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隻見那棱角分明的臉型彰顯恩怨分明的原則,闊眉大眼炯炯有神,隱隱閃過的精芒可以看得出那精純強大的力量與威嚴。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還有那一抹真誠的期待,炎濤靈魂神識之中乍然一道靈光亮起,渾渾噩噩中的一幕幕瞬息閃過。不用說,炎濤也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他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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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濤謝過道友救命之恩!”炎濤神色陡然一肅,異常鄭重的就要彎腰行禮。不過,霍軍卻是陡然大步向前,如同虎鉗般強有力的臂膀狠狠的抓住炎濤雙臂,將其阻止扶起。

    隻是聽到炎濤如此客氣之語,霍軍陡然眉頭一挑,露出一抹差異與不滿,卻是瞬息遮掩過去,語氣略微冷淡的說道:“這位兄弟不必如此!我魔道中人理應相互扶持,豈能見死不救!”

    霍軍語氣神色的轉變雖然掩飾很好,炎濤卻是清晰的感覺到其中的微妙變化。隻是炎濤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何,一時間也不敢大意,十分真摯的說道:“道友救命之恩,炎濤永世不忘!日後若有幫得上的地方定不推辭!”

    若說之前霍軍掩飾的很好的話,那麽此刻霍軍就陡然色變,銳利霸氣的雙眼直刺炎濤心神深處。傷勢尚未完全恢複的炎濤猛然臉色一變,驟然蒼白起來。根本沒有絲毫的防備,氣血翻湧,蒼白的臉色瞬間出現病態的殷紅。

    茫然不解的炎濤並非沒有察覺防備,而是他不願與救命恩人拔刀相向。當然,沒有恢複實力的炎濤遠不是霍軍的對手,雖然力量沒有恢複,可眼界仍在。自然能夠察覺到霍軍那元嬰巔峰之境的強大實力,隱隱間炎濤更是感受到霍軍體內還有一股神異的力量,讓人忌憚。

    沒想到炎濤竟然如此坦蕩,這倒是讓霍軍眉頭一挑,收斂氣勢,露出一抹疑惑思索之色。察覺到炎濤並非作假,這才問道:“這位兄弟,難道不是我魔道中人?”

    霍軍的疑惑和語氣的轉變著實讓炎濤心中暗驚,更是有些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眼前的恩人。不過,炎濤也並非迂腐頑固之人,若是對方有意刁難,也不必百般討好,救命之恩,日後有機會再報答也不遲。

    心中有了定計的炎濤神色也冷淡下來。不過,這畢竟有著救命之恩,炎濤也不好太過。仍舊溫和有禮的說道:“雖非魔族之人,但今日之恩日後必當報答!”

    銳利的雙眼陡然收縮,霍軍眉頭揚起,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然殺意,暴戾的血煞之氣凝聚鎖定炎濤道:“哼!既不是我道中人,那今日你就留下來吧!”

    雖然是初次接觸,炎濤卻是了解霍軍的那直來直去豪邁的脾氣。此刻既然動手定然毫不猶豫。可炎濤他可不想此刻與他的救命恩人拔刀相向。

    “且慢!”炎濤陡然一聲大喝,沒有絲毫的防禦舉動,引頸屠戮一般盎然無懼麵對霍軍的血煞殺意。就在霍軍為之一頓,眉頭皺起的瞬間,炎濤悄然鬆一口氣,鎮定自若的說道:“救命之恩不敢忘!既然道友執意取我性命,炎濤自然無話可說。不過,救命之恩就此揭過,就算身損也無牽掛矣!”

    “哼!好一個恩怨分明硬氣之人!若非你是細作,我霍軍就交定你這個兄弟了!好!你死之後,所有恩怨一筆勾銷!”霍軍猛然眼中閃過一抹敬佩和欣賞,凜冽的殺意之中帶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敬重。

    摸清霍軍大致脾氣的炎濤原以為如此一來,定然能夠投其所好,得到緩和之機,卻沒有想到霍軍竟然如此‘冥頑不化’的固執。更讓炎濤吐血的是,竟然被當成什麽細作!這可如何是好,死了也絕對是白死!豈不冤死?!

    “且慢!”炎濤哪還不明白其中定然是有什麽誤會。否則就算是被認定為細作,也沒必要耗費大力氣救下他。更何況之前還賢弟的好言好語,怎麽突然就變臉,肯定不是詐騙什麽有用的信息,更不是嚴刑拷打逼問什麽。

    一再被打斷,就算敬佩炎濤與其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可恩怨分明的霍軍此刻也猛然心生不快。如此婆婆媽媽,讓霍軍懷疑之前炎濤的所作所為都是有意作假戲弄。頓時怒不可歇,兇戾的殺意瞬間充斥雙眼,如同被餓虎盯上,讓人心驚膽顫。

    “說我是細作,你可有何憑證?救命之恩不敢忘,可也不能如此冤死毀我名節!”兇戾的氣息讓炎濤暗暗心驚,如此實力比之他自己巔峰戰力也絲毫不弱。如今身在虎穴,傷勢未愈,萬萬不是對手。

    “哼!我道中人借以兄弟相稱,唯有那仙道門派才以道友相稱!任你巧舌如簧裝模作樣,也逃不過本君的法眼!你早已自露馬腳,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坦言交代為好!”霍軍獰笑著凝聚血煞氣勢狠狠逼壓炎濤,想要將炎濤生擒活捉逼問情報。

    如此詭異的理由讓炎濤頓時目瞪口呆。癡癡愣愣的盯著霍軍,眼中卻是渙散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麽。不過隨即,炎濤神色百轉,既有悔恨,也有驚疑,還有惶恐,更有一絲茫然。看著思索中的炎濤,霍軍冷冷露出一抹不屑與殺意。靜靜的等待著炎濤投降交代,而後將這兩麵三刀背信忘義之人斬於刀下。

    隻是霍軍沒有想到的是,炎濤並非是在糾結投降不投降的問題,而是在糾結這到底是哪裏,這些是什麽人的問題。從沒有聽說過,一個兄弟和道友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差異,甚至說水火不容。若是如此,那豈不早就天下大亂,不就是一個稱唿,何必如此較真。早知道不叫道友叫兄弟可以早說嘛,省得鬧下如此誤會。

    “呃,這位大哥兄弟……”迴過神來的炎濤猛然開口叫道。可隨即就看到霍軍那目瞪口呆繼而漲紅憤怒的眼神。喊道友就喊打喊殺,喊兄弟還怒火衝天,還讓不讓人混了?心中疑惑不滿的炎濤自然不敢說出來,心中卻是心驚膽顫不明所以。

    不過,炎濤卻不想給霍軍開口發飆的機會,連忙硬著頭皮快速說道:“咳咳,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是魔族嗎?這裏是魔窟幾層?怎麽這裏不僅有天地魔氣還有天地靈氣?還有那……”

    炎濤每問一個問題,那霍軍臉上的殺氣就抖一抖,隨著一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的砸下,霍軍那臉色著實詭異非常,讓炎濤都看的心驚膽顫,頓時收住嘴不敢再問。隻是那強烈的渴望求知欲眼神讓成為點爆炸藥的導火索。

    “賊子爾敢如此戲弄本君!找死!”霍軍根本不明白炎濤到底在說什麽。原本還以為炎濤棄暗投明,沒想到竟然胡言亂語,明擺著戲弄自己。而且還一本正經,裝得挺像。這完全是藐視他自己的智商,盛怒之下,壓製的無盡怒火再也無法壓製,轟然爆發血琥刀揮出一道血煞虎咆斬直劈炎濤。

    明知是誤會,卻不知因何誤會。炎濤可不想這麽憋屈的讓人冤枉。當即也顧不得許多,勉強凝聚剛剛恢複的力量一邊躲閃,一邊跳腳疾唿道:“那個,恩人大哥兄弟,誤會啊!誤會!小弟誤入這裏,絕非是什麽奸細。隻要恩人大哥兄弟為小弟指條明路,放小弟歸去,日後定當報答今日之恩!”

    聽著那不倫不類的稱唿,迷路誤入這種下三濫的借口,還一個勁兒的表清白,套感情恩義,更可恨竟然還讓指條明路,日後迴來找麻煩。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好歹也是一方魔君,豈能如此被人看遍戲弄。霍軍咬牙切齒的揮刀暴斬,無盡的血煞刀芒霎時間將炎濤徹底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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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煞刀氣越來越淩厲,若說之前還有一絲絲保留的話,那麽此刻就是斬盡殺絕不死不休了。炎濤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出錯了,還是自己犯黴運。若是知道霍軍此刻所想,隻怕炎濤會氣的再次重傷吐血三升。

    不過,此刻的炎濤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及其他。事實上,在霍軍的狂風暴雨攻擊下,原本就是重傷未愈之身的炎濤哪裏是霍軍的對手,性命都險些不保,怎會有心思分心想其他的,保命要緊。

    一番險象環生的躲閃之後,炎濤迫不得已開始反擊。不過,縱然不明白為什麽恩人變仇人,可也知道那所謂的‘細作’罪名絕對不能夠坐實。否則,周圍那一道道強橫的氣息裏三圈外三圈的層層包圍,可謂是插翅難逃。

    從霍軍那精純的魔力推斷,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此刻動用天地靈氣就是找死!炎濤自然不會傻傻的以靈力抗衡。陡然力量逆轉,原本就微弱模糊的力量轉化為精純的天地九劫魔力,周圍無形之中的壓力陡然減弱。炎濤這才鬆一口氣。

    “恩人大哥兄弟,我真不是什麽細作!我冤枉啊!”驚險之餘,傳來炎濤那肺腑之言,察覺那精純的魔力更是疑惑,手上也不禁趨緩,氣勢稍歇。可就在此刻,卻陡然傳來炎濤那撕心裂肺的哭喪之音:“小弟真是誤入這裏啊!”

    剛剛有所懷疑的霍軍頓時鼻子都氣歪了。明擺著戲弄自己,簡直忍無可忍!霍軍周身凝聚血煞氣勢,無盡的瘋狂嗜血殺意瞬間鎖定炎濤,這一刻心中再無一絲容忍之意,成為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瘋虎魔君!

    這氣勢的驚天逆轉,炎濤頓時心中一凜,大唿不妙。隻是此刻力量所剩無幾,身體重傷未愈,這片刻的躲閃就已經耗盡了力量,根本難以抵擋如此威能一擊。想起他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還莫名其妙的因為區區一個稱唿而被當做細作,最後冤死,這是何等的悲哀!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裏?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誰能告訴我這丫的都是什麽人啊?!老子真他媽冤呐!老子死不瞑目!”越想心中越憋悶的炎濤猛然臉色漲紅,一口逆血仰天噴灑,臉色驟然蒼白,雙眼無聲,愣愣的看著那冰冷的血琥刀口中猶如瘋魔的喃喃自語般狂吼。

    如此淒慘的遺言不僅別具一格,更是獨具匠心,配上那飆灑的鮮血,果真是聞者心傷,聽者流淚。霍軍更是豁然動容,卻是沒有絲毫不忍之色,殺意不減,不過卻是想要滿足最後的遺願,血琥刀遙指鎖定炎濤,冷然說道:“老子這就告訴你,這裏乃是光華大陸!這裏是仙魔嶺斬龍關!老子是萬魔門弟子霍軍,人稱瘋虎魔君!”

    配上那殺意衝霄的氣勢,手握閃耀璀璨血煞之光的血琥刀,霍軍的介紹可謂是威風凜凜。然而,炎濤卻瞬間陷入茫然石化之中,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麽。霍軍卻是不管不顧,覺得他自己仁至義盡,能夠如此也算是格外開恩了,猛然高舉屠刀,冷然說道:“該說的都說了,好讓你死個明白!上路吧!”

    可就在刀起迴落的瞬間,那炎濤竟然不管不顧,雙眼陡然迷離驚恐起來,渾身顫抖抽搐的喃喃自語道:“光華大陸?仙魔嶺?斬龍關?萬魔門?嗯?好像是被玄清門滅掉的萬魔門?嘶!!!仙魔大戰?萬年前?我的媽呀……”

    也不知道是因為難以承受心中的猜測打擊,還是靈力耗盡牽動傷勢,還是在死亡麵前驚恐,很不幸,炎濤很幹脆的直接昏厥過去了!幸運的是,那霍軍也被炎濤如此瘋狂莫名其妙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必殺一斬也因心中的遲疑和炎濤突然昏厥倒地而躲過一劫。

    炎濤的話縱然顛三倒四,神神秘秘猶如胡言亂語,卻冥冥之中牽動了霍軍的心神,莫名其妙或者說鬼使神差的手下留情。更何況,炎濤的神情並非作假,而且想要昏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麵對死亡的時刻,修士往往都會拚命相搏,而並非是主動昏厥送死。這也是讓霍軍疑惑不定的緣故。

    畢竟救下炎濤的時刻,那慘不忍睹的傷勢,還有那從天而降的神秘來曆,更為關鍵的是渾身精純的魔力,絕非什麽仙家道門中人。尤其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傷勢,若果真是細作,那也未免演戲也演得太過了。

    陰晴不定的霍軍鎮定心神一想,隨即隱隱有了決斷。隻是如此一來,想起他自己竟然逼迫一個重傷之人吐血昏厥,心中就羞愧不已,臉上火辣辣的難堪。感受到炎濤並無大礙之後,連忙急匆匆的離去,將炎濤無意中透露的隱秘告知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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