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魔氣和疾離君也有所感應,步崖感覺有一股力量在體內躁動,不知道是不是疾離君又要醒過來了,步崖被那魔氣擾得有些心神不寧,忙運功打坐,壓製體內的那股力量。

    “步崖,你沒事吧。”

    “沒事。”步崖暫時壓製住了體內的那股力量,卻覺得那股魔氣越來越強大了。

    “這裏也不靠近雷澤,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魔氣?”瑾無道,而且這股魔氣就在附近。

    “似乎有人在這附近收集疾離君的力量。”

    誰會沒事收集疾離君的力量?要是被天庭知道了,可是要重罰的。

    “會不會是望之?”那麵水鏡還沒被找迴來,瑾無覺得也就隻有望之會這麽做了。

    “過去看看。”

    瑾無與步崖循著那股魔氣的方向,便到了浮玉山腳下,山脈連綿,眼前那片茂密的森林鬱鬱蒼蒼,白澤湖仙境便隱藏在那片密林中,而那股魔氣正是從那片密林裏散發出來的。

    “前麵便是白澤湖仙境,步崖,你能找到那股魔氣的準確位置嗎?”

    “我覺得那股魔氣就在白澤湖仙境裏。”離魔氣越近,步崖體內的那股力量便越強烈。

    這白澤湖仙境隻有有緣人才能進入,瑾無自從上次離開之後便沒有再來過白澤湖仙境,也不記得是怎麽進入白澤湖仙境的了。兩人走進密林裏,密林麵積十分廣大,入了密林裏根本辨不清方向,但走了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另一片天地。

    瑾無記憶中的白澤湖仙境應該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生機勃勃的樣子,可此刻白澤湖仙境裏竟籠罩著一股黑壓壓的魔氣,仙境裏的動物害怕這股魔氣,早就躲起來了,整個仙境死氣沉沉的,安靜得可怕。

    瑾無和步崖很默契地保持安靜,隱藏了氣息悄悄穿過叢林,躲在那顆巨大的榕樹後麵觀望。

    隻見望之與那麵水鏡麵對麵站在白澤湖上,重重魔氣圍繞在望之身邊,就連那充滿靈氣的白澤湖也被這股魔氣給浸染了,這股魔氣在望之的引渡下慢慢進入到那麵水鏡中,水鏡中的鏡靈貪婪地吸收著這些魔氣。

    原來望之將那麵水鏡藏在了白澤湖仙境裏,怪不得滄雲公主他們一直找不到。

    “望之,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鏡靈從鏡子裏伸出了一隻半透明的手,輕撫著望之的臉,鏡靈看起來十分享受這股魔氣給它帶來的力量,表情越發猙獰,而望之卻一直深情地望著鏡靈。

    望之望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道:“你很快就能夠從鏡子裏出來,既然父君容不下你,那我便隨你去魔界,從此以後,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瑾無和步崖看了看對方,顯然都被這詭異的場麵給驚到了,沒想到望之對鏡靈已經癡迷到了這個程度,而且此刻圍繞在望之身邊的這股力量十分強大,絕對不止是將那些法器上的力量拚湊起來這麽簡單,望之幾乎把疾離君當年散落到各處的力量都給收集了起來。

    就連望之自己也根本無法掌控這股力量,所以隻能先讓自己沾染上魔氣,不被這股力量排斥,再一點一點地引渡到水鏡裏。

    若一股腦地將這股力量放到水鏡中,水鏡必然承受不住,瞬間被這股力量給毀滅。

    望之癡迷鏡靈,但鏡靈根本不愛望之,鏡靈隻不過是利用望之罷了,望之現在已經沾染了魔氣,鏡靈一旦得到這股力量成功轉化成魔,誰知道它會不會進一步蠱惑望之,把望之也給轉化成魔?或者傷害望之?

    望之已經為這鏡靈做了太多的錯事,絕不能再錯下去了。

    “必須要殺掉鏡靈,阻止鏡靈化出實體。”瑾無望著步崖,小聲道。

    “鳳凰之焰可以摧毀它。”步崖道,步崖現在已是上神,自然可以對付望之,“不過望之現在對那鏡靈如此癡狂,必定會拚了命地保護那鏡靈,要是在這裏打起來,那股魔氣也會受到影響,被激發兇性,恐怕會從白澤湖仙境裏跑出去為禍蒼生。”

    瑾無道:“望之現在把我當成仇人,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把他引開,你便趁他不注意殺掉鏡靈,至於那些魔氣,我們便通知東華帝君和灰袍過來處理。”

    “好。”

    也不知道為什麽,瑾無突然覺得步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太對勁,難道這種時候步崖也要吃醋?還是因為疾離君的躁動讓步崖不舒服?

    “步崖,你還好嗎?”瑾無有些擔心步崖,把手搭在步崖手上,捉著步崖的手道,“你是不是離這魔氣太近了不舒服,又聽見疾離君的聲音了?”

    “沒有,我沒事,你去吧。”

    瑾無從那古樹後麵走出來,徑直走到湖麵上,望之專注於將魔氣引渡到水鏡中,完全沒注意到瑾無,還是鏡靈先看到了瑾無,提醒望之。

    望之轉頭看去,竟看到了瑾無將軍。

    沒錯,眼前這個身材高挑,手持長劍,英姿颯爽的白衣男子竟長著瑾無將軍的臉,特別是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不管看著誰都是脈脈含情的樣子,和望之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衝望之笑笑,望之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望之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一個人的臉,記憶中有一個人,素衣長劍,若樹臨風,拿著一個酒壺站在海棠花下,他淺淺一笑,有若春風化雨,讓人隻看一眼便覺得,一生裏,再不會見過有其他人像他那般驚豔。

    記憶中的那張臉和眼前這個人重合在一起,仿佛時光從來沒有帶走任何東西。

    望之愣住,瑾無道:“望之殿下,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你是誰?”明明是那麽溫柔的眉眼,剛才的那一刹那望之竟還有那麽一絲眷戀那副笑顏,但此時再看,望之竟十分厭惡眼前這個人,心中莫名的對他燃起了一股強烈的恨意,很不得要殺了他。

    看到望之眼神的變化,瑾無又變迴了夜澤的模樣,瑾無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就是瑾無將軍。”

    “瑾無將軍已經死了。”望之手握滄瀾槍,斬釘截鐵地道,他不容許有這個人的存在。

    “我死過,但是我又迴來了,望之殿下不想看到我嗎?”瑾無看望之的樣子,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成功激怒了望之。

    “既然如此,這一次,我便要將你徹底毀滅!讓你再也迴不來!”

    滄瀾槍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刃,瑾無趕忙躲開,差點被掉下來的枝幹砸中,“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瑾無一躍而起,退到了湖邊,望之忙追過來一槍揮向瑾無,瑾無忙揮劍擋開,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望之,不要去!他是在故意引開你!”鏡靈想叫住望之,但此刻望之一心隻想要殺掉瑾無,根本聽不進鏡靈的話。

    “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他!”

    望之身上沾染了魔氣,使他的情緒更加不好控製,揮著滄瀾槍對瑾無步步緊逼,殺氣騰騰,招招致命,還好瑾無得到了晉殊天帝的三片龍鱗修為大大提升,要不然應付起望之來肯定十分吃力,撐不了太久。

    仙境中古樹蒼蒼,繁茂的枝葉遮擋了瑾無的視線,瑾無一路退讓,將望之引開了好遠,再往後退就要離開白澤湖仙境了,步崖卻還沒動手。

    鏡靈沒吸收多少疾離君的力量,步崖要用鳳凰之焰燒死鏡靈應該不難,步崖為何遲遲不動手?

    “你是誰?”

    步崖麵無表情的站在那麵水鏡前,琥珀色的眸子冰冷如一片恐怖的深淵,鏡靈瞬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步崖竟將手伸進水鏡中,一把掐住了鏡靈的脖子,冷笑道:“你不過是沾了本座的一點點魔氣才有了靈性,還癡心妄想得到本座的力量,你配嗎?”

    這是……疾離君?

    鏡靈被疾離君掐著脖子說不出話來,在水鏡裏掙紮著,鏡麵泛起一圈圈漣漪,鏡子中的影像已然扭曲不堪,剛才望之渡給鏡靈的那些力量全被疾離君給奪了過來,“不過本座還要感謝你,讓顥天的兒子把本座的力量給收集起來,讓本座省了不少力氣。”

    疾離君放開了鏡靈,環繞在湖麵上的力量感應到了疾離君的氣息,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與疾離君結合了,疾離君一揮手,那些魔氣便一道接著一道鑽入了步崖身體裏,與疾離君的元神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白澤湖仙境裏籠罩著一股比剛才還要可怕的氣息,黑壓壓的,戾氣衝天,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那些躲起來的動物害怕得紛紛跑出了仙境,在密林中倉皇逃竄。

    望之被瑾無引到了白澤湖仙境外,依舊死死追著瑾無不放,瑾無和望之也感受到了這股可怕氣息,除了疾離君誰還有這麽大陣仗?

    瑾無意識到事情不妙,想跑迴仙境去找步崖,卻被望之纏著無法脫身。

    “望之!你看那魔氣,仙境裏有異動,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你的鏡靈嗎?!”望之此刻一心隻想殺瑾無,根本聽不進瑾無的話。

    “望之!”滄瀾槍又刺了過來,瑾無險險躲開,反手一劍揮向望之,滄瀾槍與晗光劍相互碰撞,擦出一陣火花,瑾無與望之都用了十成的功力,誰也不讓著誰,蒼翠的密林早已一片狼藉。

    此刻望之的眼裏隻有仇恨和殺戮,他像一頭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野獸,沾染了一身魔氣和戾氣,不將瑾無給生吞活剝了絕不罷休。

    瑾無一躍而起,退開一段距離,而與此同時,三道天雷破開雲層轟然一聲劈在了望之身上,雖然不致命,但對付重傷初愈的望之,這三道天雷已經足夠了。

    瑾無沒想到曾經並肩作戰,彼此守護的兩個人,如今竟將那些最狠的招式都用在了對方身上。

    但是在必要的時候不需要手軟,因為瑾無還有更想守護的人。

    以瑾無如今的修為召的天雷威力自然也比從前大許多,望之在沒有任何防禦的情況下被天雷劈中,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身上一道道焦黑的傷口,一襲藍衣血跡斑斑。

    望之腦袋嗡嗡作響,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不甘心,想要再戰,扶著滄瀾槍卻連站也站不起來,一口血噴在了滄瀾槍上。

    望之咳著血,紅著眼恨恨地望著瑾無,瑾無設結界困住了望之,便轉身奔向那魔氣重重的白澤湖仙境。

    瑾無衝到了白澤湖邊,步崖站在湖麵上,背對著瑾無,一襲白衣與那森森魔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步崖!”

    步崖聽見瑾無的聲音,轉過臉,眼神冰冷淡漠,暗如深淵,嘴角微微上揚,略帶嘲諷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瑾無瞬間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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