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的餘光快速地掃了一眼顧樓蘭,無視而過,對著雲朝歌一臉燦爛地笑道,“小姐,快進來。”


    顧樓蘭莫名感覺到了從林笙身上傳來的敵意,似乎比上次還要濃了不少。


    雲朝歌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抓不準林笙在打什麽主意,隻覺得今天他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不對,難道這是知道她要離開了,獻殷勤來了?


    雲朝歌不動聲色向後退了一步,迴頭讓男子先走,這才帶著顧樓蘭進屋,“抓的人呢?”


    “在地洞。”


    林笙好似沒有發現她的戒備,走在前麵帶路。


    穿進了一塊由布遮擋的房間內,直徑走到土牆麵前,伸手轉動了一下掛在牆上的瓶子,隻聽到地麵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咯吱”聲,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緩緩打開。


    還真是……樸實無華。


    林笙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拿過牆上的燭燈,先走了下去,“主人說過,你將越秘密的東西放得越光明正大,別人就越難發現。”


    雲朝歌跟在他身後也下了地洞,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


    走過窄窄的通道,三個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了一處寬大的洞穴內,曾經欺負過雲朝歌的皇族子弟和京城公子爺們都在此地,最明顯的莫過於楚天河、楚鱗以及鍾家家主。


    看到他們都狼狽地被捆綁丟在了這裏,無能狂怒隻能怒視她的模樣,心情頓時美妙了起來。


    “唔唔唔唔!”


    楚天河、楚鱗等人看到雲朝歌時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顯然沒想到她是幕後之人。


    在府中的楚天河原本打算收拾好東西,明天跟著書院就離開京城,他隱隱能感覺到最近楚煌對待鍾家的態度,卻沒想到一迴到房間就被人敲暈帶到了這裏。


    他用不出靈力,連向外求救的玉石也沒用。


    楚鱗的則更離譜,原本他躲在暗室裏是萬無一失的,卻連自己怎麽被帶到這裏的都不知道。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發現洞穴裏綁著的都是皇族之人,短暫放下成見交換了意見,卻發現所有的情況都如出一轍,這讓他們不由心中打顫:


    在京城,什麽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一股勢力,竟然能光明正大將他們全部都綁來,卻不驚動任何人?


    所以,但當雲朝歌出現的時候,他們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和你們商量個事,怎麽樣?”


    無視鍾家家主憎恨的目光,雲朝歌保持著愉悅的心情她蹲下了身,一臉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她在空間袋中翻了很久,丟出了一柄有些生鏽的匕首。


    匕首被丟到地上發出“當”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齊看了過去。


    “今天,你們之中,隻有一個可以活著出去。”


    那模樣似乎在和他們談論“今天吃飯了嗎”一樣輕鬆自在,卻讓他們背脊發寒,好像第一次認識雲朝歌一樣。


    “唔唔唔!”楚天河的反應最為激烈。


    雲朝歌的視線飄了過去,“你有話想說?”


    楚天河頭發淩亂,眼睛一亮激動地拚命點頭,果然雲朝歌猶豫了,沉吟的“嗯?”了很久。


    楚天河一見,果然有戲,餘光得意地看向楚鱗,見對方臉色鐵青的,心底立刻湧上快意。


    在他看來,雲朝歌死皮賴臉追了他十年,今年的這麽多變化不過是欲擒故縱,想要得到他的注意力罷了。他已經想好了,隻要給他說話的計劃,隻要可以安撫雲朝歌的好話他都願意說。


    至於雲遊睢早就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了,如今雲朝歌比雲遊睢強那麽多,他願意迴頭重新接受雲朝歌。


    他心裏打著什麽算盤全都在臉上了,雲朝歌嫌棄地不動聲色向後仰了一下,臉上的笑卻更加燦爛,豎起的手指在楚天河麵前搖了搖,“不可以,我不想聽你說話。”


    “什麽?”楚天河臉色一僵。


    雲朝歌已經重新站起身來,“我想了一下,遊戲要講究公平,太子殿下你的靈力如此之高,應該會對自己修為盡失的弟弟放點水吧?”


    她給林笙使了個眼色,顧樓蘭卻先一步抬起手指,靈力一動就把楚鱗身上的繩子割斷了。


    雲朝歌迴頭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阿蘭弟弟懂她。


    楚鱗還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她,他以為經曆了昨晚的事情,再加上身份的暴露,雲朝歌定然也是恨他的。


    原本靠攏在楚天河身後的人紛紛向他身邊挪去,期待的眼神看向楚鱗,滿是渴求。


    隻可惜,他們的嘴巴被堵住,什麽花言巧語都說不出來,楚天河和鍾家家主的目光簡直用驚駭來形容也不為過。


    而楚鱗的目光卻始終緊緊盯著地上的匕首,眼底閃過詭譎澎湃的黑暗。


    雲朝歌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局勢,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準備原路返迴,“這裏就交給你們表演了,最後活下來的人,自己走出來吧。”


    顧樓蘭沒有異議地直接跟在雲朝歌的身後,林笙卻有些欲言又止,等走出了地下洞穴,才緩緩開口道,“小姐,此舉不妥,你就不怕楚鱗放了所有人,然後一起闖出來嗎?”


    地麵的出口緩緩關上,發出了石頭相互摩擦的聲音。


    雲朝歌的聲音卻依舊清晰可聽,臉上的笑胸有成竹,“不會的,林先生,你不懂楚鱗對他們的恨。”


    林笙有些不解地蹙眉,共事久了之後,他就感覺到了雲朝歌和主人的不同,她們雖然都是記仇的性子,但主人性格直爽,遇事能動手向來不動口。


    雲朝歌卻更喜歡讓別人互相殘殺,這樣明顯不如自己動手效率高,而且可變量多,主動權沒辦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過……


    不知想到了什麽,林生到底沒在反駁什麽,“那勞煩小姐再次等候,我今日還有一些工作未做完。”


    雲朝歌沒有懷疑,“去吧。”


    林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等他走出屋子,有個人早就在外等候,他迴頭之時,豁然又是林笙的臉,他迎麵而笑,“臭龍,這就要走了?你不再多呆一會看看小姐,畢竟都這麽久沒見了。”


    而站在門口的林笙抬手往臉上一抹,頭上的鬥笠憑空冒出戴在了他的頭上,遮擋住了他的容貌,磁性低啞的聲音隨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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