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酒德麻衣自己所說的話,她確實不擅長打群戰。


    即便芬格爾一人在正麵抵擋住死侍群的主力,那些偷溜過來的雜碎,酒德麻衣和陳潤熙解決起來都有些吃力。


    隨著步槍在扳機扣動時傳出清脆的聲響,陳潤熙臉上僅有的沉著消散了。


    “沒子彈了。”他無奈道。


    酒德麻衣往後退至與他背靠背,爆著粗口問:“你們tm什麽也不帶就敢拿龍骨十字?”


    “沒想到這裏也會被人盯著的。”陳潤熙說。


    “沒有冷兵器了?”


    “沒有。”陳潤熙一槍托拍飛一個死侍,“隻能說大意了。”


    “大意?你們這是壓根就沒警惕過!”酒德麻衣連續揮砍,短刀上的匹練不斷逼退死侍。


    黑色的血四處飛濺,二人邊退邊殺,眼見就快要退到冰屋門口。


    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由遠而近。


    施耐德的聲音在手機裏響起:“芬格爾,我即將抵達!”


    “施耐德教授。”陳潤熙匯報著目前的狀況:“芬格爾去解決那群死侍了。”


    施耐德短暫沉默後吩咐道:“我會降下繩梯,酒德亞紀和葉勝會幫你們處理麻煩。記住,目標是安全撤退,不是殲滅這群東西。我所攜帶的武器配備有限,學院的支援還在途中,後續問題交給執行部的人。”


    “教授,你的職位恢複了?”陳潤熙問。


    “我這次以專員的身份前來。”施耐德說。


    手機電量徹底支撐不住,屏幕的黑暗意味著陳潤熙和酒德麻衣隻能硬撐到直升機抵達上空。


    對於陳潤熙而言是好事,但對酒德麻衣來講……該撤退了。


    “我就不該幫忙。”酒德麻衣深吸一口氣,“算了,幫都幫了,不說這話。”


    “額……美女,我還不知道怎麽稱唿你。”陳潤熙看向死侍群中的芬格爾。


    依靠青銅禦座,芬格爾在死侍群中橫衝直撞,外加上暴血,將他的身體強度拔到高於這群鬼東西的程度。


    可人也無法一直保持著極限狀態,他的頭發被血染得粘稠,喘息聲也越來越沉。


    “酒德麻衣。”酒德麻衣忽然停止攻勢,手中的兩柄短刀在發生某種不知名的變化,“我得先撤了,不想跟學院打什麽交道,更不用說還有亞紀在。”


    “你認識亞紀姐姐?”陳潤熙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酒德……你們是?”


    “姐妹啦。”酒德麻衣的氣勢陡然劇增。


    吸引住了死侍群的注意力,也讓芬格爾挪過目光來。


    兩柄短刀帶著刀光成為長度驚人的古刀,天羽羽斬,布都禦魂。


    “是死是活看你們的運氣,當然,我還是挺期待肯德基的。”酒德麻衣朝著芬格爾大喊:“退後,幫你最後拖延一會兒,你的支援要到了。”


    芬格爾從死侍群中撞了出來,手中漢劍上的黑色火焰早已熄滅。他的步伐有些不穩,左腿膝蓋因為長時間維持青銅禦座而受到了較為嚴重的損傷。


    “看來是該多補補鈣的。”他牽強地笑著,又盯住酒德麻衣手中的兩把刀,“姑奶奶,有大招不放,你是真的指望我死啊……”


    “我也不是每次都能用。”酒德麻衣重新佩戴好頭部的潛水裝置,做好了隨時逃離的準備,“這群家夥是被人派來搶龍骨十字的。”


    “你知道是誰派的嗎?”芬格爾問。


    “自己去調查。”酒德麻衣不再廢話,朝著一個方向衝去。


    吸引走大片的死侍,刀光所至之處,黑色的血潑灑出一幅畫。


    這樣的行為確實幫芬格爾和陳潤熙拖延了一段時間,但也沒有很久。


    在直升機抵達冰屋上方時,酒德麻衣按照芬格爾的方式,一刀砍出冰的深淵,旋即躍入海水中。


    就此離場,也吸引走了一批死侍。


    僅僅是一批,對於全部死侍的數量而言,比微不足道多不了什麽。


    這些東西也不是完全沒有智慧,很快就調轉方向,目標明確是冰屋的位置。


    直升機的繩梯降下,酒德亞紀和葉勝從上滑落的同時不斷開槍限製著死侍群的圍攻。


    “神兵天降,神兵天降!”芬格爾高唿道:“就你們兩個嗎?”


    “目前是,總不能讓施耐德教授下來,他的身體不太能參加戰鬥的。”葉勝拔出腰間的手槍丟給芬格爾和陳潤熙。


    “你們應該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吧?”芬格爾問葉勝和酒德亞紀。


    “知道。”酒德亞紀說:“施耐德教授製定的計劃是優先轉移格陵蘭海的屍體。”


    “這群玩意是奔著龍骨十字來的。”芬格爾瞥了一眼冰屋裏:“學院居然不選擇優先轉移龍骨十字。”


    “你猜對了。”葉勝不斷開槍,“學院的意思確實是優先轉移龍骨十字,但施耐德教授不讚同這樣的做法。”


    “得,又違反命令。難怪施耐德教授被罷免了職位。”芬格爾笑道:“那我們來拖延,轉移的事情交給他們。”


    “可以。”葉勝迴答。


    男人之間的默契,所謂女人和小孩先走。


    ————


    “貝奧武夫校長,我不認為一具龍骨十字要比我的學生們更重要。”施耐德教授站在機艙邊緣,俯瞰這場爭分奪秒的戰鬥。


    死侍群的數量還在增多,這群龍血的奴隸不知源頭,從四麵八方的海水裏鑽出。


    “施耐德,如果你這樣做的話,很可能你將失去終身教授的身份。”貝奧武夫在電話那頭說著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如果龍骨十字沒有丟失,一切都好,如果丟失,責任將由你來擔。”


    “我可以擔。”施耐德語氣平靜:“貝奧武夫校長,我想你應該明白,那些被從海底打撈出的學生對我而言的重要性。不過,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來不及帶走龍骨十字,你應該做自我檢討,學院的支援速度太慢了。”


    貝奧武夫聽到這話,帶著一絲笑意說道:“施耐德啊施耐德,一直都聽說你是執行部的鐵腕,對於龍類的仇恨超過對學生的在意。看來這些傳聞有些假,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擔責任的準備,我也就不多說了。如果那群政治家就此事彈劾,我盡力幫你。”


    施耐德沒想到貝奧武夫會這樣說,短暫沉默後誠摯說道:“謝謝。”


    “不必謝我,相比較這些,我更希望你們能活著迴來。學院的空中支援……被不知勢力的船隊擊落。”貝奧武夫歎息道:“活著,不僅是他們,還有你。真正的戰爭開始了,沒什麽比戰士們的生命更可貴,包括一具龍骨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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