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你既然想死，那麽我也告訴你一樁事啊。你男人，其實和我相好了幾年了。他可是年年月月盼著你死。你死了，他可就快活了。我呢，會和我男人離婚，嫁給他。你想啊，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二百斤的肥豬呢？你還是趕緊死了吧。”
什麽？
徐香一下傻了。
她半天沒有迴過神來。
自家男人哪兒來的那麽大的膽子，敢搞女人？還在本村？他還想不想活了？徐香氣不打一處來，哪裏還想死？當即，走過來，揪住男人的耳朵，怒罵：“好啊，怪不到你整天要我死。原來，背地裏已經找好了下家了啊。讓我死，沒門，今天該死的人是你！”徐香人胖，力氣也大。三下兩下的，她男人就倒在泥地上了。
可是即便如此，徐香男人馬躍還是不服啊。這些年，他被這個胖老婆實在整怕了。其實。馬躍兜裏有幾個錢。他可比老婆看得通透。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從丈母娘那兒拿到錢了。反正，這些錢已經夠自己用了。再說，孩子也讀大學了。馬躍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
他和這相好感情不錯。暗地裏來往已經好幾年了。
“你個沒良心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眼睛都瞎了橫豎看不見啊？哼哼，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沒錯，徐香就要將老公打得半死。打死了才解氣。而且，她是一個好麵子的女人，想她們徐家在村子裏也是有頭有臉的，反正和以前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這還叫她怎麽活？不，徐香又不想死了。男人該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也得死！徐香一個箭步，揪住男人的相好小蓮，嘴裏更是怒罵：“你個不要臉的，不要臉到我家男人頭上了，這還由得了你的？奶奶的，老娘幹啥要尋死。老娘要將你弄死了，再去公安局自首！”
小蓮是一個苗條瘦弱的女人。她的力氣兒當然沒有徐香大，三下兩下的，徐香竟然將她抱起來了，還是那種打橫兒的公主抱，我類個去。
徐香大叫救命。但圍觀的人堆裏，也沒人敢幫她。
馬躍著急了。爬起來，朝著老婆的臀部踢了一腳，徐香挨了一腳，撲通一聲，摔倒了地上。這下，小蓮也滾在了地上。馬躍一把將小蓮扶起來，卻不管徐香的死活。
馬躍罵罵咧咧：“你個肥婆娘，這些年我受夠了你。離婚，咱們這就離婚！”馬躍除了討厭徐香，也討厭徐家那個不可一世的老奶奶。橫什麽呀？不就是仗著有點錢嗎？奶奶的，自己不圖他們的錢，自己有錢。老子隻想要個能抱得動的老婆！”
他一說離婚二字，徐香更不幹了。
“你敢，你敢？”
“呸，我有什麽不敢的。老子是賣給你了，還是當你一輩子的奴隸了？老子就是要找個年輕的嫩一點的能讓老子快活一點樂嗬一點的，你能嗎？既然不能，就別擋老子的路。”
馬躍一把將小蓮拉起來，安慰她別哭。“她就算是一個母老虎，我也能保護得了你。”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看不下去，就提醒馬躍：你呀，好歹人家是有老公的。你也沒離婚，她也有老公，你們這樣，算什麽呢？既然說愛，那麽把手續辦好了再說。現在你們這樣，就是村裏的笑話。
她的話提醒了馬躍。
他問小蓮敢不敢去找徐奶奶？
如今徐奶奶這號人在村子裏就像是一個菩薩一樣的存在，誰敢惹她？小蓮那方便膽兒大，這方便卻又膽小。她連連搖頭，連說不行不行，我怕。
“別怕，有我在呢。”
“我不去行不行？我相信你，你去搞定。”
小蓮隻想縮在自己的家裏。
馬躍已經豁出去了，反正醜事兒大家夥也都看見了，再維係這段婚姻也沒有別的意思。何況，徐香一不會減肥，二不會變得溫柔，更重要的是，她永遠你也別想從丈母娘那裏拿到錢。
所以，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幹脆的，痛快地離了婚，大家夥兒一刀兩斷。
馬躍怕徐奶奶嗎？其實是怕的。但這會兒他被大家夥兒一慫恿。忘記了害怕。嗬嗬。他一個人到了徐家大院外頭，徐香氣唿唿地趕了過來。兄弟徐大山和妹妹徐芬，不知怎麽迴事，都不在了。
徐香就敲打院子的門，在外頭一聲比一聲響地嚎哭：“娘哎，大哥哎，我被欺負了。馬躍這個沒良心的，這個陳世美，他要和我離婚。他在村子裏有相好的，就是東頭那家叫小蓮的。娘哎，這可叫我怎麽活呀？馬躍還要和我離婚，和那個相好白天黑夜地雙宿雙飛。這可氣壞了我呀。娘啊，女兒需要你的幫助啊。哥哎，你能出來替妹子出氣嗎？”
徐香哭得可傷心了，傷心得不要不要的。
她的話，徐奶奶和徐家大哥都在院子裏聽見了。老奶奶呢，可是一句話不想說。馬躍不是個好東西，老奶奶已經看出來了。當初就反對女兒嫁的，可她不聽啊。偷了戶口本和他結婚啊。結婚了後，兩個人輪番剝削自己呀。嗬嗬，這一天總是會來的呀。
徐家大哥有點不忍心。好歹是自己的親妹子。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娘啊，我瞅著不對勁啊。聽這口氣這婚是非離不可呀，要不妹子也不會哭得那樣傷心。要不，我就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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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征詢娘的意見。
“別去！就你能行。咱們好不容易蓋了院子，樓下樓下一共五層，多風光多氣派。你不好好享受享受，幹啥給我添亂？給我當聾子啞巴，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好好地和你的媳婦嘮嗑去。”
徐奶奶發話了。
徐家大哥還是不忍心。
“馬躍真不是個好東西，當初我也說不好的。可要離婚了，小香沒地方可去，那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到處流浪吧？”
徐奶奶就笑了。“放心，你家妹子沒有那麽慫。我賭她不敢離婚。她要真離了呢，我反而還高看她一眼。”
徐家大哥不說話了。
他能明白娘的意思。老娘的意思其實再明白不過，當初不讚成這樁婚姻的。女兒其實本不混賬，原來也挺好的一個人，就是嫁給了馬躍，被他影響了，人才一天天地自私起來，到了後來。竟是越來越壞。這個婚確實該離了，馬躍在外頭有相好的事兒，幾年前，徐奶奶就知道。但她想女兒自己發現這事。沒想到，她竟是個二愣子，傻子一樣，一點兒不知道。這種事是紙包不住火的，該來的總是會來。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能讓女兒醒悟醒悟，從此認認真真生活，踏踏實實做人，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不便出麵，還是讓兒媳婦告訴徐香一句話：且把婚離了，趕緊離，別給我丟人現眼，別給徐家的祖宗丟人。大兒媳婦不敢怠慢，就從後門出去，找到大姑子徐香，低聲說了那麽幾句。
說完又道：“娘就這樣說的。娘的意思你可懂，你也不是個笨人。我看哪，那馬躍那麽沒良心，你不如就死心了，強扭的瓜不甜啊。”
徐香就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最近一個勁地說道：“大嫂，可是我不服，不服啊。憑啥我付出了那麽多，到頭來什麽都沒用。便宜了那不要臉的賤人。”
徐家大嫂就歎氣：“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著呢。你要想不通，那還得想瘋了呢。你得和我學學，以前，我跟著你大哥，那是被人瞧不起啊，可我都忍了，這下不是好了麽？”
徐香還是說不行。她有兒子呢。這下離婚了，對兒子不好，她要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徐家大媳婦也是一個最笨的人，說不過徐香，就道：“我迴去了。我就說這麽多。”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當口，林軒迴來了。
這一趟迴來，徐婉芳並不知道，徐母更不知情。林軒是為了一份上市的合同找徐奶奶簽字的。這份合同，隻有徐奶奶簽字那才生效。林軒趕得巧，迴來時，恰好遇到了這麽一樁熱鬧的事。林軒真的有些從詫異。幹啥婉芳的大姑子在門口嚎啕大哭，身後跟了一撥看熱鬧的人？他還瞧見了姑父馬躍。馬躍冷著個臉，看見林軒，一副不認識陌生人的強調。早有人將事情的原委經過告訴了他。林軒明白了。
說真的，他的心裏真的有些同情徐香。徐香雖然潑辣，雖然刁蠻，但她對她的家還是盡心盡力的。沒想到，也一腳被馬躍踢了。
徐香眼巴巴地看著嫂子進去了。恰好，一轉頭，她看見了林軒，徐香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可憐兮兮地說道：“林軒，是你啊，你可得救姑媽呀。姑媽這是沒了活路了呀。”
林軒就叫她起來。
“你幫姑媽，幫幫我，好不好？”
徐香有些愚蠢，都到了這份兒上了，她還是舍不得離婚。
林軒就說不起來。我不幫你。
徐香想了想，還是爬了起來。
沒想到，林軒沒和徐香說話，卻是走向了馬躍。
“說吧，你是怎麽一個態度？”
那馬躍已經決定撕破臉撕到底了。他就衝著林軒冷冷一笑：“嗬嗬，這是我們馬家的事，你一個外姓小夥子別參合，別說你有錢，這不是有錢能解決的事情。”
林軒也冷冷一笑。
他將嗓門放大了一些，對著圍觀的村人道：“來，你們說是不是外姓人？”
“不是。”
大家夥兒都說林軒給村子裏捐的款，比老奶奶還多，怎麽能是外姓人呢？就算他不是徐家的孫女婿，就衝他這麽義氣這麽有能耐。也拿他當自己人看待。
這下，馬躍就吃癟了。
到底他不占理。首先，不管對這樁婚姻滿不滿意，好歹還沒離，這沒離，就不能隨便勾搭人，而且他還勾搭的已婚婦女。這很不道德。村裏的人文化雖然不高，但都知道，這種事是看不得天日的。
林軒一下有了底氣，就對著馬躍道：“你看，他們都不拿我當外人看。你說的就不算數了。再說，徐香是我老婆的姑媽。你別管我和婉芳的感情怎樣，反正。老奶奶就拿我當一家人待。我問你，你說你對徐香不滿意，當初結婚，沒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吧？你不結婚，沒人哭著喊著要喝藥吧？結婚後，你也跟著享受了徐家給你的許多好處吧？別說你一分錢沒從老奶奶那兒拿到，就我知道的。你以前搗鼓什麽廠子，買的什麽車子，都是老奶奶出的錢！徐香拿你當陳世美，你還真的就是陳世美！”
這些話，林軒說的擲地有聲。
馬躍不服：“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你懂啥呀你懂？我就是要離婚。她不減肥，胖的就和一頭母豬一樣。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了。愛咋咋地吧。再說，她那麽強勢，反正她做的事，都是對的。我不管幹什麽，都是錯的。結婚一直到現在，我過得實在憋屈透了。林軒，我曾經想過自殺，你信嗎？他媽的，我就是想死。一樁不幸福的婚姻真的能將人逼死。可我死了，又算是什麽呢？我年輕時看上了她，那是不懂事。家裏窮，有個女人瞧上你，你還能挑三揀四還是咋地？可我是人，不是畜生啊。我有感情的，知道這樣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也四十好幾了，活了大半輩子了，如今想明白了想通了，我想換一種活法不行嗎？”
馬躍為自己辯白。林軒無動於衷，隻是淡淡道：“所以，你是一定要離婚了，是不是？”
“沒錯！”馬躍又恨恨地說道，“這婚要是離不成，和她過日子我得短壽，我肯定活不長。反正，我就這樣了，隨她怎麽說，隨村裏人怎麽評價，反正我是不管了！”
馬躍這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什麽？
徐香一下傻了。
她半天沒有迴過神來。
自家男人哪兒來的那麽大的膽子，敢搞女人？還在本村？他還想不想活了？徐香氣不打一處來，哪裏還想死？當即，走過來，揪住男人的耳朵，怒罵：“好啊，怪不到你整天要我死。原來，背地裏已經找好了下家了啊。讓我死，沒門，今天該死的人是你！”徐香人胖，力氣也大。三下兩下的，她男人就倒在泥地上了。
可是即便如此，徐香男人馬躍還是不服啊。這些年，他被這個胖老婆實在整怕了。其實。馬躍兜裏有幾個錢。他可比老婆看得通透。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從丈母娘那兒拿到錢了。反正，這些錢已經夠自己用了。再說，孩子也讀大學了。馬躍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
他和這相好感情不錯。暗地裏來往已經好幾年了。
“你個沒良心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眼睛都瞎了橫豎看不見啊？哼哼，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沒錯，徐香就要將老公打得半死。打死了才解氣。而且，她是一個好麵子的女人，想她們徐家在村子裏也是有頭有臉的，反正和以前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這還叫她怎麽活？不，徐香又不想死了。男人該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也得死！徐香一個箭步，揪住男人的相好小蓮，嘴裏更是怒罵：“你個不要臉的，不要臉到我家男人頭上了，這還由得了你的？奶奶的，老娘幹啥要尋死。老娘要將你弄死了，再去公安局自首！”
小蓮是一個苗條瘦弱的女人。她的力氣兒當然沒有徐香大，三下兩下的，徐香竟然將她抱起來了，還是那種打橫兒的公主抱，我類個去。
徐香大叫救命。但圍觀的人堆裏，也沒人敢幫她。
馬躍著急了。爬起來，朝著老婆的臀部踢了一腳，徐香挨了一腳，撲通一聲，摔倒了地上。這下，小蓮也滾在了地上。馬躍一把將小蓮扶起來，卻不管徐香的死活。
馬躍罵罵咧咧：“你個肥婆娘，這些年我受夠了你。離婚，咱們這就離婚！”馬躍除了討厭徐香，也討厭徐家那個不可一世的老奶奶。橫什麽呀？不就是仗著有點錢嗎？奶奶的，自己不圖他們的錢，自己有錢。老子隻想要個能抱得動的老婆！”
他一說離婚二字，徐香更不幹了。
“你敢，你敢？”
“呸，我有什麽不敢的。老子是賣給你了，還是當你一輩子的奴隸了？老子就是要找個年輕的嫩一點的能讓老子快活一點樂嗬一點的，你能嗎？既然不能，就別擋老子的路。”
馬躍一把將小蓮拉起來，安慰她別哭。“她就算是一個母老虎，我也能保護得了你。”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看不下去，就提醒馬躍：你呀，好歹人家是有老公的。你也沒離婚，她也有老公，你們這樣，算什麽呢？既然說愛，那麽把手續辦好了再說。現在你們這樣，就是村裏的笑話。
她的話提醒了馬躍。
他問小蓮敢不敢去找徐奶奶？
如今徐奶奶這號人在村子裏就像是一個菩薩一樣的存在，誰敢惹她？小蓮那方便膽兒大，這方便卻又膽小。她連連搖頭，連說不行不行，我怕。
“別怕，有我在呢。”
“我不去行不行？我相信你，你去搞定。”
小蓮隻想縮在自己的家裏。
馬躍已經豁出去了，反正醜事兒大家夥也都看見了，再維係這段婚姻也沒有別的意思。何況，徐香一不會減肥，二不會變得溫柔，更重要的是，她永遠你也別想從丈母娘那裏拿到錢。
所以，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幹脆的，痛快地離了婚，大家夥兒一刀兩斷。
馬躍怕徐奶奶嗎？其實是怕的。但這會兒他被大家夥兒一慫恿。忘記了害怕。嗬嗬。他一個人到了徐家大院外頭，徐香氣唿唿地趕了過來。兄弟徐大山和妹妹徐芬，不知怎麽迴事，都不在了。
徐香就敲打院子的門，在外頭一聲比一聲響地嚎哭：“娘哎，大哥哎，我被欺負了。馬躍這個沒良心的，這個陳世美，他要和我離婚。他在村子裏有相好的，就是東頭那家叫小蓮的。娘哎，這可叫我怎麽活呀？馬躍還要和我離婚，和那個相好白天黑夜地雙宿雙飛。這可氣壞了我呀。娘啊，女兒需要你的幫助啊。哥哎，你能出來替妹子出氣嗎？”
徐香哭得可傷心了，傷心得不要不要的。
她的話，徐奶奶和徐家大哥都在院子裏聽見了。老奶奶呢，可是一句話不想說。馬躍不是個好東西，老奶奶已經看出來了。當初就反對女兒嫁的，可她不聽啊。偷了戶口本和他結婚啊。結婚了後，兩個人輪番剝削自己呀。嗬嗬，這一天總是會來的呀。
徐家大哥有點不忍心。好歹是自己的親妹子。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娘啊，我瞅著不對勁啊。聽這口氣這婚是非離不可呀，要不妹子也不會哭得那樣傷心。要不，我就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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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就你能行。咱們好不容易蓋了院子，樓下樓下一共五層，多風光多氣派。你不好好享受享受，幹啥給我添亂？給我當聾子啞巴，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好好地和你的媳婦嘮嗑去。”
徐奶奶發話了。
徐家大哥還是不忍心。
“馬躍真不是個好東西，當初我也說不好的。可要離婚了，小香沒地方可去，那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到處流浪吧？”
徐奶奶就笑了。“放心，你家妹子沒有那麽慫。我賭她不敢離婚。她要真離了呢，我反而還高看她一眼。”
徐家大哥不說話了。
他能明白娘的意思。老娘的意思其實再明白不過，當初不讚成這樁婚姻的。女兒其實本不混賬，原來也挺好的一個人，就是嫁給了馬躍，被他影響了，人才一天天地自私起來，到了後來。竟是越來越壞。這個婚確實該離了，馬躍在外頭有相好的事兒，幾年前，徐奶奶就知道。但她想女兒自己發現這事。沒想到，她竟是個二愣子，傻子一樣，一點兒不知道。這種事是紙包不住火的，該來的總是會來。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能讓女兒醒悟醒悟，從此認認真真生活，踏踏實實做人，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不便出麵，還是讓兒媳婦告訴徐香一句話：且把婚離了，趕緊離，別給我丟人現眼，別給徐家的祖宗丟人。大兒媳婦不敢怠慢，就從後門出去，找到大姑子徐香，低聲說了那麽幾句。
說完又道：“娘就這樣說的。娘的意思你可懂，你也不是個笨人。我看哪，那馬躍那麽沒良心，你不如就死心了，強扭的瓜不甜啊。”
徐香就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最近一個勁地說道：“大嫂，可是我不服，不服啊。憑啥我付出了那麽多，到頭來什麽都沒用。便宜了那不要臉的賤人。”
徐家大嫂就歎氣：“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著呢。你要想不通，那還得想瘋了呢。你得和我學學，以前，我跟著你大哥，那是被人瞧不起啊，可我都忍了，這下不是好了麽？”
徐香還是說不行。她有兒子呢。這下離婚了，對兒子不好，她要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徐家大媳婦也是一個最笨的人，說不過徐香，就道：“我迴去了。我就說這麽多。”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當口，林軒迴來了。
這一趟迴來，徐婉芳並不知道，徐母更不知情。林軒是為了一份上市的合同找徐奶奶簽字的。這份合同，隻有徐奶奶簽字那才生效。林軒趕得巧，迴來時，恰好遇到了這麽一樁熱鬧的事。林軒真的有些從詫異。幹啥婉芳的大姑子在門口嚎啕大哭，身後跟了一撥看熱鬧的人？他還瞧見了姑父馬躍。馬躍冷著個臉，看見林軒，一副不認識陌生人的強調。早有人將事情的原委經過告訴了他。林軒明白了。
說真的，他的心裏真的有些同情徐香。徐香雖然潑辣，雖然刁蠻，但她對她的家還是盡心盡力的。沒想到，也一腳被馬躍踢了。
徐香眼巴巴地看著嫂子進去了。恰好，一轉頭，她看見了林軒，徐香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可憐兮兮地說道：“林軒，是你啊，你可得救姑媽呀。姑媽這是沒了活路了呀。”
林軒就叫她起來。
“你幫姑媽，幫幫我，好不好？”
徐香有些愚蠢，都到了這份兒上了，她還是舍不得離婚。
林軒就說不起來。我不幫你。
徐香想了想，還是爬了起來。
沒想到，林軒沒和徐香說話，卻是走向了馬躍。
“說吧，你是怎麽一個態度？”
那馬躍已經決定撕破臉撕到底了。他就衝著林軒冷冷一笑：“嗬嗬，這是我們馬家的事，你一個外姓小夥子別參合，別說你有錢，這不是有錢能解決的事情。”
林軒也冷冷一笑。
他將嗓門放大了一些，對著圍觀的村人道：“來，你們說是不是外姓人？”
“不是。”
大家夥兒都說林軒給村子裏捐的款，比老奶奶還多，怎麽能是外姓人呢？就算他不是徐家的孫女婿，就衝他這麽義氣這麽有能耐。也拿他當自己人看待。
這下，馬躍就吃癟了。
到底他不占理。首先，不管對這樁婚姻滿不滿意，好歹還沒離，這沒離，就不能隨便勾搭人，而且他還勾搭的已婚婦女。這很不道德。村裏的人文化雖然不高，但都知道，這種事是看不得天日的。
林軒一下有了底氣，就對著馬躍道：“你看，他們都不拿我當外人看。你說的就不算數了。再說，徐香是我老婆的姑媽。你別管我和婉芳的感情怎樣，反正。老奶奶就拿我當一家人待。我問你，你說你對徐香不滿意，當初結婚，沒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吧？你不結婚，沒人哭著喊著要喝藥吧？結婚後，你也跟著享受了徐家給你的許多好處吧？別說你一分錢沒從老奶奶那兒拿到，就我知道的。你以前搗鼓什麽廠子，買的什麽車子，都是老奶奶出的錢！徐香拿你當陳世美，你還真的就是陳世美！”
這些話，林軒說的擲地有聲。
馬躍不服：“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你懂啥呀你懂？我就是要離婚。她不減肥，胖的就和一頭母豬一樣。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了。愛咋咋地吧。再說，她那麽強勢，反正她做的事，都是對的。我不管幹什麽，都是錯的。結婚一直到現在，我過得實在憋屈透了。林軒，我曾經想過自殺，你信嗎？他媽的，我就是想死。一樁不幸福的婚姻真的能將人逼死。可我死了，又算是什麽呢？我年輕時看上了她，那是不懂事。家裏窮，有個女人瞧上你，你還能挑三揀四還是咋地？可我是人，不是畜生啊。我有感情的，知道這樣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也四十好幾了，活了大半輩子了，如今想明白了想通了，我想換一種活法不行嗎？”
馬躍為自己辯白。林軒無動於衷，隻是淡淡道：“所以，你是一定要離婚了，是不是？”
“沒錯！”馬躍又恨恨地說道，“這婚要是離不成，和她過日子我得短壽，我肯定活不長。反正，我就這樣了，隨她怎麽說，隨村裏人怎麽評價，反正我是不管了！”
馬躍這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