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樓上,家門是大開著的,亮著燈。


    但我的心突然就揪了起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父親同樣也愣了一下,然後大步往屋裏跑去。


    屋裏一片狼藉。


    看上去應該是經過了一番打鬥。


    但我們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爺爺、母親和小念白都不見了,飯桌上的飯菜也被打翻在了地上。


    我的心裏生出一怒火,一定是他們!


    剛才那個朗基努斯提到了安東尼,但安東尼並沒有和他在一起,肯定是安東尼帶著人來把他們給擄走了。


    爺爺和小念白隻是普通人,母親可能有一些本事,但真要讓她對抗教廷的那些家夥根本就不夠看。


    這是教廷對我們的報複。


    在百年前的藏區我就狠狠地給了教廷一記耳光,現在父親又拿走了教廷的兩件聖物,這兩件事情讓教廷很是光火,所以才會讓人來到大夏對我們進行報複。


    沒想到小念白就這麽落到了教廷的手裏,看來我並沒能夠改變這個事實。


    “沒事,別著急,他們隻不過是想拿迴那兩件聖物。”父親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


    他又說道:“大不了到時候還給他們就是。”


    他說得沒錯,如果對方的目的是那兩件聖物的話,那麽大不了我們就還給他們,隻要他們把人給放了。


    而且他們的目的如果隻是想要拿迴聖物,在得到聖物之前,他們是不可能傷害母親他們的。


    我說道:“我去找一找,或許他們並沒有走遠。”


    父親卻說道:“不用了,他們既然敢這麽做就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讓你找到。先等等吧,他們應該會主動與我們聯係的。”


    說罷,他竟然開始收拾起來。


    我很佩服父親這樣的心境,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從容與淡定。


    我跟著收拾,嘴裏卻問道:“鬼穀子到底是怎麽想的,他難道不知道奪取教廷的聖物肯定會引來教廷的瘋狂報複嗎?再說了,這聖物拿來到底有什麽用?”


    父親搖搖頭:“我沒有問,他也沒有說,但我相信他讓我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做事情都不會是無的放矢。”


    我斜了父親一眼,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般相信鬼穀子,一直到現在,爺爺與母親都出事了,他都還是對鬼穀子充滿了信任。


    當然,這個爺爺並不是我家的親爺爺,不是江家的那位老太爺,而是那個靠著撿破爛,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與我相依為命的老人。但在我的心裏,他才是我的爺爺,至少在我的心裏,他是我最親的人之一。


    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家裏才收拾幹淨。


    父親和我坐在沙發上吸煙,我們幾乎都不怎麽說話,想著心事。


    贏勾偶爾和我說兩句,他想要安慰我。


    其實我並不需要什麽安慰,我在等,等教廷的人聯係我。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陌生號碼。


    “哪位?”我的語氣有些生硬,這個時候我可沒有什麽好心情。


    “哈哈,江先生,沒想到吧!”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


    安東尼。


    還真的是他!


    我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


    他見我沒有反應還以為是信號出現了問題,他“喂”了兩聲,我這才開口:“有事說事,我和你並不熟。”


    安東尼顯然被我的話噎住了,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了心態:“江先生,現在您和您的父親應該已經迴到家了吧?”


    “果然是你幹的,安東尼,你是不是忘記了,這兒是大夏,在大夏綁架案可是重罪,你就一點都不怕嗎?”


    “江先生,看您說的,什麽綁架?我隻是請你的家人去我們教廷作客,我們教廷向來都是好客的,隻是之前忘記和江先生您說一聲了。”


    他說得還真是好聽。


    “說吧,你們想要怎麽樣?”我冷冷地問道。


    “江先生問我們想要怎麽樣?難道您不知道我們為什麽來大夏嗎?就算你不知道,也應該問問您父親,問一下他做了什麽。再說了,江先生又怎麽會不知道呢,您不是已經見過朗基努斯了,到現在了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沒有意義了。”


    “好,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提前是你們先把人給放了。”我說。


    父親沒有說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我們的通話,而我則是開的免提。


    “哦,no,no,現在不是你給我們開條件,而是我們給你開條件!”他直接把敬語都給省了。


    我淡淡地說道:“那行,那你就開出你的條件吧。”


    “你親自帶上那兩件聖物過來,我們確定聖物是真的,你們並沒有動什麽手腳之後,我會先放了你的母親和你的爺爺。而你和你的這個可愛的兒子則必須留在我們的身邊,直到我們安全的離開大夏。你放心,在我們離開大夏之前我會放了你們的。哦,對了,你身體裏的那個家夥你就不用將他一直帶來了,那樣隻會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記住,就你一個人來。”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隻要能夠將他們給救出來,我會答應他的任何要求。所以我一口應了下來:“好,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待他們,若是我發現他們受到哪怕一點傷害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是自然,那麽江先生,我們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我想你現在就可以出發了,給你六個小時的時間趕到江城來,你到了江城再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下一步該怎麽做。”


    說罷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六個小時的時間趕到江城自己開車幾乎是不可能的,而現在已經是晚上,根本就沒有直達江城的航班。


    我隻能打電話給老舒,把事情大致和他說了一下,他也有些好奇為什麽鬼穀子要讓我父親去奪取教廷的聖物,聖物都讓人給奪走了,那已經不是在打教廷的臉了,而是將教廷的臉按在地上,再穿著拖鞋踩著上麵摁著摩擦。


    教廷是肯定不會忍的。


    不過好奇歸好奇,他還是答應了給我安排一架直升飛機,六個小時趕到江城這是最快的辦法。


    對於他來說一架直升飛機並不是什麽難事,而乘坐直升飛機隻需要兩三個小時就能夠到達江城,到時候我還有一些準備時間。


    他讓我到距離綠苑小區不遠的那所實驗小學去等著,到時候直升機會停在那所實驗小學的操場上。


    “記住,不要衝動,西門在離江城不遠的一個縣城,我讓他趕到江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另外我也會讓江城那邊各方麵都動起來,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下落。”


    我說道:“不用了,一旦把他們驚動了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我爺爺、母親和小念白還在他們的手上,我不希望他們有任何的閃失。”


    在我的心裏什麽都沒有親情重要。


    那兩件聖物或許在很多人看來它們是寶貝,是財富,但在我看來與我的親人相比它們一文不值。


    “小白,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也不能對他們寄太大的希望,你與教廷打過交道,你覺得他們真會履行他們的承諾嗎?真就是你把聖物還給他們,他們就一定會放人嗎?再說了,現在你麵對的是安東尼,那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數?”


    我被老舒給問住了。


    他繼續說道:“這樣,該做的準備我們必須做充分,既然現在你可以記得差不多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建議你還是把你的人帶上,至少如果他們不信守承諾的時候你能夠有一個應對。小白,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的親人對於你來說有多麽的重要,但我們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們的身上。”


    我父親也重重地點頭道:“舒處說得沒錯,我們也得有我們的應對,小白,我們必須要做兩手準備,而且你和我都要做最壞的打算。”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睛有些發紅。


    我知道他說的最壞的打算是什麽,那就是很有可能我的親人們都迴不來了,我的爺爺,我的母親甚至於小念白。


    我問他:“爸,你永遠都那麽理智的嗎?”


    他一怔,看著我,想了想才認真地迴答道:“大多數時候確實是這樣的,但也有衝動的時候,如果隻是我一個人,那麽我的膽子會很大,敢去幹一些別人都不敢幹的事情,但現在不一定,我有家,有你媽還有你,所以無論做什麽的時候我都會冷靜下來,仔細地想一想,是不是應該那麽做。”


    “可現在媽和爺爺都在他們的手裏,如果因為我的任何舉動導致他們狗急跳牆呢?”


    父親搖搖頭:“放心吧,他們不會的,他們也是敢,一來聖物還在我們的手上,對於這些人來說聖物可要比你媽和你爺爺的命珍貴得多,他們若是傷害了你媽和你爺爺從而無法拿迴聖物的話,那麽他們迴去所要麵臨的責罰就很嚴重。二來他們應該不敢把這個仇怨結得太深,一旦他們真對你媽和你爺爺下毒手的話,那麽我敢保證教廷會死很多的人。”


    贏勾也冒出了一句:“沒錯,他們真敢對你的母親和爺爺做點什麽,教廷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聽他們這麽說,我才微微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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