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月特地為高中畢業宴設置了幾款套餐,取得名字也都是非常吉利的,你們可以仔細看看,我們這的價格那也是別家比不了的,更別說還比鄰西湖。對了,你們挑我們這裏,也是想在進餐的時候,能欣賞到西湖風光吧?那就來對了!”


    兩杯熱騰騰的茶剛上,這個接待的女經理滔滔不絕,單仁和伊遠信對視一眼,果然老道。


    “這裏麵的菜式是定好不能換還是我們可以換成其他的?”


    單仁不急著直接定下,伊遠信則在一旁觀察,單仁神色自若,與往日無大差別,隻是眼神和說話的語氣變了,犀利且沉穩。


    “那是自然,都可以替換的,這裏是我們的具體菜單,隨意替換,當然價格也會作相應調整。”


    單仁接過經理手中另一份菜單,兩相對比,很快便了解大概,套餐確實便宜,他悠然的轉而和伊遠信聊到:“你看看,有沒有看上的套餐,或者其他小菜。”


    兩人對視那一秒,伊遠信便明白單仁的意圖,配合他說道:“我覺得這個‘金榜題名’不錯,但是裏麵有一些菜不太適合,班裏的女生多,眾口難調,有很多菜這裏也沒有。”


    伊遠信蹙著眉有些難以抉擇,女經理便立馬說道:“我們這裏也提供點菜服務的,隻要你們想吃的,我們廚師都能做出來。”


    “你們這裏,應該有能參觀現成菜品的地方吧?”


    單仁合上菜單,笑著說道,女經理立馬帶他們去了展廳,這裏琳琅滿目,放著各色樣品,還有很多新鮮的河鮮、海鮮。單仁逛了一圈,心裏有數後,娓娓說道:“你們酒店確實還不錯,可是價格方麵有些超出我們的預算。我們畢竟都還隻是學生,沒那麽多錢,如果你們能給些折扣,我們就定在這邊,不然,我們隻能另尋他家。”


    單仁不拖泥帶水,一邊帶著伊遠信往外走,一邊談自己的條件,那名經理好歹比他們多吃了幾年飯,亦不肯輕易鬆口。


    都快走出大門了,伊遠信看著僵持不下,一眼瞄到對麵架子上擺放的物件,笑著說道:“不然這樣,你們上麵寫著酒水免費除紅酒外,那麽你們贈送我們四瓶紅酒如何,也不用太貴的,百來塊錢的即可。就是這個價位。”


    伊遠信走到酒架邊,拿起一瓶紅酒,鎮定地看著兩人,單仁頗為意外,雖然這是個辦法,可他卻不想答應。


    “行,這個我們可以答應。”


    經理這下也很慡快,伊遠信沒等單仁拉住他,先一步和經理去了接待室,所有步驟走完,這才問單仁掏錢。


    “是你自己想喝吧!什麽時候學會喝酒的?”


    “秘密。唉,你快付錢吧,這才是正事。”


    伊遠信接過經理遞過來的收據,單仁隻好不情不願地付了定金,一臉鬱悶跟在伊遠信身後離開。


    等出了酒店,伊遠信這才放低姿態寬慰他:“我這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嘛,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不明白單仁為何牴觸自己喝酒,可他也不敢說什麽小酒怡情的道理,不然單仁真的要好好教育自己了。


    “誰教你喝酒的?”從始至終單仁隻關心這一件事,“是不是靳牧高?”


    伊遠信眼神無意躲避就已暴露事實,其實他也並非不讓伊遠信喝酒,就是心裏有些介懷,他沒和自己商量,還瞞著自己這麽大一件事。


    伊遠信有些心虛戳了戳單仁,他沒撐住,很快就轉過身使勁揉了揉伊遠信的腦袋,哭笑不得。蹂lin完,就想往外跑,又一把被人拉住,“你瘋啦,現在外麵下著雨,先等會啊!”


    杭州六月,多雨的季節,不過也隻是一場陣雨,很快便停。


    “我們在學校裏沒帶傘不都這樣嗎,離公交站台沒多長距離,跑過去就是了。”


    單仁又要往前沖,再度被伊遠信拽迴來,何時他的力氣變得如此之大。“其他時候你都可以胡來,這兩天給我安分點,高考可不會因為你感冒而延期!”


    單仁還想辯解兩句,看到伊遠信凝成一條線的眉宇,嚴肅到不容反駁,他便咽下到嘴邊的話,仔細想想又不對,剛剛明明是自己在生氣,他占上風的啊!


    妻奴屬性已經徹底把他的天性壓製,單仁陪在伊遠信身邊看遠處滴滴答答的湖麵,就當做是陪他看一場風景好了。


    一陣風吹來,帶著絲絲細雨刮到房簷下,兩人同時伸手護著對方退一步,那一步的默契讓他們青澀著泛起笑容。各自低頭,看著一黑一白的板鞋,投下的影子,相攜站立。


    “明天迴校後,先出去看場電影吧?”


    “又看……動畫片?”


    “不是!這迴文藝片,你絕對喜歡!”


    隔天,伊遠信在教室裏從早上十點一直坐到了中午十二點,都沒等到人,期間收到一則消息,還是靳牧高發來的。


    “祝你高考一切順利,我在這邊也都事事順心,期待再見。”


    靳牧高的祝福來的很及時,再晚一點他就要把手機收起來,這消息便看不到了。他想了想,迴道:你能趕迴來參加畢業宴嗎?就在11號。


    伊遠信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看著屏幕等候迴音,他隱隱有預感,靳牧高是不會迴來的。


    “我就不迴去了,寒假如果有同學會,我會迴來參加。最近有點忙……”


    意料之中,他沒有太多失落,迴了一句話便把手機收迴兜裏,在座位上繼續坐了片刻,起身往寢室走去。


    與此同時,單仁剛剛從校門口進來,跑到寢室樓下,手忙腳亂的。卻有人在這時故意攔住他,單仁左右退讓,實在無法突破,便沒好脾氣說道:“山槐,你有什麽事嗎?如果是關於他的,那麽你可以不用說!”


    攔著單仁的便是他曾經另一位學弟,這位同學和廖奕凡一直都走得很近,單仁不假思索就把他的事和廖奕凡拉上等號,自然沒有耐心。


    “學長以前不是這樣的。”


    山槐可以說也是單仁的一名迷弟,運動細胞良好的他們,曾經有很多共同語言。一向熱心腸好脾氣的單仁如今冷冰冰地站在他麵前,他很困惑這還是不是學長。


    “人都是會變的。”單仁輕輕推開山槐,“而且,不要把你的刻板印象強加到我身上,我和你們隻是學長和學弟的關係,沒有更多的交集。你們,都不了解我。就不要用這種責備的口吻和我說話。”


    好像所有人都以為他熱心腸,隻要有所求他都會答應。誰這麽定義過?


    對於學弟,他會幫忙,隻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學長,出於一絲關懷;而對同班同學,則隻是盡了班長職責,無他。更遑論,如今他隻想圍著伊遠信打轉,其他事,他不想也不願上心。


    “學長!就算是我求求你,見他一麵就好!”山槐很執著,都已經無話可說,他還是要說明來意,“奕凡他很內疚的,不是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嗎,學長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就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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