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令人心池蕩漾的觸感襲來,柳風的心跳也不由加快。


    比起他自己的臉,兩者的觸感可是完全不同。


    近在眼前的冷秋月紅著臉,沒有半點要抵抗的意思,一副低眉順眼之態,盡顯嬌柔。


    柳風的鼻息粗重起來,目光往下移動,瞥過那玲瓏有致的身段,一股屬於少年郎本能的衝動感出現。


    他內心躁動,眼神變得有些炙熱,手掌落下冷秋月緋紅的麵頰,緩緩下移。


    下一刻,冷秋月嬌軀驀然僵硬,粉唇中發出一聲奇怪的嬌唿!


    柳風陡然驚醒過來,瞬間收手,說道:“是我冒昧了!你迴去忙吧,爭取早日煉出毒炁。”


    “那、那我先告辭了!”


    冷秋月也像是如夢中驚醒一樣,小臉紅到發紫,拿著藥盒扭身就逃。


    她此刻心中又羞又驚,就不該聽李香兒的慫恿,可她更想不到的是柳風真會下手!


    少女窈窕的身影已經不在,石室內的柳風看著自己的右手,麵色古怪。


    他自然不知道李香兒給冷秋月傳授過什麽,隻知此女對他有了依賴心理。對於他送出的氣血丸,也無任何推辭之意。


    隻是人家爹娘要他護住冷秋月,至少助其成為蠱師,他卻一時差點犯錯。


    若他今日沒“出手”,兩人關係還無甚,保持距離便是。


    可他已然下手,對方也沒抗拒,如此兩人之間算是捅破了一層隔閡,關係曖昧不清了!


    “看來是叫她真個誤會了!”柳風歎息一聲。


    眼下他不能坦白自己是受她爹娘所托,不然即便不說她爹娘已逝,他也擔心冷秋月有所懷疑。


    那樣一來,若是冷秋月擅自行動,不僅她自己會出事,還會把他也給賠進去。


    “等我實力強大些,再將其爹娘的事情告知與她吧!”


    不再就此多想,柳風取過三隻異蠱,以及那一截血藤。


    體內毒炁運轉,驅使著蠱蟲離體而出。


    “先煉化三隻異蠱,還有這一截血藤,想來恢複這點傷勢不難。”


    “此外,異蠱之卵‘食火’需加大氣血供養,聽名字便知是擅殺生的異蠱,可為我添一殺招。”


    “還有,我身法不夠快,《金剛伏魔經》的骨身修煉之法,也需花些心思。”……


    密匝的蠱蟲湧動著,將三隻異蠱和血藤覆蓋在內。


    禪眼通之下,柳風內視自己的五髒六腑。


    他心口上的異蠱之卵“食火”化開過半,其中一隻通體火紅的異蠱模糊可見。


    在為其供給氣血的同時,柳風再看向自己的骨身。


    在他脊椎骨的最下一塊骨上,有一絲勉強算是佛根的“根須”,需運轉導引法接著壯大。


    ……


    蟲穀內,一切照舊。


    如過去一樣,蠱童少上一兩個是常事,隔日便有新人填補進來。


    近兩日,蠱童們收到三師兄的吩咐,無需他們再向東麵山壁那裏大量送藥。


    草棚下,冷秋月切割著藥草,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知在想些什麽,時而嗔怒模樣,時而又滿臉嬌羞之態。


    “在想什麽呢?藥奴快要醒來了,好多蠱童都去瞧了。”李香兒不知何時摸到近前。


    見李香兒過來,冷秋月板著臉瞪她,還記得兩日前就是對方出的餿主意。


    這壞妮子慫恿她,稱若是有意,便要趁早施展些手段,先拿捏住柳風。


    什麽故作嬌羞、什麽低眉順眼,又什麽擺出老實巴交好欺負之態,皆可引得男子獸心大動。


    她單獨去見柳風時有些不知所措,索性聽了李香兒的,擺出低眉順眼的模樣,哪料到此招貌似真奏效了!


    “藥奴醒了與我何幹?我不去!”冷秋月不肯走。


    “沒聽說麽?三位師兄需帶上藥奴外出辦事,柳風小哥多半會現身。”


    見到李香兒擠眉弄眼,冷秋月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還是站起身來。


    蟲穀東麵這邊,短短片刻,已有六十餘名蠱童聚集過來。


    不少蠱仆也動了,他們同樣不曾見識過藥奴,也想長長見識。


    蟲穀蠱師抓武夫,或是將上門挑事的野修活活煉成藥人,此類傳言,他們進入蟲穀前便聽過不少。


    然而此等手段,自不是蠱仆和蠱童能接觸到的。


    此時此刻,眾人視線集中在山壁下的缺口內,洞口處堆積的藥泥明顯在鼓動。


    三師兄朱力皺了皺眉,轉向三三兩兩藏身遠處的蠱童和蠱仆,大喝道:“退出六十丈範圍,二品藥奴蘇醒時收斂不了體內蠱毒,你等觸之即死。”


    石簷下、灌木下、大樹後,一個個身影霎時逃遁一空。


    “你管他們死活作甚,蠢人早死是好事。”一個身影趕到,是二師兄沈玉書。


    他背負雙手,來到朱力身側,與其一起凝視向山腳下的缺口內。


    朱力沒有迴應沈玉書的話,靜待片刻後,他突然沉聲道:“他要上來了。”


    說話間,朱力急忙摸出一個布袋,從中取出兩隻漆黑如墨的蠱蟲。


    他將其中一手拽在自己手上,另一隻遞給身側的沈玉書。


    兩人持此魘蠱子蟲,隨時準備驅使此蠱,喚醒藥奴頭顱內的魘蠱母蟲,以防藥奴蘇醒後因神智渾噩而作亂。


    “咕噥、咕噥……”大量氣泡擠開藥泥。


    在所有目光緊張的注視下,一支似黑色長矛的蟲足衝出,瞬間勾住洞口處的岩石。


    見此,沈玉書和朱力退後數步,體表彌漫起一層護身毒霧。


    遠處驚唿聲連連,不少蠱童退出六十丈後,又不禁往後退了不少。


    山壁下的缺口處,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一支支長矛般的蟲足攀了上來,緊接著“嘭”的一聲,藥泥破開,一道佝僂著背的人影如木偶般被蟲足“提”了上來。


    濃鬱的異香自那人身軀上散發而出,附近十餘丈的草木肉眼可見的枯萎變黃。


    八支蟲足爬動,那被吊在中間的身影緩緩睜開了雙眼。


    沈玉書一捏掌中魘蠱子蟲,體內一縷毒炁渡入蠱蟲體內,頓見對麵的那道身影抬起頭來,渾噩的眼神變得稍稍靈動了些。


    看清這道身影的麵孔,朱力並無異樣,沈玉書則是一時間啞然,認出了這個藥奴。


    “黎四,還不收起兵蠱和蠱毒。”沈玉書喝道。


    那身影麵無表情地側目看來,呆愣少許,嘶啞開口:“你是……沈玉書,你成為蠱師時,我……見過你。”


    說著,他依言收起了兵蠱,散發出的異香也很快消散。


    八支長矛般的蟲足如鋼刀般,一瞬間盡數彈迴,縮迴黎四背部的黑色蟲甲內。


    一件寬鬆長袍從朱力手中甩出,黎四接住後,震掉身上的藥泥,便把袍子套在了自己身上。


    此刻,藥奴的形象徹底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一眼看去,隻以為這是個神智失常的駝背中年男子,除了神態渾渾噩噩外,看不出太大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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