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嗯？”
文信侯府中，呂不韋正捧著一卷竹簡讀著，雖然更為輕便的紙張已經出現了，但這卻不代表紙張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取代竹簡的地位，這個過程，是需要循序漸進的。
一名仆役走近，在他的身邊低聲開口。
“……失手了。”
誰失手了？自然是他派出去於暗中試探的人。雖然很詫異他竟會失手，但這樣一來，他更能肯定某些事情。
又想到了一事，呂不韋問道：“對了，他怎麽樣了？”
“被人丟在大街上，放了迴來，倒是無事，隻是而今心情不是很好。”
心情能好得起來才怪，受相國大人之命前去試探那裏的幕後之人，結果連人都沒有看清，就直接被人給放倒點穴了，等到醒後，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故被人丟在了鹹陽大街之上。這個臉丟得，簡直是奇恥大辱了。
“是嗎？”呂不韋眼中幽芒閃逝，暗自思忖：有能力將我派去的人打倒，卻又放而未殺，這幕後之人，究竟是什麽人呢？
對於這造紙的人，如果說他最開始隻是因為這件東西的出現而忍不住想要將其把持在自己手中，那麽現在，他卻更想見見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既然暗中的試探不行，那麽現在隻等待明麵上的試探的結果了。
呂不韋想了一下，便不再理會此時，接著讀起了手中的竹簡書卷。
……
暗中的試探失敗。
有人如呂不韋這般不以為意，隻是派出一人明麵上去試探一番，便不予理會。
也有人天生智商欠費，迫害症嚴重，這種人，就如那所謂的借屌上位的長信侯嫪毐。
“來人！”
嫪毐是一名外表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麵容俊朗的男子，長得賣相確實不錯，否則也不會引得趙姬這位蕩婦的青昧，隻是眼中始終有陰霾之光閃逝而過，可以看出這實際上是一位陰狠毒辣之人。
“大人！”
一名仆從過來，拱手單膝跪地。
“你去給我……”
嫪毐的聲音說不出的森寒。既然不知道紙那種東西是誰創造出來的，可我無法得利，那麽，呂不韋，以及其他人，你們也別想得利。我得不到的東西，但我可以毀去。
“是。”
仆從退下，當即去聯係鹹陽守將，準備從官麵上去取締那所謂的‘四寶齋’。
……
與此同時，鹹陽宮。
某位年輕的帝王也收到了此番試探的反饋。
隻是不同於其餘人的無功而返。
他此番派出去試探的人身上，莫名的多了一張紙。
紙，乃是新近出現的物事，在士林中引起了莫大的風波。
而這張紙，則是不知何故出現在了那名被其派遣出去的人身上。當然，現在它正被這位年輕的王者持在手間。
紙上有字，端端正正的秦國字。
上麵寫的不是什麽書信，也不是什麽私密。而是一個故事，一個將背景等等盡皆改編，在嬴政看來，似乎是新近杜撰出來的一個名叫《三顧茅廬》的故事。
“有意思，的確有點意思。”
將紙上的故事看完，嬴政突兀發笑，像是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了。
“陛下何故發笑？”一旁侍立於嬴政的趙高看到嬴政發笑，頓時疑惑，“莫不是那所謂的‘四寶齋’冒犯了陛下天顏？”
“不。”嬴政笑容一斂，“我是覺得這造紙的人很有意思。”
“先是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來吸引朝野上下的注意，又暗自將這樣一個故事送到我的身前。如果他真的是所謂的大賢，寡人親自上門求見一番又如何呢？”
言語說罷，他又吩咐道：“小高子，你去準備一下，我要出宮一趟。注意，此事不要聲張。”
“陛下要出宮？”趙高疑惑的看著嬴政。
“嗯。”嬴政點了點頭，“既然人家都把這樣的故事送到了我麵前，我親自去見見他又何妨呢？”
……
長陽街。
四寶齋。
掌櫃的王敖剛將一夥來自文信侯府的人送走，心頭隻覺得蘇先生的計謀好是好，但未免太過招搖了，今日才開門沒多久，就前後來了好幾撥不同勢力的人，當真是好不容易才堪堪將他們應付走。
還未來得及傳上一口氣。
忽又見幾名身披甲胄的兵士向著四寶齋而來，門口那些買賣紙張的讀書人都被他們蠻橫的舉動擠到了兩旁。
“嗯？”
人群外頭，兩名剛易容，來到此處的人見到這一幕，不禁心生詫異，不過，他們也沒有急著出頭，而是準備看看究竟是何事。
一名官爺模樣的人走到了王敖的身前，語氣倨傲：“你就是這裏的掌櫃？”
王敖態度恭謙，“我就是四寶齋的掌櫃。”
“那就是你沒錯了。”官爺一揮手，吩咐道：“來人啊，給我把他綁走。”
說著，就有兩名兵士拿著繩索上前，就要綁走王敖。
“等等……”王敖臨危不亂，鎮定開口。
“你還想說什麽？”這名官爺聲音微冷。
王敖神情不改，平靜發問：“敢問這位官爺，我犯了何罪？”
“有人檢舉你前日毆打他人。所以，如果識趣的話，還是給我乖乖的走吧。”
大秦律法嚴峻，嚴禁私鬥，單單私鬥一事，如果嚴重的話，甚至足以殺頭。幾乎在這名官爺開口後，王敖就想起了前日裏那幾位倒爺的事。
不過，他卻並不慌張，語氣平和的問道：“敢問官爺，如何篤定我曾毆打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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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檢舉你還不夠嗎？”官爺聲音冰冷。
王敖搖了搖頭道：“自然是不夠的，如果僅僅憑借片麵之詞就可以斷定一個人的罪責，那麽這世上，還不知要多多少冤假錯案呢。”
“哦？那你待如何？”官爺冷冷的看著王敖。
“片言不足以為證，如果官爺說的毆打他人一事乃是指前日那幾名倒爺的話，那麽在場，可是有不少人證呢。”
“他們，足以證明在下並未毆打他人，他們之傷，純屬自作自受，為路人路見不平所致。”
“嗯？”這名官爺眉頭一挑，他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茬。
就在此時，門外又有路見不平的讀書人喊道：“對啊，我可以證明掌櫃的並沒有大人。”
“是啊，我也可以證明！”
一時間，聲浪如潮，不少前日在場的讀書人紛紛作證，而官爺的麵容，也因為這些人的作證而變得陰沉無比。
如果按常理，他此時應該放過王敖，等取得足夠的證據後方才來找他結案。
可他以毆打他人之罪來尋王敖本就是一個由頭，之所以來此，實際上卻是受了某人之命。所以他當然不能就這麽簡單放過王敖。
哪怕周遭為王敖辯護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卻仍是不管不顧，道：“少廢話，你涉嫌私鬥，我哪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來人啊，給我綁了他。”
“大人你？”看到官爺如此不近人情，人群中頓時有人不樂意了，可這名官爺卻是鐵了心一般，不予理會。
人群外頭，兩名易容換裝後的人也看到了這一幕，身材高大的青年眉頭一挑，語氣森寒，“他們，都是這樣子辦案的嗎？”
“陛下——”
“哼。”青年卻是一個直性子，沒有理會身旁的侍從，徑直穿過人群，大聲開口：“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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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想了一下，便不再理會此時，接著讀起了手中的竹簡書卷。
……
暗中的試探失敗。
有人如呂不韋這般不以為意，隻是派出一人明麵上去試探一番，便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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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張紙，則是不知何故出現在了那名被其派遣出去的人身上。當然，現在它正被這位年輕的王者持在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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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王敖剛將一夥來自文信侯府的人送走，心頭隻覺得蘇先生的計謀好是好，但未免太過招搖了，今日才開門沒多久，就前後來了好幾撥不同勢力的人，當真是好不容易才堪堪將他們應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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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有兩名兵士拿著繩索上前，就要綁走王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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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敖神情不改，平靜發問：“敢問這位官爺，我犯了何罪？”
“有人檢舉你前日毆打他人。所以，如果識趣的話，還是給我乖乖的走吧。”
大秦律法嚴峻，嚴禁私鬥，單單私鬥一事，如果嚴重的話，甚至足以殺頭。幾乎在這名官爺開口後，王敖就想起了前日裏那幾位倒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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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敖搖了搖頭道：“自然是不夠的，如果僅僅憑借片麵之詞就可以斷定一個人的罪責，那麽這世上，還不知要多多少冤假錯案呢。”
“哦？那你待如何？”官爺冷冷的看著王敖。
“片言不足以為證，如果官爺說的毆打他人一事乃是指前日那幾名倒爺的話，那麽在場，可是有不少人證呢。”
“他們，足以證明在下並未毆打他人，他們之傷，純屬自作自受，為路人路見不平所致。”
“嗯？”這名官爺眉頭一挑，他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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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可以證明！”
一時間，聲浪如潮，不少前日在場的讀書人紛紛作證，而官爺的麵容，也因為這些人的作證而變得陰沉無比。
如果按常理，他此時應該放過王敖，等取得足夠的證據後方才來找他結案。
可他以毆打他人之罪來尋王敖本就是一個由頭，之所以來此，實際上卻是受了某人之命。所以他當然不能就這麽簡單放過王敖。
哪怕周遭為王敖辯護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卻仍是不管不顧，道：“少廢話，你涉嫌私鬥，我哪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來人啊，給我綁了他。”
“大人你？”看到官爺如此不近人情，人群中頓時有人不樂意了，可這名官爺卻是鐵了心一般，不予理會。
人群外頭，兩名易容換裝後的人也看到了這一幕，身材高大的青年眉頭一挑，語氣森寒，“他們，都是這樣子辦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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