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很是犀利,直接將蕭逸整不會了。


    這時,市政府秘書長郭淮過來要告訴老頭這位是新任市長,蕭逸趕緊用眼睛止住。


    蕭逸走過去,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笑道:“小朋友,現在上幾年級啊?”


    小孩憨憨地笑了笑:“沒上學!”


    “沒上學?”蕭逸很是吃驚。


    國家三令五申,每個孩子都必須接受義務教育。


    “像你這麽大的孩子都在上學,你怎麽沒上學?”蕭逸問道。


    “放羊!”


    “放羊?”


    蕭逸更是吃驚。


    小孩跑過去,指著路邊啃幹草的兩隻羊道:“這是我的羊,我年齡小,不會放羊,就跟著周爺爺!”


    蕭逸從小孩的話語中聽出,這個老頭姓周,和小孩不是一家。


    “那你父母呢?”蕭逸問道。


    “媽媽跑了,爸爸癱了!”


    轟!


    此話一出,蕭逸感覺腦袋嗡的一下。


    這時,那個周爺爺掏出旱煙鍋,在破爛的布袋子裏挖了一會,裝滿了旱煙,道:“這娃可憐啊,爺爺奶奶去世的早,她媽生下他不到兩個月就跑了,他爸好不容易將他拉扯大,可沒想,因為地畔子糾紛,意外從高楞上摔了下去,腰以下沒了知覺,癱了,這不,家庭重擔就落在孩子身上!”


    蕭逸無限愛憐地看著這個孩子。


    “唉,孩子小,不會做別的,他就求我,能不能帶著他放羊,然後賣了羊,賺了錢,好給爸爸買藥!”


    老頭說到這裏,擦了一下眼睛裏的淚水。


    蕭逸眼睛也熱辣辣的,隻能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的腦袋。


    “你看這山,光禿禿的,連個樹木都沒有,長的那點草,都幹枯了,羊瘦的,即使長大,也賣不上價,可再賣不上價,對他們家來說,也是收入不是?


    這孩子很聰明,雖然沒上過學,都能從1數到一百了,十以內的加減法也會,他對我說,等母羊生了,他要將小羊養大,然後讓小羊生羊,他要一直養到二十隻!”


    蕭逸看向組織部副部長秦海,發現秦海也在擦著眼睛。


    是啊,這麽大的孩子,本來還在父母的懷抱裏,可此時,他已經擔起了家庭的重擔。


    蕭逸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道:“秦部長,您餓不餓,要是不餓的話,我們去這家看看!”


    秦海微微點了點頭。


    對於一個官員而言,群眾過的好不好,與他們有直接的關係。


    “小朋友,你告訴叔叔,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羞羞答答的,不願意說。


    老頭道:“他叫狗剩!”


    “狗剩?”蕭逸知道,農村人給孩子取小名,一般就叫狗剩或者貓蛋,有些還叫尿盆子,爛名好養活。


    “狗剩,帶叔叔去你們家看看!”


    狗剩惶恐地看著老頭周爺爺。


    周爺爺好像也看出蕭逸等人不一般,道:“狗剩,你們家都這樣了,還怕啥,帶人去你家!”


    狗剩看周爺爺答應了,隨後,蹦蹦跳跳地帶著蕭逸等朝著一條小路走去。


    在路上,放羊老頭周爺爺告訴蕭逸,這個村子叫周黃村,就隻有兩個姓,周姓和黃姓,老頭姓周,狗剩姓黃。


    村子裏的人並不是太多,他們看見蕭逸這一行人,都露出敵視的目光。


    “嬸子,好像是縣上幹部!”


    “不是,縣上幹部下來一般都有鎮上幹部做陪,這沒鎮上幹部,肯定不是縣上幹部!”


    “那更大的幹部下來都開著車,怎麽沒開車呢?”


    “應該車在村口!”


    “應該也不是更大的幹部,那些大幹部下來,鎮上縣上幹部都作陪!”


    ........


    這些話蕭逸一字不差地都聽在耳朵裏。


    在狗剩的帶領下,蕭逸等人走進一家農家小院,小院是三間土坯房,牆皮已經有些脫落。


    蕭逸等人走進黑咚咚的房間,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蕭逸能理解,一個小孩,照顧一個癱在床上的男人,房間裏能好聞才怪?


    這時,男人看見蕭逸和秦海等,掙紮著靠在牆上,道:“你們找誰?”


    看皮膚,男人年齡不是太大,也就不到四十歲,可頭發已經有些許花白。


    “爸爸,這幾個叔叔開著車來的,周爺爺讓我帶過來!”


    “你們找誰?”男人吐著粗氣問道。


    市政府秘書長剛要向對方介紹蕭逸就是新上任的市長。


    可蕭逸沒等他說話,就指著郭淮道:“這位是我們市政府的郭秘書長。”


    男人一聽眼前這位是市裏的高官,瞬間,臉頰漲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一邊流著淚,一邊用拳頭使勁地砸著土炕。


    蕭逸從沒見過這種情況,還真被鎮住了。


    不知道那個周爺爺什麽時候走了進來,走過去,抓住男子的手道:“娃啊,別這樣,都知道你委屈,可你再委屈,也不能糟踐自己啊,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狗剩著想啊!”


    蕭逸緩緩走到他們跟前,道:“大哥,你有什麽委屈,可以說出來!”


    周爺爺看見男人說不出話,就哀歎一聲,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原來,狗剩的父親叫黃林,早年間父母去世,由於沒有什麽文化,隻能在磚廠拉磚。


    不知道交了什麽狗屎運,在結婚的年齡,竟然認識了一個名叫巧玲的姑娘,那姑娘不但長得漂亮而且還不嫌棄黃林家窮,隻不過提出要五萬元彩禮。


    黃林在磚廠工作多年,倒是攢了幾萬元,就全部當做彩禮給了巧玲。


    結婚後,村裏人給黃林出主意,現在結婚騙彩禮的很多,讓黃林小心。


    黃林雖然木訥,但也知道巧玲是他用家裏的所有換的。


    所以,他們結婚後,黃林除了經營家裏幾畝薄田就再也不去磚廠打工,整天看著巧玲。


    在這期間,巧玲也沒有做出要跑的意思來。


    一年後,他們的兒子狗剩出生了,村裏人都以為,巧玲這下不會跑了。


    畢竟,孩子是女人身上掉下的肉,他們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跑了。


    黃林也放鬆了警惕,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孩子生下的第二個月,巧玲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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