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倩沒明白什麽意思,一旁的十二娘趴在董倩耳邊解釋了一邊,董倩的眼睛瞪的溜圓,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綠倚。綠倚倒也不在意,撇撇嘴:“不管是主動獻身,還是被動,總歸有了他們炎家的骨肉,這輩子他休想扔下老娘!”

    “哈哈哈!”十二娘大笑:“對,男人就得找個東西拴著,小孩是最好的!”

    冷月笑道:“嫂子,你不會也是這麽對付我哥的吧?”

    “去!你哥他要有這本事,現在就不止一個了!”

    十三娘抱著孩子縮在牆角一個勁的偷笑。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話題永遠在男人和孩子身上。就好比男人之間的談話,也離不開女人一樣。

    炎濤抱著兒子,笑嗬嗬的看著兒子在自己腿上蹦,兩隻小手抓著炎濤的頭發使勁揪,炎濤不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大聲。

    崔久明歎了口氣:“哎!完了,好端端的一個人,見了兒子就不是人了,你們都看看,這還是咱們的炎先生嗎?”

    霍老四嗬嗬一笑:“人活著就是為了有個後人,隻要健哥平平安安的長大,等咱們都老了看著也高興。”

    “你們高興,我頭疼!”

    “你是該頭疼。”炎濤放下炎健,伸手抓了旁邊一塊桃幹遞到炎健手裏,炎健興奮的連忙塞進嘴裏,用剛剛長出來的兩顆牙齒吃的津津有味:“誰讓你年紀輕輕就娶那麽多老婆,才十九歲,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再過幾年說不定還有不少,你死了之後家裏一定大亂,為了爭奪你的這份家產拚個你死我活!”

    “滾!老子才不死呢!”

    炎濤笑著搖搖頭:“對對對,人家說千年的王八萬年龜,你至少活一千年!”

    “就是!”崔久明點了兩下頭,忽然覺得不對,連忙罵道:“你才是王八呢!”

    鬧了一陣,崔久明放下茶碗,偷眼往裏屋瞧了瞧:“誒!說正經的,你準備什麽時候娶董姑娘和冷月妹子?兩個人可都等著你呢?大好的年紀全浪費在你身上,千萬別辜負了人家!”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別瞎操心!”

    霍老四也道:“是呀,任哥,你也不小了,今年也十八了,再不娶妻會讓人家笑話的。”

    炎濤笑笑:“四哥放心,我不會辜負她們,隻是現在時間不對,等事情差不多了,再說不遲。”

    霍老四點點頭,歎息一聲:“是呀,董先生和文太守不救出來,這事的確不好辦!隻是董先生的脾氣太倔,恐怕出來就更不好辦了?”

    炎健吃的滿臉滿頭都是,口水已經將胸前的衣服糊了一大片。炎濤掏出手帕給擦,霍金弄了些溫水也幫著給洗。忙活了一陣,炎濤笑道:“到時候我也學司馬兄,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司馬相如躺槍,無奈的笑笑。

    崔久明嘿嘿一笑:“還是咱們司馬兄厲害,對了,聽說嫂夫人也有喜了,可是真的?”

    司馬相如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和這些人說話,他總覺得自己不好攙和。一句話沒說還是拐到了他身上,微微一笑:“昨天醫官看過,應該有兩三個月了吧?”

    “哎呀!好!都是好事,老黃,去拿些酒來,喝點!”崔久明開始發號施令。

    黃十三瞪了崔久明一眼,這才去拿酒。

    崔久明眼睛一轉:“司馬兄,和你商量個事如何?”

    “何事?”

    “我的夫人也有了身孕,不如我們兩家結個親如何?”不等司馬相如說話,崔久明連忙道:“放心,絕不是小妾,是我的正妻,雖然不是長子,到時候絕對不會虧待他!”

    “這……”司馬相如有些猶豫。

    崔久明歎了口氣,一指炎濤懷中的炎健:“哎,人和人不能比呀,這小子一出生,就有兩個妻等著,我這個做老子沒本事,隻能硬著頭皮搶了,再不動手我怕又被人搶了先。”

    司馬相如笑了笑:“此事待我迴去和夫人商量一下,還不知道男女,是不是有點早?”

    “一點都不早!”崔久明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硬塞進司馬相如手中:“迴去好好和嫂夫人說,成不成都行!”

    黃十三拿來了酒,幾個人便舍棄了茶。喝了些酒,說話就更加放肆了,崔久明滿臉的妒忌,拍著炎濤的肩膀望著炎健:“你父子倆都是有福氣的,老子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兒子毛都沒長齊,就占著兩個,好像這天下的女人都是給你們父子倆準備的。”

    炎濤一口酒噴了崔久明一臉:“你小子說話不地道,我滿打滿算也隻有三個女人,你一個正妻,兩個暖床的丫鬟,還有七八個小妾,還說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

    崔久明笑笑:“我家那些能和你的比?一個是成都第一美人,一個有天下第一的功夫,最後這個更是知書達理,我要是你早就懷抱美人,這時候做祖父都不一定!”

    說了會閑話,總算拐到了正題上。董仲舒已經下獄三個多月,文黨也已經上路兩個多月,算了算現在也已經進了長安。蜀郡的事情也安頓的差不多了,該到了炎濤起身的時候。

    沉默了一會,崔久明問道:“你準備何時動身?拖的越久對你嶽父越不利,以他老人家的身板,在廷尉所待了三個月,遭的罪絕對少不了,雖然有我父親照拂,可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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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濤點點頭:“也就這一兩天動身,正在準備。”

    司馬相如道:“要不要我先去?在長安待了幾年,好歹也認識幾個人。”

    “也好,帶上嫂夫人,女人懷孕之後總希望我們陪在身邊,那時候沒能陪著綠倚,這輩子我都覺得不安心。”

    司馬相如笑著點點頭。霍老四道:“那我這就去準備個軟和點的馬車,免得文君夫人一路顛簸。”

    司馬相如連忙起身拜謝,霍老四點頭表示領情。

    崔久明問道:“你準備從何處下手?這一次將董先生下獄的乃是太皇天後,若是旁人肯定沒辦法,太皇太後這個人好黃老,若能從這一點突破,或許有些機會。”

    炎濤一笑:“你還以為是黃老學說和儒家學說之間的爭端?告訴你,這是太皇太後和陛下之間的權利爭端?太皇太後現如今風頭正勝,我去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反過來就不一樣了,皇帝如今被太皇太後打壓的厲害,我若能助皇帝一臂之力,不但能救出董先生和文太守,更能對以後有莫大的好處,這叫雪中送炭。”

    崔久明愣了一下:“可誰知道什麽時候陛下才能親政,難不成你就眼睜睜看著董先生和文太守在廷尉所待著?”

    “當然不能!”炎濤又抱起炎健,將酒杯放到兒子嘴邊,炎健不知道何物,隻顧伸嘴去舔,嚐了一點,一張臉扭曲的格外怪異,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陛下雖然暫時被太皇太後壓製,可汲黯也說了,陛下在上林苑射獵,說明太皇太後年紀大了,對陛下的約束有些力不從心,隻要陛下不針對她,她是不會管的。”

    “這又是個什麽意思?”崔久明問道。

    司馬相如恍然大悟:“意思就是,陛下還是有些權利的,若能說動陛下堅持,太皇太後就有可能默認!”

    崔久明倒吸一口涼氣,一杯酒全灌了下去:“這恐怕有些難度吧?從長安來的消息,陛下如今韜光養晦,就等著太皇太後死,為了一個董仲舒,陛下未必會下死力!”

    “所以就靠引導了,要讓陛下覺得董先生和文太守對他有重要的作用,才會不顧一切的鬥一鬥。”

    “如何引導?”

    炎濤搖搖頭:“不知道,這得因時而動,現在就算計劃再怎麽周密到時候也未必有用。”一轉頭對司馬相如道:“司馬兄,你此次去長安之後,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盡量拜訪大量的官員,越多越好,為後續計劃鋪路,別的事情不用操心,有來福和崔老先生就可以,記住不可提及營救董先生和文太守的事情!”

    司馬相如點點頭:“屬下明白!”

    幾個人隻顧著說話,炎健兩隻小手抱著炎濤的酒杯,一會舔一點,一會舔一點,等眾人發現的時候,滿滿一杯酒已經被舔完了。喝了酒,炎健的小臉紅撲撲的,咧著嘴口水止不住的流。也不哭,隻是傻笑。這一幕正好被出來尋孩子的綠倚看見。

    “啊!”的一聲大叫,瘋了一般撲向炎濤,伸手奪過孩子,一雙眼睛都能把炎濤殺了:“你就是這麽做父親的?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拚了!”

    崔久明和司馬相如對望一眼,悄悄的放下酒杯,急急忙忙溜出了炎家。

    查了黃曆。又請街邊的瞎子算了一卦。今日諸事順利。炎濤這才率領大批人馬啟程。奔赴長安。出城的時候。天還黑著。昨天晚上說了一晚上的事。一上車炎濤便歪倒在最裏麵。睡著了。

    不用人相送。該安排的已經安排妥當。郡兵由李成和苟天明率領。家裏的事情。留下霍老四一家。商會中有崔久明照看。其餘的人全都跟著炎濤一起進京。人數很多。又有五十名護衛。走在路上浩浩蕩蕩的。很有些大官搬家的氣勢。

    出城沒走多遠。冷月便將炎濤叫醒。黃十三在車外道:“先生。太守帶著人來送行。”

    炎濤唿了口氣:“這個常事。就是欠敲打。免了一萬錢。這才知道了些規矩。”

    話是這麽說。常事總歸是太守。炎濤整了整衣服。慌忙下了馬車。一見常事。連忙行禮。常事這次帶來的人不少。不但有個椽屬的曹椽。就連附近幾縣的縣令都拉了來。大半夜的在城外等候。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

    連忙將炎濤扶起來:“師弟不必如此客氣。你我乃是師兄弟。師弟此次前往長安營救老師。為兄恨不得跟著師弟同往。怎奈這蜀郡數萬百姓都等著為兄。不敢有半點擅離。師弟見了老師。還請在老師麵前替為兄磕個頭。”

    “小人記下了。”

    常事一擺手。常圓拿過一個包袱:“這是為兄給老師帶的衣物和吃食。老師下獄為兄心中不安。不能當麵盡孝。”說著說著。竟然眼淚汪汪。

    炎濤看的無奈。以常事的本事。做太守可惜了。若是去後世演電影、電視。不說奧斯卡影帝。金雞、百花隨便拿。

    包袱裏真的就一些衣物和吃食。炎濤徹底無語了。抬手就扔出了車外。繼續縮在角落裏睡覺。對常事的敲打已經到位。經過這一次之後。常事應該會老實下來。留在成都的人也不會有什麽危險。要不然常事也不會大半夜的在城外相候。

    從成都去長安。路途很難走。橫在兩地之間的秦嶺是最危險也最兇險的一段。從成都開始。一路往北。走廣漢。梓潼。出劍閣。過陽平關。進入漢中。再由陳倉古道。進入散關。這才算踏入秦川境地。轉而向東。步入渭水平原。一路上全都是山路。有些地方甚至隻有羊腸小道。

    炎濤的馬車在梓潼就扔了。剩下的路隻能騎馬。望著眼前連綿不絕的山脈。其間夾雜著一座座險關。炎濤想起了李白的千古名句:蜀道難。難以上青天。當下的蜀道真的很難走。狼蟲虎豹之外。山匪更是多如牛毛。若不是他們有幾十名護衛。能不能活著去長安都未必。

    這一次帶的人多。錢財也多。需要的騾馬就更加多。來的時候崔久明就曾經建議過多帶騾馬少用車。可炎濤總是以後世的思維看待道路。真到了地方總算明白什麽叫蜀道難。迫不得已。隻能在梓潼暫住。派人去購買更多的騾馬。

    梓潼聽起來是個城。實際上和溫水差不多。因其為進入蜀地的第一座城池。往來的商賈比較多。梓潼顯的比較繁榮。一條不長的街道兩邊。酒肆、客棧一家挨著一家。靠近城門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座教坊。商人都有錢。常年在外奔波。除了吃喝自然就需要點別的。教坊的生意是梓潼最好的。

    炎濤一群人沒去教坊。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之後。便帶著冷峻、炎凱幾人去附近的酒肆喝酒。正是中午。一天中生意最差的時候。要趕路的早就走了。不趕路的也去辦自己的事情。酒肆中格外冷清。進了酒肆。檔壚連忙上前招唿。在這裏開酒肆自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見炎濤一群人衣著光鮮。還帶著護衛。必定是有錢的。招待的就更加熱情。

    梓潼的酒肆還沒有經過炎濤的熏陶。依然是一張張的矮幾和蒲團。一大缸酒放在一旁。喝多少舀多少。菜品也很一般。除了羊、魚等肉食之外。時令素菜也有很小的兩盤。

    炎濤喝了一杯。不是什麽好酒。倒也不難喝。連續奔波這麽多天。這些護衛們早就和餓狼一樣。直奔那些肉去。炎濤揮揮手。霍金嘎嘎叫了兩聲。端著炎濤等人麵前的肉食。跑進護衛群中。與他的兄弟們大快朵頤。身後的黃十三可憐巴巴的望著。炎濤笑道:“想去就去。這裏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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