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是一種不治之症,是深入骨髓的癌。

    東海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照耀萬物的太陽神鳥三足金烏棲息於東海的暘穀仙島上,洪荒五帝中的東華帝君與浮弦天帝是天地初開時東海上一紫一清兩股靈氣幻化而成,東華帝君的蓬萊仙島也在東海,曾經的六界之主晉殊天帝在東海由問玉青蓮孕育而生,最能折騰最讓天帝頭疼的一個種族——龍族,起源於東海。

    話說天帝其實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針對龍族,老龍王還在世時天帝與老龍王的關係一直不錯,還曾經指腹為婚為凝玉公主與長亭殿下,還有滄雲公主與望之定下了婚約,結為兒女親家,老龍王去世之後發生了一些變故,天帝便開始針對龍族,打壓龍族。

    在經曆過三萬年前的凝玉公主與子期神帝的事情之後更是變本加厲,龍族子弟隻要稍微犯那麽一點小小的錯誤,他便小題大做,就恨不得要將他們通通押上斬妖台去斬首。

    不過在天帝這麽多年的打壓下龍族依舊桀驁不馴,我行我素,天生一身傲骨,寧折不彎。

    瑾無天性桀驁,不願受所謂天規條例的約束,他隻想隨心所欲地過日子。

    迴想起以前在天庭的那些日子,天帝其實對瑾無一直很寬容,瑾無一而再再而三地違背天帝的命令放過那些違反天規的人,甚至還幫他們的忙成全他們,而天帝即便生氣,也隻是罰瑾無關幾天禁閉,從不深究。

    隻是瑾無一直都想不起來,在望之的婚宴上自己究竟為何會突然拔劍去殺天帝。

    不過瑾無確定自己絕對不是因為天帝拆散了自己與望之便要置天帝於死地,瑾無絕不是那麽小器的人。

    瑾無想著這些事情,一時出了神越遊越快,這時忽然從水上傳來一陣高亢的琵琶聲,“琤——琤——琤——琤——”氣勢磅礴,在水中形成一道一道氣刃,將瑾無與敖烯四麵包圍,攔住了瑾無與敖烯的去路。

    瑾無與敖烯雙雙躍出水麵,隻見海麵上圍了一大群紅衣金甲的天兵天將,金燦燦一片氣勢逼人。

    那為首的將領頭戴銀色三山飛鳳冠,一頭黑發整齊束起,黑衣銀甲,腳踏銀靴,額間一豎金印,劍眉星目,手持一把三尖兩刃槍,身姿筆挺,氣魄逼人。

    這便是那位與瑾無恰恰相反,一向嚴明執法,絕不姑息的二郎顯聖真君楊戩。

    天帝這是鐵了心的要弄死夜澤和凝玉公主嗎,竟派出了這號人物。

    在二郎真君身後的分別是魔禮青,魔禮紅,魔禮海,魔禮壽四位天王,那彈琵琶的正是廣目天王魔禮紅,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琵琶彈的還是一樣難聽。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能不能憐惜一下瑾無的耳朵換一種方式彈?彈得溫柔一點不好嗎?

    琵琶聲突然停止,瑾無的耳朵還是有些難受。

    “夜澤,天帝要我帶你迴去見他,若有反抗,就地處決。”二郎真君麵無表情地望著瑾無,道。

    二郎真君說罷,隨行的天兵立即將瑾無與敖烯團團圍住。

    “你們誰也不許把我哥哥帶走!”敖烯瞪著二郎真君,衝二郎真君吼道,竟一點不怕二郎真君,全身燃起了火焰擋在瑾無麵前。

    二郎真君看了一眼敖烯,覺得眼熟,這不是前些日子和哮天犬打架還把哮天犬給燒傷了的那個小孩嗎,原來是東海龍王的兒子。不過二郎真君並未理會敖烯,隻對瑾無道:“夜澤,跟我迴去見天帝。”

    瑾無一邊把手搭在敖烯肩膀上按住敖烯,怕敖烯真的衝上去和二郎真君打起來吃了虧,一邊道:“天帝要見我一個小小的上仙竟要勞煩二郎真君來請,我實在承受不起,凝玉公主被你們打成重傷,此刻還在東海龍宮裏等我,還請二郎真君替夜澤轉告,夜澤今日不能去見天帝了。”

    “你是不能還是不敢見。”二郎真君道。

    “不能見也不敢見。”瑾無道。這是實話。

    瑾無望著他眉間的那道金印,這金印就是他的第三隻眼睛,這是瑤姬娘娘臨死前留給他的天界至寶,如果他現在睜開這隻眼睛不知道能不能看穿瑾無。

    雖然瑾無與夜澤的肉身十分契合,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他不是夜澤,就算是逸兮女帝那樣的也很難看出來,但若換成天帝或者是修為更高的神恐怕不難看穿瑾無的真實身份。

    天帝最恨背叛,當年天帝便是覺得瑾無背叛了他才執意要殺瑾無,而且瑾無當年還曾與疾離君合作,更是一項重罪,瑾無若是到了天帝麵前被天帝給看穿了身份,隻怕這迴連魂魄都不會剩下,當真死得幹幹淨淨了,更連累了凝玉公主。

    “你害怕了嗎。”

    “我隻是還沒做好準備。”瑾無倒不是怕死,隻是不想像當年那樣不明不白的被定罪,天帝給過瑾無解釋的機會,隻是那個時候瑾無腦子太混亂自己也沒搞懂是怎麽一迴事,現在也還沒弄清楚自己在望之婚宴上突然發狂的原因。

    不過二郎真君來都來了,瑾無知道二郎真君可不會輕易被說服,瑾無也不可能輕易從二郎真君眼皮子底下逃跑,不如就先拖住二郎真君,弄出點動靜來,讓東海龍王知道瑾無來了,出來救瑾無。

    “真君經曆過死亡嗎?”瑾無道。

    “沒有。”

    “真君身經百戰,是繼子期神帝之後最優秀最令人敬佩的戰神,我寧願死在真君的手裏也不願死在斬妖台上,還望真君成全。”瑾無說罷,習慣性地想拿劍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才想起來晗光劍已不在自己身邊了,“我願與真君一戰,若勝了,便請真君放我迴東海龍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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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真君聞言,輕蔑地望著瑾無,冷笑一聲,對天兵天將命令道:“你們都退開。”

    天兵收到命令退開老遠,瑾無沒有武器隻得化迴了原形,一白一赤兩條巨龍在空中張牙舞爪,一道驚雷劈在四大天王腳邊,瑾無道:“我不介意你們一起上。”

    “黃口小兒,竟如此猖狂!”增長天王魔禮青手持青光寶劍指著瑾無,怒道。

    二郎真君擺擺手道:“你們都退下,讓我來陪這兩個小孩玩玩。”

    以前在天庭時也跟二郎真君打過幾次,雙方都有輸贏,不過瑾無畢竟已不是當年的瑾無,現在的實力隻怕連二郎真君的一半都沒有。

    瑾無與他對陣確實沒什麽勝算,隻不過是想爭取一點時間罷了。

    “真君,請吧。”

    話音剛落,二郎真君揮起三尖兩刃槍一/槍/刺/向瑾無,瑾無與敖烯二對一,兩人或許能在二郎真君手底下多堅持一會兒,這片海域受到瑾無與敖烯靈力的影響,一時間狂風漫卷,電閃雷鳴,海浪掀天。

    各種兇猛的魚類也一波接著一波聚集了過來,在一旁觀戰的天兵被肆虐的雷電與海浪逼得退開了更遠,若是一不小心掉到了海裏便會成為這些魚類的食物。

    俗話說小鬼難纏,其實小孩子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都一樣難纏。

    敖烯和所有的龍族子弟一樣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小孩,從會走路開始就會四處闖禍,偏偏東海龍王又十分疼愛他,不但舍不得責罰他還給了他一大堆世間稀有的法器來保護他。

    敖烯聽說過二郎真君的厲害,便一下子把全部的法器都給用上了,二郎真君在對付瑾無的同時不但要防著敖烯的火焰還要注意敖烯那一大堆的法器,被敖烯煩得不行,隻得化出了一個分/身去對付敖烯。

    龍族善水,遇水則更強,這滔滔大海能夠給瑾無與敖烯帶來源源不斷的力量,哪怕是二郎真君這樣身經百戰殺伐果決的戰神要在這大海上殺掉瑾無也得費一番功夫,隻是瑾無與他實力懸殊,這樣跟他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東海龍王到底是有什麽毛病,還有沒有點龍族的骨氣,別人都快打到他家門口了,瑾無還故意弄出了這麽大動靜,他愣是看都沒出來看一眼,隻派了一群沒用的蝦兵蟹將出來湊熱鬧,轉眼就全被四大天王給收拾了。

    二郎真君的三尖兩刃槍非一般的神器,又有二郎真君的法力加持,瑾無的鱗甲就算再堅硬也難以抵擋它這樣強烈的攻擊。敖烯的法器也被二郎真君給收光了,敖烯年紀尚小修為不高,沒有那些法器的保護二郎真君隨手就能弄死敖烯。

    還好二郎真君的目標是瑾無不是敖烯。

    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下瑾無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瑾無化成了人形,身上已被刺傷了多處,鮮血浸染他的衣衫,衣衫變成了深色,紅得紮眼,紅得駭人,而二郎真君依然豪發無傷。

    敖烯被二郎真君用束仙網給困住,在束仙網裏死命地掙紮著,“三隻眼你放開我!放我出去!三隻眼……”

    “夜澤,給你一個機會,跟我走。”

    瑾無一把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笑道:“我還沒有輸,就算輸了也不會跟你走。”

    這一刻,瑾無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二郎真君不禁愣了愣,這樣的眼神似乎在哪裏見過,從剛開始看到他時二郎真君便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很像一位故人。

    像瑾無將軍。

    瑾無劃破右手手掌,舉起右手,掌心對著烏雲密布電光閃爍的天空,凝聚靈力集於掌心,口中念道:“我願以血祭蒼穹,雷霆霹靂,化作長劍為我披荊斬棘……”

    一語畢了,隻見五道天雷同時劈在了瑾無的右手掌上,強烈的光芒籠罩著瑾無,晃得瑾無自己都花了眼,天空突然炸開了一樣,轟隆隆一陣長長的巨響震得人腦袋嗡嗡作響,那些天兵天將被這強烈的力量給震開老遠,大半的人瞬間被巨浪給吞沒。

    隻見那五道天雷竟在瑾無手中化成了一把電光閃耀的長劍,瑾無握著那長劍,右手微微顫抖,殺氣橫生,對二郎真君道:“真君可聽說過雷霆之劍?”

    這是一個玩命的招式,威力巨大,傷人七分傷己三分,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會使用。

    瑾無從來沒有用過這招,但如今與二郎真君實力懸殊,隻好冒險一用。

    唿風喚雨,招雷控水,是龍族與生俱來的本領,其中雷電的威力最大,世間萬物,任何東西都害怕雷,而有的龍十分擅長用雷,就比如像瑾無這樣的,就算本身實力不是很強,但可以用雷幹擾對手使對方的戰鬥力下降,所以遇上這樣的龍,哪怕是上神也是要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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