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京城騎馬有很多束縛,總有點放不開手腳,畢竟是公主府能有那麽大的後院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但現在這地方可是在平原寬敞,天高野闊,騎著馬衝出去的時候,任誰都覺得酣暢淋漓。


    她騎馬的時候有自己的一套馬術,再加上與白雪契約之後的默契配合,不僅跑的速度很快,身姿也特別好看。


    腰身向前傾斜背脊卻顯得挺直,一頭長發隨風飄在身後,身上勁裝包裹著身軀,她半彎曲的雙腿纖細有力,在這麽多騎馬的身影中,所有人的目光幾乎下意識都會被她吸引。


    雲朝歌知道很多人在看自己,但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毫無原則地偽裝,她更享受現在騎在馬背上享受馳騁的快感!


    然而就在此時,雲朝歌突然感覺一股殺氣襲來。


    她眼神一厲,雙手拉扯著馬繩的時候,雙腳用力夾著馬腹,手都被馬繩勒出紅痕了,才強製調轉了白雪的方向,但那攻擊依舊擦著白雪的毛鬢飛了過去,打在地上甚至留下了焦痕。


    是……火?!


    白雪受了驚,嘶叫著不受控製地向前衝去,雲朝歌來不及細看,卻從中品出了一絲熟悉之感。


    顧樓蘭也在瞬間就感知到了這股殺意,眼底猛地閃過肅殺。


    聽到越來越近嘶鳴的馬蹄聲,幾個少年迴頭看到瞬間一片驚叫。


    “那、那不是白雪嗎?!”


    “公主的白雪可是連聰哥都沒有拿下的馬,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騎!”


    “走!快去看看那人是誰!”


    雲朝歌腳下輕輕一踢,白雪接到暗示跑得更快了,很快就超過了他們。


    幾個公子哥哪裏服氣,“追!快追上去!”


    “我就不信了我還追不上一個廢物!”


    “就雲家小姐這水平,到底是誰喊的廢物啊!再不拚命,我們就真的要被喊廢物了!”


    一時之間,宛若萬馬奔騰般,“噠噠噠”的馬蹄聲肆意妄為。


    隻可惜,他們追了大半天都看不到前麵的影子,這會雲朝歌已經追著最前梯隊的人跑進了峽穀之間。


    此時,第一梯隊分別是謝子聰和雲澤熙跑在最前麵,楚天河跑在他們身後,芷箬公主的小酒兒稍有些無力,還有幾個奮力追趕的公子哥,已經初見疲憊。


    唯有白雪,此時興奮異常,猶如一道白影閃過,直接超過了芷箬公主,她反倒高興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朝歌加油!我的靈石就靠你了!”


    還不忘迴頭嘲諷一番被落在身後的公子哥們,“這下好了吧!被打臉了吧!”


    雲朝歌這會聚精會神,精神力卻探查著周圍可能注意而來的視線。


    眼看著前麵就是楚天河的呻吟,雲朝歌冷笑一聲,腳下微微用力,“白雪,超過他!”


    她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穩穩地超過他,就足以打擊楚天河他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噠噠、噠噠——”


    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宛若魔音般在楚天河身後響起,他猜測過可能是楚芷箬,但自己妹妹的騎術怎麽樣他很清楚。


    那可能是那些公子哥?不、不會的,那些人還不敢得罪他,更不敢超他。


    “太子殿下。”一道輕緩的女聲在他身側響起,楚天河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去,立刻浮現出厭惡的神色,“雲朝歌,你這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後悔毀掉婚約了,想要求我迴心轉意嗎?”


    “本太子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還有你哥哥打傷我的事,我也不會原諒你。”


    雲朝歌側頭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楚天河蹙眉。


    “我笑太子殿下為什麽到如今還這麽有自信?”雲朝歌臉上淡淡的笑意帶著嘲諷和不屑一顧,“太子殿下,我何曾說過我喜歡你?比你貌美之人有,比你強大之人比比皆是,更比你待我好之人,你有什麽優點讓我癡迷於你?是無恥?傲慢?自私?還是冷血?”


    “當初去踏春之時,三妹妹說你也會去,我那時是帶著和你解除婚約的準備去的。”


    “隻可惜,你們想殺我。”


    “原本以往的恩怨我都可以不去追究,但你們想要我的命,在我活著迴來的時候,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如果這點被休的氣度都沒有,太子殿下,往後你的修煉之路,靈尊已經是極限了。”看書喇


    雲朝歌看著他眉心越發暗淡的金色光芒,知曉這人再如何記恨她,都再也無法成為她修煉路上的絆腳石。


    “太子殿下,你好自為之。”雲朝歌揚著眉最後看了他一眼。


    這是楚天河第一次看到雲朝歌向他展示出鋒利,不知為何他的心頭突然感覺到一股堵塞。


    雲朝歌說完便對他視而不見,駕著馬輕而易舉就超過了他,向著謝子聰他們追去。


    “噗——”


    楚天河一口鮮血吐出,竟然就這樣從快速奔跑的馬上直接摔了下去,在傾斜的坡上一路滾了好幾十個圈。


    “二哥!”這有些嚇到了楚芷箬,連忙駕馬跑了過去。


    雲朝歌沒有去理會後麵發生了什麽,她抬起手擦了擦從嘴角留下的血跡。


    剛才她使用的是符術中“宣之於口”的言靈:


    說出的即未來,說出口即將成真。


    這並不是說她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而是從一個人的麵相中可以看出這人的潛力,在通過這人的心性出發,謀算出他未來的成就。


    楚天河的潛力很好,但他額頭的金光總時而很弱時而很強,這就代表他修煉的心性不穩,再加上身為一個修煉者卻總是將眼界局限於皇位、以及小謀小利裏,這樣的人注定是走不遠。


    而使用一次言靈,她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雲朝歌微微眯了眯眸子,眼看著謝子聰和雲澤熙的馬越來越近,身姿伏低。


    看著追上來的雲朝歌,雲澤熙也是萬般驚訝,然而雲朝歌毫不留情直接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雲澤熙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妹初成長的滋味。


    不僅如此,雲朝歌還直徑超過了謝子聰,對著峽穀開外的唯一終點衝去。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熟悉馬性的謝子聰卻臉上一遍,連忙對著雲澤熙吼道,“不對勁!你妹的馬有問題!”


    “什麽!”雲澤熙臉色一變,兩人都顧不及什麽遊戲規則,直接催動靈力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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