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公雞,

    你來幹什麽?

    來送牛肉湯,小雞們喝了長得壯,不怕風來不怕浪。“南嘯雲又傻了。

    就連南嘯雲唱的兒歌,都比這個人唱得好聽些。

    天下恐怕也隻有一個人能唱出這麽難聽的歌來。

    苦和尚。

    南嘯雲霍然推開箱蓋,一個人蹲在外麵,手裏捧著碗牛肉湯,果然正是苦和尚。

    他剛剛明明還是被人吊在上麵的,現在怎麽會忽然又下來了?

    苦和尚眨了眨眼,道:“和尚很苦,菩薩保佑和尚。“

    這種事實在有點玄,看來真不像是人力所能做得出的。

    南嘯雲也眨了眨眼,道:“菩薩殺不殺牛?“

    苦和尚立刻搖頭,道:“我佛戒殺生,菩薩怎麽會殺生!

    南嘯雲道:“菩薩也不會給和尚喝牛肉湯?“

    苦和尚道:“當然不會。“

    南嘯雲道:“那麽這碗牛肉湯是從哪裏來的?“

    老實和尚忽然笑了笑,道:“你猜呢?“

    陸小鳳猜不出。

    這碗牛肉湯的顏色和味道他都不是第一次見到,可是他寧願看見一大碗狗屎,也不願看見這碗又香又濃的牛肉湯。

    因為他知道隻有一個人能煮出這種牛肉湯來!

    每次想起那個人南嘯雲的,心裏就會很糾結

    苦和尚悠然道:“這碗牛肉湯是你的一位老朋友,叫和尚送給你的。“

    南嘯雲道:“哦?“

    苦和尚道:“她說你們兩位這些日子一定勞累過度,一定很需要滋補滋補。“

    他自己好像也有點臉紅。

    “有些話可不是和尚說的,和尚本來也不想說,可是你那位老朋友卻一定要和尚轉告給你。“

    南嘯雲道:“她的人呢?“

    苦和尚道:“她說她很快就會迴來看你,叫你別著急。“

    南嘯雲板著臉,道:“我也有幾句話要請你轉告給她!“

    苦和尚道:“和尚洗耳恭聽!“

    南嘯雲道:“你就說我寧可去陪母狗吃屎,也不願再見她,再喝她的牛肉湯!“

    角落裏一堆箱子後忽然有人歎了口氣,道:“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偏偏要去陪母狗吃屎?“

    這個聲音很柔美,隻要一聽聲音就可以想象出來,這一定是一個很美的女人。箱子裏很快跳出一個人來,果然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南嘯雲就是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女人,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裏看到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柳非煙。

    南嘯雲心裏麵對柳非煙的感情十分複雜。

    她本來是他的大嫂。

    南嘯雲也始終覺得整個江湖都欠了她。

    但是自從小龍殺死了柳陽之後,柳非煙整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南嘯雲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這件事情柳非煙好像也不是完全錯誤的。

    南嘯雲苦笑了一下,“你怎麽在這裏?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柳非煙道:“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指的就是我?”

    南嘯雲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我的大嫂,永遠都是我的大嫂,我又怎麽敢說你呢?”

    剛剛他說的話,的確指的是柳非煙。

    柳非煙的廚藝在雞冠山是公認的,隻要吃過她燒的菜,就再也不想吃別的廚師做的菜了。

    南嘯雲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從來不會說謊,但是今天卻當著柳非煙的麵說謊,說謊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地紅了。

    柳非煙沒有再搭理南嘯雲,“阮冰妹妹,你呆在箱子裏不憋悶的慌嗎?趕快出來吧!”

    在雞冠山的時候,柳非煙和阮冰之間的感情非常好,就像是親姐妹一樣,哪怕是後來柳非煙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阮冰也從來沒有說過柳非煙一句壞話。

    如果是在平時阮冰聽到柳非煙的聲音,早就跑過來了。

    可是現在柳非煙已經在招唿阮冰了,可是箱子裏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就連阮冰也不想見柳非煙。

    有時候女人的感情是非常奇怪的,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按常理去揣測。

    如果有一個男人說他完全了解女人,恐怕這個男人就是天下間最大的笨蛋。

    柳非煙的臉色忽然變得變得很難看。

    南嘯雲不知道柳非煙為什麽忽然間會變臉,難道隻是因為軟冰沒有迴應她嗎?

    其實不管柳非煙變成什麽樣子,就算是柳非煙,拿著一把刀架在南嘯雲的脖子上,他也絕對不會反抗的。

    畢竟她還是他最尊敬的大嫂。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能夠得到另外一個人的尊敬,非常不容易。

    柳非煙已經一個箭步竄到箱子前麵。

    南嘯雲似乎也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兒,也跟著竄了過去。

    箱子裏是空的。

    很大的一個空箱子。

    一個能裝進去,兩個活人的空箱子。

    南嘯雲剛剛就是從這個箱子裏出來的。

    柳非煙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南嘯雲此刻也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苦和尚也走了過來,手裏還捧著那碗熱騰騰的牛肉湯,看著這個空蕩蕩的箱子,喃喃自語道:“鬧鬼了,真是鬧鬼了。”

    這件事不是鬧鬼,又作何解釋?

    南嘯雲剛剛才從箱子裏麵出來,三個人一直都在這個箱子的跟前,根本就沒有離開。

    南嘯雲不禁用力地搖了搖頭,難道說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夢?阮冰並沒有進入這個箱子?

    但是看柳非煙和苦和尚的表情,他們應該是親眼看著阮冰進到這個箱子裏麵的。

    但是阮冰又到哪裏去了?

    就算是一個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把一個大活人從這個箱子裏麵弄出來,而不被他們三個發覺。

    如果是軟冰,自己從箱子裏麵走了出來,他們三個不可能,誰也沒有注意到。

    那麽現在除了鬧鬼,又怎麽解釋阮冰忽然失蹤了這件事情呢?

    南嘯雲的心裏麵充滿了苦澀,“我想是不是應該有人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柳非煙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害你們誰,這次我之所以會這麽做,是想成全你們兩個。”

    是的,這一次柳非煙真的沒有想過害人,他花費了這麽大力氣做這件事,隻是為了成全南嘯雲和阮冰。

    因為南嘯雲和阮冰在一起,已經有好幾年了。

    兩個人兩情相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個事實,但是他們之間還有那麽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就這麽一直的耗下去,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耗出一個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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