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所竊取的記憶)


    宿命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東西,可厭惡也無法改變宿命。


    在龍類作為神明的年代,君王總是具備多個麵目,數種稱唿。


    譬如,奧丁,加圖索的先祖,秘黨的建造者,這三個存在會是同一個人,不,龍……韓秋也覺得意外。


    不過也合乎情理,這種肮髒的手段,不親力親為的話,免不了擔心。


    好了,覲見偉大的天空與風之王,加圖索的先祖,現任加圖索家主,秘黨創始人,奧丁,龐貝,麥卡倫,集三個稱唿於一身。


    一切布局的源頭,愷撒大帝的父親,首位突破人龍界限的神仙存在。


    硬要冠以名頭,韓秋能說上一天一夜,幾乎曆史上的大事件都有天空與風之王的身影,韓秋對這些名頭沒興趣,他還是更樂意視龐貝為種馬。


    還有奧丁的弟弟,天空與風王位上的另一位存在,麥卡倫的雙生子。


    這位更是重量級,一個名字就能讓昂熱校長抓狂,李霧月。


    麥卡倫和李霧月是雙生子,奧丁是雙生子融合後的產物,真正的眾生之主奧丁可不是殘缺的,那是真正意義上完整的王。


    事情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麥卡倫作為雙生子裏弱小的那一方,再弱小,也能於混血種中大放異彩。


    諸神黃昏之前的歲月就是爭渡,天空與風的爭渡方法是一場自古有之的布局。


    麥卡倫於歐美那塊地界建立了名為加圖索的混血種家族,推動秘黨的形成。他手握秘黨的指揮棒,讓混血種去和其他龍類甚至君王廝殺。


    天空與風的延續,難怪一整個加圖索都是天空與風一係的血脈,更難怪加圖索對於血統那麽在意。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龍的傳人。


    加圖索的這些隱秘,隻有那麽些許人知曉,如蛇岐八家的先祖曾和白王合作,加圖索的先祖與天空與風之王也存在類似的合作。


    改換麵貌從不是難事,加圖索的家主一直都是麥卡倫,隻會是麥卡倫。


    麥卡倫可以叫龐貝,也可以叫花唄,名字隻是一個稱唿,天空與風之王才是核心和本質。


    整個加圖索都是叛徒,極少數人知曉源頭和宿命,多數人以為自己是戰士,以加圖索為榮譽。


    他們的榮譽是龍王塑造出來的,世界的暗麵君主,妄圖以藏在暗處的手段讓世界清淨,將一個個君王踢出局。


    不過麥卡倫也隻能是龐貝,在愷撒出現後。


    純血龍類有了一個混血種的兒子,匪夷所思,跨物種的生物。


    韓秋要給愷撒大帝豎起大拇指,大帝真夠了不起,有個龍王老爹卻能弱成a級。


    這劇情不對,但合理。


    麥卡倫對抗孤獨的這些年裏,苟活的年份中,對加圖索這個家族有了些情感,尤其是在李霧月死後,孤獨的情感攀至頂峰。


    麥卡倫是弱小的那個,強大的李霧月為了讓麥卡倫輕鬆些,孤身做了很多事情。


    麥卡倫隻需要考慮家族和秘黨的問題時,李霧月在龍王最多的那片土地廝殺,在暗流湧動中消耗君王們的力量。


    後來啊,秘黨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那個家夥叫梅涅克·卡塞爾,他建立了獅心會,秘黨的核心。


    麥卡倫對秘黨的掌控力在熱武器的時代開始減弱,科學的誕生讓龍類猝不及防。


    梅涅克·卡塞爾讓麥卡倫察覺到了危險,加圖索內部也出現了叛徒,這群家夥弄到了一顆卵,那顆卵足以打亂麥卡倫和李霧月的計劃,黑王尼德霍格的卵。


    那麽,總要有人去修正計劃,李霧月強大,理所應當是他。


    這是暗麵君王和秘黨領袖的第一次較量,梅涅克·卡塞爾也是第一位不受控製的秘黨領袖,往後的歲月中,秘黨以新的方式存在。


    梅涅克·卡塞爾想建立學院,更改秘黨存在的方式,因為他察覺到了秘黨所麵臨的危機,他查到了一些事情,對秘黨深處的存在有所知悉。


    麥卡倫策反了梅涅克·卡塞爾的一位親信,聯合李霧月打算解決獅心會這個麻煩,埋葬梅涅克·卡塞爾,拿迴尼德霍格的卵。


    但事情的過程讓人意外,結果令人悲傷,不論是對於龍類一方還是混血種們。


    梅涅克·卡塞爾展現出堪比初代種的實力,帶領獅心會與李霧月死鬥。


    梅涅克·卡塞爾沒有輸,他是站著死的。


    李霧月沒有贏,他身形殘缺地逃亡,沒能殺死整個獅心會,希爾伯特·讓·昂熱活了下來,尼德霍格的卵被轉移。


    麥卡倫趕到時,李霧月半跪在距離莊園很遠的海岸邊。


    “哥哥,我可能活不下去了。”李霧月抬頭看到麥卡倫,輕聲笑笑,悲傷中帶著歡喜。


    “誰讓你傷得那麽重……”麥卡倫心神發顫。


    “梅涅克·卡塞爾,他確實有能力讓秘黨擺脫你的控製。他開啟了封神之路。”


    “他……”麥卡倫說不出話來。


    “他死了。”李霧月說:“放心,他死了。可我也要死了,哥哥,我沒有卵了。我很累,抱歉,哥哥,不能在幫你布局了。你比我聰明,後麵的事情需要你自己應對。”


    “你沒有留卵?你怎麽能……”


    李霧月攙扶住麥卡倫的肩膀,“因為哥哥你有了家族,我已經沒那麽重要了。哥哥你想要突破父親設下的界限,隻靠現在的力量是不行的。你需要更多力量,人類發展出了名為科學的東西,也許那東西能幫到你。父親的壁畫是對的,混血種和人類在大步往前走,龍類會成為曆史。撐過諸神的黃昏,要將賭注放在這群螻蟻身上了。”


    麥卡倫不想讓李霧月說更多。


    李霧月撫摸殘破的龍翼,“這群螻蟻……還是很了不起的。梅涅克·卡塞爾,獅心會,這群家夥真像龍類啊……哥哥,其實我也想有個家族的,我希望能有一個像獅心會那樣的家族。我很喜歡這群人,雖然我殺光了他們。”


    “對不起……”麥卡倫意識到這幾千年的時間裏,自己是多麽虧欠李霧月。


    他是哥哥,但李霧月的實力更強,所以李霧月總是要做那些危險的事情,獨自行走。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哥哥,吃了我吧,我沒有繭了。別浪費我的力量,諾頓和康斯坦丁,耶夢加得和芬裏厄,還有那兩條臭烘烘的魚,我都摸清楚他們的位置了,以及他們的卵。以後的路會輕鬆很多。”李霧月的氣息慢慢消散,身上的血開始冰冷。


    有時候人的兩麵性讓人感到矛盾,與獅心會廝殺的狂傲和與麥卡倫相見的乖巧不舍,人和龍都做不到何時何地都秉承一個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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