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朝著範閑擠了擠眼,然後朗聲說道:“既然兩人作詩,我就先寫個序吧,詩就留給範大人了。”

    範閑點了點頭,同意了葉簡的提議,不過範閑很疑惑,為什麽葉簡不寫詩,反而去寫序?

    突然一首名傳千古的序章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他現在明白了,這個原因是什麽。

    範閑也沒有擔憂,畢竟中華文化傳承如此之久,不愁找不到好詩,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一首和葉簡差不多的就足以了。

    大概不到十息的樣子,葉簡聲情並茂的誦出了李白的千古一序:“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群季俊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漸康樂。幽賞未已,高談轉清。開瓊以坐花,飛羽筋而醉月。不有佳詠,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穀酒數。”

    眾人皆驚,他們以為葉簡做序,是因為他才能有限,而寫序章,序章不需要太高的才能,做出來之後不至於太過於丟臉,誰曾想,葉簡居然能做出這種流傳千古級別的序章。

    隨後葉簡將包袱一扔,笑著對範閑說:“接下來看你的了。”

    說完,對慶帝行了一禮,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繼續自己的吃喝之旅。

    至於範閑,他可一點也不擔心。雖然他不擔心,但在場眾人擔憂者,幸災樂禍者皆將目光投向範閑。

    很快,範閑雙眼裏清光微現,滿臉微笑,雙唇微啟,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葉簡在下方微笑的看著範閑,他知道為何範閑會刪了幾句,然後將其拋了出來。

    正值此殿堂之上,天下歸心正好契合陛下心思,最妙的是周公吐脯一典,在這個世界裏居然也存在,而且實實在在成為了皇帝,故而範閑敢於堂堂皇皇地寫了出來。

    與靖王府詩會相似的一幕,二人又拿出了兩首千古罕見的詩序,眾人皆為之沉默。

    慶帝麵露滿意之色,隨後對著莊墨韓輕聲問道:“不知莊先生認為此詩如何?”

    莊墨韓麵色平靜:“好詩,這首詩其意雖有所中斷,但其質甚佳,範公子此詩意足且質實,確實好詩。想不到南慶如今倒也出了如此人才。”

    範閑微笑著,躬身一禮便退了迴去,看到範閑迴來,葉簡舉起酒杯,邀範閑共飲。

    慶帝微微一笑:“範閑雖然年少,倒有些詩才,莊先生要多多提攜後進啊。”

    這時,太子和二皇子提議由範閑主持春闈,殿內氣氛瞬間就變得奇怪了,慶帝似再考慮。

    而莊墨韓卻說話了:“老夫本是齊國之臣,慶國政事不必多言,可這春闈之事乃是天下讀書人,立身之根本,選擇主事之人,當謹慎為上。”

    慶帝麵色平靜:“莊先生說的極是,春闈的事自當慎之又慎。”

    話音剛落,長公主李雲睿就站了起來,先是朝著慶帝微微行了一禮,看到慶帝麵色不滿,也未曾在意。

    緩緩走到莊墨韓麵前,冷冷的說道:“莊先生學貫古今,我一向是佩服的,但剛才的話卻不敢苟同。”

    “我雖是一介女流,見識淺薄,卻也讀過範閑的那篇七言,此人是很年輕,但僅憑這首詩,便可看出才氣逼人,先生剛才的話隱隱針對範閑,莫不是擔憂少年郎後來居上將來名聲蓋過先生?”

    緩了一緩,李雲睿又說道:“在座的諸位都是股肱之臣,名學大家,自然不喜口舌之爭,本宮不識禮數,卻願為我慶國才子說句公道話。”

    葉簡盯著莊墨韓,發現莊墨韓清明的眼中有一絲愧疚,也有一絲憐惜,但最終都歸於了平靜。

    莊墨韓輕輕一笑:“你是說那首七言詩嗎?”

    “正是。敢問先生還有哪首詩,勝過範閑這篇七言的?”

    慶帝生氣了,筷子一拍:“雲睿,殿前休得無禮!”

    “莊先生海納百川,對此等言語不必放在心上。”

    莊墨韓緩緩說道:“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迴。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大江滾滾來。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

    “這詩的前四句是極好的。”

    李雲睿看似幫助範閑,說道:“可世人都說,這首詩的精華是後四句。”

    “後四句自然是絕句。唉~,可惜啊那不是範公子所寫。”

    話不多說,我想要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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