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宮霖語坐在桌案前, 哈欠連天, 看到顧鳴書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她不得不歎服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真的, 床頭吵架床尾合,沒有什麽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她甚至有種錯覺, 前些日子, 自家王君是不是欲求不滿啊。當然,這句話, 她是怎麽也不敢問出口的。

    顧鳴書沏了一杯茶, 端到宮霖語的麵前“昨日聽說餘掌櫃一事有了新進展, 是怎麽了?”

    說到這件事, 宮霖語頓時振奮了起來“錦八拿著戶部一眾官員的畫像,讓餘掌櫃指認, 最後指認出來, 是戶部給事中。”

    “正八品?不算大官。“顧鳴書仔細迴想了一下, 但並沒有什麽印象。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戶部給事中如何能在這麽大的事情上隻手遮天?別說, ”宮霖語讚賞的看了一眼顧鳴書“你怎麽找到錦八這樣的人才, 做事真的很嚴謹。他立刻調查了戶部給事中的人脈關係, 發現這戶部給事中曾經是戶部侍郎姚順明的門生, 算是姚順明一手提拔上來的。”

    “姚順明?”這個人顧鳴書倒是有些印象, 方正臉龐, 看上去剛正不阿,卻是個老好人,中立派,誰也不得罪。顧鳴書皺了皺眉“可沒聽說,姚順明站了隊啊。”

    “是啊,”宮霖語歎了一口氣。從林家陵墓裏搬出來剩餘銀兩32萬兩,另外8萬兩銀已經被消耗幹淨。其中確實牽扯了趙家,和七皇女也脫不了幹係。但剩下來的事件已經移交大理寺,並不歸他們管了。隻是林澤海對米糧一事並不知情,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那用來購置米糧的40萬兩銀究竟在哪裏呢?

    想到上次刺客的刀劍在破案過程中起了一定的作用,宮霖語忍不住舊事重提,她找來了錦八“我記得上次行刺以後,我讓你去排查一下船舶的出處,可有什麽線索。”

    “那租船之人說,與刺客並不相識,就是普通的租客。我自己觀察了一下她的麵部表情,不像是說謊。”

    “這樣啊,”宮霖語有些失望。

    “不過,那租船之人,卻提到了一件奇怪之事。”

    “怎麽說?”

    “租船之人說,幾個月前,當地突然冒出了一批陌生人,瞧著像是有些身手的,行為頗為蠻橫無理,欺壓群眾,就好像是雨後春筍,一夕之間在小城裏麵露了頭。”

    “可有知道她們居住在何處?”

    “租船之人說,那批人不住在城內,也就是隔三差五的出來透透風,就因為這個,當地人才好過些。”

    “閑來無事,我們去會會她們。”

    宮霖語和顧鳴書又去了上次那個渡口,這次,倒沒有見到那個抽著煙,褲腿卷的高高的健壯女人。她們一路奔赴城郊,湊近了看,才發現竟是個練武場。周圍竟還有人巡邏把手,要不是幾人都是身手矯捷之人,恐就被發現了去。

    宮霖語正想著找個機會進去,卻見裏麵有一個人,遞給把手之人兩根煙,偷偷溜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賊眉鼠眼,油嘴滑舌的,宮霖語對錦八小聲暗示道“待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敲暈,用麻袋拖到碼頭,我們在那裏會和,我覺得這個人身上必定有好料。”

    花鼠清醒的時候,人已經被綁著扔在船上,她暗暗道衰,不知道被那個死對頭盯上了,又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命逃出去。待看到宮霖語和顧鳴書,她不禁愣了愣,她可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樣神仙似的人物。

    宮霖語笑眯眯的問她“多大了?”“21。”

    “是本地人嗎?”“是。”

    “家裏可有其他人”“沒,沒有,就我一個。”

    要不是雙手雙腳還被綁著,花鼠還真的以為宮霖語在和自己拉家常。

    “那練武場是什麽時候形成的,最近可有一些陌生人出沒?”花鼠一時不知怎麽迴答,就呆呆的望著宮霖語。

    “瞧著你是個機靈的,”宮霖語微笑“你現在受製於我,本也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不過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如果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處是少不了你的。還有”宮霖語停頓了一下,又說“可千萬別說什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知道我為什麽選擇你嗎,因為你瞧著就沒有那樣的氣節。倒也沒什麽不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你家裏沒什麽牽掛,拿了我的銀兩,天涯海角哪裏不能流浪,誰還能抓的到你。是選擇現在死,還是快樂一把,考慮一下。”

    宮霖語說的沒錯,花鼠還真的沒什麽氣節,甚至算的上唯利是圖。她一直幹的都是在練武場倒買倒賣的勾當,運些私貨進去,賺一個中間差價。要是被教頭知道了,不死也要脫層皮,好在她平時善於打點,和守門人關係處的不錯。沒辦法,錢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宮霖語從自己的袖口裏掏出一張銀票,慢條斯理的折疊展開,花鼠終是動了心“好,我說。”

    聽完花鼠的講述,宮霖語愣了愣,她讓人解開捆綁花鼠的繩子,“銀兩你拿著,想去哪我不過問,但我提醒你,最後不要幹牆頭草的事情,若是你想迴去通風報信。那今天你是怎麽悄無聲息的到這裏來的,明天你就將那樣悄無聲息的死去。”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花鼠說完以後,就哧溜一聲竄了出去。

    宮霖語忍不住揉揉額頭,歎息道“真是好大的局啊。”據花鼠的描述,這個練武場存在的時間不算短,她一直和裏麵人做一些小買賣。裏麵的人多半都帶有些匪氣,手上不少也染過血,隻是時日久了,平日裏也說一些葷素不忌的笑話,她倒不怎麽怕,瞧著這些人也不像是濫殺無辜的。

    後來來了一批人,對原先這批人很是看不過眼,時常有衝突摩擦產生。聽她一位老顧客說,這些人其實是京都過來的官差,自命不凡,眼都長到天上了。其實蔫壞蔫壞的,經常出去調戲男子,仗勢欺人。這些事情她們都幹不出。

    練武場竟然知道這些官差的身份,那麽有些事情就是過了明路的。整個練武場規模不算小,維持著那麽大地方的運營開銷,宮霖語想或許那丟失的置辦米糧的官銀有了眉目。

    這又是養私兵又是私造兵器,自家的姐姐們怎麽都一門心思往死路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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