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她睡著了!”韓秋以極其詭異的姿勢俯身。


    四肢好似繩索將身軀吊起來,臉距離帕西隻有十幾公分的距離。


    這模樣像一個四爪魚。


    “不會有人影響我們的對話。帕西,你不地道,你怎麽會背叛龐貝呢?他是你老爸啊!是你的父親!”韓秋義憤填膺地說道。


    帕西疑惑著。


    韓秋的這番話給他整的有點搞不清狀況。


    記得龐貝說過:洛基是不可信的盟友,他非常危險且狡猾,盡管在名義上與他為盟,但本質還是敵人。


    所謂敵人,通俗點來講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而臨時的結盟,不過是因為利益。


    利益是個好東西,能讓你的恨不敢發泄。好比員工知道老板是個傻13,但為了五鬥米,也就容忍這種傻13當老板了。


    誰讓那是個傻裏傻氣的有錢人呢。


    “你想做什麽?”帕西問。


    “我跟你老爸稱兄道弟,你得管我叫叔叔。你老爸遇上麻煩,我總得幫忙解決。你和陳墨瞳,我都要帶迴加圖索去。”


    “什麽?”帕西臉上的疑惑演變為寒冷的殺意。


    看來卡塞爾學院沒有去的必要,父親對局麵的掌控超過帕西的理解。


    “聽你愷撒結婚,我這當叔叔的也要出點力。”韓秋又說。


    “所以你來此,不是為了破壞我父親的計劃?”帕西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那隻不熄的黃金瞳中流淌著赤金色的光。


    光這種東西,因龍血而像水一樣流動。


    “當然!”韓秋說:“那是你老爸計劃裏最關鍵的一環,你可以動任何人,但絕不能是陳墨瞳。”


    “你知道她的作用嗎?”帕西問。


    “知道,所以我很確定你保護不了她。如果尼德霍格的複蘇出現問題,具備隨機性,那我們連抓住他最弱小時期的機會都沒有。”


    “學院的事情是你和我父親演的戲?”


    “不是,我跟你父親的矛盾是另一迴事,但涉及到尼德霍格,盡管你父親很讓人討厭,可我依舊要跟他配合。”韓秋說。


    “他要把你當作養料。”帕西說。


    “我知道啊,但我現在活蹦亂跳。誰當養料,暫時還不知道呢。”韓秋的自信讓帕西感到恐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不能把陳墨瞳交給你。”帕西說:“她對愷撒很重要。”


    “她對我們也很重要,帕西,你應該知道,這場戰爭裏,根本就沒你們表達意見的資格。我願意跟你廢話,是因為你做了一個讓我較為欣賞的決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得向你這位神話之外的神明討教。”帕西在依靠精神來摧毀身體裏的那個煉金矩陣。


    他不會暴血這項技術,但不妨礙對意誌的運用。


    與暴血的原理不同,帕西的血統原本就是失控的,他不需要去壓製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隻需擁抱龍血的暴戾就好。


    隨時會死的人,一直都做著死亡的準備。


    “我真是個蠢貨。”韓秋的話讓帕西以為他改了決定。


    然而韓秋的下一句話是:“我怎麽想著跟你這種家夥廢話這麽久。”


    ……


    “愷撒!”


    “愷撒!你瘋了!”


    見愷撒把槍口對準龐貝,那些傀儡一般的家夥坐不住了。


    紛紛開口,有指責有勸阻。


    倒是龐貝笑了起來,神色漸而陰沉下去。


    “很好,不愧是我兒子。”龐貝讚賞道:“敢把槍口對向我,你很像我,很像。”


    愷撒淡然地說:“接下來是煉金子彈,帕西給我的。我沒在跟你開玩笑,父親。如果一定有誰要死的話,可以是我。”


    “不,你不能死,你會是加圖索的皇帝,是這個世界的皇帝。你應該去理解這個計劃的偉大,而不是在意某隻螻蟻的死亡。”龐貝語氣激昂:“這是我對你的愛,愷撒!”


    “我無法理解你的愛,更無法理解這樣的計劃,我隻覺得可笑。”


    “讓你成為尼德霍格那樣偉大的存在,這很可笑嗎?對這個世界而言,你是英雄。一直以來,你所追求的優秀,在英雄麵前不值一提。”龐貝說。


    愷撒眼中的震撼在龐貝的意料之中。


    這樣的話語,誰聽都會有些不知所措。


    尼德霍格的尊名,絕大部分混血種都知曉,那個黑色皇帝即便死亡也給這個世界留下了厚重的陰影。


    愷撒的腦海裏冒出另一個名字:赫爾佐格。


    人向龍的朝拜並不少見,但人成為貨真價實的龍類,成為高坐在王位上的龍類,僅赫爾佐格一個例子。


    “其實你什麽都不知道。”龐貝無奈道:“愷撒啊愷撒,你什麽時候能長大?”


    “你清楚這一切?”愷撒問。


    能讓愷撒感到壓迫感的人和物不多,但也絕對不少,諾頓算,上杉越算,昂熱校長也算。


    這不多和不少裏,沒有龐貝的一席之地。


    愷撒從未在父親的身上感受到壓迫感,可現在壓迫感十足。


    “我當然清楚,帕西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哪些,我都知道。他不會把這一切告訴你,如果他真的想告訴你,也隻能建議你來問我。”龐貝的猜測與事實一致,“我在陪你玩,兒子,你沒看出來嗎?這是我作為父親的愛意,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陪你這小子玩這種像過家家似的遊戲。你沒必要騙我,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說。”


    龐貝起身,朝著愷撒一步步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愷撒的一步後退。


    “你可以開槍的。”龐貝說:“這種東西對我而言,算不上什麽。”


    愷撒感覺手指僵硬,他以為自己在掌控全場。


    而事實上這是一場表演秀,愷撒是台上的猴子。


    繼承人的任性是家族賦予的,愷撒很清楚這一切,他拿捏著這份任性為所欲為。


    可他並不知道,除了這些任性,家族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低估了龐貝,低估了加圖索。


    加圖索到底是什麽,他沒有了解過。


    “你以為你長大了?”龐貝抓住愷撒的槍口,“其實根本就沒有,你跟當初一樣,叛逆得有些可笑。家族對你的叛逆視若無睹,是因為你的叛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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