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瀾拿著手上的圖紙翻來覆去的看,聽著萬幽幽詳細的描述,驚歎之下得出結論:“這些圖紙上的東西,且不說材料特殊,就打造工藝這天下唯有山海居才有這個本事。”


    “山海居是個什麽地方?”萬幽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瞅著窗外的柳樹,心不在焉的問著。


    “山海居,海山居士的地盤,天下器物製造大師的山莊,最出名的首飾鋪子的工藝大師出自山海居。最出名的鐵匠鋪子鑄造大師出自山海居,朝廷工部兵部能人異士皆出自山海居。”墨清瀾思索著是親自走一趟還是讓下麵人跑一趟。


    山海居坐落在大夜西南邊一個叫普陀海的地方,普陀海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城郭,屬於蘄州管轄。蘄州城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是一個溫柔的,怡情的地方,民風淳樸的很淳樸,彪悍的卻也很是彪悍。


    山海居非常龐大,就建在普陀海附近的普陀山上,它依山傍海,山是峰巒疊嶂,山頂雲煙浩渺,山中奇木林深,山下城鎮雲集,從山門開始到山頂皆為山海居範圍內,一般人都不得入山。


    “主人,山下傳話墨家家主來訪。”隨從來報,正在擦拭寶貝翡翠鑲金玉簫的海山居士皺了皺眉。


    “墨清瀾,那個庸醫怎麽來找我了!”


    “哎喲喂,主人,人家墨清瀾可不是庸醫好嗎!人家號稱鬼醫,是連那進閻王殿鬼簿上開始簽名的都能救活的神醫好不好。”山門裏的小廝心裏念叨著,等著主人的安排。


    “幾個人來的?”


    “帶了五個人上山,四個隨從,還有一個不太好看的胖妞……”


    “不太好看!描述準確點?”


    “頭大、腰圓、腿粗、還黑……”


    “多黑?”海山居士打斷了小廝的描述。


    “也不太黑,但也不白,像地上的一捧土那種黑!”小廝抓耳撓腮的思索著該怎麽表達,心裏想著:主人你就別費勁打聽了,反正不是您平日裏愛吃的那口菜。


    海山居士聽著像個六根清淨的,實則是個風流浪蕩鬼,這山裏山外的對他來說就是個吟窩的存在。用他的話說不教醉生夢死,難成就平生風華!一根翡翠玉簫風裏去浪裏來,夜夜笙歌,勾了多少嬌嬌女的心魂,又折損了多少風塵佳人的命魂,正所謂:玉簫聲裏,翡翠金,紅紗帳暖,美人輕。夢裏生死依依,醉後浮浮沉沉,塵緣盡,陌客消,歌去魂歸千裏,風無影,雲無痕,冰肌玉骨埋空門。這就是為人所不知的真正的山海居,那海山居士可不是什麽仙風道骨,而是實實在在的人間惡魔。


    海山居士歪頭朝門外看了一眼,招招手讓人去涼亭安排茶點,自己卻在糾結著一個醜女來了,自己該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出去,最後挑了一身石青色雲紋的衣衫換上了。


    結果剛一見麵,墨清瀾才剛開口居士兩個字,萬幽幽就大唿小叫起來:“你,你就是那什麽海山居士?原來不是一老頭兒,是一破孩子!鬼扯吧你就!明明就一十幾歲屁孩兒,還敢自稱什麽海山居士!豬鼻子插蔥裝象拿大啊,名字取得倒是地老天荒的架勢,實際卻是個嫩豆腐子兒,還居士居士的,我本以為要看到個爺爺,結果連稱個爹爹也不夠瞧的!我看呐叫你一聲兄弟倒正好!”


    “嗨嗨嗨,哪裏來的臭丫頭,來我這山海居撒野呐!”海山居士一看就知道這就是那小廝嘴裏說的不太好看的胖妞,心想何止不太好看啊,明明是太不好看了,說話還不招人喜歡,哼,十足十的臭丫頭一個!


    “海山居士,墨某登門拜訪,是有一事詳詢,有幾樣新奇物件不知山海居門下可能打造出來?至於這丫頭年紀尚小又長在鄉野,實屬不知禮數,還望居士海涵。”墨清瀾直接道明了來意。


    果然那海山居士一聽什麽圖紙,新奇物件,就什麽多的話也沒有了,直接手一伸:“哦,什麽新奇玩意兒,圖紙拿來本居士瞧瞧!”


    萬幽幽托著腦袋看著桌子對麵的海山居士,等了半柱香時間也沒見出個結果,直接問道:“我說那個海山,你倒是能不能造啊?不是,我說你看懂了沒有啊這是!都老半天了,倒是吭一聲啊!”


    “這個,本居士仔細研究過了,打造是不成問題,但不是普通的鐵能鍛造出來的,玄烏鐵這個東西墨公子定有耳聞,這東西一般人手上可沒有,所以我需要時間,快則半月有餘,慢則得一兩個月才能交貨。”


    “行,那墨某就在這普陀山叨擾一段時日了,也正好遊覽一下這山上山下的醉人風光。至於這酬金方麵……”


    “百金之數……”海山居士伸了伸手指頭,直接報了數出來。


    墨清瀾也不二話,一個眼神,下麵的人就搬上來一個小木箱,打開來都是金燦燦的元寶。


    “哇塞!金子啊!我的乖乖,姓墨的你很有錢啊,土豪,我們做個朋友吧,非常鐵的那種!”萬幽幽滿眼都是星星,如一頭餓狼一樣撲倒在桌子上,剛剛伸出手,箱子已經“啪”的一聲關上,被海山居士收走了。


    一直到了臨海那麵山峰的客房,萬幽幽都沒有被這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景色吸引住,她還在想那箱金子的模樣,要是有了金元寶自己那張給江月樓打工還債的破紙條不就可以要迴來了嗎?或者跑路是夠夠的了嘛!


    “那該死的江風月和那什麽淩公子偷偷摸摸就跑了,要麽留下那張紙,要麽死在外頭別迴來才好!省得我老想著賠錢清債這事兒!”萬幽幽懊惱地扯了扯自己發梢。


    她不知道自己還真差一點就如願了,要不是懸崖下恰好長了棵樹,那江風月和慕容淩現在就已經是粉身碎骨,摔死在懸崖峭壁下了。


    這還得從他們在茶舍歇腳那天說起,喝完茶出來一行人匆匆趕路,當天再沒有休息,人困馬乏的堅持跑,天色已晚還是沒有趕到城鎮,也沒有遇到村舍,天都入黑了隻好就地休整,露宿在了這片荒郊野嶺上。


    三更半夜,隻有蟲鳴聲還在黑夜裏喧鬧,微涼的夜風搖晃著參差不齊的樹枝,樹杈上的獵風和玄月猛然驚醒,看見自己家的主子給出的眼神,悄悄推醒了樹下歇著的隨從侍衛,隨時準備戰鬥。


    很快百十個黑衣人就包圍了他們,大喝一聲“殺”直接就開幹了,這群黑衣人個個不怕死,不要命,目的很明確,除了在外圍拖住獵風玄月的人外,其他人主要攻擊對象就是慕容淩。


    很快,江風月為慕容淩擋敵時胳膊被劃了一劍,瞬間他就知道這劍淬過毒,整條胳膊酥麻然後就開始綿軟無力,換手給了黑衣人一劍後,拉著慕容淩跨上馬任前方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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