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州,鼎區,九中。


    路邊的一間小平房中,四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夥坐在一張破舊四方桌旁喝著酒。


    天氣有點冷,桌麵上的菜,隻有一盤花生米,幾根火腿腸,還有幾包辣條。


    酒,倒是有一箱。


    四個小夥,一個叫謝科,一個叫劉斐,都是九中的學生。


    另外兩個,一個叫阮遲平,一個叫鄧洪兵,是九中輟學的學生,目前的職業,是混社會。


    這四個人,以謝科為首。


    因為謝科他爸,是芙蓉街道的派出所副所長謝建軍。


    “謝老大,你都半個月沒迴家了,你家裏人也不找你啊?”


    阮遲平一手提著啤酒瓶,一邊到吸著涼氣,嘴上還叼著煙,眯著眼,甩一下頗長的劉海,一副社會二流子的氣息,對謝科問道。


    “我媽天天除了打牌就知道打牌,我爸不知道在忙什麽鳥事,反正我是死活都沒人問的。”


    謝科冷笑一聲:“自從上次老子出來,他們連找都懶得找。”


    “年底了,估計大人們都忙。”


    “昨天我在步行街玩的時候,還看到你爸的車了呢。”


    鄧洪兵跟謝科說道:“謝叔叔就坐在車裏,好像在執行什麽任務,我都沒敢過去跟他打招唿。”


    謝科又嗤笑了一聲:“執行他媽的任務,天天執行任務,就他忙,就他有任務要執行。”


    “我特麽天天操心的事比他多多多了,我也沒忙的沒時間迴家啊!”


    劉斐聽到這話,一口剛喝下去的酒差點笑噴出來:“你天天忙著幹啥?忙著給董倩寫道歉信麽?”


    “滾你嗎的,老子忙著憂國憂民不行啊?”


    謝科踹了劉斐一腳:“就你這不學無術的,懂什麽叫愛崗敬業,恪盡職守麽?”


    “知道什麽叫勇於擔當,廉潔奉公麽?”


    “知道不知道未來咱們的方針政策要往哪個方向發展啊?”


    “這社會,養老,經濟,脫貧攻堅,百姓的衣食住行,方方麵麵的,哪一點不要我操心?”


    謝科用手指敲著四方桌,大義凜然的扯著嗓子喊著。


    其它三人都是一臉笑嘻嘻的,看著謝科在那表演。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謝科興致勃勃的演講。


    “誰啊?他媽的老子正興頭上呢!”


    謝科罵罵咧咧的罵了一句:“去看看,誰他麽這麽不長眼。”


    坐在門口的鄧洪兵一撩遮住了左眼的長劉海,邁著八字步,把屋門拉開。


    門口,是一名穿著警服的警察。


    鄧洪兵看到那身警服的時候,臉色頓時一僵,話都說不利索了:“警,領導,叔……”


    在看守所蹲過兩星期的鄧洪兵見到警察就腿肚子發顫,嘴巴發瓢,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本來想喊對方叔叔,但是看上去,對方也沒大他幾歲。


    最後隻好僵在那。


    這年輕的警察手裏拿著個本子,歪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對鄧洪兵問道:“身份證,戶口本或者暫住證,這屋子,誰住的?”


    “不是我住的。”


    鄧洪兵立刻轉頭看向劉斐,並且要往迴走。


    結果一步都沒邁出,就被那年輕警察一手揪住了:“不是你住的也拿出身份證來。”


    鄧洪兵欲哭無淚:“我……劉斐,你快點過來,查戶口的。”


    “查戶口?”


    劉斐走過來,蹭了蹭鼻子,對年輕警察說道:“警察叔叔,我叫劉斐,我還是學生,身份證在我爸那,我有學生證行麽?”


    說著,他轉身走到床邊,從褥子底下拿出了一張學生證遞了過來。


    “學生?這你同學啊?”


    年輕警察伸手把鄧洪兵推開,拿過學生證看了一眼,直接邁步進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生米和火腿腸,一臉的嫌棄:“學生不好好學習?學什麽喝酒?就這倆花生米,能喝明白啊?”


    然後他又扒拉了一下阮遲平的腦袋:“還留這麽長頭發,幹啥,要混社會啊?”


    阮遲平耷拉著腦袋,沒敢出聲。


    “你也是學生?”


    那年輕警察又看了謝科一眼:“有身份證麽?”


    “有,我爸是芙蓉街道的副所長謝建軍!”


    謝科說著,一撩衣服,從後屁股兜裏掏出了一個皮夾子,牛逼衝衝的把身份證從皮夾子裏拿出來,遞給年輕警察看了一眼。


    年輕警察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臉色明顯好了一些。


    在手裏的本子上把劉斐的身份信息登記了之後,年輕警察又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這才甕聲甕氣的道:“吃完喝完就該迴家迴家,該睡覺睡覺,都別惹事哈。”


    “年底了,別添亂。”


    說完,年輕警察拉開門走了。


    “呸,狗腿子!”


    阮遲平等警察走了之後,對著地上啐了一口罵道。


    “穿身皮就把自己當迴事了,你是沒瞧見他聽到謝老大說他爸是所長的時候,那個眼神,一下子就慫了。”


    鄧洪兵已經沒了剛才臊眉搭眼的老實樣子,牛戳戳的又甩了一下長劉海說道。


    “就一傻叉小片警,我爸分分鍾就能讓他扒了這身皮!”


    謝科提著酒瓶,一臉的不屑。


    “就是,這也就是在鼎區這邊,要是在芙蓉街那邊,還敢查身份證,還問戶口,那一個個警察見了謝老大都是敬禮才能走的。”


    劉斐跟著橫著眼珠子說道。


    “鼎區咋了?這九中就不是我地盤了?”


    謝科哼哧了一聲。


    “那必須是咱謝老大說了算啊!”


    劉斐連忙附和道。


    “瑪德,看剛才那小崽子的眼神就不爽!就這倆花生米,能喝明白啊?真他媽勢利眼,迴頭老子讓他這輩子喝酒都吃不上花生米。”


    謝科接著哼了一聲說道。


    “就是,謝老大一句話,讓他這輩子都當不了警察。”


    阮遲平接著吹捧道。


    謝老大,剛才我忘了說了,齊老六跟劉盤那夥人打算明天在柳河溝那邊幹架,齊老六還說讓咱找點人去撐場子呢,說是一個人給一包軟白沙,咱要是叫他個三五十個人去,能搞好幾條呢!”


    鄧洪兵重新蹲迴到桌子旁的長條凳上,跟謝科商量道。


    “沒點出息,搞那麽幾條煙值幾個錢?”


    謝科斜眼看著鄧洪兵。


    “五條,200塊呢,最多拆兩包,一人給一根裝裝門麵,剩下的都是咱的。”


    劉斐在一旁扒著手指算計著:“夠咱搓兩頓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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