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就該被拿槍指著,看到沒!韓秋扭扭脖子,步步逼近。


    腦門抵住槍口,他笑得邪魅,這才是洛基該有的笑容,分不清是得意還是戲謔。


    “要不你猜猜,我是在說謊還是……實話實說?”他輕聲問。


    愷撒的食指隻需要稍一用力,韓秋的腦袋就會開花。


    “這些問題在路明非的事情被爆出來之後,腦子正常點的人都能聯想到。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提到昂熱校長,就算提到了,這又有什麽值得你憤怒的呢?愷撒。”韓秋的話具備一種魔力。


    他永遠有拋不完的問題,每一個都如巨石砸在愷撒的心頭。


    愷撒麵如止水,但腦中已經將這些問題迴答了一遍。


    沒錯,就算昂熱校長真的知道路明非擁有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那又能說明什麽呢?說明昂熱校長是叛徒?還是說路明非是龍類?


    都說明不了,這隻是一種關係的闡述,路明非和昂熱校長之間的關係。


    韓秋繼續問道:“我隻是在給你提供幫助路明非的辦法,愷撒,就擺在你麵前,就躺在學院裏。”


    “昂熱校長能救路明非?”愷撒的槍依舊沒有放下。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就一定會幫。其實貝奧武夫根本就沒打算讓路明非死,這場追殺在可控的範疇裏,同時也是對路明非的考驗。如果連這點麻煩都應付不了,那路明非也就失去了資格,更辜負了希望。”韓秋迴答。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嗎?”


    “我拿不出證據。”


    “那就是猜測。”


    “你可以去驗證,畢竟你大話都放出來了,你能幫諾諾調查那些往事。如果連路明非的事情都調查不明白,那更不用談那些往事了。”韓秋頭一歪。


    隻是瞬息眨眼間,攻守異形,愷撒手中的沙鷹被韓秋奪下。


    發生得太快,連愷撒都反應不過來。


    韓秋並沒有用槍對著愷撒和諾諾,他卸下彈匣確定了一番,黑著臉罵道:“還真是燃燒之血,你們真瘋了。”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喜歡欺騙?”愷撒伸手,“還給我吧,如果我解釋不清楚燃燒之血的去向,事情會很麻煩。”


    韓秋將槍還給愷撒,叮囑道:“我不喜歡被槍指著,這是最後一次。”


    愷撒識趣地將沙漠之鷹放好,不再拿出之前那副姿態。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擅長刺激別人的思考。”愷撒說。


    “我隻是很清楚你們所不願去想的事情,對你們而言重要的事情。往往越重要的就越容易被忽視,更容易讓你們激進。”韓秋說:“我不像你那麽會演講,那就隻能以這種方式來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混血種們不會聽一條龍類的演講。”愷撒做著請的手勢,“你可以離開了,韓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留給你的時間不多,在你查清楚那些事情後,我依舊會全力支持對你的討伐。”


    “‘討伐’這個詞……我很喜歡。”韓秋揚起巴掌。


    突然冒出的壓迫感讓愷撒本能地躲避,然而那巴掌並沒有落在愷撒的臉上,隻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還是沒躲過去,這一巴掌原本可以落在他臉上,一巴掌打暈他的。


    “沒必要那麽怕我的,愷撒,我是好人。”韓秋忍著笑,意味深長地說。


    這愷撒大帝對自己巴掌的恐懼感,這本能的躲避,讓人有些心疼。


    愷撒黑著臉說:“你再不走我就要改主意了。”


    諾諾也催促道:“快滾快滾!”


    韓秋湊到牆邊,迴頭豎起拇指,“愷撒,感謝你的幫助,你是這個。”


    在愷撒還沒來得及說話時,韓秋已經離開了。


    銷聲匿跡。


    “其實我覺得這家夥很有趣。”諾諾說:“剛遇到他的時候就覺得很有趣。”


    “我真的不願意相信他是一條龍類。”愷撒深吸一口氣,“他將龍類的高傲和尊貴全都丟在地上,順帶踩了幾腳。”


    “興許他真的不是,反正我覺得不是。”諾諾這般認為。


    “不知道,但叛徒的身份是確定的。”愷撒說。


    “我算是叛徒嗎?”韓秋又從床底鑽出來,好似有個大病,“我幫蛇岐八家殺過白王,我現在在幫秘黨查出誰是真正的叛徒。你不能因為我幫過夏彌而這樣定義我吧?”


    即便是諾諾也有無語的時候,她盯著韓秋惡狠狠地問:“你很喜歡鑽床底?”


    “那得感謝你,學姐,讓我發現了新大陸。你跟愷撒結婚記得邀請我,我要鬧洞房。”韓秋說。


    愷撒聽說過鬧洞房的習俗,他腦子裏已經浮現出帶著諾諾迴到房間,正準備卿卿我我時,一個腦袋從床底鑽出來。


    哦,老天爺!


    “這是你自找的,我也不想用槍口對著你。”愷撒把槍的這點時間,韓秋又消失了。


    諾諾趴在地板上往床底看,確定韓秋不是又縮了進去。


    “他怎麽做到的?”她無法理解,“什麽言靈能有這種效果?”


    “我記得他有時間零,熟練程度夠高的話,我們確實無法察覺。如果他不是龍類,那血統該是什麽程度?皇?”愷撒也疑惑。


    櫃門被一腳踹開,韓秋又一次出現,他迴答諾諾和愷撒的問題:“皇算什麽?拿這種東西來拉低我的身份。剛剛其實有很多言靈,我用風屏蔽你們的感官,時間零也在其中。你們的血統要察覺我的言靈還是有些困難的。愷撒,你得多熟練下暴血,我都能三度暴血,你還在一度。”


    諾諾忍不了了,雙手撫過淩亂的頭發,帶著怒氣就要去給韓秋點教訓。


    “暴血會讓你跌入深淵,你想要活更久的話,我建議你舍棄這種力量。”愷撒攔住諾諾。


    “看你是要力量還是要命咯,愷撒,你有加圖索,但楚子航沒有,一無所有的人才需要拿命去拚。至於我,我單純覺得暴血好用,感謝你還擔心我的生命問題。”韓秋嚴肅地說:“這迴真走了,剛剛外麵人有點多,再見,等我好消息,學姐。”


    房間裏終於安靜了,愷撒和諾諾許久不說一句話。


    幾分鍾後,兩人默契對視,隨後床底和櫃子裏各處搜尋。


    直到每一個能藏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兩人才鬆了口氣,這迴是真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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