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曾經做過皇後的女人,淡淡一句話,便扭轉了針對自己不太美麗的局勢。

    皇後,一國之母,地位之尊崇,幾乎達到了最為巔峰的頂點。

    更應該是天下萬千女子的德行典範。

    可這位皇後呢?

    功力之深厚,能入魔界與魔君交手。

    這事兒,怎麽看都有點兒不對吧?

    “嗬嗬,要說這個的話,不瞞您說,我還真無所謂。”

    “這個皇後,是因為我樂意所以才做。”

    “至於別人樂意不樂意,似乎跟本宮沒什麽太大關係。”

    以實力為根基的絕頂霸氣,堵得大周皇後,臉色一陣兒莫名變幻。

    “我隻想拓兒能好好活著!”

    沉默許久之後,大周皇後放低了態度。

    家國滅了,夫君亡了。

    兒子,是他,也是宇文家,這世上最後的唯一念想。

    “他是大隋的鎮國太師,隻要他不犯大錯,隻要陛下不開口,誰能給予他危險?”

    大周皇後依舊沉默,這話,更是不知該如何對答。

    相對於楊堅,這位繼位的帝王,無疑更為霸氣。

    皇權,本就擁有著不容拒絕的特殊霸道。

    再有這麽一位霸氣無比的皇帝。

    大周恢複的可能性,已然微乎其微了。

    這樣也好,兒子最起碼還能安穩活著。

    做不了尊貴無比的人間帝王,至少延綿了宇文皇族的血脈。

    將來命入黃泉,對宇文家的列祖列宗,也是一個交代。

    “汗皇,一如大隋地界,我們便似乎被人給盯上了。”

    人煙繁茂的城鎮,一尊手下湊到張烈耳邊輕聲道。

    “你以為本皇不知嗎?看來,這大隋的皇帝,還真是有點兒厲害!”

    “不過咱們此次入大隋,隻是為了尋找玉兒的下落。”

    “倒是不必在意他們。”

    張烈微微一笑,不在意道。

    無人可以探視的眼眸深處,一道精光瞬間閃爍而過。

    這大隋的強大,從這無孔不入的情報工作,便可以看出一二端倪。

    “大人,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距離張烈一行人所在位置不遠處,一對似是父子般的男子,低聲交流。

    “你現在才有所察覺嗎?”

    似是父親模樣的人,看了兒子一眼。

    “那我們······”

    一抹隱晦殺機,在兒子眼眸之中閃爍。

    “不必,漏了就漏了,既然他們踏入大隋的地界,就該有這個覺悟。”

    父親模樣的人,淡淡迴了一句。

    國力的強大,同時也鑄造內心的強大。

    就是這般盯著,心裏不舒服也得給我忍著。

    連突厥都沒能擋住大隋的鐵騎,你一個小小拓跋部落想怎麽著。

    “玉兒到哪兒了?”

    張烈語氣,似是不自覺的多了一抹不耐煩。

    此次率人離開拓跋,邁入大隋城鎮。

    僅是單純的擔憂玉兒的安全。

    如今被人盯上,倒也無愧於心。

    隻是這麽生活在別人的眼眸注視下,終究不是個事兒。

    “我們已經打探到了二公主的下落,她現在跟著陳靖仇一行人,已然到了······”

    得知了拓跋玉兒行蹤的張烈,再也沒有耐心,帶著人日夜奔襲。

    不過一個晝夜的時間,便找到了另外一所城鎮中,正在與陳靖仇等人用餐的拓跋玉兒。

    “玉兒,跟我迴去!”

    看都沒看陳靖仇等人,極為霸氣的幾步邁過去,抓著拓跋玉兒的胳膊就走。

    “汗······姐夫,你怎麽來······”

    拓跋玉兒吃驚的話語,被一隻探過來的手,無情打斷。

    “有劍癡在此,還從來沒有人敢動我的朋友!”

    一隻手,直接抓住了張烈的胳膊。

    感受著劍癡那隻手傳遞而來的厚實力量,本來沒有多少在意之情的張烈,瞬間凝重。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高手。

    “那就讓我試一試你的斤兩!”

    眸中閃過一道光芒,至剛至陽的力量爆發。

    能坐上汗皇的位子,靠的可不僅是老汗皇。

    兩人的交手,終究還算是有所克製。

    然哪怕僅是單純的拳腳功夫,勁道的泄露,也是造成了極大的動靜兒與損失。

    “這都是誤會,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

    忍無可忍的拓跋玉兒,發出了一聲呐喊。

    張烈的身子頓時一僵,而劍癡也瞬時收迴了攻擊而出的力道。

    “姐夫,你怎麽出來了?”

    拓跋玉兒有些複雜的看了張烈一眼。

    “還不是因為你!”

    “你私自離開部落,你姐姐擔心你的安危,放心不下,所以我才帶人來找你。”

    張烈沒好氣瞪了玉兒一眼道。

    “我沒什麽事兒,就是想著出來散散心嘛。”

    拓跋玉兒嘴巴一噘,有些楚楚可憐道。

    這是她從小的願望,好不容易實現了。

    進行了一半兒,又要被無情的抓迴去。

    “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很危險的。”

    張烈有些頭疼道。

    這麽多年,能讓他無奈頭疼的人不多,拓跋玉兒絕對是首屈一指的第一個。

    “沒關係啊!我還有這麽多朋友呢。”

    “這位是陳靖仇,這位是小雪姐姐,這位是劍癡大哥。”

    “這一路上,他們都很照顧我的。”

    拓跋玉兒將出了部族以來,所結實的幾位朋友,一一做了介紹。

    “本人謝過幾位對玉兒的照顧!”

    張烈衝著幾人一抱拳。

    出身塞外,本就豪情萬丈。

    即便做為汗皇,出門在外,也依舊不掩飾豪傑本色。

    “但是她姐姐在家很擔心,恐怕不能與幾位一起了。”

    “啊?這事兒,真的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啊?”

    拓跋玉兒神情委屈,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姐夫。

    若是沒有這個開頭也就罷了。

    現如今已經見識過了外邊的曠闊天地。

    再讓她迴部落,過以往的那種日子,真的會發瘋的。

    “至少也得經過你姐姐的同意之後,才能再次出來。”

    張烈看了拓跋玉兒一眼道。

    “啊?這樣一來的話,我真的會死的!”

    拓跋玉兒極為誇張的大聲喊叫。

    從她自己的角度而言,可是一點兒都談不上誇張。

    姐姐若是那麽容易鬆口,自己就不必等這麽多年了。

    “那個······”

    拓跋玉兒眼珠一轉,似乎有了主意。

    “反正你們也是出門遊曆,去哪裏都可以。不如陪我迴去一趟?”

    拓跋玉兒瘋狂眨巴著眼睛,以哀求的姿態,看著幾人道。

    “幾位若是無事,拓跋一族熱情歡迎幾位做客。”

    張烈順著拓跋玉兒的話,說道。

    這幾個人,本事都差不到哪兒去。

    尤其是這個跟自己交手的劍癡。

    這樣的朋友,多結識幾個必然不是壞事兒。

    “好吧!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跟於小雪交流了一番之後,決定便如此下了。

    至於劍癡,此次出門遊曆,全在一個緣字,至於去哪兒,真的不在乎。

    做好了決定的一行人,踏上了返迴拓跋部落的路程。

    “跟了我們一路,幾位真是辛苦了。”

    前進的腳步站定,張烈在幾張莫名其妙的迷茫臉龐中,淡淡說道。

    “拓跋汗皇遠道而來,身為主人,又豈敢招唿不周!”

    一道聲音由遠而近。

    聞聲迴頭望去,隻看見數十個各色裝扮的身影,踏步而來。

    “你們也算是主人?”

    張烈冷冷一笑道。

    “陛下曾有旨意,隻要是大隋的子民,皆可以是大隋的主人。”

    那似是書生裝扮的人,淡淡說道。

    “好得很!看來大隋,還真是找到了一個好的掌舵人。”

    深深看了書生一眼,張烈轉身而去。

    “話說,我們是什麽時候被人給盯上的?”

    陳靖仇湊到於小雪身邊,似有些心有餘悸的嘀咕道。

    “他來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看了前行中的張烈一眼,於小雪不在意的淡淡道。

    若不是他來了,那位安坐於大興龍椅之上的存在,或許不會對他們如此關心。

    “那我倒是可以鬆口氣了。”

    雖然複國的概念,從小到大被灌輸進了腦海之中。

    僅是陳靖仇個人意願而言,他真的不曾想過要複國。

    尤其是這段時間的親身經曆之後,本就沒有多少的念想,更加淡薄。

    天下蒼生,在大隋的統治下,過得也算是安康富足。

    對於陳國的概念,現如今,能有所記憶的,怕是少之又少。

    有所留戀固執的,恐怕隻有師父一人。

    如此情況下,談複國,豈不是毫無根基的幻想嗎?

    雖然不曾想過複國,對自己的這條小命兒,陳靖仇還是很在意的。

    縱然再天真,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隋朝的皇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放心吧!對你,他或許早就不在意了。”

    於小雪似有似無的看了劍癡一眼。

    連他都能容忍,又怎能容忍不下一個你。

    不過這位汗皇,倒是有點兒意思。

    會是未來的神農神將嗎?

    “雖然失去了一部分,宇文拓終究還是宇文拓。”

    “能跟他拚個不相上下,你終究還是有點兒意思的。”

    安坐禦書房內,低頭批閱奏折的身影,似有似無,發出了一聲輕語。

    “你······究竟是······”

    “絕不可能······是楊廣······”

    似有似無的虛弱意念,自無盡虛空傳遞到了禦書房。

    “嗬嗬,倒是差點兒把你給忘了!”

    “現在倒是真的差不多了!”

    隨手一揮,幾乎可以談得上是形容枯槁的身影,趴在了禦書房的地麵上。

    以魔君之女的形象身份,抬眸注視著那一道端坐龍案之後的身影。

    一抹深深的忌憚,一抹深深的恐懼。

    哪怕要維持魔君之女的尊嚴,自我情緒依舊不受控製閃現出來。

    沒有疼痛,那無盡的黑暗,絕對的寂靜,便是對她最大的折磨。

    身為魔,本以為是手段絕辣了。

    跟龍案之後的那道身影相比,卻是太過小兒科。

    也讓獨孤寧珂無比確信,那端坐龍案之後的家夥,絕不可能是楊廣。

    楊素已然是狡猾透頂的老狐狸了,楊廣若是比他的心機還深沉,人界未免有點兒太過可怕。

    不過現在的人界,已然有些可怕了。

    有這個說不清來曆的存在,魔君父皇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嗎?

    已然等待了一千多年,付出了數不清的代價。

    深深了解魔君性情的她,太過明白,魔君已經等不及了。

    何況,隨著赤貫妖星的步步降臨,已然沒有多少等待的時機了。

    “你的意誌,終究還是不錯的。”

    “熬了這麽長時間,還能保持勉強清晰的思維。”

    “我見過太多,無法承受,意誌直接崩潰的。”

    放下了處理政務的筆,一雙眼眸抬起,看著獨孤寧珂淡淡說道。

    與那雙眼眸接觸的瞬間,獨孤寧珂便忍不住渾身一顫。

    在那雙眼眸中,她看到了皇者的霸道。

    也看到了無情歲月下的世事滄桑。

    經曆過無盡黑暗之後,縱然為魔,意誌也不由大大減弱。

    差一點兒,便隨著那雙眼眸,墜入了無情的歲月流逝之中。

    一點本源支撐清醒之後,獨孤寧珂不由深深忌憚,更是說不出的深深恐懼。

    沒有經曆過歲月的無情變遷,眼眸中絕不可能流露出那般神色。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看似楊廣之人,最少活了數千年,甚至更久。

    也有可能換言之說,針對魔君的布局,早在數千年前,就可以開始了。

    這個猜測,讓獨孤寧珂直感覺陣陣兒說不出的透心冰涼,毛骨悚然!

    “我知道了,是你對嗎?一定是你!”

    一道靈光腦海中蹦現而出。

    孤獨寧珂似乎想到了什麽。

    據她所知,自魔君誕生的這麽多歲月以來。

    有一位存在,始終是魔君的克星一般。

    讓一向算無遺策,霸道無比的魔君,深深忌恨。

    忌憚此存在的手段能力,恨毒此人對他的各種阻攔。

    一些小時候,生活在赤貫妖星,本該遺忘在無情歲月的記憶,這一刻,通通浮現了出來。

    “倒是夠聰明!”

    “你那老爹對楊廣下了黑手,以魔種之力控製。”

    “我雖有救援,卻還是晚了一些。”

    “沒有辦法,這似乎是唯一還算妥帖的辦法了。”

    “至少就目前而言,還算不錯對嗎?”

    獨孤寧珂心頭更加冰涼一片,深深淒苦。

    任何事,都是雙麵而行的。

    對於人界極好的事兒,自然就是赤貫妖星,魔界大本營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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