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一點來頭或者背景的話,像他這麽年輕的檢察官,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升職了?又怎麽可能會用這麽冷淡的語氣跟他們單位的一把手這樣講話,而且看這人談吐不俗,氣度不凡,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顯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想來必定是高官子弟,名門公子。

    男朋友?他長得這麽好看,人又那麽的好,如果真是她的男朋友,那就好了。

    “怎麽了?”賀昱發現白子榆看著自己發呆,一直沒有答應他,很是疑惑:“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白子榆臉又紅了,慌忙低下頭,唉,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賀昱隻是想要幫她而已,她都想到哪裏去了?

    這種名門公子,高幹子弟,是她能高攀得氣的嗎?

    賀昱像是怕她誤會了,又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白子榆趕緊打斷了賀昱的話,說道:“我,我……我隻是,想著待會兒的事……有些分神了,對不起,賀先生。”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如果那個周老板知道她有個出身不凡的男朋友,肯定就不敢為難她了,更不敢強迫她做他的情人了,甚至連找她家裏的麻煩都不敢了,賀昱那是在幫她。

    賀昱又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怕你男朋友知道了會不高興?”

    白子榆連忙搖頭:“賀先生,你,你別開玩笑了,我,我哪裏有男朋友。”

    賀昱淡淡地說道:“哦,沒有就好,免得他誤會了,那就不好了。那待會兒,你就不要再叫我賀先生了,直接叫我阿昱就行了。”

    白子榆臉又紅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我,我知道了……”

    她可真是容易害羞,跟唐糖一樣。

    賀昱不由得暗自好笑。

    賀昱帶著白子榆到仁心醫院,兩人剛從停車場出來,就被攔住了,攔住他們去路的,是幾個小青年,一個兩個都染著顏色鮮豔的頭發,造型古怪,看著讓人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賀昱不由得微微一皺眉。

    為首的一個人走上前來,朝白子榆打量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白小姐,還以為你不迴來了呢,你再不迴來,可就要等著給你老爸老媽收屍了。”

    白子榆一聽到這話就慌了,又急又怕,連聲問道:“你們說什麽,我爸媽怎麽樣了?你們,你們對我爸媽做了什麽?”

    為首那個小青年看著白子榆,嘖嘖兩聲,說道:“老頭子現在還是挺好的,不過白小姐你要是還不迴來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那小青年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在後麵吼道:“幹什麽的,居然敢跑來我們醫院鬧事,不想活了是嗎?”

    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邊說著邊走了過來,臉色十分的不善,先是朝那幾個小青年打量了一番,轉而便又朝賀昱望去,說道:“檢察官大人,怎麽是你啊。”

    賀昱倒是認得他們幾個,上次綁架事件之後,他見過他們一麵,其中一個好像是叫什麽阿年的,都是傅俊身邊的人。

    賀昱這麽一想,果然便看見在停車場外麵站著的傅俊,就穿著一件白大褂,眉清目秀的,遠遠看著,真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

    傅俊快步的走了過來,問阿年:“發生了什麽事?”

    阿年朝那幾個小青年看了一眼,說道:“這幾個人,看著就像是來鬧事的,傅先生,要不要把他們趕出去?”

    傅俊冷笑:“敢到我這裏來鬧事?誰給你們這個膽子的?全都給我趕出去!再有下次,直接打斷他們的腿!”

    傅俊話一說完,阿年便招了下手,那幾個小青年還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直接就被一頓胖揍,若真要打起來,他們這些地痞流氓自然不是那些專業保鏢的對手,三兩下就被阿年他們幾個打得哭爹喊娘的,跑都沒那麽快。

    賀昱看著,真是好氣又好笑,真是鬼都怕惡人。

    傅俊看著賀昱,臉色倒是不怎麽好:“我說檢察官大人,你可真是會給我惹事啊。”

    賀昱自己都挺無奈的:“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傅俊冷冷地說道:“你來幹什麽?”

    他剛才在樓上看見賀昱的車進來,還以為賀昱又來找他有什麽事的,結果卻看見賀昱帶著個女孩子過來,然後看見他們在停車場被人給攔住,傅俊就是一肚子火,心說這賀昱真是個惹事鬼,整天就惹出這種麻煩事來。

    上次是在他的醫院,這次也是,這賀昱,真是不能讓人安生啊,要不是唐糖擔心賀昱會有危險,他才不想管這家夥的事呢。

    賀昱淡淡地說道:“我是來探望病人的。”他說著,為了不讓傅俊誤會,便又說了一句:“不是糖糖。”

    傅俊嗬嗬了兩聲:“看來你又惹上什麽麻煩的官司了吧?”

    賀昱倒是不以為然,說道:“職責所在。”

    看不出來,這家夥倒還挺有責任心的。

    傅俊看著賀昱,神情都有些古怪:“你要看哪個病人?”他話沒說完,臉色又是微微的一變,因為他看見了兩輛正朝這邊開過來的警車,看這樣子,好像麻煩事還真是不小的。

    傅俊臉都黑了:“賀昱,你可這是會給我找麻煩。”

    賀昱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傅醫生,說的什麽話。”

    傅俊朝賀昱身邊的白子榆看了一眼:“你女朋友。”

    賀昱臉馬上就黑了:“跟你沒關係。”

    幾個警察下了車,看見賀昱在這兒,就快步走了過來:“賀檢察官,人在哪裏?”

    賀昱朝傅俊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道:“被傅院長趕出去了。”

    傅俊倒是毫不客氣:“幾位警官,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你們的檢察官大人好著呢,誰敢在我這醫院裏惹事?惹誰也不敢惹我們這位檢察官大人啊。”

    賀昱嘴角抽了抽,要他說,這話怎麽聽著這麽的別扭?沒人敢惹他?是沒人敢惹他傅俊吧?

    賀昱沒有再理會傅俊,拉著白子榆就走:“走吧,去看看你父親怎麽樣了。”

    跟白子榆父親白立秋一個病房的,還有他的幾個工友,看著他們也都不年輕了,基本在五十歲以上,全是這次討薪的時候被打傷的,傷得最重的,就是白子榆的父親白立秋了,傷了一條腿,還斷了三四條肋骨,現在躺在床上,動都不動能。

    賀昱跟著白子榆走進病房的時候,病房裏的病人連同家屬,有十幾個人,看著賀昱的眼神都有些怪異,畢竟上次的官司他們打輸了,感覺就是法院在偏幫那個黑心的老板,這會兒突然看見一個穿著製服的人出現,他們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別扭,連看著賀昱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好。

    白子榆快步的走到自己父親的床前,焦急地問道:“爸爸,您怎麽樣了?”

    白子榆的母親抓住白子榆的手,就哭了起來:“子榆,你怎麽迴來了,你來這裏做什麽啊,那個周老板,正到處找你呢。”

    白子榆無奈的說道:“我不迴來?我不迴來難道能躲一輩子嗎?”

    白立秋很是警惕的看著賀昱,說道:“你是來幹什麽的?強製罰款是嗎?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就拿去!你們這些人,官商勾結,欺負我們這種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就不報遭報應嗎?”

    賀昱無語了半天:“白先生,請你冷靜一下。”

    白子榆慌忙說道:“爸,你別亂說,賀先生是來幫我們的。”她說著,見在場眾人都還是那麽一臉懷疑的樣子,急忙就說道:“賀先生是檢察院的檢察官,而且,而且是高院派下來的檢察官,剛才我在法庭外麵見到了賀先生,賀先生聽說了我們的事,他,他說,他說能幫我們。”

    聽白子榆這麽一說,白立秋等人都很是驚訝的看著賀昱。

    真的是很意外,他們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居然會有人站出來說要幫他們。

    賀昱看著白立秋,淡淡地說道:“白先生,我這次過來,就是想了解清楚情況,看看要怎麽樣上訴比較好。”

    “這,這樣嗎……”白立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這個,賀先生……真是對不起,剛才,剛才那樣對你說話,我們這也是,也是被那些惡人給嚇怕了……法院判我們賠付三百六十七萬……賀先生,我們哪有這麽多錢賠啊,就算把我們這幾個老家夥家產全部拿去抵押,都賠不起那個錢啊,現在我們連醫療費都成問題了,別說賠償的事了。”

    賀昱耐心的聽完之後,才說道:“白先生,你們先別著急,如果這個事故,責任不在你們的話,你們是不需要作出任何賠償的,相反,應該由他們賠償你們的醫療費。”

    賀昱這話沒說完,病房裏所有的人都激動起來:“我們隻不過是去討要工錢而已,我們有什麽錯?”“是他們先動手打人的!”“他們動手打人,還要我們賠錢,還有沒有天理啊。”“檢察官大人,你一定要幫我們啊,你不幫我們,我們真是沒有活路了!”

    阿年在外麵敲了敲門:“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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