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鬧了,除非你給我說清楚!」


    「我——」要她說什麽?說她夢到他被槍打死了?就在這個機場裏麵?他絕對不會相信她的!


    一個夢而已……


    隻是夢啊,又不一定是真的……她不斷的說服著自己。


    如果因為她的一個夢就要叫這個男人乖乖聽她的,他若是會就範,天就會下紅雨了!說了也是白說!


    「走吧,我知道在這裏你人生地不熟,可能會有一種排斥感或是感到莫名的恐懼,可是,有我在啊!我是你的丈夫,國際聞名的賭場大亨麥老大,嗯?」麥格夫朝她溫柔一笑,突然將她扯進自己寬大的懷裏緊緊地抱住——


    這擁抱,溫暖而踏實。


    好像稍稍讓她的心安定了一些。


    「就像這樣,乖乖的當我的女人,我會好好疼你的。」到我厭倦了你為止。麥格夫在心裏補了一句。


    就在華棠終於說服自己,所有的不安可能隻是她的過度反應之後,眼角卻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柱子後頭,一道朝她的眼睛反射過來的細微亮光,好像是陽光照射到鏡麵的微光……


    是手錶還是眼鏡?還是其他什麽鬼東西?她看不清楚。


    華棠下意識眯了眼,卻看見那道光的後頭站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手裏拿的竟然是——


    一把槍!


    「不!」華棠大叫一聲,藉著麥格夫的擁抱死命的用力將自己轉過身,反用自己的背護住了他,然後雙手往麥格夫的胸膛狠狠一推——


    同時,一發子彈朝她這個方位射了過來!


    傷口,正好在胸部的側方,子彈輕輕掃過,沒要了華棠的命,卻痛得讓她當場昏迷過去,驚動機場所有的保安人員,也驚動了馬來西亞高層的數百名警力,迅速將她護送到檳城最大最完備的貴族醫院,整個城市啟動了安全警備狀態,連機場也一併封鎖,不準旅客出入境。


    醫院的外頭,像在戰爭;醫院的內部,卻靜得隻有男人輕促的唿吸聲。


    男人始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長長的腿不羈的交疊著,黑色長髮任它披散在肩頭,性感的唇此刻緊緊地抿成一直線,好看的雙手環胸,一道濃眉緊蹙,像是怎麽抹也抹不開似的。


    他,竟然又讓這個女人為他而受傷?


    他,才剛剛大放厥詞的說他是她的丈夫,他一定會保護好她,要她不必擔不必要的心,不需要害怕,然後就在下一秒鍾,她卻替他擋了那發子彈……


    該死的女人!


    可恨的女人!


    像她這樣的女人待在世上,隻會讓一堆男人變得很沒用,很想幹脆一掌斃了自己比較快。


    他感激她嗎?才怪!等她一睜開眼,他鐵定會先痛罵她一頓,白癡笨蛋加三級!明明一副看到他就想逃的樣子,幹什麽見到死神來了還拚了小命想幫他擋?如果她是因為愛死他了才這麽做,他可能還沒話說,可明明不是啊,那她是怎樣?被鬼附身嗎?


    因為她上輩子欠了他,所以老天爺派她這輩子來還?因此兩年多前她才會倒楣的遇見被追殺又受槍傷的他?不僅要救他,還得被迫嫁給他!兩年後,又被他威脅帶到馬來西亞來,才一下飛機就又倒楣的替他中了一槍?


    是這樣嗎?


    明明長得纖細嬌柔、豐滿可人,跑起來卻永遠都像鴕鳥那麽快,連救人也是,絲毫沒讓他有反應的機會……


    有沒有搞錯?是他學過武還是她學過武啊?


    他是真的生氣了,卻不是非常確定他究竟是氣她這個雞婆鬼比較多?還是氣他自己竟然空有一身好武藝,卻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比較多?


    病房門被輕敲了兩下,沒得到他的應允就自動打開了。


    麥格夫不悅的瞪著那扇門,門後出現的竟是優雅出眾、滿眼笑意的大師兄陶冬悅。


    一身剪裁貼身的白衣白褲,襯著他倒三角形的好身材,意外難得悶騷的穿著,卻讓這個男人像是從時尚雜誌走出來的模特兒,而不是大名鼎鼎美國紐約最大華人銀行尼頓財團的準接班人。


    麥格夫有點意外。「你怎麽來了?」陶冬悅可不像他混黑又混白,消息怎麽那麽靈通?竟能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嘖,他如果不是太小看他這位大師兄,那就一定是這位大師兄在他身上裝了什麽追蹤器。


    「我來看你自責又內疚的樣子啊。」陶冬悅笑道,透過細框的咖啡色鏡片看了還在昏迷中的華棠一眼,眼中的笑意有一剎那被眸光中的沉著所取代,不過,稍縱即逝,快得根本讓人捕捉不到。


    「嘖,見鬼的我內疚什麽?根本就是這個丫頭自己笨!以為自己在英雄救美嗎?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得緊!不知打哪兒兜出來的笨丫頭,她以為我麥老大在道上是混假的啊?我的命由她來救,一次也就夠了,竟然還來第二次?!存心是要把我的臉給丟盡才甘心!」麥格夫生氣的碎碎念,卻念得很沒有男子氣概,一雙眼全兜在病床上那個始終不醒的丫頭身上。


    罵不醒嗎?


    那如果上去用親用抱的,她會不會就馬上跳起來了?她不是怕他靠近怕得要命?也許這一招會比他一直在她耳朵邊罵她來得有用一些……


    想著,麥格夫起身走向她,飄散的長髮非但沒有減損他半分的男子氣概,反而讓他格外的浪蕩落拓而迷人。


    傾身,他將俊臉湊近那張美麗的小臉,近到他的長髮全散在她的頰畔頸間。


    「我要吻她了,陶冬悅。」麥格夫提醒道。


    「你吻啊。」陶冬悅不在意地道,隨手拿起桌幾上的雜誌心不在焉地翻兩翻,唇角勾起的笑意十分明顯而且礙眼。


    「閉上你的眼睛,陶冬悅。」他又不搞三p,用不著他吻女人還得給另外一個男人在旁觀賞吧?


    「好,吻好了記得告訴我一聲。」陶冬悅二話不說的閉上眼。


    他一向好說話,尤其是在一個大男人難為情的時候,他當然要好心的成全。


    確定陶冬悅不是一個會偷看的人,麥格夫這才將目光轉迴華棠臉上,俯低臉,輕吻上她那有點幹澀的唇。


    真的太幹了,需要水分。


    他理直氣壯的吻得更加忘形,靈巧溫潤的舌尖舔了她的上唇,又舔她的下唇,接著輕巧的鑽進她的嘴裏,挑逗著她的舌,更深入的吻著她……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是等太久了。


    陶冬悅搖首,起身,半點聲音也沒發出的閃出了病房外,還交代門口的保鑣替他的主子把好風,因為他們的主子正在亂來,不方便給任何人看見,然後優雅的散步離開,轉瞬便消失在醫院的長廊外。


    門外的保鑣們悶著笑,卻決計不敢笑出聲。


    門內的麥老大壓根兒忘記剛剛還有人坐在一旁觀看他的吻,一碰上那女人的唇,就像蜜蜂沾到蜜,越吻越上癮!


    一隻手還不安分的自動滑進被子裏,輕撫上她未著寸縷、飽滿柔軟的豐盈,那滑嫩極了的觸感,像絲像綢,像是脫光了衣服糾纏著男人的女人那般,很難讓男人掙得開……


    胸口,痛痛麻麻的,難受得讓華棠睜眸醒了過來。


    不醒還好,這一醒,竟然發現一隻大掌覆在她的胸脯上,兩片性感得要命的唇瓣正密密的糾纏著她的嘴!


    難怪她口幹舌燥,身子越來越熱,越來越渴……


    全都是這個男人搞的鬼。


    可是,她的胸口有點痛是怎麽迴事?華棠微皺起眉,她這一皺眉,瞬間提醒了麥格夫,究竟做了什麽見鬼的不該做的事!


    一隻大掌瞬間從她柔軟又豐盈的胸口上移開,悄悄地滑出了被單之外——


    該死的!他這個大色鬼!竟然忘記她的胸口上有傷,還忘形的給人家亂摸……麥格夫屏氣凝神,臉色不自覺的嚴肅起來,為的就是維持他的大男人尊嚴,先發製人的不讓她有臭罵他一頓的機會。


    通常,他擺個大臭臉別人都會嚇得直打顫——這一招,他屢試不慡。


    「你……沒事吧?」


    嘎?麥格夫突然臉上三條線。他以為她至少會因為他乘機偷偷吻她而先罵他個三天三夜的,她卻一睜眼就關心他有沒有事?


    華棠一雙眸子很認真的在他身上搜尋了一遍又一遍。「迴答我,你有沒有怎麽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麥格夫沉了眼,心,揪得緊緊地,緊到竟會感覺到有點痛。


    這個女人,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她沒感覺嗎?她的神經都秀逗了嗎?她的胸口不會痛嗎?明明受傷的人是她,她還一再問他有沒有受傷?簡直就是……欠扁得讓他覺得……心痛!


    「麥格夫!」她還是很固執的要他迴答。


    他卻又氣又心疼的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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