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步崖便將羲和燈芯拿在手中催動羲和燈芯的力量,羲和燈芯燃起一股金色的烈焰,穿過幽冥血海的滔滔巨浪襲向墨痕。

    墨痕想躲,卻已經來不及,太陽真火迅速圍成一圈困住墨痕,墨痕想趁著太陽真火還不算特別強烈之前趕緊將太陽真火撲滅,太陽真火卻在步崖的加持下變得越來越強烈,將墨痕死死困住,步崖拉著瑾無便走,墨痕的身體不怕碰到太陽真火,但是元神很難與之抗衡,隻能在原地運功抵禦這太陽真火。

    沒了墨痕的幹擾瑾無與步崖一路順利地到了剛才來時的地方,下到幽冥血海去找陣法的入口,瑾無卻又看到了那個很像敖烯的小孩。

    那小孩跑在他們前麵,真是越看越像敖烯,瑾無道:“步崖,你有沒有看到前麵那個小孩。”

    “看到了。”步崖道。

    “這迴不是我眼花,是真的有一個小孩。”瑾無道,“你說他是幻象還是真的?”

    “是真的。”步崖道,他覺得那個小孩應該就是敖烯,但是敖烯怎麽會在這幽冥血海裏?這或許是幽冥血海裏的什麽東西在迷惑他們,便拉住瑾無,“不要離他太近。”

    “他好像是要往陣法那邊去。”瑾無道。瑾無已經感受到了那個陣法的氣息,就在這附近,這小孩一路跑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要把瑾無和步崖給帶到陣法那邊去。

    瑾無與步崖放慢了速度,遠遠跟在那小孩身後,走著走著,瑾無卻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喚:“哥哥……”

    正是敖烯的聲音。

    瑾無轉頭看去,便見敖烯正站在不遠處朝他招手,手腕上的小銀鐲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哥哥!哥哥!這邊……”

    “怎麽了?”步崖問道。

    瑾無轉過頭往前看,那個小孩依然跑在他們前麵,而他們身後也有一個,瑾無道:“我們後麵也有一個敖烯,他在叫我。”

    步崖往身後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可瑾無又聽到敖烯喚了他一聲哥哥,敖烯在那不停地朝瑾無招手,想讓瑾無過去:“哥哥哥哥,快過來!”

    步崖道:“我隻看到了前麵地那個小孩,沒有看到敖烯。”

    怎麽會?難道是瑾無又出現錯覺了?瑾無明明看到他們前麵後麵都有一個敖烯,而且瑾無覺得在他們後麵的那個敖烯不像是幻覺,也不像是要害他們。瑾無道:“為什麽我看得見,你卻看不見他,他一直叫我過去,我覺得他不會害我們。”

    步崖好像想到了什麽,皺眉道:“敖烯以前是不是來過幽冥血海?”

    “不清楚,可能來過吧,但他也不可能跑到魔界來。”龜丞相說敖烯這小孩喜歡到處亂跑,有時候好幾年都不迴東海,敖烯會跑到幽冥血海來也不奇怪,隻是在瑾無身後的這個不知道不是敖烯本人,若真的是敖烯,早就跑上來撲到瑾無身上了。

    正想著要不要繼續往前走,跑在他們前麵的那個小孩突然轉過頭來也喚了聲“哥哥”,兩個小孩同時朝瑾無揮手,喚道:“哥哥,哥哥,到這邊來……”

    瑾無與步崖停在原地,瑾無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邊走,看了看步崖,步崖道:“我覺得你看到的不是幻覺,我們後麵那個,他叫你過去應該是給你指路。”

    “為什麽?”

    “我小的時候羅儼跟我說過,凡是死在幽冥血海的生靈,哪怕是魂飛魄散,他們都會在幽冥血海裏留下一份靈識,當他們的親人來到幽冥血海時他們就會出現,而且隻有他們的親人能夠看見他們。”步崖道。

    瑾無看著在後麵朝瑾無招手的敖烯,確實覺得比前麵那個敖烯要親切許多,很想跟著他走,但是按照步崖的說法,那敖烯豈不是已經死在幽冥血海了?瑾無不久前明明剛見過敖烯。

    瑾無道:“那我們跟著後麵那個走。”

    “嗯。”

    沒走幾步,前麵那小孩竟追了上來,喊道:“哥哥,不要跟他走,烯兒在這裏。”

    步崖見那小孩跑過來,忙抽出了無惘劍,晗光劍也在瑾無手中躁動不安,那小孩卻一個勁兒的朝他們跑來。那小孩離他們越來越近,步崖揮劍斬向那小孩,那小孩往後躲了躲,竟化作了一個身材高大容貌俊逸的黑衣男子,與此同時周圍的海水化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他們困在其中。

    男子一身魔氣森森,身上的威壓堪比羅儼,後麵的那個小孩一看到那男子便躲了起來,男子和步崖差不多高,望著步崖,風眼微眯,道:“是羅儼送你們過來的吧,你身上怎麽會有我父君的氣息?”

    這男子一看就比剛才的墨痕厲害很多,八成就是魔尊,那他口中的“父君”應該是疾離君了,疾離君乃萬魔之主,眾魔都尊稱他一聲“父君”。

    “因為疾離君的元神在我身體裏。”步崖道。這魔尊可比墨痕難對付多了,他若不肯讓瑾無與步崖走,瑾無與步崖還真走不了,倒不如直接把疾離君搬出來。

    “我父君的元神被關在無涯之獄裏,怎麽會在你身上?”

    步崖道:“疾離君與我有一個交易,我把他從無涯之獄裏帶出來,但他要一直待在我身體裏,直到我幫他拿到他的肉身,還請魔尊放我們離開,否則我無法兌現與疾離君之間的承諾。”

    魔尊走近步崖,半信半疑道:“冬之神可化身萬物,氣息也可以作假,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除非你能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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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證明?”

    “我父君讓我放你們走,我便放你們走。”魔尊笑笑道。

    疾離君雖然一直在步崖身體裏,但桓休為了不讓步崖被疾離君控製,便在步崖身上下了封印,讓疾離君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上次羅儼的地獄之火喚醒了疾離君,桓休便又在步崖身上下了封印。

    隻是現在也有別的辦法了,打又打不過這魔尊,步崖道:“那好,我現在就喚醒疾離君。”

    瑾無拉了拉步崖的袖子,步崖轉頭看向瑾無,瑾無道:“若你喚醒了疾離君,疾離君趁機控製你的意識,該怎麽辦。”

    步崖道:“不會,疾離君被太陽真火傷過之後元神大損,到現在也還沒恢複,我還可以控製他。”要不然當年疾離君的元神剛進入步崖身體的時候步崖就已經被他控製了。

    步崖說罷便閉上眼,凝聚力量打破自己身上的封印。步崖身上頓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瑾無與魔尊被這光芒晃得睜不開眼,一股強烈的力量從步崖身上爆發出來,瑾無被這股力量推出了好遠,就連魔尊也禁不住往後退了退。

    步崖喚道:疾離君,疾離君,醒醒,幫我離開魔界……疾離君……

    強烈的光芒漸漸暗下來,步崖身上開始冒出一團團黑色的煙霧,步崖整個人被籠罩在那黑色的煙霧中,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那黑色的煙霧越來越多,甚至將瑾無與魔尊也給籠罩住,海底的各種邪物紛紛逃竄。

    黑色的煙霧在這幽深的海底慢慢匯聚成了一個高大的人影,烏黑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飽滿,化成了疾離君的樣子。

    “父君!”魔尊一見到疾離君便跪了下去,對疾離君深深一拜,“臨霄拜見父君。”

    瑾無也跟著跪下了,倒是不與魔尊一樣真心的崇敬疾離君而跪下,而是被疾離君身上的威壓給壓下去的。

    疾離君踏空走到臨霄麵前,竟像個慈父一般輕撫了撫臨霄的腦袋,扶起臨霄,語調溫和:“臨霄,吾兒,你還活著。”

    曾經在無涯之獄裏飽受疾離君嘲諷和精神虐待的瑾無看到這一幕當場愣住。瑾無與疾離君無冤無仇,同樣是他的後輩,為何不能對瑾無和善友一點?

    “父君,臨霄與墨痕,還有眾魔都在等您迴來。”臨霄其實很確定疾離君就在步崖身體裏,隻是想讓疾離君出來罷了,臨霄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道,“臨霄雖可以打破神族設下的那些封印,但我魔族與神族實力仍有懸殊,貿然打破魔界大門的封印恐會引起戰爭,對我魔族不利,所以臨霄這些年才沒有離開魔界去尋找父君,還請父君恕罪。”

    “這不怪你,大戰之後你也受了很重的傷。”疾離君轉頭看了看步崖,道,“這個小孩是冬神與鳳凰的後裔,真正的不死之身,我需要他用羲和神燈打破雷澤的封印拿迴我的肉身,你現在不用做別的,隻需放他離開魔界,等我拿到肉身我魔族便可與神族再戰。”

    “臨霄遵命。”臨霄單膝跪下,“吾等靜候父君歸來!”

    疾離君的身體慢慢散成一團團黑色的煙霧鑽入步崖身體裏。

    沒了那可怕的威壓瑾無終於能站起來了,步崖也很快恢複了意識,不過因強行打破封印受了傷。

    “步崖!”

    瑾無忙跑到步崖身邊,步崖抓著瑾無的手,站起來,安慰道,“我沒事,隻是小傷。”轉頭對臨霄道,“魔尊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臨霄便收揮手了漩渦,“自便。”

    “多謝魔尊。”

    羅儼的陣法就在前麵,瑾無與步崖便接著往前走,臨霄停在原地望著他們,沒有跟上去,倒是剛才那個朝瑾無招手的小孩不知又從哪裏冒了出來,緊緊跟在瑾無身後。

    到了陣法前,瑾無取出景呈天帝的龜殼將龜殼變成能容納兩三個人的大小,正要進入龜殼裏時,身後的那個小孩又喚了瑾無一聲“哥哥”。

    “哥哥,你要去哪兒?”

    瑾無轉頭看去,那小孩正站在石堆上朝瑾無招手,一雙靈氣四射的眼睛堆滿笑意,那可愛的小模樣分明就是敖烯,看著這樣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孩,瑾無心裏卻有些難受。瑾無愣在原地,敖烯真的已經死了嗎?是什麽時候?前些天瑾無明明剛見過他。

    “烯兒……”

    步崖雖然看不見那小孩,但看瑾無的反應,便猜到一定是那小孩又在喚瑾無。

    “哥哥,你去哪?你還迴來嗎?”那小孩跑到瑾無跟前仰頭望著瑾無,一臉期待的樣子。小小個,真想把他抱起來,但瑾無碰不到他。

    瑾無鼻頭一酸,收迴手,強扯出一個笑容,道:“迴來,當然會迴來看你……”

    隻要你還在這裏。但願此刻隻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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