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的問題搞定了嗎?”韓秋朝龐貝大聲詢問道。


    龐貝比了個“ok”,隨後退到角落。


    這場戰役與他無關了,他隻需要欣賞,順帶琢磨韓秋和耶夢加得的能耐。


    這片海域被徹底封鎖,外麵的船隻進不來,參與到這次事件裏的都是加圖索的人。


    不過對外的聲稱是韓秋順路抓來的俘虜。


    龐貝這樣說,韓秋也不追究,靜靜地看龐貝表演就好,謊言越多,越大,戳破的那天才炸得足夠絢爛。


    那一天真的很讓人期待。


    “怎麽分配?”夏彌問韓秋。


    “你跟我上開門,老路,有什麽情況盡可能通知我,你能應付就自己應付。”韓秋簡略安排道。


    “這麽信得過我嗎?”路明非受寵若驚。


    “後背交給你,要是你小子敢害我,等我忙完,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夜壺。”韓秋警告道。


    路明非抱著狙擊槍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趕緊的,我還沒見過利維坦長什麽樣呢。”


    “藍色的。”芬格爾說。


    “藍龍?聽起來應該不會醜。”路明非說廢話的這點時間,韓秋已經脫下外套。


    引亢高歌,龍文奏成今世無敵的樂章。


    “我還缺點什麽。”韓秋龍化後看著自己的掌心,臨時性的力量,能觸碰到“取消”的極高權限。


    但總覺得還有哪裏不對勁,現在他並不缺因果之力。


    按照常理,100塊錢買戰鬥力等於10的力量十分鍾,應該可以換算為買戰鬥力等於100的一分鍾,或者一秒鍾。


    但他換不到更強大的力量了,這種臨時性的提升局限在了無缺君王的程度。


    在無缺君王之上肯定還有更強大的存在,否則路明非怎麽拿捏龍王,尼德霍格又是怎麽不可擊潰。


    沒時間去思索這些問題了,韓秋準備騰空而起,才發現夏彌壓根就沒進入到完整的龍化狀態。


    “不是,你穿著衣服長一雙膜翼,這是咋了?cos天使呢?”韓秋問。


    “能飛就行,不需要你管。”夏彌冷著臉說道。


    “行吧。”韓秋展示自己的完美身軀,“我裸習慣了。”


    沒人在意韓秋裸著的問題,這副身軀確實完美,幾乎是定義了龍類的身份。


    克裏斯汀娜目瞪口呆,這種從人到龍類的變化就在她眼前。


    無盡的威壓讓她有了下跪的衝動,她不再敢繼續盯著韓秋看了。


    “很強。”楚天驕沉著臉對楚子航說:“給我的感覺要在奧丁之上。”


    作為直麵過奧丁的男人,楚天驕從威壓來判斷韓秋和奧丁之間的差距。


    他的話被角落的龐貝聽到,加圖索家主隻是不屑地、無聲地笑笑。


    啪。


    韓秋用一個響指來下達號令,隨即衝天而去。


    破冰船瞬間往下沉了許多,漣漪擴散演變成巨浪滔天。


    “woc!尿性!”罡風刮得芬格爾有些睜不開眼睛。


    再抬頭已經看不到韓秋的身影,周邊的雲層開始匯聚,逐漸暗沉下去。


    天色逐漸鐵青,通白的閃電一道道宣泄著憤怒。


    海麵在經過巨浪的席卷後開始結冰,這片區域的氣溫驟降下來。


    “我去!”路明非冷得打了個哆嗦,“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牛叉了。”


    “元素亂流。”楚天驕給了一個非常準確的詞匯。


    元素亂流所導致的極端天氣他見過一次,那場台風就是。


    相比較而言,眼下的情況要比那場台風好很多。


    “神明的力量!神明!”文森特·馮·路德維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懷裏抱著一顆頭骨,“原來神明真的存在!”


    楚子航冷冷地瞥了一眼文森特·馮·路德維希這個瘋子。他是不讚同把無關緊要的人牽扯到這些事情裏,文森特·馮·路德維希就是無關緊要的那個。


    韓秋留著文森特·馮·路德維希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因果也是因果,不挑食不浪費。


    在那個原來故事裏的文森特·馮·路德維希窮極一生隻為了追求一個複活元首的可能,他沒能弄清達阿瓦隆的秘密,抱著遺憾而去。


    也不算是韓秋可憐文森特·馮·路德維希吧,對瘋子沒必要懷有可憐的,他隻是好奇,一個癡人能做到何種程度,在幻想破滅時的表現。


    有人為愛癡,有人為財癡,像文森特·馮·路德維希這樣的癡人很少見。


    不為財不為愛,更趨近於一種信仰。


    遠處凝結出的冰麵忽然破碎,一頭巨物躍出海麵,像魚,又具備龍類的一些特征,赤金色的眼睛很小。


    “什麽東西?”路明非意識到情況不對。


    “亞種,說是看門的也行吧,龍淵計劃時我們見過類似的。”芬格爾站在路明非身邊,提醒道:“你該讓大家準備應對麻煩了,他維持著元素亂流,抽不出身來幫你。”


    路明非轉頭看了一眼芬格爾,他記得芬格爾很愛笑的,但前天跟龐貝談完話之後,芬格爾就一直處於沉默之中。


    偶爾會說兩句,但都是些正經話。


    沒人陪自己說爛話,總感覺有些不適應。


    問芬格爾在裏麵聊了些什麽,芬格爾也不迴答,晚上經常能看到他端著酒瓶獨自坐在甲板上喝悶酒。


    廢柴師兄有點不像廢柴師兄了。


    “指揮嗎?我沒指揮過什麽行動啊……”路明非低聲說,生怕自己的發言擾亂軍心。


    “我來。”芬格爾神情嚴肅:“信得過我的話。”


    “信。”


    芬格爾立刻抬手,“所有人,聽我安排。”


    戰鬥部署這種事情,芬格爾隻是太久沒做了,但不代表他真的全忘記了。


    這裏比他更具備部署資格的人太多了,不論是楚天驕還是楚子航,龐貝也在這裏。


    地位也好,實力也罷,廢柴師兄都有些排不上號。


    但大家都願意幫幫他,就像當初楚子航跟夏彌的事情一樣,大家默契地不在楚子航麵前提起這些事,現在也是如此,沒人在芬格爾麵前提起。


    一張無形的網,以芬格爾為核心,熟悉的不熟悉的,因這張網而無法抗拒芬格爾的命令。


    楚子航決定文森特·馮·路德維希和克裏斯汀娜的聽從,韓秋提前跟龐貝說過了。


    芬格爾不蠢,在安排完一切後他鞠躬,又朝天空中看去。


    這是禮物還是拉攏的籌碼?分不清。


    路明非曾跟芬格爾說,韓秋和他玩得很好,三個人經常一起喝酒。


    “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了。”芬格爾朝天空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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