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穿上了更厚的衣服,我也好,羅倫也好,都被這密語之中的“淵”,也就是與我們開的地洞正下方的水底中遙相對望的神秘空洞中散發出的寒氣凍得瑟瑟發抖。


    想必,和我們一樣身在這空洞之中,但卻與我們呈反方向行進的劉楓和路傑也同樣是被這種錐心刺骨的寒意凍得夠嗆了吧?


    尤其是路傑,他雖然毛發很多,但身子卻是那麽單薄,又怎麽吃都吃不胖,活脫脫的就是皮包骨頭的身材,這樣的他,豈能經受得住這股絕對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徘徊的低溫呢?


    我當時真的該阻止他和我們一起下來的,最起碼,也得讓他和婁鳴待在一起,讓基托內和我們下來才對,雖然都是皮包骨頭,但是基托內有著在冰冷的圖書館地下倉庫以及地洞之中長期生存的經曆,而且他也比路傑更壯一點,肯定也比他抗凍啊!


    在這神秘空洞之中,隻有陰冷和潮濕,以及出乎意外的透亮,致使我和我的二表哥羅倫能在此處看清楚裏麵的一切,仿佛,這個空洞的終點是可以見光的地方一般,隻是雖然沒那麽昏暗,但四周那一股股腥臭的氣味,實在是令獸受不了,這似是有什麽東西在此處腐爛了才會發出的味道——是水生獸人的屍體,還是漂流至此的海草,又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呢?此時此刻,我不想弄明白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發出的異味,也沒心情弄明白此事。


    “娜娜,你冷嗎?”


    羅倫稍稍打了個哆嗦,問我道。


    “你……這不是白問嗎?現在,這裏的溫度……絕對已經在零下二十多度左右了……”


    “不,或許更糟……我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實時溫度,居然已經是零下三十二度了……真是沒想到,墨煙……島,居然還有這麽冷的地方……在這裏生活了那麽多年……我,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一陣陣因寒冷空氣襲來而引發的顫抖讓羅倫連話都說不利索,而我則是猛地搓動著我的臉,想要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此時,對講機響了起來,我騰出手來接聽,婁鳴的聲音立刻從其中傳來。


    “娜娜,聽得到嗎?”


    “能,能聽到……”


    “目前來看維多利亞這夥獸對咱們沒有威脅,可以充分信任,另外……劉楓和路傑目前已經上船了,他們那邊什麽都沒找到,是條死胡同,等下我就去支援你們,一下到空洞我會馬上聯絡你,你就用『瞬移之術』把我瞬移到你身邊。”


    “好的,你下來的時候……多穿點衣服,另外如果可以的話,帶個便攜取暖裝置下來,這裏的溫度已經是零下三十五度了,冷得不能再冷。”


    “了解,那我們等下再聯絡……對了,今天晚上的天氣基本上全是陰天,咱們根本不用擔心會有月光照下來。”


    “嗯,明白了,等下聯絡。”


    對講機那邊掛斷了,我和羅倫繼續在這水底空洞下的岔路口的左邊路段行進著,一路上誰都不願意說話,因為但凡一張口,這裏的冷氣就往肺裏鑽,難受的要命。


    隻是,越往前走,我越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


    明明是零下三十五度,甚至更低的溫度,可為何地麵上仍然有一灘灘水呢?按說這麽冷的溫度,水早就應該被凍上了才對。


    難不成這並不是水?又或者說,這四周的牆壁,尤其是地麵,其實是有著一定溫度的,致使即便周遭的氣溫已經是零下三十五度左右,水也仍然凍不上?


    我緩緩拿出手機,迅速的在那上麵把自己發現的這個異常之處發給了羅倫,並推了他一下,而他在拿出手機,閱讀完我的發現之後,也打字迴複道。


    “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一開始還以為是氣壓的問題,但轉念一想不太對,如果真是氣壓影響了水的凝結點的話,那咱們現在的地方是地下,氣壓應該很低才對,你算是咱們羅家學曆最高的幾個獸之一,應該也知道低氣壓隻會讓水的凝結點變高吧?按說,這些水隻會在比零度更高的溫度下結成冰塊,不應該都到了零下還不結冰啊,所以我也很奇怪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我看完他的迴複,收起了手機,把手套摘下來,想用手指頭測一測地麵的溫度,而正當我馬上就要把手指貼在地麵上的時候,羅倫這個時候卻把我往身後一拽,也不管會不會被冷氣撞得肺裏生疼,對我喊道。


    “你呢個傻女!唔想要手指咗呀?!依照而家呢種情況,顯然呢地麵一係好焮,一係就好凍,你咁唔做防備摸上去會將手指傷到嘅!”


    (翻譯:你這傻丫頭!不想要手指了嗎?!依照現在這種情況,顯然這地麵要麽很燙,要麽就很冷,你這樣不做防備摸上去會把手指傷到的!)


    而在他仍然因為我的愚蠢舉動生氣的時候,我卻又有了驚獸的發現,愣在了當場。


    “點呀?居然發起木獨嚟咗呀?!”


    (翻譯:怎麽了?居然發起愣來了?!)


    我咽了口口水,然後和他一樣,也不管會不會有冷氣撞進肺裏,望著羅倫問道。


    “哥,今天到底幾月幾號?”


    “問這個幹什麽?”


    他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用金都國國語問道。


    “究竟幾月幾號啊?!還有現在的時間是多少?!”


    我追問道,他不耐煩的看了眼手機,之後迴答道。


    “8月6日,8點35分。”


    我聽到他的迴答,不由得覺得事情更加古怪。


    “到底怎麽了?娜娜?”


    “我剛剛被你拉過去的瞬間,腳蹭到了一灘水,你猜猜我在那灘水的旁邊看到了什麽?”


    “什麽?”


    “有著黑色幽光的交界線,也就是說……”


    “這裏發生了空間錯位?!”


    “不錯,所以,這些水原本不應該是這個空洞之中的,而是別的地方的水,因為空間錯位的緣故,這些水原本所在的空間被迫與這些地方連接,雖然這裏的環境很冷,但是這些水原本所在的空間的環境則不然,它們仍然受原空間環境的影響,所以,這些水根本就不會結冰。”


    緊接著,我又蹲下來指著地上的一片被冰覆蓋的區域,接著對他說道。


    “但是,你看,如果這些水脫離了空間扭曲的交界線,落在這水底空洞的地麵上的話,就會被這裏的低溫瞬間凍上。”


    “原來如此……這麽一想,那個叫伊蒂歐特的家夥的『權能』恐怕也維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有可能,不過,聯係起……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邊說,邊站起身來,誰知我剛張口沒說幾句,就被一股無比寒冷的氣流鑽進了氣管之中,讓我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羅倫見狀,把我攙扶起來,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待我喘過氣來,我便乖乖的用手機把自己的想法以打字的方式呈現給他。


    “聯係起那夥盜墓賊遇到了『空間斷層』的情況,所以我猜,這個水底下的空洞很可能是不屬於淩風鎮的地段,而是『空間斷層』與淩風鎮的交界處,我和婁鳴提供給伊蒂歐特魔力足夠,他的『權能』應該還能再維持一兩天的時間,不應該會在這種時候發生凋亡,所以咱們隻能要加倍小心,搞不好咱們一走過頭就進入了『空間斷層』之中,天知道『空間斷層』那頭會是哪裏?要萬一是什麽危險的地方,那可就迴不來了。”


    說著,我又發消息給婁鳴,但是結果仍然是發不出去……看來這裏的信號強度隻支持兩台手機麵對麵發消息,一離太遠就發不出去了,我無奈,隻好冒著肺部可能會像剛才那樣,痛到不停咳嗽的風險,打開了對講機,唿喚在船上的婁鳴,並把現在的情況講明。


    ……


    空洞下麵居然存在程度不大的空間錯位嗎?


    放下對講機,我打開手電筒,凝望著那水底之下的空洞入口。


    宛若一個會吃獸的怪物的嘴巴一般,那個空洞就那麽陷在水底之中,依靠著它特殊的多層構造,將水疏導至另一個獨立的空間,直至匯入海中,以此保持下方的相對幹燥——這是據那個身材巨大的鱷龜老兄勘察得出的結果,我也是隻能大致想象那下麵的光景,並通過劉楓和路傑的話加以確定和修改腦海中假象圖的一切細節。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空洞正不斷地放出冷氣,地麵以下,水底以上與那外界截然不同的低氣溫就是這空洞之中的冷氣造成的。


    雖然羅娜剛剛有叮囑過我讓我還是最好別下來,免得在不知其中深淺的情況下走入了扭曲錯位的空間之中,但是考慮再三,我還是決定下去找他們——既是出於擔心,也是因為按耐不住好奇心,想要知道這最後一句密語中隱藏著的奧妙。


    嗯,感覺自己也在潛移默化之中被路傑影響了呢,自己的好奇心遠比以前強烈不少,甚至都有些過剩。


    我叮囑好了基托內,讓他和劉楓一起照顧好路傑,隨後就穿好厚衣服,順著投入空洞中的船錨,在發動魔法『避水氣泡』來保護自身不會溺水之後,我便一路滑到了那黑漆漆的水底空洞之中。


    空洞中果然有點冷,不過好在我把自己吃得足夠胖,在我們這六個獸裏,我要是敢說自己是第二抗凍的那個,怕也是沒誰敢於爭取第一。


    而且,這裏的溫度可比『星宮衛之五』羅傑?奎因的『六麵冰牢』暖和多了,據我所知,『六麵冰牢』的初始溫度在零下四十四度上下,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六麵冰牢』會逐漸降溫,最後甚至會達到零下二百度,將被困在其中的獸徹底凍成細膩的冰粉塵。


    而這裏,恐怕也隻有零下十五六度吧,對我來講,這樣的溫度也隻是小菜一碟罷了,隻不過,要依照羅娜他們的說法來講,越往深處,應該也就越冷,但隻要不超過零下六十度,我也就勉強能忍受下來。


    若問我為什麽能忍受這樣的低溫?當然是因為我是『神裔』,身上有著魔力加持啊!而且我身上脂肪也多,也就比其他『神裔』更加抗凍!但這要是換成普通的獸人的話,那怕是零下二十多度快三十度就得凍得受不了了,更別說那些身上都沒什麽旺盛毛發的異世界種族『人類』了。


    我記得有曾經看過一篇學術報道,『人類』他們對低溫的忍耐力遠不如我們獸人要強,即便據說在他們的世界之中還有著比我們艾尼莫斯世界更冷的區域。


    我也很清楚羅娜為什麽不讓我下來的原因——一是擔心我有去無迴,二是擔心自己的『瞬移之術』會受到空間扭曲的影響,把我瞬移到錯誤的地方去,所以,我也就隻得向著羅娜和羅倫哥所走的左邊的那條路徒步行進。


    ……


    “我說……那個外國小子……”


    “你咳不咳譯叫我的本名?氣勢吧,我不是那麽喜幻別的獸這麽叫我。”


    “啊……哦……”


    他這麽一說,我才覺得自己一直都叫他“外國小子”或“黑客小子”的確有點失禮,我撓了撓腦袋,之後瞅著他那張和路傑一模一樣,此時此刻都快陷進他那台自己組裝的筆記本電腦的臉,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心裏有些別扭,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堵在心頭,讓我心生“這小子怎敢‘盜用’路傑的臉還擺出那種表情”的奇怪想法,讓我有點不太想和他搭話,但,最後迫於內心之中的好奇心的驅使,我還是有些緊張地開口道。


    “那,那個……我說……基托內啊……那個,我聽婁鳴,婁鳴說……有個叫羅斯瑪麗的外國娘們兒……讓這夥盜墓賊……調查路傑的下落,然後,婁鳴就拜托你查那娘們兒的底細,有,有些事嗎?”


    他仍然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手指還在鍵盤上飛速敲打著,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一般。


    這要是路傑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就跟我搭話了,但他卻對我愛搭不理,哦,這真的是讓我忍不住要發作了!


    好在他沒過多久就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微微一笑,說道。


    “nia莫兒?我記得折個瓷在金都國史對雌性的蔑稱吧?不過,你折麽說咳不對啊!”


    他這話我尋思了老半天才知道想說什麽,之後又問。


    “不對?哪兒不對?羅斯瑪麗這名字聽著也不是雄獸的名字吧?”


    “你有所不治啊,這個羅斯瑪麗,是個做了匾鑫受術的雄獸,但是受術布施那麽成功,搞的這家夥不雌不雄,所以,這家夥不是個nia莫兒,是個‘人妖’。”


    “人……人什麽?”


    “是‘人妖’,在『人類』世界的某個國度裏,就叫這種不雌不雄的家夥‘人妖’,而且,順歹一提,『人類』世界的靈歪一個過度,就有恨多這種‘人妖’,而且那個國度的恨多『人類』,還覺得這種不雌不雄的家夥們恨美,恨好看……my god,我凡掙是理解不了這種可怕的審美,劉楓,你呢?”


    聽完他的描述,我的腦子裏瞬間腦補出了身穿女裝的油膩『人類』大叔,和滿臉胡茬的『人類』女性,也隻是那麽一瞬間,我對『人類』這種物種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真是怪異到家的種族……


    “我,我也不能理解……”


    “不過,我導師能理解你圍什麽要找我搭話,你,史想砍我調查到的,羅斯瑪麗的有關資料對不對?我已經私發給你了,插手一下吧。”


    “哦,謝,謝了……”


    道了聲謝,我轉過身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翻閱他發送給我的資料,一打開,那個叫羅斯瑪麗的家夥的照片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震撼。


    沒想到這家夥,不僅是個不男不女的怪胎,衣著打扮也是夠浮誇怪異的,是我不能理解,但也沒準兒是格雷斯雷德國那邊的所謂“時尚潮流”的打扮方式。


    畢竟格雷斯雷德國的整體風氣是出了名的“自由”和“奇葩”,在他們那裏,不正常才算正常!


    我想,這幾個衣著還算正常盜墓賊,大概在那邊也算是“不懂潮流的土老冒”了——尤其是那個一直在裸奔遊泳,勘察水下局勢的鱷龜大塊頭,搞不好還會被他們國家的獸當成“未開化的野獸”呢。


    不過,想來他們作為盜墓賊,最不需要的特點就是引獸耳目,衣著樸素也沒什麽不對,而那個鱷龜大塊頭身高至少也得是三米七或者三米八左右,那麽大號的衣服,在艾尼莫斯世界可不常見啊,加上他又是個會水的,不穿衣服也很正常吧?至於這其中的那個又黑又糙,看起來邋邋遢遢的『人類』,應該也不會覺得什麽‘人妖’好看吧?——我隻能這麽安慰自己,強行把他們這夥格雷斯雷德國來的家夥們認作是正常的獸人和『人類』。


    隨後,我的注意力再度迴到羅斯瑪麗,這個不雌不雄的雪梟獸人的資料上,邊看著基托內調查到的有關於它的個獸信息,邊將這張臉記在自己的腦子裏——若是有一天我們真的見麵了,這家夥要是敢對路傑做什麽的話,那可就別怪我手下沒輕重了。


    ……


    羅娜和羅倫哥的身影就在前方,我加快步伐跑了過去,拍了拍羅娜的肩膀,隻見羅娜先是被我嚇了一跳,隨後又不好意思地嬌嗔了幾句,我問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麽,隻見他們神色微微嚴肅,隨後,羅娜開口道。


    “已經有了發現……是,關於『宇之戒指』,還有之前帶著路傑闖入《大千世界帶你看》節目組房車之中的那個盤羊獸人坎離,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的發現……你,往這裏看。”


    說著羅娜指著身後映在牆體之上的幾行由藍色光芒組成的字體,我從他們兩個之間的空隙走了過去,然後,念出了那些字體顯示著的內容。


    “妙島疑竇叢叢生,靈戒悲慟便分崩,三分流轉三聖處,三士庇佑三處中。藍玉荒村一士存,乃為千年癡兒魂,神憐癡兒無心智,榮其為士賜心神。此士毛灰似冷鐵,雙瞳各異若妖邪,墨色麗角世無雙,安問爾等不讚耶?!所問此士名何為?中滿中虛現同歸!尋戒勇者會此路,手中定攜辟易斧!以斧造土出生天,土引勇者此士前!”


    “我記得……『人類』那邊的文化中,有一種由線條組成,名為『八卦』的神秘符號,根據每組線條組成的不同,分別代表著天空,大地,水,火,風,雷電,沼澤和山脈……其中,代表著水的卦象『坎』,是上下為斷線,中間為橫線,被稱為‘中滿’,而代表著火的卦象『離』,是上下為橫線,中間為斷線,被稱為‘中虛’……”


    羅倫哥自顧自地說著,而我,也明白了他,還有這幾行字的意思。


    “也就是說……坎離,那家夥其實是一分為三的『宇之戒指』的守衛者之一咯,哼,難怪他知道那麽多有關於魔法文明的知識,當時沒察覺到這點,還真是……錯過了眼前的肥■啊。”


    我苦笑著,話雖如此,但依照這上麵所寫,我們仍然有接觸那個坎離的機會——那就是那把從年淩風古墓中帶出來的『辟易之斧』。


    難怪在上午的『神啟現象』裏,年淩風的意識會跟我說,讓我們留著『辟易之斧』,原來是想在這裏派上用場啊。


    但是,此刻我又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我總覺得,我們身上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以及所經曆的『神啟現象』,都有種“早就被安排好”的感覺——這絕對不是一種巧合,因為世界上不存在“偶然”,有的隻有“必然”!這是我爺爺從小就教會給我的道理。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此時此刻的我們,又中了不知是誰早早布下的一場“局”一樣。


    念及此處,我心中立即又籠罩上了一重無形的壓力——若是不能弄明白我們這次到底又是受了誰的擺布,恐怕,我又得像一個多月月之前那樣,精神亢奮得睡不著覺,並且寢食難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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