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學院來的人。”愷撒也興奮起來,“迴答我,你跟楚子航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會拿著他的刀?”


    “我是他老爸。”楚天驕語氣裏帶著自豪。


    “老爸?”愷撒人都傻了,“楚子航不是說你跟奧丁交手,死……至今未歸嗎?”


    “說來話長。”楚天驕迴憶著芬格爾和楚子航對愷撒的描述。


    加圖索家族最大的反骨仔,是加圖索家族的心肝寶貝,也是加圖索家族最大的破綻。


    按照芬格爾和楚子航的講述,愷撒·加圖索是他們的朋友,是那種值得信任的朋友。


    “不是吧……”愷撒跟條小雞崽子一樣被楚天驕拎在手裏。


    風淩亂,他的心也淩亂。


    突然冒出個男人,提著楚子航的村雨,用著校長的時間零,嘴裏說是楚子航的老爸。


    愷撒感覺自己的腦細胞不夠用了。


    “能長話短說嗎?”愷撒問。


    “恐怕有點困難。但有一個問題我得先替芬格爾問問你,為什麽不迴複他的郵件?”楚天驕問。


    在出發前,芬格爾針對加圖索的問題跟楚天驕私下聊過。


    按照他們在格陵蘭海的商量,是打算借助愷撒校董的身份去展開調查的。


    迴來後芬格爾也秘密聯係了愷撒,以貝奧武夫的名義。


    “他給我發郵件了?”愷撒越聽越懵圈。


    “用貝奧武夫的郵箱發的,請你迴學院解決下學生會的事情。”楚天驕補充道。


    “我隻接到過貝奧武夫的校董會議郵件,沒有關於學生會的。”愷撒說。


    短暫沉默後,楚天驕說道:“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們聯係上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但在此之前,先得把後麵的狗皮膏藥甩掉。”


    “那位是帕西,帶著我的話,你很難跑遠。”


    “沒聽過這號人,很厲害嗎?”


    “家族的戰爭機器,隻需要給他目標、地點和時間,他從不會讓家族失望。”愷撒沒有誇大的成分,全是實話。


    “懂了,同類。”楚天驕這樣總結。


    “我建議把我放下,你帶著我,加圖索會越發瘋狂,我不覺得你能從他們手中逃掉。”愷撒建議道:“但如果我安然無恙地迴去,針對你的追兵就會少很多,他們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保護我這件事情上。”


    “是個不錯的建議,不過我再想來你家的莊園閑逛就不太可能了。你那個種馬老爹難得不在家,下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他時常會出去找女人。”愷撒迴想起龐貝的習慣,“隻是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家族,不久前他出去了挺久,不知道是去哪裏找女人了。”


    “找女人?你這個兒子當的,連你老爸的行蹤都摸不清嗎?”楚天驕一邊跑一邊跟愷撒閑聊。


    越聊他越覺得有問題。


    “家族也不知道他的行蹤,所以時不時要派人去找。法國,德國,都有可能,哪兒有美女哪兒就能找到他。”愷撒說。


    “那他去格陵蘭海的事情你不知道嗎?”楚天驕問。


    “什麽格陵蘭海?”愷撒全然不知。


    “你這段時間在做什麽?”楚天驕又問。


    “家族培訓,派一些人手去支援學院的行動,參與到家族的一些決策裏。”愷撒迴答。


    楚天驕明白了,這個黃毛是個蠢的,被家族耍得團團轉,“一時半會真跟你說不清楚,你現在能自由活動嗎?”


    “可以。”愷撒迴答。


    “給你個地址,風平浪靜後碰頭聊聊?”


    “可以。”愷撒迴答得果斷。


    這果斷讓楚天驕有些不解,“你不怕我是騙你的?這麽信得過我?”


    “我隻是信得過你手上的這柄刀。”愷撒說。


    有很久沒看到這柄刀了,一眼便是懷念,再多看一眼便是宿命和往昔。


    愷撒相信楚子航,哪怕現在楚子航被列在通緝名單上。


    “看來你跟我兒子關係不錯。”楚天驕時不時向後觀察,“那家夥怎麽不用槍?加圖索很缺彈藥嗎?”


    “我跟你兒子鬥了兩年,如果不是這段時間的變故,我想我能跟他鬥一輩子。”愷撒解釋:“不動用熱武器的原因是擔心傷害到我。”


    “那你這麽說的話,我還不能把你放下了,很危險呐……”楚天驕不再逃竄,停下腳步後迴身盯緊帕西。


    距離加圖索莊園已經足夠遠了。


    想要安全逃離,就必須解決這個叫帕西的家夥。


    “聽說你是個叛逆小子中二病,要不要一起對付這個家夥?”楚天驕問愷撒。


    叛逆小子中二病?愷撒嘴角抽搐,“他也是我的朋友。”


    “哦?那你可以勸說他放棄追捕嗎?”楚天驕的刀鋒對準帕西。


    黑暗的偽裝無法掩蓋帕西的那隻黃金瞳,仿若從地獄而來的獨眼惡鬼。


    “我沒這個權力。”愷撒愛莫能助。


    “那你就別參與了,老實當好你的人質。”楚天驕將愷撒丟向遠處。


    愷撒撞在一棵樹上,還沒來得及清楚感知那種疼痛,恐懼和後怕先出現了。


    狄克推多落在他的襠部,直插入土地,距離命根子隻有十公分的距離,嚇得愷撒後背冒冷汗。


    “靠……開什麽玩笑……”他拔出狄克推多,抬頭看去,楚天驕和帕西已經交上手。


    頗有些英雄相惜之感,兩人都沒有使用言靈。


    刀與刀的交鋒,黑暗是兩人的角鬥場。


    帕西的奧古斯都和村雨碰撞出鏗鏘聲,速度對決後是隱藏戰,暗殺技巧的對拚。


    奧古斯都比村雨更適合暗殺,與愷撒·加圖索的狄克推多是同爐製造的孿生刀,通體漆黑,比夜的顏色更深。


    但楚天驕的刀法更精湛些,帕西初步判斷是日本居合道。


    一擊而出又迅速收刀,藏得夠穩,蓄勢待發。


    帕西沒能盯死楚天驕,出刀的節奏有一瞬間的空隙。


    楚天驕抓住這個機會,拉開距離後熄滅了那雙赤金色的瞳孔。


    短暫的交手,帕西確定了兩件事:對手非常強和對手同樣擅長暗殺。


    帕西用布條遮住那隻不熄的黃金瞳,樹林的每一片葉落都將意味著一次衝突。


    暗殺的關鍵是隱匿和快到無法捕捉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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