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輝哥也是硬著頭皮上陣,因為他收了錢就得幹這事,盜亦有道,輝哥還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如果半途撂攤子上頭知道了的話,他也別在道上混了。

    可是輝哥心裏還是喪氣的很呀,因為他不明白,好好的,這兩個家夥不聲不響地說跑就跑了,這不是明著給他難堪嗎?

    輝哥覺得自己需要給他們一點教訓,當然,如果他們也想繼續混下去的話,除非改行。除非別讓他瞧見。輝哥這個人的報複心還是很強的。

    可是當心裏湧起放火的念頭時,他還是很害怕的呀。因為輝哥隻是包裝得好,他是一個外強中幹的人。表麵看起來威風凜凜張牙舞爪也顯得挺有本事的,但其實中看不中用。就是一個花瓶架子擺設而已。

    這是輝哥內心深處深藏的秘密,輕易不向人抖露出來的。如果說出來了,不但要被道上的人唾棄,更有蒙騙上家的嫌疑。所以假如是演戲的話,就得硬著頭皮演到底,直到落幕結束。

    輝哥來到工地上,心裏是悶悶不樂的,因為工地上的熱鬧。不但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更覺得無從下手。

    工地是平坦的,沒有什麽隱蔽的建築物,一切都一覽無餘。要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放火的話。不是件容易的事。那麽就將計劃改到晚上,在晚上進行?

    可是晚上也有值班的人,工地上有電燈,通宵達旦,直到天亮。或許,晚上的人比白天更加警惕,如果自己貿然放火被捉住的話,放在網絡上媒體上甚至電視上大肆報道,那自己的臉也丟到家了。

    輝哥咬了咬牙,眨巴眨巴眼,喝了口水,還是決定將放火計劃放在白天。比較白天和晚上,他還是覺得在白天進行更保險一點,因為人多,大家夥忙著幹活,更不可能注意到他。

    輝哥決定將自己假扮成一個在工地上幹活的農民工模樣,帶著和他們相同的帽子,穿著和他們相同的衣裳。

    這裝束不難買,附近的小集市上就能買到。混進去隻管低著頭,默默地幹活,別人問他,做什麽說什麽也隻管點點頭。

    他想,過了兩三天之後,他們就將他當做自己人看待了。輝哥不會說本地話。他決定幹脆就當一個啞巴算了,如果非要開口的話,就伸開手指比比劃劃。

    沒有人願意和一個殘疾人計較。輝哥準備了行頭,真的就套了副手套到工地上跟著一個看似忠厚的4多歲的男人,跟在他的後麵一起幹活。這男人覺得奇怪,因為輝哥麵孔不熟悉啊,他就問他是哪來的?輝哥就裝啞巴,咿呀呀地筆劃一通。

    這男人就明白了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哦,原來你是個啞巴,算了,你願意來幹活。證明你還願意自食其力,不願吃低保。反正這是林老板的工地,他投資的廠子,你在這裏打工不會虧了你的,每天工錢都挺高的。

    輝哥一聽,更是將頭點得像搗蒜。中午吃飯的時候,輝哥也跟著這男人神了一大碗飯,要了兩個雞腿,一份紅燒肉,一碗湯,還有一些水果,找了一個角落。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起來。

    他是故意不想引人注目,引人注目了,自然沒好事。可是因為他的一張陌生臉孔,自然還是引起了工地負責人的注意。負責工地的是思繁,這聽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思繁是想挑戰自己,男人幹的活,女人是不是也能幹?當然不用她親自扳鋼筋挖水泥,跟著其他男人一樣熱火朝天滿頭大汗地幹活,她隻是監督,隻是負責後勤。思繁發現食堂裏多了一個人,就走過來詢問:你是誰?誰叫你來的?

    她這話說得也是客客氣氣的,也挺有禮貌。

    但是輝哥心裏有鬼啊,一聽有人盤問,一抬頭就又見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心裏越發慌神了。輝哥有一個毛病,也可以說是短板,就是見不得漂亮的女人和他講話,一講話他就結巴。因為緊張,輝哥已經忘記了自己要裝啞巴的事實,他放下了飯碗,抖抖索索的就開口了。

    “我,我是自己來的,沒有啥人請我。”輝哥硬著頭皮。

    思繁一聽,更加愣住了。什麽?他是自己來的,這不符合工地程序啊!不行,他還是要跟著自己來報道一下,然後體檢。

    思繁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可是輝哥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他不能去體檢,更不能登記自己的姓名。不是說她不想用假的身份證,而是他出門忘記帶上假的了。

    戴上假身份證也沒用,現在是互聯網時代,網上一搜,什麽都能搜出來,輝哥心裏懊悔不已。覺得白天執行放火的計劃,實在是太搓太憋屈了。

    可是想走已經來不及。這個時候,和輝哥一起打工的那個本地男人也過來了,他見輝哥竟然結結巴巴地開口說話了,更是驚訝和疑惑。

    他問道:”咦,你這個人怎麽開口了?你不是啞巴嗎?”

    好好,這就更加露餡了,輝哥緊張的頭上滿是大汗。握著筷子的時候也在顫抖個不停。所謂中看不中用,銀樣蠟槍頭說的就是這個樣子。

    這個本地人見輝哥不承認也不否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懷疑,於是生氣地說道:“你這個人怎麽迴事啊?

    好好的健康的一個人。為什麽要裝作啞巴?看來你是有什麽企圖,說,是什麽原因讓你到工地上來?”

    這個男人一開口,他身旁的幾個工友也變得非常地氣憤。大家都不吃飯了,都圍聚了過來,要輝哥交代,他到底是什麽身份什麽來頭?

    林老板的工地。林老板的藥廠,不能有不知來路的居心叵測的人混進來,林老板對老家的兄弟姐妹這麽好,他們一定要保證工地的安全。否則,真對不起林老板給的工錢!

    輝哥更加慫了,但是又不能逃出去,心裏隻管想著解釋的方法。可越急越是想不出,越是想不出大家夥兒就越是憤怒。他們已經認定了輝哥是壞人,不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犯人,就是犯下了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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