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約束的情況下,一群武將混在一起能幹什麽?


    答案是切磋。


    李燁為了給突厥一個教訓,派遣而來的武將之多,就連燕王府內身份最高的朱棣也頭疼。


    他雖是燕王,卻是宣宗時冊封。


    李燁敬他,暫時還沒有重用的想法。


    在霍去病來前,剛封侯的衛青,便是這群武將之間聲望地位最高的人。


    衛青做事沉穩,性格堅毅不假,可李燁此次派來的將領很多,也沒有言明上下級關係,衛青不可能仗著國侯身份,將其他將領視作下屬管束。


    他很頭疼,也隻能頭疼。


    這段時間裏,李存孝跟關羽打過一場,楊家五郎跟張飛打過一場。


    其餘時間,這些武將間的手下猛將,出差親兵,也各自較量過。


    他們較量的場地,自然是燕王府邸的演武場。


    因為每天都有切磋,這裏一直被包圍得水泄不通。


    “咦,李將軍來了?”


    一個湊熱鬧的燕王府侍衛看見李存孝,頓時眼睛發亮。


    李存孝和關羽切磋的那一場,雙方沒下死手,隻是尋常切磋,點到為止沒有勝負,但戰鬥水準卻是這些日子裏最高的,讓他連帶著不少圍觀兵卒,都心生敬佩。


    “李將軍今日要上場演武嗎?”


    又有人問道。


    李存孝心中苦笑,拉過一名宇文成都親兵。


    “去將你家將軍找來。”


    那親兵愣了下,李存孝擔心他懈怠,小聲說道。


    “冠軍侯霍去病和關將軍準備演武,讓你家宇文將軍過來跟我一起看場子。”


    “啊!”


    那親兵滿臉驚愕,驚聲道。


    “霍侯爺要和關將軍切磋?!”


    他的聲音很大,李存孝想要製止已經來不及了。


    將演武擂台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眾兵卒安靜了一會兒,齊刷刷扭頭看來,就連台上正抱著對方準備摔跤的兩名敵人也是一愣,鬆開了對手的肩膀。


    “我去叫我家將軍。”


    “我也去我也去。”


    “這種事怎麽能忘了我家老太君!”


    場間人員一哄而散,隻有幾名趁著休息來看切磋的李存孝親衛留了下來。


    “將軍……”


    幾名親衛滿臉羞愧。


    李存孝沒時間理會他們,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霍去病和關羽。


    這兩人的身份,誰贏了好像都不好,他沒打算將這事宣揚出去的,隻想通知宇文成都過來幫忙,不想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無妨。”


    霍去病聳聳肩並不在意。


    關羽身材高大,想來武藝不弱,可他戰陣磨礪不知多少次,自認不輸任何人,哪怕輸了,又能丟幾兩麵子,非但不會記仇,反而會欣賞關羽。


    “關某也無所謂。”


    關羽一捋長須,翻身躍上擂台。


    見他上去了,霍去病也不甘示弱,在手下親衛的幫助下脫下銀甲,飛快跳了上去。


    二人站在擂台兩側,閉目養神。


    ……


    “侯爺,霍侯爺來了,還打算跟關將軍比武!”


    幾名衛青親兵站在衛青麵前稟報道。


    正看著地圖的衛青愣了下,臉色微變。


    “什麽?去病也來燕王府邸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親兵們小心看著衛青,見他麵露詫異之色,再沒了其它,心中鬆了口氣。


    “就在此時,小的聽見風聲,就趕忙來稟報將軍了。”


    一個親兵搶先道。


    “很好,是在演武場中嗎?”


    “對。”


    衛青也不磨蹭,飛快趕往燕王府邸的演武場。


    當他來到演武場時,這裏已經擠滿了人。


    定睛一看,擂台之上站著的那名白衣年輕人,不是霍去病又是誰?


    衛青快速走入內圍。


    “衛侯爺,你來了。”


    燕王朱棣和朱元璋父子做為燕王府邸主人,是最先知道此事的,二人來的比衛青快上許多。


    “見過燕王,見過朱兄。”


    “在下劉備,見過衛侯爺。”


    一旁又有招唿聲傳來。


    衛青轉頭看去,隻見雙手過膝,耳垂及頰的劉備,正苦笑看著自己。


    衛青認識劉備,這些日子裏,也見識過他兩個兄弟的武藝,知道他們是有本事的人,現在或許不起眼,可隻要有機會,定能跟自己同列朝堂,而現在的大夏,最不缺的就是機會。


    哪怕衛青身為國侯,也不會怠慢他們。


    “見過劉將軍,張將軍。”


    劉備苦笑著再行一禮。


    “二弟性格如此,雖不知起因,但還請侯爺不要見怪。”


    “這是自然,大家都是袍澤,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衛青笑著迴道。


    劉備知道二弟關羽,他又何嚐不知道侄子霍去病的性格,事情變成這樣,衛青料定霍去病也脫不了幹係。


    “那就好。”


    劉備道。


    這時候,李存孝帶著宇文成都也走了過來。


    “見過二位將軍。”


    衛青抱拳道。


    “侯爺不必客氣。”宇文成都道。


    “侯爺放心,此事在下也脫不了幹係,在下保證,絕不會讓霍侯爺和關將軍出現任何閃失。”


    衛青點頭,不再說話。


    李存孝攜手宇文成都翻上擂台,各站一邊。


    “二位,可以開始了。”


    李存孝道。


    聞言,關羽和霍去病同時睜開眼睛。


    二人往後倒退幾步,伸手在兵器架上一搭,隻聽噌噌兩聲,一杆白蠟長槍和一柄馬戰長刀,同時被抽出。


    “得罪了。”


    霍去病握住長槍伸手抱拳,雙腳發力,一襲白衣衝了出去。


    一點寒光,眨眼出現在關羽左胸之上。


    若是對敵,霍去病不會如此。


    左胸緊要,卻不是心腹,而霍去病戰場廝殺,更習慣點殺敵人喉頸。


    關羽目光一斂,也不說話,刀柄猛地拍在槍尖,一股大力立刻將白蠟杆拍出數寸,他往後倒退半步,雙手持握長刀,將長槍下壓,其身飛舞,長刀柄刃連合,隻兩圈後,已經壓過槍柄,刀背斬向霍去病。


    長槍被對方連番壓住,剛想抽出又被對方新力砸落,隻震得霍去病虎口微麻。


    “好力氣,好武藝!”


    霍去病目光亮起,索性鬆出長槍,槍柄往地上猛地一拍,合身閃過斬落刀背,一拳砸向關羽麵門。


    戰刀過長,被敵期身不好施展,關羽往旁急衝兩步,頭也不迴,刀柄末端點向霍去病,在關羽的想法中,霍去病棄槍,手無寸鐵無法迎接,會被自己刀柄擊中,輸掉比賽。


    然而他想錯了。


    戰場上天馬行空的霍去病,施展武藝時同樣奇思妙想。


    眼見關羽抽身,猛撲的霍去病也不追擊,往前一步,單手一伸,接住震在空中的長槍。


    他想也不想,槍尾朝著背後戳去,準備結束這場戰鬥。


    叮!


    二人都沒想到,對方也會使出迴馬槍,槍柄刀柄巧合之下,撞在了一處。


    “好武藝!”


    關羽和霍去病心中同時暗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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