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是什麽鬼東西?”

    炎濤的腦子幾乎都要懵了,不過還好隻是幾乎,並沒有真的悶掉。

    因為就在他發悶的那一刹那,那怪物就突然抬起了手,向他撲了過來,那股惡臭,就算隔了頭盔,依舊是嗆得他差點沒暈過去。條件反射的,炎濤一扭腰,左手的塔盾朝著那怪物的腦袋就用力的拍了過去。

    就聽啪的一聲悶響,那怪物被整個的拍到了牆上,同時一大股難聞的綠水噴了炎濤一臉一盾牌,就好像一隻已經腐爛了的超大號的人形番茄被拍在了牆上一樣。那味道,比屍水都臭的多,如果不是有頭盔擋著,炎濤肯定已經吐出來了。

    強咽下已經到了喉嚨口的嘔吐物,炎濤抬手運起了炎爆勁力,一拳砸在了那怪物的腦門上。那怪物的腦袋看上去軟趴趴的,但是皮膚下卻好像有一層軟骨構成的甲殼,砸上去那手感,有點像是在砸雞蛋。

    這一拳,炎濤是下了死力氣的,所以那怪物的腦袋就和雞蛋一樣,在炎爆勁力的作用下直接連著脖子炸了開來,綠水肉塊四散飛濺,空氣中的惡臭又濃了幾分。

    炎濤運起了重甲上的元氣護盾,將那些惡心的綠水全都清理幹淨,這才走到了那怪物的屍體前蹲了下來。他想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取出了解剖屍體專用的解剖刀,炎濤小心的將那怪物給剖了開來,這一下刀,他就傻眼了,這怪物的身體裏居然沒有骨頭,隻在皮下有三層人形的軟骨殼子,難怪破甲箭能直接射過去,沒骨頭,當然就沒有阻礙了。

    炎濤雖然不是方士,但是他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正常,那些人用這種東西作為測試的障礙,難道這些東西是獵手行會的人製造出來的?不過想了想,他就否定了這個可能,這種生物明顯是在這個下水道土生土長的,而且為了一個等級這麽低的測試而製造一種怪物,實在是不太可能。看來應該是獵手行會的人發現了這裏,發現了這些被玄陰鬼氣侵蝕之後變異了的怪物,然後就拿這裏作為測試的場地了。

    丟掉了手中已經被綠水腐蝕的變了色的解剖刀,炎濤悄無聲息的繼續向前走去,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在這個沒有光亮的地下世界,寒冷的空氣中始終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腥臭。他能肯定,在這片下水道裏,那種怪物絕對不會少,必須盡快找到出口,離開這裏。

    按照地圖的指引,又向前走了五百多米,炎濤在一處坍塌的花崗岩石堆前,再一次停了下來。

    前麵有兩團亮光,還有銳器破空的聲音,看來應該是其他獵手,希望他們快點離開,不然自己很可能就會有麻煩,在這種地方打燈,那不是告訴那些怪物這裏有一頓美味的人肉大餐麽。

    而且炎濤非常的清楚,那些獵手看到他孤身一人,又穿著重甲這種昂貴的裝備,絕對不會放過他這頭肥羊的。他雖然不怕那些人,但是多少會是個麻煩,打鬥的聲音說不定會招來更多的怪物。

    那些人越來越近了,炸雷一樣的炎爆術用它那特有的巨響撕破了黑暗中的沉寂,劇烈的火光在綠幽幽的岩壁上不時的映出許多高大的黑色人影,暴怒的咒罵和劍芒破空的唿嘯相互混雜,在幽靜的下水道中製造出一陣陣刺耳的迴音。在那迴音之中,還夾雜著幾聲微弱的唿救以及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的慘叫。

    “那群白癡!”炎濤心中狠狠的暗罵了一句,就這麽叫法,不用多久,下水道裏所有的怪物全都會湧過來,到時候自己肯定要倒大黴。

    一咬牙,炎濤一個躍起,一邊將八臂神機弩調整到了齊射狀態,一邊向著那幾團光亮衝了過去。

    活著的人還有四個,中間的那人正在不停的激發自己祭出的玉符,用炎爆術轟擊著前方,另三個則拚了命催動自己祭出的飛劍,瘋狂地向著炎爆術的四周傾瀉*出道道劍芒。

    正前方,數十隻巨大的人形怪物正蜂擁而來,揮舞著手臂,冒著密集的劍芒和灼熱的火焰,以極快的速度撲向了那四人。

    就在那三人身前不過六七米的地方,一個身體隻剩下一半的年輕獵手,正趴在淤泥裏不停的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幾隻人形怪物正圍聚在旁邊,用那滿是骨刺的嘴巴從他身上撕下一塊塊肌肉,柔軟的腸子從獵手斷開腹腔下部拖出,被幾米外的一隻怪物死死叼在口中慢慢咀嚼著。裹附在腸體上的鮮黃色脂肪,在炎爆術的火光中,顯得無比刺眼。

    “快走!”

    衝到了那三人身側的炎濤咆哮著對著那堆人形怪物狠狠的扣下了扳機。整整二十支破甲箭同時飛出,帶著唿嘯就釘入了最前麵的幾隻人形怪物的身體之中。隻是還沒等那二十支箭簇穿過怪物的身體,炎濤就是一聲發自腹腔的爆喝。

    “爆!”

    “轟——!”

    二十支被灌注了炎爆勁力的破甲箭同時爆炸,立刻就將最近的那幾隻人形怪物炸成了碎片。

    一個身材魁梧的劍修此時耗盡了靈力,怒吼著握住飛劍就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肉搏,炎濤此時根本騰不出手來,幹脆一腳一個掃踢,將那個家夥踢了迴去,同時大聲說道:“找死啊!快撤!後麵十米處有個轉角,應該能夠繞過去,你負責清理退路,你們三個輪流攻擊,保持壓製,不想死就照做!快!”

    片刻之後,炎濤再次扣下扳機,轟碎了衝上來的三隻人形怪物,頭也不迴地低吼道:“你們先退!”

    那三個獵手相互對視了一眼,轉身朝著身後不遠處的拐角處疾奔。

    話說已經足夠明白了,再呆下去,幾個人必死無疑!

    炎濤將八臂神機弩切換到了連射的模式,幾個點射,打爆了最前麵幾隻人形怪物的腦袋,神識卻被他釋放了出來,等待著那四個人逃出他的神識範圍。就在那四人中的最後一個一腳踩出他的神識範圍的時候,他立刻在收起神識的同時將手中的八臂神機弩塞入了百寶囊中,然後用力的向後一躍,同時右手一甩,拋出了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東西。

    腳剛一猜到地麵,炎濤立刻一邊掏出了八臂神機弩,一邊衝入了拐角之中,同時嘴裏很輕的說了一個字:“爆!”

    “轟——!”

    一條火龍從炎濤背後的下水道中一衝而過,狂暴的火舌爭先恐後地吞燎著所有與之接觸的物體,岩壁之上的苔蘚直到火龍消失了依舊在熊熊的燃燒著。炎濤探頭看了看身後之前呆的下水道,那些無法及時迴避的人形怪物慘叫著縮卷成一團,倒在地麵上拚命掙紮扭動著好似驅蟲一樣的身體,希望能夠撲滅身上的火焰,但是幾秒鍾後,那些被火龍點燃的人形怪物無一例外的化為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就在炎濤準備轉身去追那四個人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八臂神機弩調整到了齊射狀態。他的剛做完這個動作,一聲猙獰的爆喝在他的身後響起:“小子,別動!”

    “小子,不要亂動,慢慢的轉過來。”那個聲音接著說道。

    炎濤緩緩的轉過身去,就見到自己的麵前,之前被他所救的那四個人正麵色古怪的看著他,那兩個尚有餘力的劍修還祭出了自己的飛劍,數十道劍芒在半空凝而不發,但是森森的寒意已經籠罩了他的周身要害。

    “你們想幹什麽?”炎濤的聲音裏充滿了冰一樣的寒冷和殺意,隻是他臉上帶著頭盔,所以那四人看不到炎濤的表情。

    “放下你的盾牌、弩弓,還有百寶囊!”其中一個劍修惡狠狠的說道,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炎濤。

    那個之前被炎濤救下的劍修還有那個符修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目光裏沒有恰憫,也沒有愧疚。仿佛這一切理所當然。

    “就這樣?然後呢,殺了我嗎?”炎濤的口氣相當的平淡,仿佛是在談及別人的事情。

    那個劍修將自己操控的劍芒向著炎濤又逼近了幾寸,同時口中冷冷的說道:“不錯,你是救了我們。如果沒有你,我們都會死。我們也不想這樣,你是個好人,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們會十分的感謝你,而且還會請你吃頓飯。但是這裏太危險了,我們不想死在這裏。我們也不殺你,交出你身上所有的東西,跟在我們後麵,運氣好的話,你就能活著出去。”

    “說完了?”炎濤的神色平靜如常,沒有半點改變。

    “小子,別擺出一份莫測高深的樣子,你再強,修為封頂也就築基期九重天,你最好看清楚形勢,我們這裏有四個人,你認為自己有勝算嗎?”炎濤的語氣讓那個劍修覺得臉上如同火燒一樣的滾燙,他拚命壓製內心想要咆哮的衝動,急促而緊張的低吼道:“我的耐心有限,最後再說一次,把東西全都放下!”

    炎濤冷冷地笑了笑,突然一個矮身,整個人躲在了塔盾之後,同時右手扣下了八臂神機弩的扳機。整整二十支破甲箭,直接將那兩個劍修射殺當場。同時,下水道中響起了“砰砰”兩聲火銃發射的聲響。

    隨著這兩聲刺耳的聲響,剩下的那兩人腦袋居然直接“砰”的一聲炸裂開來,腦漿、眼珠、血水和牙齒飛濺的到處都是,幾顆大牙直接砸在了塔盾之上發出了幾聲“叮叮當當”的脆響。

    炎濤看著不遠處的黑暗,打亮了月瑩筒說道:“前麵的朋友,出來吧!”直喊了幾遍,黑暗中才出現了一個胖胖的身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在排隊時見過的那個胖子,那胖子雙手還握著一把什麽東西,看那一手握一手托的姿勢,竟然是一把火銃。炎濤很清楚,這火銃可不是什麽普通法寶,市麵上基本見不到影子,獵手行會倒是有出售,但是那東西所需要的獵手點,足以讓大多數的白雲獵手望而生畏。

    黑色的銃托和握柄、泛著金屬光澤的銃管、黑黝黝的銃口再加上一身猙獰的土黃色靈甲,使得那胖子看上去異常的彪悍。

    “為什麽幫我?”炎濤脫下了頭盔,微笑著,看著那個胖子。

    “你小子人不錯,算是難得的好人,這裏一個人很難出去,我需要夥伴。”那胖子很直接的說道。

    “我也需要夥伴。”炎濤點了點頭,淡淡了說了句,然後帶上了頭盔。

    那些好像蛆蟲一樣的人形怪物已經用兇暴和殘忍證明了它們的實力,也許這種人形怪物的個體力量並沒有炎濤那麽強大,但是它們卻能夠有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來彌補個體戰鬥力不足的缺點。天知道整個下水道裏究竟有多少這種可怕的人形蛆蟲。

    但是有一點炎濤可以肯定,如果靠他自己一個人,想要沒有什麽損傷的出去,非常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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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水道的地麵崎嶇不平,堅硬的花崗岩地麵在幾千年的淤泥腐蝕下早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的了,走不了幾步腳就會陷下去,那感覺,就好在走在一片沼澤地裏一樣。這是這下水道的味道,比起沼澤地來,要難聞太多了。

    炎濤走在了最前麵,他的身旁就是那個手握火銃的胖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在查看地圖的時候,借著地圖發出的光芒,偶爾能夠看到那胖子臉上帶著的幾分驚訝的神色。

    從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個小時,炎濤一直沒有打開過月瑩筒,也禁止胖子打開他的手提式白光燈,兩個人就一直在黑暗中默默的前行。

    每一次轉彎,每一次停頓,每一次出手,胖子都發現,自己身側的這個小子都好像能夠未卜先知一樣,提前發現自己沒有察覺的危險。

    胖子思索了半天都沒想清楚身邊的這個小子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不過他知道,這種情況一般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炎濤有什麽特殊的方法讓他提前察覺到了危險。

    最後胖子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口問道:“小子,你究竟是怎麽做到?”

    “我的兼職是符械師。”

    炎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解決了胖子的疑惑。

    在進入下水道的第二十一個小時,兩人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在這裏,炎濤停下了腳步。這一路上,他一直依靠著自己的神識和感官盡可能的找選擇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最後終於到達了這裏。而這裏,是距離出口最近的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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