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門聲擾亂了韓秋和韓先生的棋局。


    難得看到一絲贏的希望,就這麽破滅了。


    “絕對是夏彌,就屬她脾氣最暴躁。”韓秋在夢境中猜測。


    韓先生點頭附和:“母暴龍難免暴躁,對了,你確定你不先把血統提升下?”


    “不著急,等人多的時候裝一波,我也來臨戰升級,我成尊便是了。”韓秋擺擺手,“我先去開門,晚上再跟你下,信不信三天內我必贏你?”


    “贏我又算不上什麽本事,快去吧。”韓先生語盡,夢境破碎。


    韓秋睜眼翻身下床,開門前還順手穿上西裝。


    所以夏彌就看到了人模狗樣的韓秋打開門,擺著那電影裏的倚門姿勢。


    “哦!夏彌!你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了!貴客貴客!”韓秋扯著嗓子說。


    “你又犯病了?”夏彌翻著白眼,“能不能正常點?”


    “正常點?”韓秋打著哈欠恢複正常,摳了摳鼻屎就往門框上塗。


    這一係列正常的舉止讓夏彌往後退了幾步。


    “你惡不惡心?”她又說。


    “你看,我紳士點,你說我犯病。我正常點,你說我惡心。”韓秋無奈:“那你說我咋辦,我又不是師兄,要注意在你麵前的形象。”


    “滾。”夏彌指著韓秋的臉,“不要在我麵前提他。”


    “你這是……跟他的逃亡生涯不愉快?”韓秋明知故問。


    師兄那邊的情況他早就了如指掌了,不然也不會順道救夏彌。


    “別提,我說了別提。”夏彌捂住耳朵,“你真的很煩。”


    “行吧,找我有什麽事?”韓秋問。


    “龐貝讓我通知你一聲,準備下,快到地方了。”夏彌說。


    “這麽快?”韓秋算算時間,“這才出海不到兩個月,加圖索的船就是快。行,我知道了,等我洗漱一下,一會兒我去甲板上找你。”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夏彌壓低聲音:“龐貝發現路明非了,他讓我問你要不要通知學院。”


    “老路?咋迴事?”


    “不知道,負責運輸補給的船隻沿途看到的,他一個人在冰原上行走。”


    韓秋想了想,“行,我知道了,晚點我會去跟龐貝商量的,你要不要一起?”


    “懶得去,還有,你不要把什麽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我不想跟龐貝打交道,我也不是你的秘書。”夏彌氣憤道。


    “怎麽?被龐貝欺負了?”韓秋下意識就認為龐貝做出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種種馬,嘴上喊著妹妹,心裏喊著什麽,誰知道呢。


    “沒有,隻是看到他就想殺了他。”夏彌說。


    “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你現在殺他,我就得幫他而不是幫你了。”韓秋直言:“那家夥能給我帶來太多好處了,能用就用。”


    “合著你眼裏隻有利益。”


    “在合理範圍內賺取足夠多的利益,我這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你還君子上了。”


    “那可不,我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韓秋臉不紅心不跳。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利益,對你而言具備這麽大的誘惑力,單單是尼德霍格的事情?我記得你從來都不把敵人的強大當一迴事。”


    “你想知道?那你得迴答我一個問題作為交換。”


    “什麽問題?”


    “你到底喜不喜歡師兄?”韓秋湊近。


    曆史遺留問題,世界上最大的一個難題,從來沒有被本人正麵迴答過。


    哪怕是現在,夏彌也不願迴答的模樣,大概率是憤怒讓她憋紅了臉,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臉紅了!韓秋已經有了答案。


    “你臉紅個泡茶壺壺啊!”韓秋強裝鎮定,“不迴答?不迴答你就別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利益。”


    “那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夏彌放棄的同時惡狠狠地瞪了韓秋一眼,“你給我等著,韓秋。”


    “額……行吧行吧,不逗你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韓秋選擇保住狗命,“其實很簡單,我需要恢複力量,恢複力量的方法是救更多的人。這就是為什麽一直以來,我都忙碌於布局和權衡,因為我想尋求一個最優解,爭取死更少的人。”


    “龐貝這樣的人,也值得你救嗎?”


    “我沒說他值得救,但跟他有關聯的很多人,值得救。比如他兒子,比如他兒媳婦。”韓秋說。


    “明白了,又是赫爾佐格嗎?”


    “比赫爾佐格要簡單些,麵對赫爾佐格時我們得擔心被這群幕後的家夥降維打擊,現在不怕。有龐貝在我們這邊,至少可以讓我們不需要去麵對核彈這種東西。除非你跟我說,你無所謂秘黨的追殺。”


    “按你想的來。”夏彌深思熟慮後說。


    她不得不這樣說,前不久她才被秘黨的火力打得四處亂竄。


    其實說白了,目前混血種針對龍類的戰爭還在自縛手腳,有太多的武器沒用上。


    同樣的,混血種也沒直麵過真正意義上的龍類,迄今為止唯一能上台麵的隻有白王。


    白王還是三打一才打死,龐貝和昂熱都很清楚麵對白王這樣的存在該動用怎樣的武器,要不核了,要不也是等同核武的東西才行。


    ————


    “mad,怎麽這麽遠,我走了幾天?”路明非問路鳴澤。


    “已經七天了,加油!”路鳴澤鼓勵道:“早提醒你了,這條路沒那麽好走。”


    “少廢話,按照這個速度,我還要走多少天?”


    “不吃不喝不睡,半個多月能到。算上你抓魚烤魚吃魚,還有睡覺的時間,一個多月。”


    “為什麽我遇不到一艘船來順路帶帶我!”路明非哀嚎。


    “有遇到啊,你以為是你老爸的船,嚇得趕緊躲起來了。”路鳴澤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說了,韓秋這鱉孫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等找到他我一定要罵死他。”路明非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他一步步往前又像是在朝聖,一個人將自己的理想托付給另一個人。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絕對性的信任。


    這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這樣的信任,就好比:你們就像早上七八點鍾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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