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日很容易出現死在擂台上的情況,即使如此,均國這個國家也爆發出難以想象的熱情。據秦南袖所說,從均國那邊過來的人差不多有七百多人,將近燕國人數的一比四,難怪秦南袖情緒如此複雜。


    幾人言談間通曉九覺的林相卻是能察覺到秦南袖對自己若有若無、極其不經意的打量,以至於林相全程靠著自在觀對身體的控製,才能不漏半分習慣動作。


    臨末楚夢焚以請林相為由直接付了三個人的帳,秦南袖笑道:“一麵之恩,倒不如結伴以報?”


    “結伴?”結伴邀請可不同於組隊邀請,組隊邀請出發前可是會請公證人前契約的。故楚夢焚疑惑反問。


    “我帶著這支隊伍成分複雜,若是組成團隊,光是領隊一事就有諸多麻煩,倒不如結伴同行,相互有個照應,楚湖祝覺得如何?”


    “誰前誰後?”這可涉及到一個探路的問題。


    “齊頭並進,中部山域地形複雜的位置,商量著來,如何?”楚夢焚瞥了眼林相道:“衝你來的。”


    “你是領隊,你看著辦。”林相迴應的很幹脆。


    “那出發前簽個簡單的盟約如何?”


    “可以。”


    “燕國方麵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二月初,莫愁湖這邊呢?”


    “差不多,那就先這麽定了吧。”


    “好。”


    三人各自告辭,轉身離去的林相還能察覺到秦南袖對自己背影的注視。


    迴到小院,林相仔細迴憶自己在麵鋪的一舉一動,確認沒有露出半分破綻,這才安心地鑽研觀潮玄術。


    白天和楚夢焚對練,晚上複盤、鑽研玄術,時間來到年三十這天。


    林泳澄自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了糾錯群的道具,再把林相帶上絕峰。


    剛上絕峰,大半年沒見的阿喜抱著林相哭了出來,一個勁兒說景兒受苦了。


    裴紅蓮倒是開口解圍:“喜姨,你先給四木把臉上的妝卸了吧,這幾天都在絕峰,還頂著這張臉怪別扭的。”她沒說出來的是,當初她可是看著姚李子化光飛去的,大過年還看這臉有些頂不住。


    阿喜笑道:“應該的,藥水早就調劑好了。”她拿出一小瓶藥水輕輕點在林相臉上,再把自己添加的皮質小心褪去,臨末給林相用熱水清洗幹淨臉頰。


    往十八歲邁步的林相眉眼經大半年的恣意生長,已經稍微不同,阿喜端詳,忽的眼中波光盈盈,低聲道:“真像。”


    林相抿嘴一笑,心中的疑慮卻又濃鬱幾分,前世夢幻空花嗎?


    阿喜抽抽鼻子,笑道:“這幾日我再調整一番準備的皮質,讓景兒現在的眉眼逐步顯露出來,再長幾年就能以真麵目示人了。”


    “麻煩喜姨。”


    “不麻煩,我先去準備年夜飯。”


    林泳澄起身也去幫忙,順手把糾錯群道具拿給林相。


    “這枚柚葉應該要搭配其他方式才能使用,現在隻能察覺到隱約有些靈氣在其中流轉,具體如何使用卻不甚明了。明天景兒下絕峰就聯係那人吧。”


    林相接過柚葉,他心心念念這東西好久了,板鴨在識符上也是催了林相好幾次,都給林相以還在外麵為由敷衍過去。期間板鴨還來了句:“道友太過謹慎了,居然把收貨地點放到離自己所在地這麽遠的地方。”


    林相對此隻能心裏默念一句,你能腦補這麽多,我也沒什麽辦法。


    所謂道具是一片巴掌大小的暗綠柚葉,甚至還帶著柚葉的油質葉麵以及柚香。林相把玩片刻,果如林泳澄所說一般看不出絲毫端倪,難怪板鴨對此如此放心。還打算渡入玄氣試探時,即被裴紅蓮一把奪過,林相剛想開口,那赤眸一眯,他直接秒慫,轉身去劍池。


    那次和大騎士對戰,決鬥場的劍器再次損壞,他依舊買下,這裏順便埋劍。


    林泳澄這幾天解開了劍池的障眼法,裴紅蓮可是對其好奇得緊,問及林相是去劍池後,手一拋,那柚葉落在主屋藤椅上,眉開眼笑地道:“我也去。”


    林相看了眼那柚葉,覺得倒迴去弄那片葉子可能會被裴紅蓮揍一頓,老老實實地抱著包裹去往劍池。


    裴紅蓮愛極環形劍池裏的倆朵石蓮,她素手掬水,寒冬臘月劍池裏的水帶著幾分溫熱,她看水流過蓮葉上的字跡,笑道:“要不這次我來替你作銘?”


    林相納罕道:“姐也會操縱這劍池陣法?”


    裴紅蓮道:“娘打開這裏第一天我就會弄了。”


    “好啊。”


    裴紅蓮結印言咒溝動靈氣陣內的靈氣,與自身玄氣同頻。纖細指尖在亮紫衣袖間穿花蝴蝶飛舞,翠綠池水泛起密集的漣漪,環形青石池底突兀生出倆朵石蓮,破水而出灼灼其華。


    池水晃蕩間,妙音入耳:“可以放劍了。”


    林相解開包裹,依舊禮劍,如是而二,雙手奉劍入蓮,清潤眸子寧定淡然。


    裴紅蓮見林相束手等自己刻字作銘,蹙眉凝思片刻,遂手印變換,借靈氣陣的力量在蓮葉上刻下一行字。


    “劍三、劍四,開元十八年冬月廿一夜,結劍生於秋城決鬥場,定鼎二鼎魁首,裴紅蓮書。”


    “怎麽樣?怎麽樣?比你上次寫的好吧?”看到她那得意的眉眼,林相想吐槽,又怕挨揍。年底裴紅蓮入了五鼎,比他高了倆個大境,一發火球術自己怕是直接可以床上躺著過年。


    “挺好的。”林相誇讚一句立馬轉移話題:“姐,明天下絕峰激活那片柚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滑雪速降下去?”


    裴紅蓮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直接走了。林相納罕,好幾次讓裴紅蓮跟自己試試無傘跳傘、滑雪速降她都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年夜飯多了個裴紅蓮,比往年更加熱鬧些。


    絕峰上識符沒有信號,四人打起均國那邊流傳開來的雀牌來,即林相熟知的麻將,規則類似,隻是牌麵帶著此間的特色。


    阿喜和林相玩這個不是一二般的菜,林泳澄和裴紅蓮倒是此道大家,算牌、截張、吃胡操作得精幹利落。坐在裴紅蓮上家的林相挨了她好幾腳,一直被埋怨太菜雞,把她的牌全攪了。一直打到子正初刻(晚上零點),四人去山崖間看秋城那邊升起的賀歲煙花。


    互道賀詞,遂迴房睡覺,林相住在阿喜隔壁,往年那間屋是用來放置禮物的。林泳澄結廬絕峰後,這些事情,都交由秋山方麵處理,四個人過了一個清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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