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
我和阿太不知道走了多久。
阿太說這條路很不對勁，他問我有沒有留意到路的兩邊，路在林子中，路兩邊不是樹嗎？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路兩邊是樹沒錯，但之前我們就感覺到已經到了黑暗森林的邊緣，按著我們的腳程以及所以所用的時間來看，我們應該早就已經走出這片黑暗森林了。
可是我們卻一直在路上。
“江先生，我懷疑是緹娜搞的鬼。”阿太說。
我停下了腳步，對他說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緹娜是古龐貝人，她來到這個世界是帶著使命來的。她的使命就是讓古龐貝人獲得移居到這個世界的權利。所以她找上了教廷，隻是這個問題教廷沒有資格做決定。
而神秘人和他的組織把決定權給了我。
她不是不知道。
所以正常思維她不應該設計我，畢竟我出事對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見我不說話阿太又道：“我有一個猜測，不過隻是猜測，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不用想，他又打算說緹娜壞話了。
“我懷疑緹娜與那個你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因為之前你並沒有給緹娜任何的承諾，如果你不點頭，我們都無法入世。我知道你顧忌什麽，而且我自己也知道三個地底勢力入世可能產生的後果。所以我並沒有催促你，因為我自己都有些糾結，甚至也不希望他們入世。但是緹娜不一樣，她原本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你的惡身肯定也是野心勃勃，她們很有可能會勾結到一起，然後一起對付你。”
聽起來還真像是那麽迴事。
“你再想想，怎麽再巧不巧的她這會躲在這裏，而這裏偏偏還隱藏著你的惡身！恐怕在這之前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我笑了：“不重要，我現在想要做的隻是找到贏勾和葉驚鴻、江小灰他們。至於你說的緹娜的心機和我有什麽關係？”
阿太被我的話弄得不知道該怎麽接茬了。
我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什麽，而是問他：“現在既然發現了這條路有問題，那麽接下來怎麽辦？前進還是後退。”
他微微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懷疑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沒有用，我們多半會被困死在這條路上。”
“那你有什麽辦法？”
“沒有，我也沒有辦法。”
我並沒有因為他的迴答而感到沮喪，我繼續往前走，阿太沒想到我還會繼續前行，他在身後大聲叫道：“江先生，沒用的，根本就走不出去。”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這條路是你來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對吧？”
他臉色微微一變。
我繼續說道：“而且你也不是阿太，陳太其實已經走上了他選擇的那條路。”
他看著我，一副莫名的表情，就好像不知道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所以，你是誰？”我掏出煙來點上。
“其實你為什麽會答應分成三路，倘若他倆跟著你一起也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說道：“就算他們和我在一起也於事無補，因為這兒是你的主場，在這個空間裏你就是主宰，唯一的主宰。”
他笑了。
接著他的臉變成了我的樣子。
“你是不是早就察覺到了？”
我搖頭：“其實從緹娜出現開始我便有了懷疑，緹娜很早之前就躲進了這兒，可是她之前把我從血海中撈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竟然對我知道得不少，按說她是不該知道我存在的，可她不隻知道我是誰，還知道我對他們入世與否有著決定權。哪怕她真能洞知這片區域的一切事物，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麽詳細。老實說，緹娜的出現開始確實讓我的思路變得混亂，我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想，在這個空間裏發生的這一切，緹娜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她？”
那個家夥笑著搖搖頭：“這個我就不好說了。誰又說得清楚呢，有時候敵人也會變成朋友，有時候親人也會成為仇人。這世間大多數人或是事的改變不過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善惡也是一樣。我問你，善的人會一直善嗎？不會做哪怕一點的惡嗎？而惡的人呢，你就能夠確定他做的都是惡事嗎？沒有絕對的。”
他說到這兒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詭異了。
他問我：“你覺得自己是善而我是惡，所以我們最終隻能是站在對立麵。你說，是誰造成了我們的對立？”
他的問題很多。
但他的話卻讓我不得不去好好思考。
“為什麽非得把善與惡剝離？人無完人，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他的這個說法我是認可的，我微微點點頭。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而來。”
我言歸正傳，沒有再和他討論哲學問題。
“我知道，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願意離開這裏。確切地說是離開我。”
我的心裏凜，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們選擇了我，放棄了你。”他笑容依舊。
“我不信！”
我不相信贏勾他們會那麽做。
“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因為他們的心裏一樣有欲求，有他們割舍不下的東西。就拿贏勾來說吧，你知道對他而言什麽最重要嗎？你或許覺得應該是不死之身，沒錯，這對於他確實也很重要，但卻不是他最最想要的。他最最想要的是你能夠真正把他當成親人，兄弟。”
我皺眉道：“我一直都當他是兄弟！”
他搖搖頭：“不，更多的時候你隻是對他有依賴，習慣了有他替你解決那些你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你捫心自問，你就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工具人嗎？你若真拿他當兄弟，為什麽每一世你想要輪迴之時要封印住他，你是害怕他會影響到你的轉世，還是覺得沒有了你的約束，他會亂來！”
我根本迴答不上來，因為對於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太多的前世記憶。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當他是朋友，他是工具人，需要的時候用用，這一世要結束馬上就又會被你封印起來。你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我的腦子很亂，我竟然隨著他的話去迴憶過往與贏勾在一起的點滴。
真是這樣的嗎？
我真的隻拿贏勾做工具人嗎？
“你利用的又何止是一個贏勾，所有你身邊的人，你都在利用他們。無論哪一世，你真正在乎的隻有你自己。”
我和阿太不知道走了多久。
阿太說這條路很不對勁，他問我有沒有留意到路的兩邊，路在林子中，路兩邊不是樹嗎？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路兩邊是樹沒錯，但之前我們就感覺到已經到了黑暗森林的邊緣，按著我們的腳程以及所以所用的時間來看，我們應該早就已經走出這片黑暗森林了。
可是我們卻一直在路上。
“江先生，我懷疑是緹娜搞的鬼。”阿太說。
我停下了腳步，對他說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緹娜是古龐貝人，她來到這個世界是帶著使命來的。她的使命就是讓古龐貝人獲得移居到這個世界的權利。所以她找上了教廷，隻是這個問題教廷沒有資格做決定。
而神秘人和他的組織把決定權給了我。
她不是不知道。
所以正常思維她不應該設計我，畢竟我出事對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見我不說話阿太又道：“我有一個猜測，不過隻是猜測，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不用想，他又打算說緹娜壞話了。
“我懷疑緹娜與那個你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因為之前你並沒有給緹娜任何的承諾，如果你不點頭，我們都無法入世。我知道你顧忌什麽，而且我自己也知道三個地底勢力入世可能產生的後果。所以我並沒有催促你，因為我自己都有些糾結，甚至也不希望他們入世。但是緹娜不一樣，她原本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你的惡身肯定也是野心勃勃，她們很有可能會勾結到一起，然後一起對付你。”
聽起來還真像是那麽迴事。
“你再想想，怎麽再巧不巧的她這會躲在這裏，而這裏偏偏還隱藏著你的惡身！恐怕在這之前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我笑了：“不重要，我現在想要做的隻是找到贏勾和葉驚鴻、江小灰他們。至於你說的緹娜的心機和我有什麽關係？”
阿太被我的話弄得不知道該怎麽接茬了。
我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什麽，而是問他：“現在既然發現了這條路有問題，那麽接下來怎麽辦？前進還是後退。”
他微微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懷疑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沒有用，我們多半會被困死在這條路上。”
“那你有什麽辦法？”
“沒有，我也沒有辦法。”
我並沒有因為他的迴答而感到沮喪，我繼續往前走，阿太沒想到我還會繼續前行，他在身後大聲叫道：“江先生，沒用的，根本就走不出去。”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這條路是你來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對吧？”
他臉色微微一變。
我繼續說道：“而且你也不是阿太，陳太其實已經走上了他選擇的那條路。”
他看著我，一副莫名的表情，就好像不知道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所以，你是誰？”我掏出煙來點上。
“其實你為什麽會答應分成三路，倘若他倆跟著你一起也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說道：“就算他們和我在一起也於事無補，因為這兒是你的主場，在這個空間裏你就是主宰，唯一的主宰。”
他笑了。
接著他的臉變成了我的樣子。
“你是不是早就察覺到了？”
我搖頭：“其實從緹娜出現開始我便有了懷疑，緹娜很早之前就躲進了這兒，可是她之前把我從血海中撈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竟然對我知道得不少，按說她是不該知道我存在的，可她不隻知道我是誰，還知道我對他們入世與否有著決定權。哪怕她真能洞知這片區域的一切事物，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麽詳細。老實說，緹娜的出現開始確實讓我的思路變得混亂，我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想，在這個空間裏發生的這一切，緹娜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她？”
那個家夥笑著搖搖頭：“這個我就不好說了。誰又說得清楚呢，有時候敵人也會變成朋友，有時候親人也會成為仇人。這世間大多數人或是事的改變不過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善惡也是一樣。我問你，善的人會一直善嗎？不會做哪怕一點的惡嗎？而惡的人呢，你就能夠確定他做的都是惡事嗎？沒有絕對的。”
他說到這兒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詭異了。
他問我：“你覺得自己是善而我是惡，所以我們最終隻能是站在對立麵。你說，是誰造成了我們的對立？”
他的問題很多。
但他的話卻讓我不得不去好好思考。
“為什麽非得把善與惡剝離？人無完人，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他的這個說法我是認可的，我微微點點頭。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而來。”
我言歸正傳，沒有再和他討論哲學問題。
“我知道，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願意離開這裏。確切地說是離開我。”
我的心裏凜，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們選擇了我，放棄了你。”他笑容依舊。
“我不信！”
我不相信贏勾他們會那麽做。
“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因為他們的心裏一樣有欲求，有他們割舍不下的東西。就拿贏勾來說吧，你知道對他而言什麽最重要嗎？你或許覺得應該是不死之身，沒錯，這對於他確實也很重要，但卻不是他最最想要的。他最最想要的是你能夠真正把他當成親人，兄弟。”
我皺眉道：“我一直都當他是兄弟！”
他搖搖頭：“不，更多的時候你隻是對他有依賴，習慣了有他替你解決那些你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你捫心自問，你就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工具人嗎？你若真拿他當兄弟，為什麽每一世你想要輪迴之時要封印住他，你是害怕他會影響到你的轉世，還是覺得沒有了你的約束，他會亂來！”
我根本迴答不上來，因為對於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太多的前世記憶。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當他是朋友，他是工具人，需要的時候用用，這一世要結束馬上就又會被你封印起來。你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我的腦子很亂，我竟然隨著他的話去迴憶過往與贏勾在一起的點滴。
真是這樣的嗎？
我真的隻拿贏勾做工具人嗎？
“你利用的又何止是一個贏勾，所有你身邊的人，你都在利用他們。無論哪一世，你真正在乎的隻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