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門。


    可是我們才踏進去便感覺風雲突變。


    整個天都黑了。


    還是那個石林,我們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最讓我感到恐懼的是我明明是能夠夜視的,可在這黑暗中我卻成為了瞎子,什麽都看不見。


    不隻是我看不見,她也看不見,因為我聽到她那顫抖的聲音:“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天突然就黑了?”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是生門,沒有錯,可是生門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你是不是選錯了?”


    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我在心裏迴想著剛才的那幾個出口的樣子,我肯定我的推算不會有錯,可問題出在哪呢?


    我隨口說了一句:“誰說生門不會是一片黑暗?”我才說完,便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麽。


    沒錯,生門就是生門,黑暗並不意味著有危險。


    我對她說道:“直直往前走,別怕!”她伸出手來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我愣了一下,她不管不顧,直接把我的手握得緊緊的。


    她的身體也在顫抖。


    我覺得她的反應有些不太對。


    “你怕黑?”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嗯”了一聲:“我從小就怕黑。”


    我隱隱感覺到了什麽,我問她:“那你的朋友知道你怕黑嗎?”


    “知道的。”她才迴答完,便馬上像是想到了什麽:“你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想說……”


    我淡淡地說道:“我什麽都沒有說。”


    我已經有一種預感,她很熟悉的一條路突然就變了,而且眼前出現的黑影也說明了問題。


    是有人對這石林裏的道路動了手腳,能夠動這樣的手腳的人除了她那朋友還有誰?我相信她怕黑的事情知道的人不會很多,畢竟一個人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除了她自己認為最親近的人之外。


    “不可能,他不可能這麽做,他怎麽會這麽做呢?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以來我們都……”她說到這兒的時候有些激動,我忙安慰道:“我真什麽都沒說,你想多了。”


    她終於冷靜下來了:“可是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我怕死,而且在龐貝城,天空從來都沒有真正完全黑過。”


    雖然這兒是埋骨之地,但仍舊屬於龐貝城裏。


    天空若是全黑了,那麽應該不隻是這兒黑了,而是整個龐貝城都黑了。


    我掏出了手電,手電的光亮讓她又平靜了許多。


    我把手電遞給她:“拿著吧。”


    她用另一隻手接過了手電,卻並沒有鬆開我的手。


    我原本是想掙開的,但想到她剛才那恐懼的樣子,我又有些不忍心。


    “你父親是誰?”


    她“啊”了一聲,然後扭頭看向我。


    我也是突發奇想,她既然是這個龐貝城的另類,那麽除了她母親曾經是大長老之外,她的父親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從來都沒見過他,不過我聽我母親說,他是一個值得我驕傲的父親。”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便說道:“對不起。”


    “沒事,如果你還想問我母親在什麽地方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我愣了一下,她看我那眼神像是很期望我問似的,我便問道:“你母親呢?”


    她說道:“不知道,在我十二歲那年她便離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有人說她背叛了長老會,被長老會給處決了,但長老會不承認,長老會說是她自己離開了,去了哪沒有人知道,我母親原本就一直呆在埋骨之地,我也是生在這兒長在這兒。母親走後長老會想把我接去,我拒絕了,而且自己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這些年來我一直東躲西藏,好幾次險些就被他們給抓住,不過他們打不過我。”


    “你打小就那麽厲害嗎?”


    她認真地點點頭:“嗯,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能夠與十九長老其中的幾個打成平手了。”


    我沒有再說話,她的身世確實有些讓人好奇。


    她的父親是誰,母親去了哪兒,到底是死是活?還有,她這一身本事又是怎麽來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記事以後我就很厲害。”她說話的時候揚了揚她的拳頭。


    我笑了,不過很快我便收起了笑容,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是他在算計這一切你會怎麽辦?”


    “我要聽他親口和我說,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麽我會親手殺了他。”


    她的目光冰冷。


    我能夠理解,她全心全意交好的一個朋友,突然被他背刺,這種感覺確實讓人心寒。


    “想過他為什麽會這麽做嗎?”我問她。


    她搖搖頭,她說她根本不敢去想。


    我歎了口氣:“或許他出現的那一刻就是衝著你來的。”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我看著她,猶豫了一下:“我確實有某種猜測,但現在不能說,至少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影響你的心境。”


    她也在看著我,似乎想要我說出我的猜測。


    我知道,我要不說一點什麽她一定是不會死心的。


    我問她:“那個襲擊你的人你看清了嗎?就是那個你說身手可能在大長老之上的家夥。”


    她搖頭,她說那人當時是蒙著麵的,而且那人穿得也很古怪,甚至看不出他的身材,就連高矮胖瘦她都沒看清楚。


    那人是突然襲擊,她差一點就被打懵了,也幸好是她的反應快,否則估計早就已經死在那人的手底下。


    她說到這兒抬頭看向我,臉上露出一抹驚駭之色:“你不會是懷疑那個襲擊我的人是他吧?”


    我沒有說話,我真是這麽想的。


    她自顧地搖頭:“不可能,怎麽可能呢?他不會那麽對我的。”


    那人是她唯一的朋友。


    我能夠理解她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她在龐貝城沒有親人,甚至除了那個人之外也沒有別的朋友。


    所以她珍視那份友情。


    她無法接受來自於他的背叛。


    “你被襲擊應該是在聽到他第二次實驗失敗之前吧?”


    她想了想,點點頭:“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正因為那次襲擊的失敗才有了第二次實驗失敗,那人可能會被變異處理的事兒。


    因為那一擊並未得手,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想引她去救,這哪是救人,分明是設好了陷阱在等著她。


    不過從對方對她的重視程度來看,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不然對方不可能下這樣的功夫。


    “你是不是懷疑這是個圈套?”她也反應了過來。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問她:“明知道是個圈套你還要去嗎?”


    她說要去,她說就算知道是個圈套她也必須去看一眼,那樣她才死心。


    我知道她在心裏還在惦記著他們之間的那段友誼。


    但那段友誼多半都是排演出來的,對方一直都在打她的主意。


    她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很低落。


    她問我:“我是不是好傻?”


    我笑了:“我也有朋友,也有很要好的兄弟。”


    “但你卻沒真正經曆過背叛。”


    我搖搖頭,我確實沒有真正經曆過背叛,至少我身邊的人對我而言都還是很不錯的。


    除了徐秋妍,但徐秋妍一開始也並不是這樣,至少她從來都沒有對我耍過什麽心機,哪怕是最後也沒有真正形同路人,在很多事情上她仍舊是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


    “所以你比我幸運。”她苦笑。


    我歎了口氣:“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你就從來都沒好奇過你的身世嗎?還有,你為什麽會這麽厲害,厲害到他們對你都十分忌憚,非得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你這個麻煩!”


    她愣住了,她好像還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從我記事以來就是這樣,我接觸的人並不多,我母親似乎並不希望我與外界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從小我就沒有朋友,封閉在一個特定的空間裏。至於說我為什麽會這麽厲害,對啊,為什麽呢?”


    我怕她想太多,鑽了牛角尖,便道:“別想了,任何事情時機到了總會找到答案的,最關鍵的,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


    她咧著嘴笑了,她對我說道:“你是好人。”


    她給我送了一張好人卡,我有些哭笑不得。


    但我也覺得我是個好人,至少我從來就沒有任何想要傷害別人的心。


    而且我也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想著要去害人。


    “你發現沒有,我們好像剛才就從這兒經過過。”我看著眼前的這條路,輕聲說道。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之後也說道:“沒錯,這兒我們走過,看樣子我們好像是迷路了。”


    不應該啊,我是按著九宮八卦走的。


    “這石林已經不是原來的石林了,原先我走過好幾次都沒有出現這樣的問題。”她說。


    我相信她的話,而且我也猜到了一定是她的那個朋友動了手腳。


    可是她那朋友卻是龐貝人,怎麽就對我們大夏的八卦這麽熟悉?


    贏勾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腦海:“或許那家夥並非龐貝人,你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那就是真正控製著龐貝城的並非龐貝人,或者說,三大族群命運的掌控者,早就已經不是他們自己了。”


    贏勾的話讓我的心裏一驚,不過細細想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隻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又是誰掌控了這三大族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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