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休息的時候了,天黑得恰到好處。


    蘇茜站在宿舍窗口,對於執行部突然的集結生出好奇。


    以貝奧武夫為首的人馬在往跑道聚集,裝備部的新型武器被從冰窖裏推出,這架勢是要打仗了,一場硬仗。


    跟誰打呢?路明非嗎?還是韓秋?亦或者耶夢加得?


    蘇茜不清楚,但她心中隱隱有了些擔心,為那個獅心會的會長。


    時至今日,獅心會依然沒有新的會長誕生,蘇茜並不願意接下這樣的重任,那個位置隻能屬於楚子航,除非楚子航畢業。


    但楚子航並不是畢業,他隻是遇到了些麻煩。


    為了解決這樣的好奇,蘇茜撥通諾諾的電話,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撥打幾次,都沒有迴應。


    這次也是一樣的。


    愷撒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現在是校董,蘇茜想。


    她默默撥通愷撒的電話。


    在愷撒略顯虛弱的聲音裏,蘇茜弄明白了情況。


    在芝加哥興風作浪帶走諾諾的人不是陳百靈,而是韓秋。


    韓秋不在路明非身邊,而是來到了美國,還潛入了陳家,現在不止學院,秘黨各個家族都派出人手前往舊金山,準備一舉解決韓秋這個麻煩。


    蘇茜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掛斷電話後繼續望著窗外發呆。


    她腦海裏慢慢浮現出韓秋的模樣,那些往事也隨之湧出,盡管交際甚少,但這個家夥……著實出人意料。


    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因為韓秋而起,自他入學後,學院就沒安寧過。


    ……


    “哦!我的老朋友,看起來你很憂愁,是想撂挑子不幹了?”人影從黑暗中走出。


    他難得不再站在黑暗裏,穿著花格子襯衫,戴著一頂卷沿的帽,拎著威士忌滿身酒氣。


    弗拉梅爾應該被關押的,但他卻一直待在校長辦公室的閣樓。


    貝奧武夫黑著臉,坐在電腦前下達著命令,由諾瑪轉達給各個家族,並開始抽追殺路明非的人手。


    “喝酒嗎?行動隊隊長。”弗拉梅爾將酒瓶放在貝奧武夫麵前。


    “別煩我。”貝奧武夫將酒瓶挪開,“現在舊金山亂成了一鍋粥,沒心思陪你喝酒。”


    “一鍋粥?陳百靈的事情?”弗拉梅爾完美詮釋了什麽叫作喝酒誤事。


    他已經喝得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狀況。


    “陳百靈?那是韓秋!該死,那家夥騙了我們所有人!”貝奧武夫說:“他現在就在陳家,藏在暗處,一條龍類藏在陳家的莊園!”


    “這劇情有點耳熟。”弗拉梅爾想了想,說道:“又一次夏之哀悼?不對,區別還是很大的,那次是一隻形同死去的龍類。”


    “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我得親自過去一趟了。”貝奧武夫站起身。


    弗拉梅爾將貝奧武夫按下,“有那些年輕人就夠了,陳家的老東西們也都在,該給的支持給到位就行。你過去也沒什麽作用,難不成你還想一把年紀了,提著刀上去跟龍類廝殺?”


    “弗拉梅爾,我作為貝奧武夫的驕傲不允許漠視一條龍類在眼皮底下亂來。”貝奧武夫推開弗拉梅爾的手。


    “我覺得你需要冷靜,更需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現在坐在校長的位置上,而且時代不同了,我們前些日子還聊到時代的事情,我們並不用特地過去。你不想看看那些家族的底牌嗎?”弗拉梅爾狡黠地問。


    貝奧武夫認為弗拉梅爾瘋了,強調道:“現在是屠龍的時候,不是搞權謀的時候。”


    “這點就是你我跟老流氓的差距了,他能忍得住的事情,你忍不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韓秋不是諾頓,連諾頓都不至於讓整個秘黨都奔赴戰場,你有些沉不住氣的原因是因為一條龍類戲耍了你。”弗拉梅爾說。


    貝奧武夫悶哼道:“豈止是戲耍,他好像是給了我們所有人一記響亮的巴掌。我們不僅搞不明白他的意圖,更不清楚他的行蹤。”


    “所以就更要沉住氣了,我雖然沒有與韓秋交手的經驗,但我在日本那會兒有了解過他的行事風格。在沒有充足準備的時候,他是不會亂來的,可能吸引所有家族的注意力才是他的目的。那家夥非常擅長於計謀,能讓人心甘情願地去踩他的陷阱,譬如蛇岐八家。你知道當初他是怎麽讓蛇岐八家跟他建立臨時性的合作嗎?”


    “說。”


    “他幫蛇岐八家解決猛鬼眾,又提出白王的事情,還拖延了諾瑪進攻輝夜姬的時間。哪怕到今天,我都無法理解他付出這麽多的意義,但不得不說,他的付出讓蛇岐八家沒辦法拒絕合作的請求。他會抓住人最想要的東西,又願意犧牲對自己無關緊要的部分,同時他還會藏,我們對他的實力沒有一個實質性的判斷,一直都是模糊的。”


    “你的意思是,他這樣張揚行事是有所目的的。”


    “那肯定,否則他沒必要綁走諾諾,更沒必要去陳家。別踩他的圈套,如果他在舊金山,大概率耶夢加得也在美國,說不準就在學院附近。這招叫調虎離山,可能未必是調虎離山,但我們不得不提防。”弗拉梅爾迴想當初諾頓在學院一頓天火燎原,“如果你真的鐵了心地要去舊金山,我建議把整個學院都帶上,因為我害怕等你迴來就見不到我了。”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


    “老東西還是坐鎮學院吧,交給年輕人,執行部的那些專員夠用了。”貝奧武夫說。


    弗拉梅爾沒想到自己能輕易說服這個莽夫,稍稍有那麽一點意外,“加圖索,洛朗,這些家族都派了支援。如果還是沒辦法拿下韓秋,那麽他的危險程度可以提到初代種級別。興許真的是哪位龍王在跟我們開玩笑,有些顛覆理解,居然會有這種德行的龍王。”


    “在我看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同意你的話是因為耶夢加得,目前我們的處境很尷尬,躲在暗處的家夥太多了。”


    “所以這是很好的機會,讓我們看看有多少躲在暗處的家夥。”弗拉梅爾說:“這才是我們的任務,屠龍是路明非的事情。”


    “假使真如你所言,韓秋對學院有什麽圖謀的?”


    “諾瑪,冰窖裏的藏品,或者摧毀學院。龍類的殘暴你是了解的,現在韓秋讓我們見識到了龍類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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