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彈匣填入槍內,愷撒繼續自己的撒潑打滾,就像是小孩子逛街時看到路邊有好玩的玩具,哭著鬧著要買。


    他是個大點的孩子,不哭不鬧,但會開槍。


    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分不太清楚是家族讓他在這裏胡來,還是他逼著家族不敢阻止自己的胡來。


    可能都有。


    以愷撒的判斷,帕西應該會出現的,可他並沒有看到帕西。


    在最後一發子彈射出前,諾諾黑著臉走出。


    莊園的護衛隊第一時間就把諾諾按住,隨之是愷撒。


    老家夥們還來不及憤怒,龐貝的聲音從莊園各個角落的喇叭裏傳出。


    “哦!我的兒子!脾氣發完了嗎?現在是淩晨3點,你還可以睡四個小時就要參與最後的考核了,希望你能獲得一個好成績。”龐貝下達命令:“送他們迴去休息吧,年輕人精力旺盛喜歡折騰,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被按在地上的愷撒搞不懂狀況了,他以為這次要跟以前一樣,聽老東西們講一大堆的歪理。至於龐貝,愷撒從來不認為龐貝會履行家主的責任,一直以來都是家族裏的其他長輩對他的教育上心。


    然而現在算什麽情況?龐貝替自己求情?


    愷撒不懂,在探照燈再次亮起時看見諾諾臉上的凝重。


    在不懂與懂之間,他嗅到陰謀詭計的味道。


    “愷撒。”龐貝再次走出陽台,右手端著高腳杯,裏麵的酒水猩紅如血,左手拿著麥克風,每一次開口都像是佛祖吟誦,聲音從四麵八方壓來,“你的槍法進步了。”


    ————


    水路自古就是王道,隻要鑽得夠深,就不存在被發現的可能。


    聲呐?聲呐能找到韓秋的位置,那就沒什麽繼續玩下去的必要了。


    艦隊加十餘艘潛水艇把海岸線封鎖得死死的。


    韓秋不記得意大利有這種軍事實力的,唯一的可能隻會是加圖索。


    “龐貝你妹妹的,沿岸的防守這麽森嚴。”


    找了幾個登陸點,全都被巡邏衛兵看守,臨時搭建的燈塔不停地掃視海麵。


    這想上岸不是一般的難。


    再泡下去,人都要白幾個度。


    可惜,好在,人有疏忽的時候。韓秋等到那個恰到好處的時間。


    似一陣風吹過,守衛們隻覺得涼颼颼的,沒有意識到有東西衝過去。


    “奇怪,我煙呢。”一名守衛在口袋裏摸索個遍,他的香煙不見了,就剩下個打火機。


    明明就放在口袋裏的。


    清涼的風停在港口的角落,在響指聲中,一束火光點燃香煙,照亮少年的臉。


    “時間充足,我想我是可以去找個幫手的。”韓秋在腦海裏跟韓先生閑聊起來。


    “夏彌?”


    “不不不,楚天驕。”韓秋解釋:“那家夥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讓他再次麵對奧丁,想來會發生些有趣的事情,有些意外的收獲。”


    “你這家夥……著實適合玩弄因果。”


    “機緣巧合下發現了最關鍵的點而已。”


    “什麽關鍵點,我一直都想問的,你是怎麽做到躺著都能賺取因果之力的?”韓先生問。


    韓秋吞雲吐霧,“想學啊?我教你啊!”


    “滾滾滾,我隻是好奇,我這副樣子,你教我,我也用不上。”


    “其實很簡單。”韓秋說:“你把因果想得太複雜了,就比如說最開始你讓我去搞定康斯坦的卵,對吧?”


    “對。”


    “我親自去和別人去,有什麽區別嗎?你沒發現,我們的參與並不重要,結局才是重要的嗎?”


    “什麽意思?”


    “打個比方,你讓我救出了康斯坦丁。因是讓康斯坦丁提前離開青銅宮殿,脫離到學院的計劃外,果是康斯坦丁以其他方式活下來。你曾跟我說,這之間的過程是會逐漸趨近於原本的解決,要死去的人總會死去。”


    “我感覺我們的身份好像反了。”韓先生說。


    “繼續聽我說。”韓秋來了興致,“那麽我為什麽非得親自去呢?我可以直接讓昂熱的昏迷提前到那個時候,然後擾亂學院的節奏,這樣的話,果就變了,能不再趨近於那個結局。”


    “我怎麽沒聽懂?”


    “不知道你這些年都在忙活什麽,我都看得比你明白。”韓秋直言:“最簡單一句話,讓導致這個因果的罪魁禍首去釀造另一個因果。你沒發現嗎?如果我強行去幹預,得到的因果之力很有限。但如果隻是輕輕推一把,讓主謀做恰到好處的選擇,因果之力就會暴漲。”


    “我懂你的意思了。”韓先生說:“你所理解的是你要置身事外。”


    “對的,雖然耗時間一些,但得到的迴報夠多。你沒發現嗎?與之相關的人是固定的,夏彌,師兄,老路,芬格爾等等,橫豎都是這些人。也就是說,我們能掙到因果的地方是固定的,你曾跟我說,有人一路走下來,快到結局時血統還沒到s。有些人的任務完成得並不好,不是你不想提升,而是因果之力太少。”


    “嗯。”


    韓秋繼續說道:“算是我的猜測吧,把這當作一場遊戲,通往結局的路線隻有一條。把因果之力理解為熟悉點,隻有最合適的方法才能拿滿獎勵,從而通關,不然等於白給。”


    “對對對,你說得對!”


    “你就是嫉妒我的才能。”韓秋立刻掐滅香煙。


    言靈·冥照。


    遁入黑暗讓他安全度過這輪搜查,巡邏的警員們並沒有多麽認真。


    一路巡查一路吐槽意大利政府的傻叉。


    “我有個好主意。”韓秋望著警員們的背影,心生一計。


    “傷害普通人是違法的。”韓先生提醒道。


    “讓某個幸運兒睡一覺,你看他們多可憐,整天巡邏,都沒休息好。他們是普通人,這樣是煎熬且乏累的,我是好人。”


    “你總能給自己找個理由。”


    “這不叫理由,這是實話,是來自我的饋贈。”韓秋琢磨著:“選哪個呢,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我現在很期待師兄和楚天驕被我抓住時的表情呐!”


    “你是真的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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