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我看著他那略顯蒼老的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常年沒有打理過,還是被什麽髒東西給汙成這樣,想要看清楚他的真實麵貌隻能將這他的臉給清潔幹淨。


    我找出了濕紙巾,就覺得替他擦拭。


    他看上去很緊張,著急,那聲音與眼神裏寫滿了恐懼。


    “走啊!”他原本嗓音就已經沙啞,自從我們出現,他又是吼又是叫的,我都怕他這樣很可能會失聲。


    “能不能別大喊大叫的了,你這嗓子不要了?你看看你,手沒了,腳沒了,甚至下半截身子也沒了,再把這嗓子給喊啞了話都說不了,那你還活個什麽勁兒。”我安慰他,讓他別這麽激動。


    然後便扯出一張濕紙巾慢慢在他的臉上擦了起來。


    一旁的袁江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突然袁江說道:“博士,他就是那個博士。”


    我聽到袁江的聲音,心裏便是一凜,我這才擦了一個角呢,袁江是怎麽看出來的?不過仔細一看,這臉的輪廓還真像是博士。


    見了鬼了,博士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還被人擺放在這個鬼地方。


    “白,白,快跑,離,離開這!”


    他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才說出這麽一句。


    白應該是在叫我,隻是他已經沒有那麽多力氣叫出我的全名了,他讓我快跑,離開這兒,那說明這兒應該有危險,甚至可能危及到我們的生命。


    我一下子將他給抱了起來,衝著袁江喝道:“走,趕緊離開這兒。”說完我也顧不得正在發懵的袁江就向著堂屋外跑去。


    好在老人如今這副樣子,身體便變得很輕,抱著他並不影響我們的速度。


    可是明明我都已經跑到了堂屋門口,可不管我怎麽跑都無法跨越那一道門坎。


    見了鬼了。


    我跑不出去,但袁江卻已經出去了。


    他見我仍舊還在屋裏,他說道:“出來啊,你還在發什麽呆?”


    我氣得翻了一個白眼,我是在發呆嗎?我已經用了吃奶的力氣了行不?可是我怎麽都跨不過門坎。


    “把我放下,你一個人出去。”老頭的聲音很小,有一種氣若遊絲的感覺。


    我搖搖頭:“既然撞上了我斷然沒有棄你於不顧的道理。”


    這一路走來,博士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


    我甚至懷疑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弄不好都與我有很大的關係。


    直覺告訴我他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博士,他是個好人,因為很多時候壞人是不可能被弄成這樣的,而且他若是壞人也根本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對我示警讓我離開。


    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我不忍繼續讓他在這兒受折磨。


    隻要把他給帶出去,那麽以他的本事應該能夠讓自己恢複成為原來的樣子,這一點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連江小灰他都能夠複活的人,他的手段是很厲害的。


    隻是他欠缺戰鬥力,很多時候他不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


    袁江又跑了迴來:“你這是怎麽了?”


    我苦笑:“我跑不出去。”


    “怎麽會這樣?”袁江又嚐試著出了屋子,同樣沒有遇到任何的困難,一副輕鬆的樣子。


    我想了想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博士說如果把他放下我是能夠離開的,也就是說這兒已經被人下了禁製,這禁製是針對博士的,我和袁江是闖入者,袁江能夠自如的進出顯然就不會受到禁製的影響,我應該也一樣,但我卻抱著博士。


    對方是不想讓博士離開這兒。


    我問博士:“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博士看向我,我感覺他似乎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把,把我放迴去。”他的眼珠一轉,目光落在了之前放著他的那把椅子上。


    我想了想,還是按他說的,把他放了迴去。


    我明顯感覺到他被放迴到椅子上之後那瀕死的狀態有所好轉。


    他歎了口氣:“讓你們離開你們不離開,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才說完,我們便聽到堂屋的門被關上了。


    袁江急忙跑了過去想要把門打開,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那門都紋絲不動。


    “別費力氣了。”博士說。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我的心情已經平複下來。


    我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驚慌。


    既然暫時出不去,那我幹脆就留下來,先聽聽博士的故事,或許他的故事能夠對我們有所幫助。


    我繼續拿出濕紙巾來替博士擦臉,終於擦幹淨了,果然露出了博士本來的樣子,隻是眼前的他和我認識的那個還是有差距的,我認識的博士也就是三四十歲的樣子,而眼前這位隻憑目測應該也有六十往上。


    難道他也是來自於未來?


    不然又該如何解釋?


    “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問他。


    袁江也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原先他聽說出不去了還很是焦急,可他看到我一臉的淡定從容之後也平靜下來。


    博士看著我,就好像我問的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一樣。


    袁江皺眉:“是怎麽迴事你直說不就行了,怎麽這樣啊?”


    我也說道:“博士,你別有什麽顧慮。”


    博士猶豫了幾秒,這才從嘴裏迸出了一個字:“你!”


    他這話一出口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袁江也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博士道:“你開玩笑吧?怎麽可能是他,我說老頭,這樣的玩笑根本就不好笑。”


    我當然不會把博士的話當成玩笑話。


    博士平時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更不可能和我們開這樣的玩笑。


    他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問道:“是不是和平行空間有關係?”這是我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的念頭。


    因為我已經猜到了,所謂的虛無境其實就與平行空間有著莫大的關係,能夠從平行空間裏蹦出一個博士,那麽從平行空間再出來一個江小白又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我不知道平行空間與負空間是不是一樣的,但在這兒發生的一切又仿佛在告訴我,平行空間並不是之前我經曆過的負空間。


    博士聽了我的話那眼神有些變化,他說道:“你怎麽知道?”


    我苦笑,我把已經見到了兩個博士的事情說了一遍,加上他,我已經在虛無境見到了第三個博士了。


    他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都怨我,如果不是我搭建了與平行空間的這個通道又怎麽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袁江有些聽不明白,他問道:“老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與平行空間之間的通道是你打通的?那直接把它給關閉不就完了?”


    “關閉?說得容易,你知道如今這兒有多少人嗎?”他問道。


    袁江愣了愣,我則是聽出了什麽端倪:“你是說這個通道便是這個所謂的虛無境?”


    “虛無境?”博士明顯不知道什麽虛無境。


    我說道:“這是這個空間,這個空間大家都管它叫虛無境。”


    “虛無境?哪有什麽虛無境,這兒就隻是與平行空間相連接的一個空間通道罷了,它連通了至少四個以上平行空間,而這兒所住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從這四個平行空間以及我們那個世界來的。”


    袁江張大了嘴:“這麽說,在這兒有極大的機率可能遇到平行空間中的另一個自己?”


    博士輕歎道:“是的,而且概率還不小。”


    我問他平行空間與負空間的關係,他說負空間隻是我們那個空間的一個鏡像寫照,負空間是唯一的,而且負空間的一切與我們真實世界是鏡像式的呈現,也就是說,很多時候負空間的事物對於我們而言都是相反的,就比如負空間裏的我,他的心髒位置絕對是在左邊,不隻是心髒,身體的任何一個髒器器官的位置都與真正的我的身體裏的器官位置相反,那原理就像是照鏡子一樣。


    但思維卻是獨立的。


    而且有很大的相似度。


    甚至包括經曆都相差無幾。


    但平行空間卻不一樣,同樣的人物,同樣的時間或是地點,他們的人生軌跡卻是不同的。


    每一個平行空間裏相同的一個人都有著與另外空間的自己截然不同的經曆,而且各有各的思想。


    但即使是這樣,每一個平行空間裏的自己又是有關聯的。


    雖說博士這樣解釋仍舊是有些不清不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平行空間的那個自己大概率並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會是你的親人,而最有可能的則的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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