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帝知道鏡靈的存在之後,鏡靈便給望之下了相生咒,鏡靈已死,望之注定要隨它而去,望之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望之慶幸的是瑾無現在還是在乎望之的。

    “瑾無,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時隔多年,望之終於能夠再清醒地望著瑾無的這雙眼睛,即便改變了聲音,容貌,但是這雙眼睛裏的神韻依舊沒有改變,還是像當年一樣明亮有神,不管看著誰都是深情款款的樣子。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想那樣,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了……”瑾無握著望之的手,望之手上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他的元神已消散了大半,瑾無試圖用聚魂鈴將那些消散的部分聚集起來,卻根本什麽也收集不到。

    “瑾無,我真想一直看著你……”

    “望之,不要……”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望之臉上。

    相生咒自古以來便是不可逆的一種禁咒,瑾無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辦,瑾無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天道曾應允過瑾無的一些請求,瑾無在心中祈求天道讓望之活下來,但天道沒有任何迴應,望之的元神仍在消散。

    “天道!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以前迴應過我,我求你救救望之,他就算有錯也該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天道,求你不要讓他死……”

    沒有人迴應瑾無。

    “天道!我甘願聽命於你,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天道,求你迴應我……”

    天道依舊沒有迴應瑾無。

    望之的元神也依然在消散,望之眼神渙散,瑾無喚他,他已經無法迴應。

    “望之……天道!你有沒有聽到!”

    沒有人能迴應瑾無,隻有瑾無絕望,崩潰的唿喊迴蕩在這一片狼藉的空地上。

    瑾無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望之在自己懷裏魂飛魄散,瑾無伸手想捉住那些消散的魂魄,卻什麽也捉不到。

    “望之————”

    瑾無抱著望之,淚水決堤,卻聽到疾離君滿是嘲諷的聲音。

    “天道不會迴應你的,你對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就是這麽無情。”疾離君再次掌控了步崖的身體,他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瑾無。

    “你也一樣無情,為了你一己私欲,害了無數人。”瑾無紅著眼,憤恨地望著疾離君。

    疾離君卻笑了,笑得放肆:“哈哈哈哈,誰不是這樣?本座隻不過不像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樣,喜歡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罷了。”

    疾離君說罷,轉身離去。

    疾離君走了沒一會兒,東華帝君和灰袍便從蓬萊匆匆趕來了,碧靈神君和酒神也跟來了。

    “瑾無,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四人看到望之的屍體,都不禁一愣。

    “望之出生的時候,顥天算了一卦,他的三個孩子最終都會離他而去。”東華帝君試圖收集望之的元神,但望之的元神已經消散得無蹤無跡,“望之最終也不能幸免。”

    “疾離君剛走,往北冥那邊去了。”瑾無抹掉了滿臉的淚,小心翼翼地將望之的屍體放下,重新握住了晗光劍。

    碧靈神君和酒神雖不知望之是怎麽死的,但也感到可惜。

    灰袍道:“顥天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一定也不能接受望之就這樣死了,你們先去追疾離君,我把望之帶迴去交給顥天,將此事跟顥天交待清楚。”

    灰袍抱起望之的屍體便去了天宮,瑾無和東華帝君他們去追疾離君。

    桓休察覺到疾離君的氣息,便覺得情況不妙,先一步趕到了魔界大門前,疾離君望見桓休,隻是輕蔑一笑。

    瑾無四人一路飛快地趕到了北冥,卻見桓休竟然放任疾離君打破了魔界大門的封印去了魔界。

    “桓休帝君,你為何放他過去?”瑾無想追過去,被碧靈神君給拉住了。

    桓休依然對瑾無沒好臉色,道:“這裏離極寒之地太近,若在這裏與他動手,隻怕會驚擾到遠古兇神,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況且步崖還在他手裏,還不如放他走。”

    “也對,確實不能在這裏動武。”東華帝君道。

    瑾無也是急昏了頭,才沒有考慮到這點,酒神拍了拍瑾無的肩膀,瑾無歎了口氣,收起了晗光劍。

    瑾無道:“疾離君要我打破雷澤的封印拿他的肉身換迴步崖,但是他一旦拿到肉身,便更難對付了。”

    “確實更難對付,不過,就算他拿迴肉身他的法力也恢複不到從前。”雖然東華帝君和灰袍也一樣恢複不到從前,東華帝君道,“況且我們若是換迴了步崖,他手裏便也少了一個籌碼。”

    “步崖在與疾離君拿迴我的魂魄的時候曾與疾離君約定,步崖必須要在九千年之內幫疾離君拿迴肉身,否則步崖的肉身和元神便永遠都歸疾離君所有,就和我當年一樣任疾離君擺布。”瑾無道。

    桓休聞言,臉色頓時更加不好看,從步崖換迴瑾無的元神之後桓休便一直都知道疾離君在步崖身體裏,卻不知道原來步崖和疾離君之間還有這樣的約定。

    “步崖與疾離君約定的時間隻剩三個月了,無論如何,都要先把步崖換迴來。”瑾無道。

    桓休道:“步崖說他找不到最後一顆燈芯是因為那顆燈芯的氣息被氣場更強大的東西給掩蓋住了,我已經派人去那些可疑的地方找了,但是還沒有傳來消息。”就連幽冥血海也讓羅儼幫他翻了個遍。

    “疾離君的肉身裏恐怕也隻有一成的法力,他拿到肉身之後也需要調整一段時間,不會貿然開戰,所以我們也還有時間找別的辦法對付他。”疾離君堅持要拿迴肉身,是因為他自己的肉身與他的元神契合度是最好的,能讓他更好發揮,東華帝君道,“天帝畢竟是六界之主,我們要打開雷澤的封印還是要先得到他的允許,我去天宮與天帝說明此事,你們就先去找燈芯吧。”

    東華帝君去了天宮,桓休還要繼續守在極寒之地不能離開北冥,碧靈神君和酒神自然要陪著瑾無去找羲和燈芯。

    除了步崖,還能夠與羲和燈芯有所感應的便是君堯上仙了,瑾無便決定去暘穀仙島找君堯上仙幫忙,瑾無,碧靈神君和酒神離開北冥的時候竟碰上了羅儼。

    羅儼提著一盞燈,一步一步走在北冥遼闊的冰海雪原上,羅儼答應過桓休,如果羅儼要來北冥便要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全部收斂住,封住自己的力量,絕對不能影響到極寒之地的那些遠古兇神。

    北冥光線昏暗,霧又很大,要不是碧靈神君眼尖瑾無都不知道那是羅儼。

    此刻羅儼不僅封住了自己的力量,還用水靈珠將自己罩住,完全隱藏住了自己的氣息。

    羅儼現在和凡人沒什麽區別,北冥實在是冷,就算有木靈珠護著羅儼也還是被凍的直打哆嗦,腳下還時不時打滑,他必定是來找桓休的,不過照他這個速度得走一整天才能走到極寒之地。

    “這也太慘了吧,見個情人真是不容易。”酒神感歎道,“要不要去幫幫他,直接把他送到極寒之地去?”

    “還是算了吧,他這麽要麵子的人,你敢讓他知道你看見了他這副慘樣子,出了北冥他肯定要找機會收拾你。”碧靈神君搖著羽扇,羅儼這人還是不要隨便去招惹他。

    瑾無便沒管羅儼,三人離開了北冥便徑直往暘穀仙島奔去。

    九重天,淩霄殿。

    天帝抱著望之逐漸失去溫度的屍體,失聲痛哭。

    天帝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哭泣過?很多年了。上次還是在長亭和行之離開的時候,天帝為了長亭和行之親手殺掉了子期神帝,他迴來後,遣退了眾神,獨自在淩霄殿的台階上呆坐了一整天。

    “我和東華試過收集他的元神,但是散的太快了……對不去……”過了很久,灰袍才打破了沉默。

    “在他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注定有一天會離開我。”溫熱的淚水打濕了望之毫無血色的臉,天帝這才迴過神來,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擦淨望之的臉,“是我害死了望之,我不該逼他,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我隻是一味地覺得我是為他好……”

    也許天帝在為望之和長亭、行之考慮的時候,應該先問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而不是他希望他們能夠擁有什麽。

    東華帝君趕到了淩霄殿,灰袍望見東華帝君,道:“疾離君的事我已經跟顥天說了。”

    “顥天,你是天帝,打開雷澤的封印需要得到你的允許,步崖是我看著長大的,不管他是不是浮弦,我都不希望他有事,而且步崖又是臨淵大神的後裔……”東華帝君道。

    “我明白。”臨淵大神的後裔隻剩下桓休和步崖,比起疾離君,極寒之地的遠古兇神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隻有將冬之神的後裔獻祭給遠古兇神,才能再次封印他們,但誰也不能保證封印之後不會再出意外,就算不顧及往日的情份,天帝為了長久考慮,也不會任由步崖被疾離君控製。

    灰袍道:“我的法力隻恢複了不到五成,當年晉殊和浮弦幾乎將他們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雷澤的封印中,要打開那個封印,恐怕需要我們三個一起。”

    天帝歎了口氣,抬起頭望著灰袍和東華帝君,道:“我已經沒有法力了,恐怕幫不到你們。”

    “為何?”

    東華帝君卻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

    三萬年前,天帝作為六界之主卻因私情親手殺掉了子期神帝,違反了天規,天帝從雷澤迴來之後,便發現自己被天道封印了法力,過了這麽多年,那個封印依舊沒有解開。

    瑾無三人去到了暘穀仙島,君堯也正好迴到了暘穀仙島,瑾無說明了來意,便將八顆燈芯都交給了君堯。

    “最後一顆燈芯確實如步崖所說,被掩蓋住了氣息,我也找不到確切的位置。”過了一會兒,君堯將燈芯還給瑾無,道,“不過我覺得應該在雷澤。”

    三人謝過君堯,便離開了暘穀仙島。

    “瑾無,雷澤兇險,而且沒有天帝的允許也不能隨意進入,我們還是先等東華帝君迴來再與他一同去雷澤吧。”酒神見瑾無並不是要迴北冥,而是徑直往雷澤的方向去,便道。

    “就憑你現在這修為,進了雷澤隻怕還沒找到燈芯就先死在裏麵了。”碧靈神君道。

    “我不會那麽傻,就這麽闖進雷澤的,東華帝君和灰袍應該也快迴來了,我們先去雷澤附近等著,你傳個消息給他們,讓他們直接去雷澤找我們。”就算天帝不同意,瑾無也要進入雷澤拿到疾離君的肉身和羲和燈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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