。”


    “貓?什麽貓?”丁瑞銘顯然沒聽懂“薛定諤的貓”這個梗。


    “我可提醒你小子,我知道攔不住你,但是如果裏麵要是有什麽有價值的文物,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放心,有好玩的東西一定給你留著。”


    掛斷電話的鼎羽心想,山高皇帝遠的,真有什麽好東西你也看不見摸不著,恐怕最後也是交給艾蘇恩他們來處理。


    折騰了大半天,字不認得,圖不知道什麽意思,而且丁瑞銘提到的“法笠”的說法似乎也不太靠譜。


    沒見過人手一個“法器”,大家一起排排站頭上頂“法笠”跟神靈溝通的。


    按照青銅罐子上的記載,古時候的‘大畢摩’不知道幾百年才輪迴一個出來,畢摩估計數量也不會太多,古時候總不能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就能使用“法器”吧?!


    失望之餘鼎羽索性也懶得繼續研究。


    直接讓李隊放了個炮仗,將這道頗具考古價值的石門來了個碎碎平安。


    隻是這次因為石門有一半淹沒在淤泥裏,李隊特意把洞口開在了上方。


    胖子主動請纓,從那個勉強可以容他爬進去的洞口鑽了進去。


    噗通一聲水聲傳來,緊跟著就是胖子的罵娘聲。


    “日你大爺的,剛才還是泥坑,怎麽成了他娘的水坑了。”


    罵了一句之後就沒了動靜。


    鼎羽幾人在外麵唿喚了幾聲才聽到胖子驚叫道:“臥槽,這都是什麽玩意。”


    聽到胖子的驚唿,鼎羽緊忙也鑽了進去。


    兩束明晃晃的手電光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個空間幾乎跟對麵懸崖岩縫裏發現的空間一模一樣。


    齊膝深的水裏還帶有不知什麽地方滲入的泥沙,抬腿走動時攪動起一團團的黃色煙霧,讓清澈的水變得渾濁。


    跟對麵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整個近乎於正方體的空間內,像倉庫一樣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綠色桶狀物體。


    打眼看去怎麽也有百八十個大大小小的“桶”堆在一起。


    胖子用肩膀碰了碰愣神的鼎羽:


    “鼎爺,千萬別跟我說這是古人的酒窖啊!這放的都是‘酒桶’?”


    鼎羽貓下腰仔細檢查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泡在泥水裏的“桶”,布滿厚厚銅綠的表麵說明這些都是青銅器。


    隻是這個形狀有點讓鼎羽摸不著頭腦,遠遠看著有些像酒莊發酵酒水用的“酒桶”,但是個頭卻小許多,最大目測隻有五六十公分的直徑,小的隻有二三十公分大小。從體積看到是更像農村醃鹹菜的“壇子”。


    “壇子”頂部中央最顯眼的是一個太陽紋飾,以太陽紋飾為圓心,外圈被凸起的線條分割成九個同心圓,每個同心圓的間隔中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難以辨識的符號。


    “壇子”最粗的地方裝有六個不知名小獸構成的“把手”。這些“把手”將“壇子”的側麵分隔成了六幅圖案。


    可惜的是因為常年泡在水裏的淤泥中,圖案已經模糊不清。隻能隱約分辨出這些圖案描繪的是各種“活祭”的場麵。


    那六隻奇形怪狀的小獸,則是擺出一副仰天長嘯的造型,大到有些不合比例的口中有個深邃的孔洞通往“壇子”的內部。


    壇子的其餘空白部分,均是被類似於雲紋的紋飾覆蓋,構成一幅複雜無比讓人頭暈目眩的詭異圖案。


    鼎羽用粗大的手電筒輕輕的敲了敲眼前的“壇子”,沉悶至極的金屬撞擊聲在這個並不寬闊的空間不斷反射。


    更詭異的是,這敲擊聲居然引起了其餘“壇子”的共鳴。


    在整個空間內突兀的響起了黃鍾大呂般的震耳欲聾的動靜,甚至震得兩人感覺五髒六腑都在顫抖。


    這時候兩人身後忽然傳來巨大的落水聲。


    迴頭一看,艾蘇恩這個倒黴蛋直挺挺的從李隊炸開的孔洞摔進了裏麵。


    趴在水裏掙紮著一時居然站不起來。


    好在那震人心扉的聲音終於慢慢的消失,胖子連忙過去將艾蘇恩扶起來,打趣道:


    “哥,咱能不能別這麽玩?”


    “自由落體就算了,還沒到大腿根深的水,瞎撲騰個什麽勁兒?”


    “我記得你也不是旱鴨子啊?!泅渡南覽河的時候不是遊的挺歡實的麽?!”


    艾蘇恩了把臉上的泥水,吐了吐嘴裏的沙子罵道:


    “草,你們兩個孫子進來就沒動靜了,我也想跟過來看看。”


    “剛爬出洞口就聽見那嚇人的動靜,腳一軟就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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