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抬腳就要下去。炎濤一把拉住:“算了,這裏麵誰知道還有什麽機關,不用下去,大概猜一猜我們就能知道是什麽地方,四哥,你大概走了多遠?”

    霍老四皺緊眉頭,仔細迴想:“地下全都是拐彎,直路很少,走了大概一炷香吧,來迴能拐七八次,最大的一次上下起伏,很深很高。”

    炎濤點點頭,把油燈一轉,地麵上的裂縫慢慢的合攏。一揮手領著三個人順著原路退了出來。炎濤始終不說話,冷峻和霍老四也都不言語。天色已晚,不能出城,就在霍老四原本的家休息一夜。

    剛進門,還沒來得及點亮燈,炎濤便問霍老四:“四哥,你把那宅子周圍住家給我說說,越詳細越好。”

    不知道炎濤要幹什麽,霍老四連忙點點頭,點亮燈,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畫。這十幾年,霍老四就生活在溫水縣城,那宅子雖然不知道是誰的,附近的地方還是很清楚的。

    “那宅子緊挨城牆,左鄰右舍沒啥可說的,都是些百姓,前麵隔一條街是縣衙,附近沒什麽有錢有勢的人,城北原本就被縣衙和劉文的宅子占據一大半,對了!這城牆外麵倒是不一般,那裏可是軍營,縣尉侯建的府宅就在軍營旁邊。”

    “這就對了!”炎濤長歎一口氣:“這就對了。”

    “什麽對了?說說到底咋迴事?”冷峻迫不及待的問。

    炎濤一笑:“看來咱們是冤枉劉文了,根據我的猜測,這溫水縣最大的私鹽販子不是別人,就是縣尉侯建。”

    “候縣尉?”霍老四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會不會,候縣尉雖然也算溫水的大戶,名聲可比劉文好多了,他手下的府兵,從來沒有騷擾過我們這些百姓,咱們溫水地處偏僻,四周有不少盜匪,就因為候縣尉,盜匪們才沒有騷擾過溫水縣。”

    “是嗎?”炎濤嘿嘿一笑:“我怎麽覺得,那是候縣尉靠販私鹽錢掙夠了,所以沒必要和你們這些沒錢人過不去,至於那些盜匪,要是我猜的不錯,應該也是候縣尉的爪牙。”

    冷峻把眉頭一皺:“你怎麽能這麽說一個好官,候縣尉的確不會幹出這事,當年我和師傅來縣城買米,實在沒錢,還是候縣尉幫我們買了兩鬥米。”

    “哈哈哈!”炎濤大笑:“就因為這些小恩小惠,你們就被人家騙了?那我問你,那宅子裏的府兵怎麽解釋?四哥說的地道上上下下,而且很深,應該就是從城牆底下翻出去,還有,那雙嘴山的吳禿子這次下山,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對付劉平,如果說那候縣尉和吳禿子沒關係,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們當夜壺!”

    炎濤說的有些道理,冷峻和霍老四雖然嘴上硬,倒也信了幾分。好人和壞人看是看不出來的,何況臉上也不寫字。作為看過各種陰暗電視、電影的現代人,炎濤對壞人有深刻的理解。那些平日裏道貌岸然,滿口君子仁義的家夥,一般都是內心扭曲,極度變態的大壞蛋。整天把打打殺殺掛在嘴上,欺負這個,嚇唬那個的壞人,其實就是些混混而已。

    目標既然已經鎖定,幕後黑手已經找到,那就要過過手。縣尉可不是小官,何況人家還在暗處,明著暗著隨便給他們這些小百姓來一下,都夠他們喝一壺的。炎濤打定注意,明天就去拜訪候縣尉,也算是敲山震虎吧!看看這個候縣尉到底要把自己怎麽樣。

    既然是拜訪,禮物那是必須的,一套桌椅還算上點檔次。

    為了給侯建準備禮物。炎濤和冷峻、霍老四專門迴了一趟老君觀,也是為了看看老君觀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按照冷峻的說法,他的**香之多能堅持到第二天中午。但是,炎濤覺得這話有些誇大,因為那宅子是私鹽販子向鹽老大稟報事情的地方,一定會有不少人。說不定天不亮,那些人就會被人發現。

    見到老君觀一切如常,炎濤的心這才放下一點。老君觀西麵的廂房是專門用來存放家具的庫房。在炎濤和霍老四去林子裏煮鹽的那一個月,冷峻已經打造了很多家具。按照炎濤原本的意思,這些東西是用來賣的,現在得再送一套。

    縣尉侯建的府邸在城外,無論多晚都可以進去。炎濤幾人重新迴來的時候,天又黑了。炎濤有些無奈,每次來溫水縣都是晚上,這個沒有車的時代,就這二十裏路走的讓人厭煩。

    背著兩張椅子,冷峻心裏有些別扭:“既然知道那個侯建不是什麽好人,幹嘛還要給他送東西?”

    炎濤笑道:“相信我的話了?”

    冷峻冷哼一聲:“相信能怎樣,不相信又能怎樣?反正人家是縣尉,我們又能把人家怎麽辦?看看你得罪的人,一個縣丞,一個縣尉,就那個縣令都是在利用我們。”

    “這話不對,至少縣丞不是我得罪的,那是你師父,我們這不過是替他老人家擦屁股。”

    冷峻沒話可說,便不再理會炎濤,隻顧埋頭走路。軍營在縣城西北的拐角處,作為邊陲小縣城,府兵的人數不能超過三百,這是朝廷的嚴令。三百人住的兵營也沒多大。侯建的縣尉也算是世襲的,先秦時這裏本是楚國地盤,那時候侯家就是縣尉。到了大漢朝,高祖劉邦進入溫水縣之後,侯家殺了當時的縣令,開城投降,侯家便繼續做了縣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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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建的府宅竟然在軍營裏,三百府兵的兵營,圍著侯家形成一個村鎮,比縣城還要繁華,不但有酒肆竟然還有妓館。離著好幾裏就能看見軍營裏的燈火,這也算溫水縣的一大特色。雖然說熱鬧,站崗放哨的也算精心。炎濤幾人來到門前的時候,就被人攔了下來。

    “各位軍爺!小的不是壞人,小的是給候縣尉送東西的!”炎濤那種卑躬屈膝的樣子又露了出來,惹得炎濤連忙後退兩步。

    站崗的兵丁看了看炎濤幾人,把眉毛一挑。炎濤連忙掏出幾十個銅子放在兵頭的手裏,兵頭的態度立刻就變了,臉上都帶了笑意:“還是個懂事的人,行了,進去吧!我家主公的府門就是最大的那間。”

    “謝謝軍爺,謝謝!”千恩萬謝,炎濤和冷峻、霍老四進了兵營。

    營門口倒有些兵營的樣子,兩排整齊的房舍,門口都放著刀槍架子,長長的馬槊和短刀一排排擺的整齊。房子裏卻黑燈瞎火,一個人影都沒有,想必這時候正在裏麵的那些酒肆和妓館花天酒地呢。

    沒走多遠就是侯府,大門口的石獅子果然威風,寬大的門樓比縣衙的正門還要高大。三五個膀大腰圓的兵丁就站在門樓的台階上。這幾個人威風凜凜,一手握著腰間的寶劍,一手插腰,全身披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雖然是府兵,軍服也是大漢的傳統樣式,黑紅相間的袍子,厚底馬靴,厚重的皮甲護住胸腹,皮帽子上鮮紅的盔纓在燈光下直挺挺的站著。幾個人既不交頭接耳,也不嬉笑怒罵。叉開腿站的筆直。遠遠的看見還是挺嚇人的。

    “原來是個泥塑的,嚇了老子一跳!”炎濤來到近前這才看清楚,伸手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和兵馬俑一個意思。

    開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胡子都白了,但眼睛裏卻是兇狠,麵無表情的看著炎濤。

    炎濤連忙一躬掃地:“老丈安好,我等是從老君觀來,特意給校尉送禮物的,煩勞老丈通報一聲。”

    老頭一副死人臉,轉身關了門,從門裏麵傳來一聲:“等著!”

    站在空曠的侯府門前,夜風吹到身上,從寬大的袍袖灌進去還是有些寒意。等來等去也不見老頭出來,幾個人就等的有些著急。冷峻已經放下太師椅,翹起了二郎腿。

    “何苦呢?看來人家不願意見我們。”

    炎濤也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在冷峻身旁,兩個人就麵對麵坐在侯府的門前。來來往往的兵卒見這幾個人比較奇怪,特別是他們屁股下麵的東西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不大一會就圍攏了一堆。有去過縣衙的人,這才想起縣令好像也有這些東西,議論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吱呀!”侯府的大門一開,死人臉老頭咳嗽一聲:“爾等不迴營,在校尉門前喧嘩,是覺得軍棍打不到爾等身上嗎?”軍兵們一聽,立刻如鳥獸散。

    死人臉老頭看著炎濤:“炎公子,我家校尉有請,請!”

    炎濤長起身,一抖自己的長袍,學著電視裏那些大官的樣子,正正自己的束發冠,抖抖袍子上的灰塵,衝著死人臉老頭微微一笑:“有勞!”這才慢慢的朝裏走。

    冷峻和霍老四連忙背起椅子跟上炎濤,剛走到門口,卻被死人臉老頭攔住,手撚須髯,看著冷峻和霍老四:“二位,我家校尉隻請炎公子。”

    冷峻麵帶怒色:“我們是來送東西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候校尉竟然如此對我們!”

    老頭一聲不吭,臉上還是那副表情。手臂伸的直直的擋在冷峻和霍老四麵前,竟然是寸步不讓。

    炎濤迴頭道:“沒事,你們兩個就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出來。”轉身的時候,朝著冷峻和霍老四微微一笑。

    侯家到底是兩朝的縣尉,家裏的院子的確很大。前前後後竟然三進,第一進院子應該是演武場,獨獨一件大房子正對著大門,空餘出來的場地中擺滿了兵器,地上還有石錘石鎖。第二進院子才是縣尉會客的地方,客廳裏的裝飾炎濤不懂,看上去很古樸。這個時候炎濤竟然覺得從這裏隨便拿一件東西迴到自己的過去,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跪坐在客位,有雜役給炎濤倒了杯水,順便還拿來了一盤子時令水果。柑橘作為原產物用來招待客人的確不錯。要知道這東西可是貢品,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這種無公害綠色柑橘吃起來的確不錯,味道甘甜,汁多仔少,比起後世的那些玩意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炎濤幾乎將一盤子柑橘都要吃幹淨的時候,從屏風後麵轉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家夥。見炎濤正在專心致誌的對付柑橘,那大漢哈哈大笑:“好!以前來的客人沒人敢吃,你是第一個,味道如何呀?”

    此人身高體胖,將軍肚往外凸著。小衣襟短打扮,濃眉大眼,滿臉的絡腮胡子,說起話來甕聲甕氣,這才是標準的古代軍人形象。

    “不錯,的確是天下最好吃的水果。”炎濤沒有起身,伸手拿過一個,扔給來人。

    來人一把接住,剝開皮就往嘴裏送,三兩步走到主位,盤腿坐了下來:“這桔子原產楚地,祖上有人移種了幾顆,就種在我家後園,每年此時碩果累累,顏色金黃甚是喜人,可惜今年竟然有蟊賊翻牆而入,偷盜不少,剩下的已經不夠我這一大家子人吃了,今日讓炎公子嚐嚐,等炎公子迴到成都千萬不要惦記,哈哈哈……”。

    炎濤點點頭:“想必那蟊賊並非偷盜,而是饑不擇食而已,校尉,大人有大量寬恕一下也無妨吧?”

    “此言差矣!哈哈哈!”侯建大笑,聲音差點將屋頂掀開:“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上門討要或許給他一口飯吃,這蟊賊的伎倆總讓人心裏不舒服。”

    “那倒也是,但不知怎麽個討要法子?”

    “好說,此乃稀罕之物,賣賤了有辱祖上功德,不說黃金萬兩,五錢一個,炎公子覺得如何?”

    “五錢是不是貴了些?一鬥米糧也不過五錢,我看一錢一個比較合適!”

    侯建一笑:“那不知炎公子想要多少?”

    “校尉有多少?”

    “每月五千個,多嗎?”

    “不多,剛剛好!”炎濤衝著侯建一抱拳:“多謝校尉,今日嚐了校尉的桔子,無以為報,送給校尉一套家具,希望校尉喜歡,禮物雖輕,人情還是有的。”

    “哈哈哈!可是和縣尊家的一樣?”

    “正是!”

    “甚好!那我就笑納了?”

    死人臉老頭送炎濤出來,炎濤讓冷峻和霍老四將家具放在門口,衝著死人臉老頭拱拱手,帶著冷峻和霍老四轉身就走。

    走出軍營,冷峻連忙問道:“怎麽樣?是不是這個侯建?”

    炎濤點點頭,扭頭對霍老四道:“從明日開始,你就聯絡所有販私鹽的,讓他們今後從我們這裏取鹽,每斤鹽長到四錢,賣出去的價格還是五錢,另外去找些人,我們要擴大生產,每月至少五千斤。”

    “啊!”霍老四一愣,木訥的點頭,他不明白炎濤和侯建到底是怎麽談的,忽然間就要搞出這麽大的手筆來。

    溫泉鹽業公司的牌子就掛在老君觀的大門外。

    後世的炎濤,總希望什麽時候能有一間自己的公司,這一次算是徹底如願了,不但有了自己的公司,還屬於國營,怎能讓他不高興。連夜在冷峻和霍老四的幫助下,做了一個長條形的牌子,一大早就掛到了老君觀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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