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


    男人有些迷茫。


    但,很快的,就想到了什麽,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恨意。


    “沒錯,有人害了我!他們騙了我!是他們害死了我!”


    他激動的大喊大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怨毒、憤恨。


    在場的,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人,皆是感覺脊背發寒,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恐懼。


    尤其是,這個男人,一分鍾前還是一具屍體。


    如此一來,眼前的一幕,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從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鬼,發出索命般的淒厲哀嚎。


    過了片刻,男人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開始講述起事情的經過。


    他叫王德華,一名普通的建築工人。


    前天,有人找到他,讓他去一家醫館鬧事,事成之後會給他十萬塊。


    “那個人給了我一粒藥丸,說是能夠讓人表現出種毒的症狀,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的意思,隻要我在醫館裏,隨便找一種藥材當場服用,再把那粒藥丸吞了,十萬塊錢就是我的了。”


    “我兒子明年就上小學了,正需要一筆錢,所以我就心動了,可我沒想到的是,那個藥丸真的有毒,我……我是可以死了,可我的妻兒該怎麽辦啊?”


    “他跟我說的,隻是讓我演一場戲的,怎麽會這樣?怎麽就這樣了啊?”


    說到最後,他放聲痛哭起來。


    聽到男人的話,所有人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所以說,這家醫館沒有害人?”


    “我就說了,沈醫生怎麽可能害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就是啊,前段時間,醫心堂剛開業的時候,沈神醫還幫我女兒義診了呢!沒有收取一分錢,他怎麽可能害人?”


    醫館外,人們議論紛紛。


    那些之前心裏相信沈念的,卻恐於輿論沒敢開口的人,紛紛站了出來,為其發聲。


    隱藏在人群裏,帶動輿論的幾人,更是變了臉色,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安。


    沈念輕笑一聲,問道:“你還記得,讓你來鬧事的人,是誰嗎?”


    王德華咬著牙,恨聲道:“是張懷雲,就是對麵張氏藥房的店長,是他讓我來的!就是他害死了我!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不會忘記!”


    說著,他又抬起手,指向人群中的幾人。


    “還有他們,他們幾個和張懷雲是一夥的,是他們害了我!”


    人群裏,被指認出來的幾人,都有些慌了,沒有任何遲疑,就要逃走。


    但,沈念怎麽可能讓他們如願?


    他抬手一揮,幾根銀針破空而去,命中幾人的小腿,使得他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沈念看向青衣隊長,“這位大人,事情都已經清楚了,你還要抓我們嗎?”


    “這……”


    青衣隊長張了張嘴,麵色有些陰晴不定。


    片刻後,他咬了咬牙,冷聲道:“就憑你們的幾句話,就想擺脫嫌疑,這怎麽可能?你們需要跟我迴監察司,進行調查!”


    沈念淡笑一聲,“受害人親口所述,還有什麽問題嗎?”


    青衣隊長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想要誣陷張氏藥房?”


    沈念的臉色,冷了下來,“聽大人的意思,這件事情無論怎樣,都要算在沈某的頭上了?”


    “沈醫生,我想起來了,他和張懷雲是一夥的!當初張懷雲來找我,出門的時候,就是上了這個人的車,兩個人有說有笑!”


    就在這時,王德華指著青衣隊長,大聲地說道。


    青衣隊長麵色一變,怒道:“一派胡言!本官是接到群眾報案,這才過來秉公執法的,豈容你在這裏汙蔑?你可知汙蔑當朝官員,乃是重罪?”


    撲通——


    王德華跪在了沈念腳邊,“沈醫生,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對不起您,我死不足惜!但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是一夥的,我沒有騙您!”


    沈念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


    王德華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沈醫生,謝謝你給我為自己討迴公道的機會,也……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做牛做馬償還給您!”


    說完,他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整個人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死……死了?”


    青衣隊長的表情,有些驚疑不定。


    這一幕,簡直有些太過離奇,若非門外群眾的議論聲還在耳邊,他都要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沈念冷冷地看向他,“他早就已經死了,死在了你們的算計之下,方才不過是他心有不甘,自地獄中歸來,指認你們的罪行罷了!”


    青衣隊長壓下心中的驚恐,冷聲道:“本官不知道你玩了什麽把戲,但人既然已經死了,可就沒有人給你作證了!”


    沈念指了指角落裏的監控,“大人,這裏還有監控呢,剛才發生的一幕,都被監控拍了下來,這算不算證據呢?而且外麵還有那麽多人,你堵得住這悠悠眾口嗎?”


    青衣隊長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他轉過身,朝外麵看去,果然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不由得,竟是有了幾分畏懼。


    他的臉色,不斷地變換著。


    最後,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就算有監控又能怎樣?隻要毀了這裏的監控,誰又能說什麽?死而複生?誰能相信?”


    說話間,他猛地一揮手,“給我動手,把他們抓起來,順便把這家店裏的監控,全都毀掉!”


    沈念歎了口氣,無奈地搖頭,“你若是懂得認清現實,我還不想找你麻煩的。”


    “哼,有什麽話,可以等去了監察司,再和本官說!”


    青衣隊長冷哼一聲。


    沈念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抓起一把銀針,扔了出去,那些衝上來的青衣,都感覺腿上一陣酥麻,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轉眼間,就隻剩下青衣隊長自己了。


    鏘——


    “你……你敢抗拒執法?”


    青衣隊長麵色一變。


    同時,抽出了腰間的黑金戰刀。


    沈念淡淡地說道:“不要亂說,我隻是在自保罷了。”


    末了,又道:“這裏空間狹小,持刀可是很危險的,還是放下吧!”


    唰——


    一根銀針,激射而出,命中青衣隊長持刀的那隻手的手腕。


    後者慘叫一聲,手中的黑金戰刀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接著,又是一根銀針,落在他的小腿上,他也隨之跪在了地上。


    而後,沈念取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打給周四海的。


    正如青衣隊長所說,抗拒執法可是重罪,即便這件事情的道理在他一方,真要處理起來,難免還是要遇到一些麻煩。


    所幸,便讓周四海出麵解決了。


    掛斷電話後,不到十分鍾,就有一隊監察司的青衣趕到,帶隊的更是揚州城監察司司長。


    抵達之後,他們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將鬧事的幾人,以及先前的青衣隊長等人緝拿。


    甚至,就連張氏藥房的人,也都被帶走,接受調查了。


    ……


    砰——


    “簡直就是廢物!這種小事,都辦不明白嗎?反而還把自己搭進去了?本少手底下的,都是些什麽酒囊飯袋?”


    張少平坐在辦公室裏,發出一陣憤怒的咆哮。


    林德低著頭,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片刻後,張少平的怒火平息了不少,問道:“德叔,你剛才說什麽……起死迴生?是真的嗎?”


    林德有些遲疑,“外麵都是這麽傳的,但具體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緊接著,又低聲道:“二少爺,這次的計劃失敗了,那我們……”


    張少平陰沉著臉,冷聲道:“我不管他是真的能起死迴生,還是動了什麽手段,既然敢惹到了我的頭上,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


    說到這裏,他又想到了什麽,問道:“對了,那件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林德猶豫了一下,“線索不多,不過……已經證實,太川內庫去給周老爺子治病的那日,沈念也在周府。”


    “嗯?他也在?他去做什麽?”


    張少平的眉頭,皺了起來。


    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正愁怎麽教訓他,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迴複那邊,就說已經找到殺害太川內庫一行人的真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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