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和林軒預想的那樣。這個外國商會來江城,除了投資,更有在別的城市擴大,地盤的願望。

    商人嘛,總是把追逐利益放在第一位。林軒不客氣地稱之為”地盤”,也是符合實際的。隨著經濟的發展,江城和泰城的獨資合作企業,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真的很多。

    它們的出現固然能增加兩個城市的就業。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損壞了國有經濟,更多的是私營經濟。

    本來私營經濟,尤其是小企業的存活就已經無比艱難了。再加上這些具有破壞力的打擊,相信更是雪上加霜,麵臨破產的危險。而林軒作為泰城商業的龍頭老大,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他嗅出了一點不好的味道。如果這個商會做了損害這兩個城市的事情,那林軒不會坐視不管。

    不過徐婉芳還是勸林軒迴去,不要跟著她當什麽跟屁蟲跑腿的。她不需要。

    其實有林軒在場,她反而覺得不自在放不開呢,她認為自己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不需要任何人的提攜。

    徐婉芳笑著對林軒說道:不要這樣,泰城和江城之間也不是太遠,參加完了商會結束之後,我就會迴來的,你相信我啊。

    可是林軒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他也想為泰城為自己的家鄉爭取最大的利益。

    ”婉芳,我有參加的理由。你要實在不願意,我可以和西朗先生通電話的,我想,他那麽開明,一定會理解的。”

    徐婉芳聽了心裏微微不悅,說道:難道你真的非要去嗎?這件事跟你來說,真的非常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婉芳,雖然目前我手裏不缺資金,但是我也希望找到更強更有背景的合作對象,但我的初衷始終不變,我還是向著我的家鄉。不過商場如戰場。我也不會讓對方吃虧,最終大家雙贏。”

    徐婉芳抬起頭,帶著驚詫的眼神打量著林軒,這個她曾經的丈夫,現在的戀人。是戀人嗎?當然。不然她不會追隨於此,不會這麽熱切真誠。

    誠然,他說的這些話並不讓她感到多少意外,在經曆了一些事之後,林軒和自己都在成長。隻是她沒有想到,林軒真的已經成長為一個足智多謀的胸有韜略的成熟的企業家了。

    她想,自己該為林軒感到高興的。可是高興過後,她的心裏又有隱隱的不安。哪方麵不安?現在她還不知道,還猜不出來。

    她盯著喧嘩熱鬧的工地。雖然是午休時分,但工地上依然人來人往。工人們都是附近的村民,大家彼此都認識,坐在空地上,嘴裏聊著天。說著一些無聊的八卦,也會暢想村子的未來,對自己的人生也想過一些規劃。

    可是徐婉芳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這些場景她都習以為常。她注意到工地的角落裏,在一些繁茂的隱蔽的草叢中間,有一些蒼蠅在嗡嗡地飛。

    農村的蒼蠅不知什麽原因,有些個兒都很大,蚊子也是。這並不是城市廁所裏的那種有毒的綠頭蒼蠅,但是看著它們飛舞的翅膀,實在可怕。

    徐婉芳的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認為這一次他跟著自己迴到江城的話,會惹來一些麻煩。說不定還是很大的麻煩。

    毫無疑問,林軒是泰城的商界領袖,後起之秀,他的大名在江城也是如雷貫耳。林軒年紀很輕,一舉一動都惹人注目,即便他都很低調了,在目前這種信息通暢的現代化網絡信息社會,想低調低調不起來。

    俗話說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槍打出頭鳥,他這樣做勢必會引來一些人的嫉妒。雖然徐婉芳的年紀比林軒小上幾歲,但在她的心裏,已然湧起了一股保護林軒的衝動。這絕不是她母愛泛濫。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

    愛的含義很複雜,包含了犧牲、隱忍、放棄、寬容等等。更何況。女人的直覺往往都很敏銳。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徐婉芳都不希望林軒跟著她迴去。

    她對著林軒解釋:工地上的事情很多很複雜,還是呆在這裏比較重要。

    “你就是這裏的將帥,帥得走了,下麵的小兵小卒就會出亂子了。”

    這是一句形象的比喻。和在辦公室辦公相比,工地上的事情的確更瑣碎。有時候林軒真的難以應付。他不僅又想起了老陳。

    可一想老陳也算一個可憐人,5多歲了。也是為公司拚命了幾十年的老人了,就給他點時間,讓他和家人團聚團聚吧。李軒實在不忍心打擾他。不過他也知道有老陳出馬,許多事情都能替他搞定。

    與瑣碎紛繁的事情相對應的,卻是村民們的熱情。在這裏。林軒理所當然地受到了貴賓般的禮待。不管他中午吃了什麽,總會有村民熱情的提著小籃子,或者是帶著飯盒給林軒送飯。他們好像活在上個世紀。村民們給林軒送的食物並非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都是尋常飯食。

    那這些飯菜都是他們精心烹製的,也不過就是南瓜紅薯芋頭頭豆角之類。但還別說。地裏生長的親手種下的沒有任何有機物添加的食材,味道真的鮮美。

    至少思凡就愛上了虞水村的南瓜。煮好後的南瓜味道甜甜的,沙沙的,糯糯的,可以下飯吃,甚至可以當零食。徐婉芳喜歡吃虞水村的芋頭。

    她是醫生,說芋頭是雜糧粗糧,但是能治百病。芋頭吃多了,能減肥,能降血壓,還能增強鈣質。

    總之這兩人在虞水村呆的是不亦樂乎。如果不是接到臨時通知,徐婉芳哪裏願意走?

    可她不能讓林軒去。她屢次阻攔,林軒不禁著急了,他皺著眉頭焦灼地反問:”婉芳,你到底怎麽了?以前也不見你這個樣子呀?”

    嗬嗬,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既然他們有隔閡,徐婉芳做人想關心也找不到理由。現在不同了,在虞山鎮虞水村,村民們的眼裏,她是林軒正爾八經的女朋友,她也投入地陶醉地沉浸到這個角色裏去。

    雖然說不出什麽理由,但她看著那些嘈雜的蒼蠅,聽著工地上喧嘩的聲音,心裏還是升起一個凝重的聲音,那聲音停留在她的胸腔裏,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徐婉芳,不要讓他去,不要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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