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穩雙唇緊閉,看也不看豬隊友一眼。


    「你幾時才有秦穩的沉穩?」吊兒郎當的,成天不務正業,該辦的事一件也沒辦好,盡給他找麻煩。


    「主子這話就說差了,秦穩的名字中有個穩字,所以穩穩妥當,而我叫宮臨月,臨月、臨月,靠近月卻不著月,這不是吊在半空中嗎?哪裏穩得下來,風一吹就四麵八方倒了。」他給了自己名字一個很可笑的注解,荒誕不已。


    「讓聽風和聆音輪流盯梢。」他身邊兩個武功最高的隨從。


    秦穩、宮臨月一聽,同時露出愕然神情。


    「主子,你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那隻是個還沒長開的小村姑,姿色不及華容公主身邊服侍的宮女一半。


    「主子……」他似乎有點太在意小村姑了。


    隻因她是頭一個不為他傾世容貌傾倒的異數。


    「不用說了,迴宮。」他的事還不需要向人交代。


    天遙飛雪說的迴宮指的是建宮百年的天遙宮,身為天遙宮宮主的他是天遙家族第七代傳人。


    但他不是一生下就是少主,而是有七名同族少年和他一起角逐,除了一人主動棄權外,其他六人都被他殺了。


    如今他是一宮之主,一人獨大。


    【第四章 多個靠山】


    該不該留湯呢?


    趙鐵花看著一鍋油水飄浮的蛇湯,心裏正在發愁,一尾十來斤重的大蛇,說實在的,她和她大哥的食量沒那麽大,能吃完一半就不錯了,蛇湯要趁熱喝才美味,涼掉就不好喝了,有股臭腥味。


    她在想著留不留。


    如果那人隻是口頭說說呢?那沒喝完的蛇湯不就浪費了,留到明天再加熱也沒那麽鮮甜。


    可是把蛇湯送給親近的鄰人,那人來了怎麽辦,難道給他一碗白開水打發嗎?那他還不一掌打穿她家的牆。


    煩呀煩,愁呀愁,人長得那麽好看幹什麽,讓她滿腦子想著那張妖孽的美顏,擔心美人變夜叉,轉眼成魔。


    「你呀!好吃好睡,一點也沒煩惱,當人還不如當一隻猴子快活,有得吃就好。」


    趙鐵花嫉妒的戳戳肚皮圓滾的小「黑」猴,它齜牙咧嘴的拍開她的手,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


    「吱吱吱……吱吱……」別來煩我,我還在生氣,再碰我就咬你……


    被染成黑毛的小金很不耐煩,他漂亮的金毛不見了,隻剩下醜不拉嘰的黑炭色,它心靈受到傷害,需要喝湯來彌補。


    隻見一隻長得像大老鼠的猴子正滿臉憂鬱的捧著小碗,邊喝邊吹的喝著蛇湯,用手捉著蛇肉往嘴裏塞。


    「小花,你蛇肉湯不是煮好了,盛一碗我拿到王大叔家,咱們兩人吃不完。」太多了,有一大鍋。


    「滿兒說他們家不吃蛇肉,叫我別送。」人家不樂意就別勉強,好東西還愁沒人捧場嗎?


    「那是滿兒,可王大叔、王家兄弟都愛吃,王嬸子特愛喝補湯,他們平日對我們多有照顧,我們也要迴報一二。」


    以前家裏窮無能為力,受人幫助卻無以迴報,如今他們手頭寬裕了,日子過得寬鬆,暫時不愁吃穿,對曾經給予關注的人,他們也要有所表示,不能自己有肉吃了,連口湯也不讓人喝。


    「喔!那我去盛,你小心端著別燙著,還在灶上溫著的湯很燙,你走慢些無妨。」可別燙著了手。


    看著滿滿的一鍋湯,趙鐵花一咬牙的舀了三分之一,大碗公很大,裝了十來塊蛇肉,蛇身粗大,即使肉少的尾巴那段還是比一般錦蛇多肉,看起來很豐盛。


    「我走了,一會兒就迴來。」大碗公上再倒蓋一隻碗公,讓熱氣不外冒,趙鐵牛端著碗就往王家過去。


    看著哥哥走入夜色裏,趙鐵花又自言自語的發起愁來,望鍋發呆,她總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她忘了,可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老惦記著那鍋蛇湯,以及那個美得不像人的天外飛仙,他的美超凡入聖,考驗人的視覺。


    「小金,你還喝,再喝肚子就要爆開了,你也不想想你才多大的個頭,還能把一頭牛給吞了不成。」她滿臉嫌棄。貪心的小猴子,整天就是吃吃吃,沒看它停過嘴。


    「吱吱吱……」我就吃你一點東西嘀咕什麽,你不知道我們靈獸很會吃嗎?你半點也沒有身為飼主的自覺,吃才能補充我們的能量,我吃得多也是為了你,別再小氣巴拉的了。


    末了,它掏出一顆醜醜的紅果子遞放到她手心,大概是被猴掌捏久了,紅果子有點扁。


    「嘖!你這算是安慰嗎?以物易物,不會像蛇膽一樣雖然大補卻傷身吧?」她真的不敢再相信它的判斷力了,靈猴雖然聰明但腦容量有限,它還不能準確的分辨有益或無害,隻以它的情形來決定能不能吃。


    「吱——」好東西、好東西,你不要不識貨,我是忍痛割舍。


    「你在哪兒摘的?看來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想一想,想一想,她才十三歲,腦力還沒退化。「啊!是溫泉,你在溫泉旁摘的溫泉果,在那樣的高溫下居然長了一棵傘狀的丈高大樹,上麵結的就是這種果子……」


    她當時瞄了一眼不在意,隻當是一般的野果子。


    等等,溫泉!


    啊,就是這個,溫泉水溫太高不能浸泡,可是能有其他用途啊,它是最佳的地熱來源。


    趙鐵花想到自家屋子後頭開墾的那兩塊不到一畝的菜地,如果土不凍住,到了冬天仍保持恆溫,那麽他們的


    「什麽溫泉?」


    突如其來的男聲讓正興致勃勃做計劃的趙鐵花嚇了一大跳,她好不容易養出血色的小臉一下子刷白,撲通撲通的小心髒漏跳了一拍,她輕拍了胸口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


    「人嚇人會嚇死人你不知道嗎?我曉得神仙是用飄的,騰雲駕霧,可你也不能完全沒有聲響,那扇門你看到了沒?知禮的人會先敲門,等主人應允了才推門而入——」


    「我的湯呢?」


    不等趙鐵花說完,如入無人之地的天遙飛雪以主人姿態發話,隨即一張紫檀木小幾和黑檀木大椅被搬入,幾名麵無表情的黑衣人行動一致,訓練有素的來去自如,停留的時間不到兩個唿息,倏地又消失不見。


    隻留下一個絕美的輕狂男子。


    「你就不能隻想著喝湯嗎?你弄來這些,待會兒我哥迴來我要怎麽解釋,蛇湯太美味,神仙聞香下凡?」天哪!她才十三歲,不想太早得偏頭痛,他根本是來鬧場的瘟神。


    「它竟敢喝我的湯?」他指著撫肚打嗝的靈猴,那邪肆的眼神把小金嚇得倒地裝死。


    「吱……」我死了,不必喂食。


    「還有一大鍋蛇湯,夠你喝了。」她才不信他喝得完,趙鐵花恨恨的想著,先舀了一些肉湯放在陶鍋中保溫。


    「你在幹什麽,還想把我的湯分給別人?」她真有膽,不把他的到臨當榮幸,還把他晾在一旁。


    天遙飛雪頓了一下,眼神冷冷的往小灶上的陶鍋一瞟,似心有不甘,竟輸給人家的哥哥。「還不拿過來。」


    「是,大爺,剛燉好的蛇湯給你送來,又香醇,又甘甜,入口迴味無窮。」她家醜醜的土燒鍋一放上光可鑒人的紫檀木小幾上,實在非常不搭,庶民和貴人的反差。


    趙鐵花自降身分為丫鬟,先將客人自備的雲白繪牡丹薄胎瓷碗盛八分滿,推到他麵前,她再不客氣的拿出自家平常用的大碗,準備盛滿滿的一碗。


    蛇是她殺的,自然她要吃最多。


    可是當她的大碗一靠近,一隻像玉雕出來的纖白大手拍開她的手,另外取出一隻繪有喜鵲登梅的青花小碗遞給她。


    她一看,怒了。


    「你不讓我吃飽?」他太過分了,人生的四大事,食占第一位,他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想吃獨食?


    「你吞了蛇膽,又用了雪凝丹,兩者已是極補氣血之物,前者清肝化毒,後者凝神聚氣,蛇湯乃是行氣之物,你先前已是大補,再食傷身,少許進食尚可。」水滿則溢,補過頭反而氣血逆行,造成血虛現象。


    聞言,趙鐵花一張小臉垮下,垂頭喪氣道:「我捉的蛇,我燉的蛇湯,我給你們都留了一份,結果我吃的是小鳥食量?」


    連小金都吃得比她多。


    「你從前受過重創,調養初期未能及時供養,接連幾年皆身虛體弱,雖然這段日子來飲食略微改善,可連著幾年的虧空讓你的身子如強弩之末,看似好轉實則內虛得厲害,要不是日日飲著靈芝水,蛇膽一入肚,你起碼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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