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濤忽然間想起了地域和人種之間的關係。記得以前曾經看過一本書,說的就是這些。那些生長在北方寒冷地區的人都會長的高大粗壯,一個個大鼻子小耳朵。而南方人就相對瘦小,耳朵卻奇大。這是因為北方的氣候寒冷,隻有身材高大的人才能在冬天儲存起更多的脂肪,用於抵抗嚴寒。而南方氣候炎熱,一雙大耳朵就是上好的散熱器。

    如果讓霍金在這裏住上幾年,你再來看的時候,他就會變成地地道道的羌人。過上幾代之後,樣貌也會發生變化。這便是自然選擇。

    種族是界定這個人的特征,凡是那些讓自己覺得不舒服的人,自然而然便會被列入異族的行列。從古到今,所有的戰爭基本上都是因為人種的問題。無論是黃帝和蚩尤的戰爭,還是現在大漢和匈奴的戰爭,全都屬於這個範圍。

    炎濤沒有打擾那兩兄弟的忙碌,繞開一個大圈走進了老狐狸的帳篷。老狐狸正在擦拭自己的兵器,是一把不太長的短劍,通體烏黑,一點反光都沒有。短劍隻有一尺多,劍柄已經被磨的鋥光瓦亮,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場時間,連劍鞘上的皮子都磨沒了。

    炎濤很難想象老狐狸以前會是一個商人,他不知道殺人的感覺,因為他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隻有那麽一次,綠倚的小廝死在自己麵前,還讓他大病了一場。

    見炎濤進來,老狐狸連忙還劍入鞘,站起身子:“先生,您怎麽來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離此三天的路程有一處白石峽穀,那裏可以休整。”

    “白石峽穀?”老狐狸一愣:“那可是羌人的聖地!”

    “既然你知道那地方我就不多說了,從今往後,那裏就是你們的地方,到了冬天還是迴黑風嶺過冬,有什麽需求現在就說,或者以後想起來,再告訴商隊的掌櫃,他們會替你辦的。”

    “多謝先生!”

    “不用謝我,草原是個好地方,這裏有成群的牛羊和馬匹,雖然我們的利潤很可觀,但是誰都想不勞而獲,嗬嗬!”炎濤笑了笑:“今後還會有更多人的進入這片草原,這裏是你們的獵場,隻要保住你們的性命,想幹什麽我不會幹涉,你們能不能在這裏立足就看你的。”

    老狐狸的眼睛裏放出光芒。人都是熱血的,隻是一些規矩和理智讓我們失去了最原始的**。炎濤要將這種**販賣到草原來,徹底將平靜的草原變成一群**者的樂園。

    終於到了離開的日子,霍金和柯木智依依不舍。霍金摘下手腕上的一條烏木手鐲送給了柯木智,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從一個死屍的身上脫下來的。死去的那個人全身破破爛爛,獨有這條手鐲保護的很好。雖然隻是最平常的烏木,那可是霍金第一次上戰場的繳獲,意義重大。

    柯木智也將自己隨身的寶刀送給了霍金。那把刀,刀鞘上就鑲嵌著十顆名貴的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這是草原上兄弟之間的禮節。這一刻,在兩人的心中都覺得對方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最珍貴的朋友。

    “哎!還是年輕好呀!無憂無慮的沒有一點心事。”炎濤不忍再看,轉過臉歎了口氣。

    黃十三嗬嗬笑道:“先生也沒多大,也很年輕。”

    炎濤搖頭苦笑,白馬好像明白主人的意思,沒有任何征兆的邁開自己的步子,商隊踏上了返迴的道路。過了好久,霍金才追上來,眼圈竟然是紅的,手裏緊緊攥著柯木智送給他的寶刀,臉上帶著淚痕。

    “我們的小金子竟然哭了,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迴呀!”黃十三扭頭看了一眼,開始調笑。

    霍金沒有理他,問炎濤道:“大哥,下一次我們還來嗎?”

    炎濤搖搖頭,拍拍霍金的肩膀:“珍視這友誼吧,下一次再來的時候……,算了,不說了。”

    牧民們再也不害怕這些帶著大量牲畜的漢人商賈。有些竟然遠遠的揮手,那些嗓子好的唱起了草原上送別朋友的歌曲。聲音洪亮而悠長,久久不能散去。

    炎濤的心在煎熬,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黑心的家夥。這一刻他隻是商賈,賺了十倍的利潤竟然還不能滿足**。他有些後悔做出那樣的決定,他對大漢或者說大漢朝廷沒有一點點的感情,既不是官也不是民,可為什麽自己就非要拿這些對自己尚算友好的羌人下手?

    走到天黑,炎濤將這種想法歸咎於狹隘的民族情結。他並不是不喜歡羌人,相反,大多數羌人的質樸,讓炎濤覺得自己應該留在這裏。這些羌人世世代代追尋著先祖的足跡,在草原上遷徙放牧。不可否認,偶爾會去漢地做一些慘絕人寰的勾當,但是想想,千百年後我們漢人不也是做同樣的事嗎?

    如今大漢周邊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民族,再過幾百上千年,能有幾個留存下來?這才是滅族之戰,論起這些,漢人似乎比這些少數民族做的更徹底。

    霍金不斷的迴頭看,已經看不見黃羊部落的營地了,依然還在迴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見到自己的兄弟柯木智,隻希望這一次不是永別。

    炎濤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當然隻是指如今有了錢之後,凡是答應給的錢一個子都不會少。炎濤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以前有錢了還要數一數,現在倒好,數不過來了。全都交給了冷月打理,至於什麽時候取迴來,那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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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二麻子和冷峻押送著大量的牲畜,穿過元山迴到蜀地,崔久明和霍老四親自迎接。當看見從山道上走出來的牲畜隊伍,崔久明的胖臉變的更大了,步子也變得輕快,渾身的肥肉跟著他一起顫抖。嘴巴扯到了耳朵後麵。

    “發財了,發財了!咱們這次發財了!”

    知道有很多牲畜,崔久明和霍老四帶來了很多人,過來一頭霍老四親自在屁股上用白灰水刷一道子。足足弄了大半天,這才算交割清楚。

    “一共有馬三百二十七匹,牛七百三十五頭,羊一千零九頭。”霍老四大聲報著數字,讓蜀中商會的每個人都高興一下。

    崔久明連連點頭,腦子裏在快速的計算著這是多少錢:“一匹馬一千錢,一頭牛五百錢,一頭羊二百錢,四哥,咱們發財了,發財了!”

    孫二麻子板著一副臉孔,一巴掌拍在崔久明的後背上。啪的一聲極其脆響:“胖子,老子的錢呢?”

    身子雖然疼,心裏卻高興,對孫二麻子的無禮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放心,早都帶來了,你什麽時候要,就什麽時候給你,少不了你的。”

    “老子要糧食,還要鹽,也要麻布,剩下的就要錢。”

    “好好好,要什麽都行,就算要金子,也給你!”

    跟著來的人望著一大群或坐或臥,或低頭吃草,或四下亂看的牲畜,相互恭喜。這是他們蜀中商行第一次做生意,獲利豐厚自然高興。

    冷峻長出一口氣,總算沒有出現大的紕漏,平平安安的將牲畜帶了迴來。要知道元山的路不好走,還得提防著那些蠢蠢欲動的盜匪,冷峻這一次可謂是提心吊膽。來到山口,看見自己人,這才徹底放心。

    霍老四遞給冷峻一碗茶:“二哥這一次辛苦了,任哥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快了,我們迴來的時候,剩下的貨物不多了,這時候可能已經上路了。”

    “哦!那就好,霍金那小子沒惹事吧?”

    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擔心,冷峻能夠理解:“放心,都沒事,這一次算是有驚無險,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孫二麻子帶的人扛著大量的糧食和食鹽重新迴到了山裏。在崔久明的建議下,他們隻帶走了一部分,其他的先存在蜀中商會中,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取。

    商路的開通對蜀中商會是個好事情,從今往後他們有了兩條通往境外的商路,也是最賺錢的商路。崔久明相信,隻要將這些牲畜趕迴成都,蜀中商會立刻會再壯大一倍。蒙季和蒙家的那些破爛商鋪,他現在有點看不上眼了。

    “還真讓那小子弄成了!”蒙必惡狠狠的咬著牙,恨不得將手裏的竹簡捏成碎片:“再說一遍,帶迴來了多少牲畜。”

    蒙韋道:“據說有上千頭,馬匹就有三百多,還有牛羊數不過來,而且這隻是一半,炎濤還沒有迴來,另一半還在路上!”

    “嗬嗬!”蒙必樂了,笑的很淒慘,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難道說我們蒙家就徹底完了?哎!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出了書房,蒙韋的表情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嘴角帶笑,皺紋舒展,倒背著雙手,走的輕快。剛轉過月亮門,蒙季迎麵過來,老頭子得了一場病之後,整個人老了十歲,原本烏黑的頭發,如今變成了花白,走路都需要兩個人攙扶著。

    蒙韋連忙上前,行禮之後,伸手接過蒙季:“主人,你怎麽出來了,要是讓夫人知道……”

    “死不了!”蒙季沒有好話:“必兒在書房嗎?帶我去見他,快些!”

    蒙韋不敢違拗,攙扶著蒙季走進蒙必的書房。蒙必還在椅子上坐著,兩隻眼睛看著房頂發呆。房門一開,蒙必隨手就把手裏的竹簡扔了過來:“告訴你了,讓我靜一會,你們……,父親,您怎麽來了!”

    蒙韋攙扶著蒙季坐下,退出門外。這一次他沒有走遠,就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

    “還在為炎濤的事情生氣?”蒙季說的心平氣和:“做生意就是這樣,人家幹出了事情,不要眼紅,咱們也幹出來就是,這一趟那個小子的確掙了不少錢,你就不想一想有沒有別的什麽辦法,咱們也走一走那條商路?”

    “咱們也走?可元山已經沒有我們的人了。”

    蒙季怒道:“說你不爭氣你還不信,除了咱們自己走,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比如咱們蒙家也加入蜀中商會。”

    “什麽?咱們也加入蜀中商會?”蒙必一下跳了起來:“這,這怎麽可能!先不說炎濤會不會答應,就算是他願意,我還不願意呢,這段時間,咱們外圍的商鋪幾乎都被蜀中商會擊垮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大丈夫能伸能屈,該低頭的時候就要把頭低下!為父我做了十幾年的蜀郡長史,照樣讓我們蒙家成了蜀中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這一點你不如我!”

    蒙必低著頭:“孩兒知錯了,父親不要生氣。”

    “哎!咱們現在落到這樣的境地,和為父脫不開關係,是為父小瞧了那個炎濤,若是一開始便結好他,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等炎濤迴來,等他迴來你立刻去和他見麵,把身段放低,隻要我們進入了蜀中商會,才有機會翻身!”

    “孩兒記下了!”

    蒙韋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等兩人說完話,蒙韋進來扶著蒙季出了蒙必的書房。蒙韋很乖巧,沒有多說一句話,一路上不斷的勸蒙季,讓他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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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沒必要對公子太過責怪,公子還小,接觸一段時間就明白主人的苦心了。”

    “但願吧?”蒙季搖搖頭,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貨色,他非常清楚。

    當天晚上,蒙韋便悄悄的出了門,在二道巷的一間小酒館中和一個人喝了幾杯酒,便又迴來了。沒有人注意到蒙府大管家的這個反常之舉,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進入元山天氣有發生了變化,進入元山之前傾盆大雨,一進山忽然間有豔陽高照了,老天爺這是作弄他們。沒有了老狐狸的護衛隊,僅剩下的這些人要將一大群牲畜聚攏整齊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這一個多月,炎濤有意讓護衛和夥計,跟著牧民學放牧本事,到了這裏終於用上了。雖然一個個累的半死,牲畜群倒也不是淩亂不堪。

    炎濤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小金子,讓大家停下休息一會,天氣太熱了,等涼快了再走,怎麽越走越熱。”

    向導阿榜連忙給炎濤倒了一杯水:“前麵就是蒸籠峽,過了蒸籠峽就好了!”

    雖然僰人來了十幾個向導,誰都看得出來隻有炎凱得到了炎濤的信任。作為和炎凱一起由阿依農推薦給炎濤的人,阿榜抓緊時間極力的想要表現表現,以爭取下一次的機會。

    “難怪呢!我把這茬給忘了!”炎濤喝了一口水:“去,讓大夥準備好麻布,免得到時候牲畜被那些螞蝗吸幹。”

    “用麻布是不是ng費了!”

    炎濤嗬嗬笑道:“反正咱們已經收迴了成本,剩下的這些東西帶迴去也沒用,倒不如廢物利用,你要是覺得可惜,等用完了全送給你!”

    阿榜大喜,連忙放下水壺去傳令,還不忘給炎濤鞠躬表示感謝。他就沒想過,自己一個人怎麽把幾十匹麻布帶迴去。

    休息了一會,疲憊襲來。不僅是炎濤,其他的護衛和夥計全都是一樣困倦。離開黃羊部落之後,炎濤並沒有立即迴元山,而是繞道去了一趟滿是白色的石山。碧綠的草原上,那白色的石山很突兀,也就在那時候,老狐狸和他的護衛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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