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漢克諾夫主視角——


    被冬妮婭拉著的我,逐步走進了這個掛著飯店招牌,但事實上又不是飯店的地方兒。


    冬妮婭推開了門,我跟著她走了進去。


    門以內的房間裏,被一盞昏暗的電燈照亮著,首先進入我眼睛裏的,是一個木製的櫃台,而因為它的表麵上不知經過了多少時間的打磨和油汙的蹉跎,所以看不出用來打造它的材質到底是啥,也許是杉木,也許是鬆木,也有可能是樺木——但也正因如此,被油汙包裹著的它黑得足夠醒目,讓獸一眼就能看到它,也很難忘掉它的模樣兒。


    而懸掛在櫃台上麵的,是一個大大的菜單,這玩意兒同樣不知擺了多少年,絹布製造的表麵早就已經泛黃了,上麵用各種顏色的絲線鏽著各種菜品的名字,像啥大衣沙拉,蘑菇菠菜餃子,卷心菜湯,基本上都是些家常菜,沒啥出奇的東西。


    這裏還有幾張鋪了綠色桌布的桌子,它們交錯而整齊地排列在這裏的木地板上,像是一片片隆起來的草地——如果它們褪色沒有那麽嚴重的話,我一定會用我不太多的詞匯量來這麽形容的,但很可惜,事與願違,它們褪色褪得老麽嚴重了,榴蓮原本的顏色是綠色這一點,也是我蒙的。


    而每張桌子旁邊也都擺放著一把精致的雕花椅子,隻是它們也和那個櫃台一樣,滿是時間留下的痕跡——上麵落的灰,那也是光看一看就知道絕對不能摸,否則準得弄一手還根本洗不幹淨。


    此外,就在那略顯陳舊又鋪著褪色桌布的桌麵上,就像是追求那種刻意為之的■■精致感似的,十分窮講究地用好多年前都不流行了的款式的瓷瓶子裏邊著一堆土的要命的假花!


    也許,這些假花曾經是鮮豔奪目的,但如今卻早就被時間忘在連時間自己都想不起來的某個臭水溝子裏了——它們黯淡無光,褪色嚴重,遠遠望去,就跟那裏有一層灰霧遮擋你的視線一樣,而若是一細看,更是能清晰地察覺到花瓣邊緣處斑駁不均,同時還有著一道道細微的幹裂紋路,仿佛他們已經老化發脆到有點動靜就會變成粉塵,唉,真是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去審視它們,那種“不新鮮”的感覺都如影隨形,破敗的要命啊。


    而這樣的布置,包括昏暗的環境也都讓我心情再一次變得不好了起來。


    “這不就是飯店嗎?啊?你看看,那兒,有菜單,這兒,有桌椅,外麵的招牌還寫著飯店,你咋說這裏不是飯店呢?啊?冬妮婭?!”


    我撓著腦袋,質問著冬妮婭,然而冬妮婭微微一笑,隨後對我說道。


    “這隻是做給別的獸看的,就像那種地方,哪怕其實是提供那種服務的,可是作為酒館或發廊的偽裝是絕對不能被戳穿的,該有的東西也都得有,這裏也是一個道理。”


    “所以這地方到底是……”


    “我說,那個愚蠢的問題你能不能別問了?!我說過多少次了,等下你就知道了,你■■急個啥啊你?!”


    也許是我們爭執的聲音太大,這裏的服務生便被我倆引了過來。


    那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獵豹小娘們兒,身材惹火,媚眼勾獸,唇紅齒白標致得很,更別說她還穿著一身設計非常前衛的女仆裝了。


    我咽了口口水,盡量收起自己內心中那種躁動的欲望,但眼睛卻始終在她身上挪不開。


    “請問,二位想吃點什麽?”


    “無糖可樂,我們要無糖可樂。”


    冬妮婭說道。


    “無糖可樂?”


    服務生愣了一小下,然後微笑地迴應道。


    “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無糖可樂。”


    “我們就要無糖可樂,地窖裏的無糖可樂。”


    冬妮婭再次說道,而這次,那個服務生笑得詭異。


    “你確定嗎?地窖裏的無糖可樂?”


    “是的,地窖裏的無糖可樂,好了,小美女,你也別■■廢那麽多話了,帶我們去吧,我也是這裏的老主顧了,我看你也麵生,想必也是新來的吧?”


    冬妮婭繼續說道。


    “啊,是啊,前幾天剛來這裏……那麽,二位請跟著我,我帶你們去地窖。”


    服務生迴應道,隨後便對我們發出了帶我們倆去地窖的邀約,然而啊,我這幾分鍾一直站她倆身邊,但愣沒弄懂她家到底打的是哪門子的啞迷,於是,完全不知真相的我隻好問她倆道。


    “不是,咱,咱去地窖幹啥?不會真是去拿可樂去吧?”


    然而,此話一出,服務生噗嗤一笑,而冬妮婭則是無奈地把手搭在臉上,好像在說“我真的很想逃避我認識你的事實”。


    “漢克諾夫……你不懂,就閉嘴行不?”


    “呃,行吧……”


    我撓撓臉頰,尷尬地說道。


    ……


    ——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緩緩地朝著婁鳴所指示的位置前行著的我,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絲猶豫。


    那本名為《小狐狸的春天》的書現在就靜靜地放置在我的手中。


    它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吸引力,每當我的指尖靠近它封皮的瞬間,全身都不禁微微停頓了一下。


    好奇心挑逗著我的神經,以至於我的手指開始輕輕地觸碰著它的書脊,那粗糙而又溫暖的觸感似乎在傳遞著某種未知的訊息,讓我開始糾結到底要不要將它翻開,去探尋那隱藏在書頁之後的故事與秘密。


    每一次的猶豫都像是在心中掀起了一陣波瀾,不知道這本看似普通的書會給我帶來什麽。


    是意想不到的驚喜,還是無窮無盡的災厄?是極為重要的情報,還是刻薄無情的詛咒?


    篆愁君剛剛在消失前說了,希望我能在閱讀之中領悟些什麽,難不成……這裏麵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信息,需要讓我去大膽地探索,去執著地追尋,去細心地領悟,在身臨其境的想象中體會,在無窮無盡的思考中品味,在浩如煙海的辭藻中去摘錄,並根據複雜繁多的大量文字信息做出複盤總結?


    我歎了口氣,忍不住翻開了封麵。


    然後……


    劉楓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對我搖了搖頭。


    “誒?!”


    一個不小心,書本跌落在地,悶熱而有些潮濕的風吹襲著書,致使其被一頁一頁地翻動著。


    “誒?!”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麵前並沒有什麽劉楓——事實上,自打上午起,他就一直都跟著羅娜學姐,絕無歸來的可能性。


    而剛才的劉楓是怎麽迴事?唯一的解釋,或許就是因為我剛才的壓力過大,產生了幻覺吧。


    於是,我撿起了那本書,想著既然是篆愁君給的書,那還是謹慎為妙吧,畢竟再怎麽說,它也是一個精靈——盡管精靈之中還有伊爾亞那種似乎並不是十分糟糕的家夥,但是劉楓的經曆仍舊曆曆在目,更何況篆愁君還是那窮兇極惡的書之精靈,哦,我可絕對不能對它掉以輕心。


    而當我正緩緩地準備將那本或許承載了一舟災厄的書輕輕合上之時,仿佛是命運的刻意安排一般,一股悄然襲來的疾風好巧不巧地就將原本已然安靜下來的書頁再次輕輕地吹動了起來。


    微風拂過書頁的邊緣,帶起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那是紙張與空氣摩擦所散發出來的獨特味道。


    一頁,兩頁,三頁……在它被吹襲到第十六頁的時候,風停下了,書頁也安靜了。


    而隨後我所看到的,則是一張小巧的紙片,似乎是書的書簽,也或許是……


    仿佛,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掌控,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就好像著了魔一般,緩緩地拿起了那張輕薄的紙片。


    那紙片在手中微微顫動著,仿佛承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會是這個樣子的嗎?又或者說不是這個樣子?或許一切都要等我看過,確認過,才能知曉吧。


    接著,我的目光聚焦在了紙片之上,隻見上麵用細膩而流暢的毛筆寫下了一行行古樸的字跡,每一個筆畫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墨色深鬱,如星辰般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讓我的心海一個中湧起一陣陣強烈的,名為好奇的漣漪,迫不及待地想揭開這紙片背後隱藏的奧秘。


    我認出來了,那是兩行紺戻國的文字,而那些文字,經過『百語通丸』的翻譯效力之下,所顯示在我腦海之中的,則是這麽一句話。


    “煙山鎮……塔利餐廳……對服務員說要地窖裏的無糖可樂……十五層,書的主角,她如影隨形,不可不防,這就是答案。”


    這是什麽意思——我困惑不解,旋即看了一眼落款。


    “犬……樺……蘇……睦?”


    這似乎是一個非常標準的紺戻國獸名,不過……姓氏居然是犬樺,那麽不就是……


    “犬樺家族的獸……嗎?”


    豆大的冷汗如同小溪般從額頭上緩緩冒出,那冰冷的觸感讓我的皮膚微微戰栗著,我緊張地抿了抿嘴,心髒仿佛是吃了跳跳糖一般,亂撞亂跳。


    直覺告訴我,這紙片上所寫的內容十分大抵是十分重要的內容和情報,而上次羅馬學姐所發現的那張紙片,毫無疑問也應該是這個叫做犬樺蘇睦的家夥送過來的,這樣的話,恐怕我們真的是如婁鳴所猜測,被那犬樺家族給盯上了。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尚且未知,但是,就這張紙片而言,倘若是不把它不當迴事的話,隻恐會誤了我們的大事——於是,我便下定決心,加快自己的腳步,必須要將這件事如實地匯報給婁鳴。


    或許,也隻有他知道該怎麽做。


    ……


    ——以下為彼得羅夫主視角——


    我的腦子……頭一次懵成這個樣子……


    大概是……因為吸收了太多的知識吧,我那好久不用的腦子突然運轉起來,就像是好久不發動的摩托車,突然有一天開起來,發動的狀態必然不會太妙,甚至說壞了都是有可能的——哦,好在我不是摩托,而是活生生的獸人,所以現在最多也就隻是腦袋裏懵懵的。


    “拿麽……”


    那個說話口音怪怪的綠毛狼,此刻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隻見,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被稱為“記憶體”的那種高級科技產品,似乎是打算接著給我放那些讓我頭疼不已的新的科普視頻了。


    我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安,仿佛預感到接下來又將陷入那無盡知識深淵之中,而如若我此時不及時逃出的話,那麽,我將再也沒有迴頭的機會。


    於是,連忙如同被彈簧彈起一般站起身來,雙腳在地上用力一蹬,整個熊瞬間變得筆直——這大概是我這一生站的最筆直,身高最高聳的刹那了。


    接著,我以自己生平從未有過的最快速度瘋狂擺動著雙手,就像是在驅趕一個該死的惡靈一般,嘴裏急切地說道:“別別別!別■■放啦!讓我緩會兒行不?我腦子裏一下子接受了那麽多知識,都■■快爆炸啦!”


    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臉上也露出了無奈和哀求的表情,希望這個可惡的家夥能夠暫且放過我這一馬。


    “so……泥旭堯修習?”


    他聽了我的話,於是便問道,但,那個“嗖”是什麽意思,我一點也不懂,我猜興許是某種語氣詞吧,但是,後麵的那句話,我卻理解得一清二楚,同時,我也無比期待著他這句話的出現。


    沒錯,我現在真的需要休息,再不休息的話恐怕小命不保。


    “當然啦!就算是你想教我點啥也不能這樣吧,好家夥的,我■■看了好幾個小時的投影,一直沒歇著,眼睛都旱得要命了,■■,就算是看電影也不帶■■這樣的啊!起碼,起碼讓我到外麵抽根煙吧?啊?!”


    他沉思片刻,隨後說道。


    “好叭,那嚷你休西邑消失,然……”


    我才不管他說啥呢,直接從樓上跑出去,事實上,我覺得現在就這麽逃走的話也沒什麽所謂,但是那家夥似乎還會點傳說之中的“魔法”——我最開始就是被他用那種“魔法”抓住的,恐怕現在想逃的話,也是逃不了的。


    隻是,也是奇怪啊,魔法那種東西不是騙小孩子的嗎?怎麽會真的存在呢?哼,管他呐!沒準兒他用來抓我的也可能是那些所謂的高科技也說不定啊。


    我現在隻想休息那麽一會兒,不想……


    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身影。


    也正是這個身影,讓我的想法改變了。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我踏著沉重而氣憤的步伐,向著那家夥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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