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畢竟跟韓秋相處了很久,彼此之間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大概意思。


    她從韓秋的目光裏讀出了他的意圖,不願意當好人,把機會讓給自己麽……


    故意展現出這種麵目,混淆龐貝的判斷,夏彌大致猜到了韓秋的想法。


    所以她說:“與你瓜分那副龍骨十字也可以,但我需要你延續後代的辦法。”


    龐貝看向韓秋。


    韓秋聳聳肩,“正主都同意了,我當然無所謂了。”


    龐貝緊繃的臉上浮現笑容,“妹妹,我當然願意分享那種技術來作為交換。”


    “很好。”夏彌滿意點頭。


    “不過得等到那個時候才能告訴你,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一下,這種技術並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產生後代,而是有概率的。這麽多年,我隻有愷撒一個兒子。”


    “知道了。”


    “如果你隻選楚子航一個人的話,可能比較困難。”龐貝說。


    韓秋在一邊表情古怪,夏彌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繁衍後代後削弱你的力量,我吞噬了李霧月都難以抵擋這種力量的削弱,如果可以,我建議你還是吃了芬裏厄吧,海拉比你更適合繁衍後代,就像奧丁比麥卡倫更適合一樣。”龐貝繼續說著。


    夏彌徹底怒了,但礙於韓秋的麵子,隻能有所克製。


    她站起身給了龐貝一巴掌,和韓秋之前的巴掌對稱,一左一右。


    “感謝你的提醒,我累了,麻煩給我安排個房間。”夏彌說。


    龐貝臉蛋通紅,但語氣依舊歡快:“我現在就給你安排,放心,房間有的是,妹妹。”


    夏彌離開後,韓秋在龐貝旁邊嘀咕了句:“活該,讓你不識趣,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都不知道。”


    龐貝不在意道:“不就是被打一巴掌嗎?我被女人扇耳光的時候太多了。”


    “你就是賤。”韓秋嫌棄道。


    “你不懂很正常,因為你沒經驗,韓先生。”


    “m!”韓秋扔下一句髒話也離開了。


    龐貝還擱那裏迴憶自己的光榮往事:“記得我之前跟一位英國姑娘說分手,她很漂亮。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她血統不錯,a級,從小就練拳擊。自那以後我就學會了拍拍屁股走人,說分手這種行為太笨。”


    “渣男。”韓秋走出門口前又丟下一句話。


    龐貝不知道渣男是什麽意思,還以為是誇自己聰明,像浮渣一樣四處飄蕩的男人,“對那些女人而言,無聲的離開是一件好事。她們不會悲傷過度,可能還以為我會迴來,從而等上很多很多年。懷揣思念的日子總好過懷揣悲傷,韓先生,你終究是不懂啊……”


    一抬頭,韓秋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龐貝環視餐廳的一片狼藉,慢悠悠地按下餐桌下的通訊按鈕,安排人前來收拾,並給夏彌安排房間。


    可惜啊可惜,龐貝倒是希望韓秋這個家夥能理解自己,不過韓秋不懂風月之事,著實可惜。


    跟自己一樣貪婪的家夥,龐貝隻見過兩個,赫爾佐格和韓秋。


    前者成為了工具,如果後者能成為摯友,倒也不錯。


    ……


    男人遊蕩在芝加哥街頭,一邊走一邊四處看,感慨這裏的變化真大。


    上次來是什麽時候來著,快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真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他按照記憶裏的方式來到火車站,找了處無人的椅子坐下等待。


    那趟列車應該會來的吧?記得以前出任務,都是坐列車迴學校的。


    同學們笑他是最優秀的學生卻采用最尋常的交通方式。


    其實他隻是喜歡坐列車,看看沿途的風景,把忙碌和不愉快連帶風一起丟到沿途的山裏。


    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很久,他很喜歡車,喜歡在地麵上疾馳的感覺。


    最好是下小雨,車窗開小半,風裏夾雜點雨花撲進來,速度越來越快,風也越快。


    在風雨中一個人享受下喧囂,又迴到住所享受寧靜,最好的雪茄,最烈的酒,最像樣的唱片,最舒適的床。


    他想說:“我還活著,我迴來了。”


    可他等了整整一夜,也沒等到列車抵達,他和衣在火車站睡了一晚,醒來時天還沒亮,他發現世界真安靜。


    這樣的世界挺好,可自己該何去何從,男人不記得自己在那個黑暗的尼伯龍根待了多久,更不用說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


    他隻知道逃出來時,自己剛好在芝加哥一處荒無人煙的郊區。


    沒有身份,沒有錢,也沒有武器。


    好在這裏是芝加哥,還有能去的地方,也是他必須要去的地方。


    他又開始閑逛了,肚子餓得有點難受,他就停在賣炸雞漢堡的店麵前,久久不想離開。


    “要是有鹵大腸就好了。”他嘀咕著。


    可惜就算是有,他也沒錢買。


    運氣不錯的是,有人施舍了他一些零錢,看他衣衫襤褸,眼中無光,活像個乞丐。


    一代天驕混成了乞丐模樣,男人看著玻璃窗裏映照出的自己,無聲笑笑。


    他還是用那筆零錢吃了頓飯,黑人快餐勉強對付一頓,總好過餓著肚子。


    是繼續等列車還是走到學院去,這成了最重要的問題。


    不知道列車什麽時候來,可能要等很久,但走過去的話,說不定時間要更久。


    他心生一計,也後悔剛剛吃飯把錢花完,應該先聯係學院的,現在又沒錢打公用電話了。


    應該是在尼伯龍根待太久,有太長時間處於混沌狀態,這才導致腦袋沒有以前的靈光。


    於是他又開始乞討,錢和電話有一樣就好。


    在一番遊走和忙碌後,他成功在一位女士那裏借到了電話。


    假稱自己是來旅遊,遇上搶劫身無分文的他是能讓人相信的,畢竟一口標準的紐約腔,外加上足夠上檔次的談吐。


    他撥通了昂熱校長的電話,無人接聽,又撥通弗拉梅爾的電話,依舊如此。


    眼見女士等得著急,他隻能撥打學院的內部電話。


    誰都可能不接聽,但諾瑪肯定在。


    溫柔的女聲傳入耳中,男人瞬間就踏實不少。


    當著借手機的女士麵,他不好說得太明顯,隻留下一句:楚天驕在芝加哥,麻煩告訴昂熱校長,我在芝加哥火車站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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