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霍去病心中好笑,他還以為這位糾結什麽,當下解釋道。


    “我從高句麗平壤城迴來後,聽說你們接到陛下命令,來了大隋……哦不,來了我大夏新納疆土打突厥,也就追上來了。”


    “好在路途不遠,星夜兼程,總算在衛侯爺自林城趕往平塗的途中追上了。”


    “當然,我可沒有什麽搶功的意思,隻是不想錯過這場盛事。”


    聽完霍去病的解釋,眾將皆笑,唯有諸葛亮心中有些苦澀。


    做為軍師,也是此次作戰突厥的幕後指揮官,他早在京城就同天子擬訂計策,這才去往燕王府邸,帶著諸多將領和大軍趕來此地。


    在他的計劃中,在場所有人都有,獨獨沒有霍去病。


    為帥如此,手下卻擁有這麽一個才華橫溢,奇招頻出的將領,也不知是不是幸事,好在對方爵位遠超於他,倒也不用擔心以後指揮對方的時候,被對方來上幾個驚喜。


    此戰大勝,諸葛亮主動留下,督促士卒焚燒屍體,其餘將領廝殺一日,早早迴去休息。


    突利沒能逃出去,本想躲在屍體間裝個死人,可惜還是被抓了。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大夏會如何處置自己,在心中不斷編造說辭,最後卻連大夏一方將領的麵都沒見到,就被幾名士卒帶入平塗城內,安置在一個牢房中。


    屋內昏暗,房門開合間帶走了大部分月光,隻留少量在兩米多高的柵欄通風口。


    突利背對著門,沒來及打量周圍,心中又驚又喜。


    “莫非,這幾名士卒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興奮隻持續了一會兒,昏暗的房中突然傳出腳步聲。


    突利心中一緊立刻轉身,借著月光朝前看去,隻看見一名披頭散發的漢子朝著自己走來。


    定睛細看,突利認出了對方,口中驚疑道。


    “阿依木,你怎麽會在這裏!”


    阿依木,是他留在平塗城外的部落首領,雖是部落首領,卻跟塔勒,阿斯特一樣,都是他絕對信任的心腹。


    “大人……”


    阿依木看著突利,長歎道。


    “您也被抓了嗎?”


    聽著他的話,突利心中困惑,想到什麽,忽得緊繃了神經,死死盯著阿依木。


    “是你將我軍人數和行進路線通報給大夏的?”


    這一戰,他敗得太慘。


    大夏的策略部署,給他一種己方被完全看透的感覺,這讓突利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己方出了叛徒,平塗城外的萬餘騎兵被殲滅,做為統領的阿依木卻毫發無損出現在他麵前,由不得他不懷疑對方。


    “不是我。”阿依木搖頭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莫非是頡利不成!”


    突利死死盯著他,眼中泛出血絲,身子微躬,好似下一秒就要撲出去。


    他今年雖年近四十,十多年前也是部落中的第一勇士,這些年養尊處優,不代表戰力不行,隻要確定叛徒是阿依木,他會毫不猶豫撲上去殺死對方,哪怕換來同歸於盡。


    突厥人討厭狼,狼會偷偷進入草場,捕食羔羊,若是狼群,甚至會襲擊一些遊牧的小部落。


    但同時,突厥人也仰慕狼。


    現在的突利,就像離群的老狼王。


    “對,是咄苾。”


    阿依木應道。


    他就連頡利可汗的尊稱,都不願再說,直唿其名。


    突利看著他,臉色變幻不定。


    阿依木做為他的心腹,自然是得他信任的。


    且若是阿依木出賣的消息,也不會有臉再出現在他麵前,早就返迴部落。


    “你……你有什麽證據。”


    突利感覺自己的口舌有些幹燥。


    “我在平塗城中,看見了蘇尼和骨力裴羅。”阿依木肯定道。


    “此事當真!”


    突利猛然抬頭,直視阿依木雙眼:“你可知,汙蔑可汗是什麽罪!”


    “我知道。”


    阿依木的語氣始終沒有起伏。


    哪怕他忠誠於突利,可頡利仍是突厥可汗,草原共主,是整個突厥部落的天,被頡利背叛,阿依木也曾癲狂,如今卻是哀莫大於心死。


    “此事,我明白了。”


    突利說道,未再說上半句言語。


    他眼神複雜看著阿依木,歎了一聲找到牆角坐下。


    “此事,你不要宣揚出去。”


    和衣而眠,一夜無話。


    次日,突利被帶入平塗城的城主府內。


    諸葛亮坐在上首,朱棣身旁是陳子雲,衛青身旁是霍去病,分坐左右,其餘將領坐在下方,一群武將宛如上堂,看著被帶到中間的突利。


    突利傲然站在那裏,完全沒有敗軍之將的頹廢,更似得勝的將軍。


    “突利,你不怕死?”


    諸葛亮笑問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突利梗著脖子,冷聲道。


    他不是不怕死,隻是夏軍昨日沒殺他,昨夜又故意讓他知道了頡利可汗想借助夏軍之手除掉他的事,突利敏銳察覺到,夏軍不會殺他,甚至還會將他毫發無損放迴去。


    諸葛亮何等聰明,看他這副模樣心中好笑。


    “嗬嗬,既然你想求死。”


    諸葛亮環視眾將,問道。


    “不知哪位將軍,願意送這位惡客一程啊?”


    “軍師,我願意!”


    李存孝和張飛同時起身道。


    諸葛亮點點頭,二人立刻來到突利身旁,拖著他往外走。


    突利愣了一下,瘋狂掙紮起來。


    可他的力氣,哪兒能比得上李存孝和張飛二人。


    “他們想玩真的!”


    突利感受到身旁兩名武將的殺機,頓時冷汗直流。


    剛被拖出大門,他立刻唿喊道:“大人且慢!”


    “哦?你不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嗎?”


    諸葛亮笑道。


    這時候,突利哪兒還敢嘴硬,掙脫張飛和李存孝的束縛,快步跑迴堂中,噗通跪下。


    “我不想死!”


    他雙手撐地,對向諸葛亮,說完隻跪在原地,沒有說話。


    諸葛亮心中點頭。


    突利要真是條剛硬漢子,他還真不會留對方。


    不能受屈辱,迴到突厥也是死,還不如當場殺了,留一筆功勳在大夏。


    “突利,你可知自己為何兵敗?”


    諸葛亮問。


    突利沉默了一會兒,苦澀道。


    “我從未想過,身為同族,咄苾會如此陰狠,為了將我留在大夏,不惜舍去二十萬突厥勇士的性命……”


    “哈哈哈,你倒是不笨。”


    諸葛亮笑著又問:“那麽,你想見見阿史那蘇尼和骨力裴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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