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一切吞噬,火苗囂張地在空中揮舞,似乎能聽到火花爆裂的劈啪聲。真漂亮,穆澤感歎道,對上秦鬆猩紅色的雙眸,眨眨眼,男人好像感應到什麽,猛然坐起,直直地向少年撲去。

    動作迅速的如同一隻正在狩獵的猛獸,完全不給獵物任何可逃之機,健壯的手臂死死地箍著纖細的腰際,一手鉗製住獵物的喉嚨,

    “小澤!!”被推倒一旁的秦宣,穩住身體,目光死死盯著扣在少年喉嚨處的大手,心中猛地抽緊,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慌亂的時候了,一想到少年會在自己的眼前受傷甚至是死去,秦宣的腦海幾乎是一片空白,他努力保持理智,麵上依舊鎮定,但微微顫抖的身體暴露了秦宣心中的焦急與擔憂。

    “我去,他什麽時候醒的!”戎興張大嘴巴,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去什麽去,真是,鬆子怎麽就看準阿澤了!”齊坷焦躁地撓頭,小心地上前一步,“鬆子,我說,你理智點,你看看你懷裏的人還是個孩子,他那麽小,你別那麽大力,他都快喘不過氣了。”

    “你怎麽不直接讓他放人。”宣啟文還能保持冷靜,畢竟他和穆澤不熟,雖然也不希望穆澤受傷,但更多的還是考慮到善後比較麻煩,也不希望自家兄弟背上濫殺無辜的罪名。

    齊坷暴躁地開口“能放早就放了,先讓他放鬆下來,阿澤那個小身板,鬆子單手就能把他掰折了!”

    穆澤嘴角一抽,難道他是餅幹嗎,一掰就折了,身後的男人散發著普通人無法察覺的火屬性氣息,炙熱的感覺讓他的丹田都微微發燙,功法緩緩運轉,可惜這種火屬性太過分散,能讓他吸收的少之又少,好浪費。

    秦鬆一團漿糊似的腦袋隻覺得懷中柔韌的身體十分舒服,鼻尖嗅到一股十分好聞的氣息,讓他刺痛的大腦似乎也好受一些,不自覺的想要更多,手臂箍得越來越緊,穆澤微微皺起眉頭,他感覺自己的腰際絕對是青了。

    他拍了拍扣在自己喉嚨處的手臂,“小點力,好疼!”

    秦宣眼皮一跳,“阿澤你別亂動!”平時那麽乖巧的孩子,怎麽遇到危險的時候反應這麽脫線,他都不會害怕的嗎?!

    宣啟文與戎興幾人也不禁感歎穆澤的膽大與鎮定,該說真不愧是苗文成認下的弟弟嗎,還以為隻是個普通的乖巧少年,果然還是有特別之處,就是不知道這般膽大是有所依仗,心中有數,還是不分輕重,看不清狀況。

    幾人戒備地注視著秦鬆,卻見男人將額頭抵在少年的脖頸處,艱難的喘息著,扣在喉嚨的手臂居然真的微微放鬆下來,掙紮著緩緩放下,直到兩隻手臂都緊緊地環繞住懷中的少年。

    穆澤咳嗽一聲,抬手小心地探向男人抵在他頸窩處的腦袋,戎興剛要開口阻止,宣啟文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噓,先看看。”

    秦宣雙手握拳,雙唇緊緊地抿起,在幾人緊張的目光下,穆澤的手掌終於觸摸到男人堅硬的發絲,戎興都快屏住唿吸了。

    一下下撫摸著手下的發絲,穆澤麵色溫柔,臉頰也親近地靠向肩膀上的男人,功法繼續運轉,身體靠得越近,安撫的效果越好,眼見得那撮火焰緩緩平息下來,丹田感覺到的炙熱也迴歸溫暖。

    “秦鬆?”良久,穆澤輕聲喚道,他的腰疼的厲害,即使靠著身後的男人也有些站不住了。

    “穆……穆澤?”秦鬆慢慢抬起頭,看著懷中的少年,熟悉的氣息是他在睡夢中都不斷思念的安寧。

    “先放開,”秦鬆不自覺又摟緊些的手臂讓穆澤倒抽一口涼氣,身體也不覺因疼痛微微顫抖起來。

    秦鬆一驚,連忙將放開手,將軟倒的穆澤抱起,放到沙發上,旋即才看到傻站在一旁的戎興幾人,目光一轉,落在對麵神色冷峻的秦宣身上,“三叔?這是……”略帶茫然的目光瞬間清醒,“我又發作了?”

    “鬆子,你出門的時候把藥帶著好嗎,再來幾次會死人的。”戎興指著自己烏青跟熊貓似得眼睛,“看看,看看,哥們,我明天可還要開視頻會呢,你讓我怎麽說,自己撞的嗎?”

    秦鬆聞言,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沙發上的穆澤,“我傷著你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穆澤拉住秦鬆伸過來的大手,“沒什麽事,就是腰疼。”

    秦宣微微皺眉,上前一步,將少年的衣服小心地掀起,白皙消瘦的腰際,一圈青紫十分刺目,秦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伸手輕輕地摁了摁,仔細查看,旋即輕舒一口氣,

    “沒有傷到內裏,但這幾天還是不要受力比較好。”秦宣從藥箱中翻出藥膏,在自己手心塗勻,“忍著點,這藥膏要化開了效果才好。”

    秦宣右手搭上少年的腰際,手掌用力將藥膏推開,穆澤的身體猛然一抖,微微皺起眉頭,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秦鬆撫了撫少年的臉頰,

    “不用忍著,”秦鬆按著穆澤緊皺的眉頭,在他麵前不必這麽壓抑自己。

    穆澤搖搖頭,“不疼。”就是有點酸漲,很不舒服。

    戎興嘖嘖出聲,“真能忍,我看著都覺得疼,”鬆子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聽說做傭兵的時候發起瘋來,連人都撕碎過,平常的時候秦鬆都會隨身帶著宣叔配的藥劑,也教過他們這些兄弟怎麽在他發瘋的時候製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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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主力都是成哥,苗文成的身手與秦鬆不相上下,隻是秦鬆多了幾分戾氣與狠辣,這一次秦鬆的發作其實比以前已經好很多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就是身上多了幾塊烏青和幾處擦傷,反正他們幾個從小也是在軍營混大的,皮糙肉厚,哪像穆澤這麽柔軟纖細。

    不過穆澤的表現倒是讓戎興等人刮目相看,他不懼怕如同狂魔一般的秦鬆也就罷了,居然還能安撫已經喪失理智的秦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無論成哥當初是為了什麽認下穆澤這個弟弟,隻衝著他能夠讓發瘋的秦鬆安靜下來這一點,戎興與宣啟文等人就決定雙手讚成穆澤進入他們的圈子。

    秦宣上完藥後,將受傷的藥膏洗去,穆澤隻覺得腰間暖洋洋的,這具身體的情況太差了,即使是夏秋季節,手腳也是冰冰涼,背後的火屬性氣息也讓他感覺十分舒適,不自覺地將身體團起縮在秦鬆懷中。

    看著穆澤與秦鬆毫無隔膜的親近,宣啟文推推眼鏡,“你們兩個認識?”

    秦鬆微微沉吟,穆澤直接點點頭,“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

    “酒吧?”那可不像是少年應該去的地方,秦宣不禁微微皺眉,拍了拍穆澤的額頭“酒吧可不是你這個小東西應該去的地方。”

    “我成年了!”穆澤認真地開口,“可以去酒吧玩。”

    秦宣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幾人把穆澤的行為當成是剛成年的小孩對酒吧的好奇,但是宣啟文可是知道秦鬆一般去酒吧是做什麽的,

    “所以,你和鬆子現在在一起嗎?”

    在一起?“不,當然不是。”穆澤態度很肯定,他不可能因為一夜的關係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深度交流這種事情在修士來看就跟吃飯喝水一般,你情我願,身體有需求,發生關係是很自然的事,隻是修士的這方麵的欲【】望一般是很淡漠的,不會像這個社會這般混亂,情侶之間甚至是夫妻之間的承諾幾乎沒有什麽約束力。

    修‘那個’真世‘那個’界對道侶之間要求是很嚴格的,兩個人如果結契後再與他人發生越位關係,在承受道侶契約反噬後還要遭到整個修真界唾棄,這也是青蓮門中人隻談修煉不談道侶的原因之一。玉蓮功法的特殊性,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完完全全屬於一個人,除非放棄追求天地大道的機會,而這對修士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在穆澤看來,他應該不會與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

    秦鬆聽到穆澤的迴答,心中不覺一澀,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懷念那一晚的安寧,尤其是剛才陷入狂亂之中時,穆澤周身的氣息,仿佛清除掉他體內的一切汙穢,那些暴虐,憤怒,殺意,似乎一瞬間完全消失。

    但是秦鬆並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穆澤,他們之間除了身體幾乎沒有什麽交流,他可以看出三叔對少年的重視,如果穆澤一定會進入這個圈子,他不希望將他與穆澤的關係變得更複雜,如果隻是貪戀那般安寧的氣息,將穆澤當成弟弟寵著也是可以的。

    壓下心中莫名的酸澀,秦鬆寵溺地摸了摸少年的發絲,“當時可是我把這個小東西帶出酒吧的,”隻不過沒有讓他離開而是將人直接帶到自己床上。

    秦宣等人並不知道秦鬆話中未盡的意思,還以為穆澤因為一時好玩好奇進入酒吧,秦鬆良心發現將人帶出來,兩人這才結識。

    秦宣責怪地點了點少年的額頭,“以後絕對不能獨自一人進酒吧這種地方,小心被人生吞活剝。”

    已經被人從頭到腳吃過了,穆澤心中悱惻了,卻仍是乖巧地點點頭,他也覺得自己當初的行為實在太莽撞了,幸好遇到的是秦鬆,若是真的遇到歹人,以他這麽殘破的身體還真不知會出什麽事,即便他能奪人性命,也無法處理後續,而且他那點小靈力,也就能對付兩三個人,若是人再多些,他就隻能任人魚肉了。

    折騰了半天,幾人也累壞了,尤其是齊坷三人,將秦鬆這個狂亂的野獸拖到這邊,已經是精疲力盡,雖然皮糙肉厚,一身的青紫也懶得上藥,但肚子卻已經開始咕咕叫了。

    戎興摸摸肚子,直接看向一旁的齊坷,“齊哥,我餓了。”

    “我去,我也餓了好不好,”齊坷跳起來不滿地叫道,“話說,你也隻有在要吃飯的時候才會叫我哥。”

    “好了,別掙紮了,快去做飯。”宣啟文推推眼鏡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踢了踢齊坷的小腿。

    齊坷狠狠地踹了迴去,看著宣啟文抱著小腿呲牙的模樣,哼地一個轉身,向廚房走去。

    “齊坷,我想吃雞翅。”穆澤小聲地開口,雖然早上吃得很飽,但是齊坷做飯真的是太美味了,他又饞了,對於自己是個吃貨這件事,穆澤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

    看著少年期盼的小眼神,齊坷弟控的心有蠢蠢欲動起來,狠狠地揉了揉少年的發絲,看著頭發翹起,麵色呆萌的穆澤,齊坷嘿嘿一笑,“好,給你做可樂雞翅。”

    穆澤立刻眉開眼笑,看得秦宣無奈地搖搖頭,秦鬆迴想一下剛才環住少年腰際的感覺,心中暗自點頭,恩,穆澤應該多吃點,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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