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煙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大皇女還想撿漏,想的還挺美。


    宋姣還想再說什麽。


    皇位上的女皇打斷了她,“好了。”


    宋姣跟宋煙立馬閉嘴,兩人低著頭。


    女皇眼神隱晦的掃過宋姣,鳳眸落到宋煙身上,“既然方法是六皇兒找到的,那朕就派六皇兒為欽差,三日後啟程,前往嶺南,修築堤壩。”


    宋姣咬牙,她心有不甘,但女皇的決定不會改變的。


    那自己就好好送這位皇妹一份大禮。


    下朝以後,宋煙被女皇叫到了禦書房,“六皇女,這邊請。”


    女皇坐在禦書房的軟榻上,手裏還拿著那本宋煙呈上去的《嶺南誌異》看的入迷。


    “母皇。”宋煙將雙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禮節。


    女皇抬起頭來,眼神示意她坐在一旁。


    宋煙淡定的坐下。


    女皇將書放下,抬起頭來,臉上帶著笑意,“皇兒這次表現不錯。”


    本以為去文闌閣當差是個借口,沒想到倒還真的讓她找到了治理嶺南災情的法子。


    宋煙在女皇麵前表現的會幼稚一些,符合原主的人設。


    “謝母皇誇獎,孩兒找這本書找了好久,眼睛都熬酸了。”


    女皇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她的眼睛,瞧著是有些黑,“待會兒從母皇的私庫裏麵挑一些補品,帶迴去,給你補補身子。”


    宋煙沒有推辭,高高興興的接下,“謝母皇。”


    之後,母女倆開始談起正事兒。


    女皇問了宋煙治理嶺南災情的具體對策,以及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


    這些宋煙早就計算好了,都一一答出來了。


    “次去嶺南你一定要小心。”女皇囑咐道。


    女皇微皺眉,宋煙離開她眼皮子底下,掩藏在暗處的人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出手。


    “母皇放心,孩兒會小心的。”宋煙正色道。


    此去嶺南一定危險重重,大皇女一定會忍不住對她出手,到時候就能抓到她的把柄了。


    女皇又賜給了她一些財物。


    宋煙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已經晌午了,看著眼前蔚藍的天空,她想了想,“去……”。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絲毫不引人注目的箱子裏。


    宋煙坐在馬車的軟墊上,靠著車窗,微閉著眼,靜靜的等待。


    女郎睫毛輕顫,眼瞼下麵有淡淡的烏黑,那是宋煙這些日子以來熬夜的結果。


    “主子,人走了。”雪衣提醒道。


    宋煙睜開眼睛,“嗯。”


    她撥開簾子,看著那道青色的身影逐漸遠離,直到離開箱子口。


    “你先走吧。”宋煙幹脆利落的跳下馬車,馬尾勾勒出弧度。


    “是。”


    宋煙走到一道門前,敲了敲。


    “來了,來了。”院子裏很快傳來開門的聲音。


    “六……六皇女。”馬石看著站在門口的女郎,有些結巴。


    上次宋煙走後,公子就告知了他女郎的身份,讓他以後說話注意點兒。


    馬石以前頂破了天,見過的最尊貴的人也就是個丞相府的丞相,還是隻瞧了一眼就趕快低下了頭,沒想到眼前的女郎身份居然這麽貴重,他哆哆嗦嗦的將人請進去。


    “您是來找大人的,還是來找公子的?”馬石根本直視女郎。


    宋煙好笑的看著他,怎麽這次見到她這麽膽小,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我是來找你家公子的。”宋煙溫和的說道。


    “我馬上去叫公子。”自從得知宋煙的真實身份之後,馬石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這可是皇親貴胄,一句話就能砍了她的腦袋,而且據說這位六皇女的脾氣不好。


    宋煙還不知道自己在馬石心中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個殘暴的女郎。


    她安靜的等在原地,垂眸,抬手摸了摸懷裏的東西,嘴角忍不住勾起,眼神溫柔。


    “公子,六皇女又來了。”馬石站在門口,小聲說道。


    “我知道了。”房間裏傳來窸窸窣窣走路的聲音。


    馬石見席傾玉出來就趕緊躲到一邊去了,這次也不遠遠的候著了,直接奪沒影了。


    “六皇女。”少年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宋煙心梗了一下,女郎眼神有些幽怨的看著他,“不要叫我六皇女了。”


    在少年麵前,她總是不自覺的放軟了語氣,在她眼裏,他不僅是她的攻略對象,更是她幾世的愛人。


    縱然他失去了記憶,但她相信,有些東西是不會變得。


    少年漆黑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女郎不高興的時候嘴角會不自覺的微微撅起,很細微的差別,席傾玉卻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發現了。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隻以為是哪家的貴女,跟著他也不過是一時被他的好顏色迷惑,女郎在他麵前總是不經意間泄露自己的情緒,好像什麽也跟他說,一點兒也不像席傾玉在話本中看到的那樣心思深沉。


    他不知道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少年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他轉移話題,“有什麽事嗎?”


    宋煙將自己懷裏的東西拿出來,遞到他麵前,眼裏帶著笑,“這是我從普陀寺求來的平安符,很靈的,送給你。”


    席傾玉垂頭,看著女郎手中那個小小的平安符,是紅色的,上麵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梵文。


    他抬起頭來,女郎還在期待的看著他,少年抿了抿唇瓣,第一次為自己接下來的話感到抱歉,“我不能收。”


    少年聲音有些緊,宋煙沒有發現。


    早有預料的答案,宋煙也早就被拒絕的習慣了。


    這次她沒有收迴去,強硬的拉過席傾玉的手,少年的手跟他這個人一樣,幹淨純潔。


    真的好像雪山上的一捧雪一樣,太純粹了。


    少年的手還有些冰涼,宋煙將護身符塞到他手心,握緊。


    席傾玉心跳再次加快,他有些狼狽的別過臉,微微閉眼,明明已經決定好了,為什麽她一出現自己又變得不像自己了。


    宋煙“強買強賣”將平安福送出去,“席公子就收下吧,我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了。”


    三天後就要去嶺南了,自己這幾天都要準備去嶺南的事宜,沒時間來見他,這恐怕是自己出發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麵了。


    少年掙紮的動靜停下,心裏有一股驚慌在蔓延。


    “宋姑娘是有什麽事嗎?”席傾玉控製不住還是過問了她的事情。


    宋煙解釋 ,“我要去嶺南了,母皇派我去嶺南治理災情,歸期不定。”


    這一走,說不定是幾個月,還有可能是一年半載。


    半晌,少年唇瓣微抿,“什麽時候走。”


    “三天後。”宋煙低聲道。


    少年將小小的平安符握在手心,慢慢收緊,喉結微微滾動,少年眼底的平靜徹底被打破,他想要說什麽,開口說話的聲音發澀,“你是特意來見我最後一麵的嗎?”


    宋煙點了點頭,“嗯,這幾天都要準備收拾東西,沒時間來看你了。”


    “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多吃點兒飯,你一個男子比我一個女子還瘦……”


    她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忘記這是個女尊社會。


    宋煙斷斷續續的囑咐了很多,想起什麽就說什麽。


    少年始終安靜的聽著,垂著頭,眼睛垂下,掩飾自己眼底的濕意。


    “好了,我說的就是這些了,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宋煙說了一大段話,聲音期待的看著他。


    席傾玉袖子裏的手指狠狠的掐進手心,將眼底的澀意壓下,他微張唇,少年臉色有些蒼白,“一路——順風。”


    好歹是一句祝福的話,宋煙就怕來一句沒有。


    走的時候,她沒有要求少年去送她,害怕得到拒絕的迴答,她這小心髒有些受不了,還是別讓他送了,反正她還會迴來的。


    ……


    女郎離開之後,少年將手心展開,安靜的看著掌心的平安福,他認得,這是普陀寺的方丈親自開過光的,比一般的平安福更稀有。


    “公子,六皇女走了。”馬石小心翼翼的將人送到巷子口才迴來。


    席傾玉將平安符收好,“馬石,去幫我準備一輛馬車。”


    少年素來平靜的臉龐有些著急,看起來心神不寧。


    馬石不敢耽誤,很快租了一輛馬車迴來。


    少年自己上去,“去普陀寺。”


    馬石心裏納悶,去普陀寺幹什麽?


    但他沒有問出來,心裏直覺公子這麽反常應該是跟六皇女有關,六皇女一走,公子就要去普陀寺,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馬車門,少年的眼眶有些幹澀,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剛才她握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心裏隱秘的開心,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他知道,自己動心了。


    對一個劣跡斑斑的皇女動心了。


    席傾玉有時候真的感覺世人口中那個好美色,一無是處的廢物皇女跟自己接觸的六皇女根本不是一個人。


    自己接觸到的六皇女,是個溫柔、聰明、知進退的女郎,跟外人盛傳的根本不一樣。


    少年緩慢的閉上眼睛,他願意相信自己的感覺一次,哪怕這一次將會是萬劫不複,但他不後悔。


    馬車一路朝著城西的方向駕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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